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雨中盛开的油纸伞下你无处安放的目光
——落雨纷纷,异如你在我身旁时晴空万里。
春天到来的第一场雨。
雨滴飘落在我掌心,一滴、两滴。我意识到自己的周围没有侍从为我撑伞,硕大花园中返回宫殿的道路又是那样漫长。好在雨是轻飘飘的,虽然冰凉,却不至于再引起我的风寒。
我站在雨中轻咳了几声,准备动身返回宫殿,头上赫然出现一片阴影。
你身上的熟悉花香是穿行在我庭园中留下的痕迹。惊鸿一瞥,你在我身后掂起脚为我撑起油纸伞,青草色的眼眸中是担心与愤怒。
我不知你是因我不留任何讯息到园中散步找不到我而焦虑,亦或是因为这场雨将我风寒引起的担忧。
我顺势将伞接过,这才发现你是这样小小一只。
“抱歉戈林,我只是在宫殿里呆的有些闷,所以出来走走。”
你此时的神情才稍稍缓和。
“下次至少要跟您的随从说一声……”
“好。”
你一直安静地跟在我的侧后方,一如以往忠诚的骑士。
我以为我已经走得足够慢了。
余光瞥见你看着伞外的雨,看着脚边的花,看着鹅卵石路,就是没有看着我。
我停下脚步,你撞上我的衣襟。
“戈林,你跟我在一起时不需要那么拘谨。”
我转身望进你一汪潭水泛起涟漪的眼眸。你终于定定地看着我,我却紧张了起来。我想我本来已经学会内敛与克制,没想到自己的脸还是烧红一片。
你说:“我们是君主与手下的关系,怎么能……”
我说:“我们也是朋友,不是吗?”
你沉静了半晌,笑着说:“我想是吧,长安。”
第一次觉得被雨水浸湿的绿草也是青翠欲滴,就如你眼眸中紫翠玉在阳光下的颜色①。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②。
春雨过后,芍药含泪,情意脉脉;蔷薇横卧,娇态可掬。
①紫翠玉在阳光下的颜色:紫翠玉又叫亚历山大石,在阳光下呈绿色,在白炽灯下呈红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②倒二诗句出自秦观的《春日》(划重点,以后会考的(不)。这首诗写雨后春景。雨后庭院,晨雾薄笼,碧瓦晶莹,春光明媚;芍药带雨含泪,脉脉含情,蔷薇静卧枝蔓,娇艳妩媚(←出自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