你的生日又快到了呢，不知道该送些什么

最后，选了一幅十字绣，一盒巧克力，一张贺卡作为生日礼物。就读的高中一个星期放半天，我用那半天回了趟初中，她不在，但万幸办公室门是开着的。我放在柜子上就跑，不想被其他老师看见。

她生日那天，我借了同学的电话卡给她打电话。
我“吃午饭了吗？”
她“慧儿？我吃了，你呢？”
我很惊奇，她竟然只凭一句话就认出这个陌生号码是我，这实在是质的飞跃。
她说：“谢谢你的礼物，我已经把那幅十字绣挂到我房间啦！”
我能感觉到，她说这话时在笑，很轻很明亮的笑。
我想，我像一个外来者，一点点闯进了她的生活。至少至少，也留下了一点印记，至少至少，她也是珍视我的呢。

不思量，自难相忘。

我说：“这周六放假，开心！”
她问：“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我答：“不用啦。”
她说：“那周六我接你来我家吃饭吧，好不好？”
我有点不好意思，想想还是拒绝：“真的不用麻烦了。”
她说：“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了。”
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了，只是这一句，我便知道再难拒绝。

翻翻记录，恍然发现她竟如此可爱，原来开会的时候想的是这个吗？总觉得她也像个玩心重的小女孩呢。从前她是年级主任时，只觉得她认真负责，还有点严肃。
好像更喜欢了呀。

今天放小高考假，昨天给她打电话。
“有没有吃午饭呀？”
“吃了，宝贝你呢？”
“我过会吃，明天放假，你在学校吗？”
“在的在的。”
“嗯……我还是周五去吧，可以待久一点。”
“那你上午来吧，中午和我一起在食堂吃饭好不好？”
“好啊。”
“那就说定啦！”

去见她了，带着一堆杂七碎八。
百转千回，千回百转，所爱未变。
我在办公室等了她半天，我对她那点心思——路人皆知，老师们也只笑笑。
她告诉我 哥哥肚子疼，她上午得陪他，让我下午再来学校。我说没关系，反正不忙。
她很忙，但记得把自己的饭卡留给我。
她很忙，但会特意找人带我去吃午饭。
她很忙，但会给办公室的座机打电话，让办公室里的老师知道，我会来，会坐在她的办公桌上写作业。
(若不是我正好在场，正好听到了那通电话，怕是永远不会知道她这份额外的关照)
她知道我胆小，不擅沟通。
她很忙，但她很爱我。
我明白，全都明白。

第一次主动搂她，因为我想送她一点东西，她怎么也不肯收。我非常强硬地(想象中如此(/ω＼))拉着她出了门，她极无奈又拿我没办法，又使出那套老方法：“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当然这套说辞早已无效，我半撒娇半劝说地把她拽出了办公室，把东西塞给她，我们一起走了一段路，迎着阳光，风景很好，我拉着她的手(我很少主动牵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聊，她说：“下周我去学校看你吧，不行就下下周。”
“下回不许给我买东西，听到了吗？”
“不许自己打车回家，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如果陶老师不送你回去，就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很方便的。”
说到重点处还轻轻晃晃我的手，像个孩子。
我看到路边几株花木，问：“这叫什么啊？真好看。”
她恍然：“我也不知道，平时也没注意到，原来我生活在这样美的环境中啊。”
其实有句话我没告诉你，我平时也不会注意，只是因为有你在，那一切的平凡在我眼里才成了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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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暑假我们就能一起了。
想起以前，她在商场里牵我的手，形同母女。
突然思绪飘远，又恍惚起来。

补叙
我回学校时，初二的物理老师叫我和其他两个同学出去吃饭，我们仨都曾当过他的课代表，其实就是一次小型的“课代表聚会”(=^^=)
天色不早了，张老师：“我去上课，上完课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我抱歉地笑了笑：“陶老师说请我吃晚饭。” 她的笑容有点僵，我以为她是生气了，连忙解释：“其实我不想去的…”
她笑：“那我和你去找他，跟他说你家离这儿远，我会送你回家，你今天就别去了。”
我想了想，毕竟答应了人家的，再拒绝也不好呀。跟她委婉地表示了一下我的意思，她无奈地笑笑：“好吧，我同意你去。”
“诶？要不这样吧，你吃完饭肯定很晚了，等不到车的，吃完饭以后我去接你，今晚就住我家好不好？”
我：“……”
看着她阳光明媚的笑容，我满脑子却都是趁火打劫、乘人之危之类的词语……
语塞了片刻，尽量拣了几个委婉的词儿拒绝了她。
她：“那好吧，等下回你做好准备了再来吧。”
我：“……”做什么准备啊？
陶老师答应我会送我回去。但她仍是不放心我，嘱咐了我几句，说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如果太晚了不要打车，她会送我回家。甚至为我辞了今晚的饭局。
您对我好，我记着了。
“我们”是指她和她先生。

2019.5.12 母亲节
张老师来学校看我，给我带了很多小零食，还有一个小南瓜形状的杯子，十分可爱。留了一张纸条“宝宝，火龙果和面包今明两天要吃完，存不住的。”她还写了署名“妈妈”。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站在讲台上的人，有一天会叫你“宝宝”，会在大小节日给你送礼物，会给你留言“妈妈”。
我没想过，我以前真的从没想过。可是这些，一点一点，都成真了。

今天下大雨，我没带伞，约了同学一起返校，却被放鸽子了。但一见到她，所有的坏心情都没有了。
远房亲戚给我带了国外的巧克力和饼干，一共两盒，我全给她了。
“如果有人给你十颗糖，你愿意给我几颗？”
“十颗。”

我和另外两个同学到了办公室门前，犹豫徘徊而不敢进。她好像看到了我，一脸惊喜地朝我招手：“慧儿快过来！”拉我进办公室，帮我拎书包，把自己的椅子让给我坐，一切一气呵成。我有种……被抢进了贼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