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说,我的前世为一颗海树,历经千劫百难,方化为人,来自熙攘世间走一遭。多不容易,方能和你相遇,于江南庭院,于烟波画舫,于某个临水的茶馆。可为何,走过长亭古道,晓风残月,经千回百转的光阴,始终不能来到你身边?
也许太早,也许太迟,缘分也当真糊涂,未曾好好相守,便已擦肩。如果当初没有牵起自己想要的那双手,那么之后的一切都是将就,以后的日子,无论时光是急是缓,我都从容不惊,你若安好,便随我愿。
再次遇见希侃时,他已经不记得我了,其实,我不是在学校再一次见到他的,我看到他的那一天,天正下着雨,如同烟雨江南,如梦似幻,落花铺满石街,静谧黄昏,重门深掩,再次见到希侃,我死去的心恢复了呼吸,时光真的使你美的惊心动魄。这一阵细雨,可撩人情思,一片落花,便可催人泪下,一个音符,足以长出相思。
经年往事,回随着淅沥缠绵风雨,流淌而出。无论你的心有多么坚定冷漠,始终抵不过之湿润的柔情。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牵怀缠绕,那么多的愁绪难消。
不记得是谁说过,雨打梨花深闭门,而希侃关闭的不仅仅只是院门,屋门,深闭的是那重心门,或许是半开半掩,但他也只等着有缘人来轻叩,或许,我真的敲响过,他知道我是当年的那个人时的眼神告诉我,他等待过我,但是我没有及时归来,我后悔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这么懦弱,而现在我做的只能是等待,从此这场无尽的烟雨,萦绕一生。
我很害怕因为我的希侃太优秀了,我十分清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不可有太大的动作,引起了骚动,对于希侃来说,都太危险了。
螃蟹在剥我的壳,日记在写我,而你在想我。希侃螃蟹不会剥我的壳,是不是只有世界颠覆了,你才会爱我。
那我就为你等到天荒地老,为你改变世界,世界都要坠落了,谁还管我们疯不疯,谁管过去,还是将来,现在只对一颗心忠诚。
——毕雯珺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