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上烟火绚烂,光斑迷离,映红了半边天际,接着渐渐被墨色吞没。横须贺纪稚站在神社的柱子旁,抱着双臂,缄默。
看到江崎幽辉的身影,他咧嘴一笑。
“少主你来了。”横须贺纪稚走上前去,扶住江崎幽辉。“啊啊......谢谢。”
过了一会儿,他走进了神社里。
荒废了多年,无人打扫,神社已经破败不堪,蛛丝布满了墙壁,高大的木梁也因为蛀虫和雨水的侵蚀而变得腐朽,一副荒凉景象。
横须贺纪稚和江崎幽辉往神社深处走,那是一座神龛,垂帘上花纹已经模糊,凭着一角吊挂在神龛边上。横须贺纪稚索性撕下垂帘,他看见了一座塑像。
鎏金工艺使得塑像即使在经历了百年的废弃破败,也保持着最初塑成的模样。横须贺纪稚伸手撇去了塑像上厚厚的灰尘,眯起眼睛打量着塑像。江崎幽辉则点燃了蜡烛,插在神龛两旁。
花纹繁复的鬼面铠甲,两肩系着妖兽头颅,身材高大挺拔,虽然面容已经不清晰了,但还是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祭的是什么神?”
“我也不知道。这神社......嗯,至少荒废了有几十年了。父亲也没有提及过这里祭的是什么,我上次拿到妖玉是去了一趟神社,将玉供奉就离开了。”
江崎幽辉说着就往神社一处走去,蹲下腰拾起什么东西,横须贺纪稚看得眼睛眨都不眨。
“喏,这就是那块玉。”说着,江崎幽辉又把玉攥在手心里,垂下手臂。他虽然一向对这些鬼神祭祀不感兴趣,但他清楚这妖玉应该是很重要的。十五年前,为了抢夺妖玉,源氏家族害死了守护妖玉的诛师,源氏家族为了求得心理安宁,请了阴阳师做法,说是城中藏有鬼怪杀死了诛师——人们愚昧,相信了这些鬼话,从那时起便没有再提起。
当年,年幼的他听着源神玉得意洋洋的讲着。
【“那个怪人就是我们家去惩罚的!爸爸说他给我们家带来了鬼怪的煞气,所以就请了阴阳师大人来除的哦~”】
后来玉到底有没有落到源氏家族手中,江崎幽辉并不知晓。只是现在,他们家又从大阪府妖奈子神社拿走了妖玉。取妖玉之前,父亲也没有交代什么。
“少主,你可知道这些人,不管是贵族,还是奴隶,为什么像疯狗似的要争这块玉?”横须贺纪稚幽幽开口道。
“它无法伤害人,无法复活人,更无法得到什么稀世怪力,”横须贺纪稚举出一个个人们的向往,又一个个否定。甚至声音都开始带着嘲讽的笑意,好像自己再说一个自己都觉得不怎么滑稽的笑话。
“它只是封印了一个妖怪,就此而已。”话未落音,横须贺纪稚就侧身望向江崎幽辉,眼神里净是无奈。
“只是,封印了一个妖怪。就此而已。”
横须贺纪稚轻声叹息,氤氲瞳仁里映出江崎幽辉的样子。
“为了一个玉里的妖怪,为了这块玉,人们不明所以,白白葬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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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还是放在这神社里的好。”
“嗯。”
“嗯,走。”
横须贺纪稚同江崎幽辉一起走出了神社。
“咳咳咳...”
望着身旁捂着嘴咳嗽的江崎幽辉,横须贺纪稚心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痨病......
这种红色绝症......
江崎幽辉是活不了多久了......如果再不动手......就没时间了......
横须贺纪稚抱起江崎幽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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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稚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咳咳咳!我,我们这是要上哪儿去!”江崎幽辉一脸惊恐,扯着横须贺纪稚的衣襟。江崎幽辉眼睁睁的看着横须贺纪稚朝着江崎城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少主,别说太多话。嘘——安静一下。”横须贺纪稚凑近江崎幽辉的脸,江崎幽辉害怕的闭上眼睛。
他在他额间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