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圣经》的说法,他们的祖先亚伯拉罕从迦勒底的乌尔出发,带领他的族人迁到哈兰,然后到迦南,再到埃及然后再到迦南,从一个家族发展出了整个民族。
在西方人的传统中,从来没有一个民族能够在历史或者传说中将自己的民族归结到某个家庭或者祖先。雅利安人的最古老家园是里海北岸,数千年前,他们全副武装的从家园出发,大肆扩张。这支游牧民族很快占领了欧亚大陆中部的大部分地区,印度、伊朗、中亚、小亚细亚和欧洲全部落入他们手中。可以说,印欧人从骨子里就是能争惯战的,除蒙古人之外,他们的征服能力可以说是冠绝世界的。
可以说,西方人的社会从一开始就建立在宗族的解体和个体的解放上面。他们以家庭为单位,随意的组成部落,并且在对周边民族的大举掠夺和杀伐中分化和建立新的部落和联盟——这和犹太人的以血缘为纽带建立民族的自然机制有着本质的区别。
而且,西方人一旦侵入各地,很快就演变成各种各样不同的文明,很难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就像印度婆罗门和希腊人之间的差异一样——或者说,他们简直就是南辕北辙。
而犹太人不同,他们不但始终保持着亚伯拉罕子嗣的名分,而且始终保持着对雅赫维神的绝对信仰,顽强的维持着民族的独立性。
在希伯来人往来于西亚边缘,求生于大国夹缝之间的时候。古希腊则继承了印欧人的高傲、彪悍与不合的基因。在希腊半岛,无数的部落混合成了具有松散共同意识的所谓“希腊人”,那里至少发生了两次次大规模的北方蛮族入侵的浪潮,第一波浪潮建立了爱琴文明,第二次则建立了古典希腊文明,而欧洲文明的发祥地——克里特岛似乎具有浓郁的埃及特色。然而,正是这些杂乱无章的民族,形成了具有希腊特色的统一的神话体系和彼此认同的意识形态。
这一切在希伯来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尽管他们似乎融合了一些其他民族进入其家庭中,不过他们始终保持着一个强硬的血缘和宗教的主体,从来没有和其他民族组合成一个更具有普遍意义的民族。
在古典希腊人看来,希伯来人的意识形态也是怪异的。他们从来不为理性思维所带来的种种烦恼所羁绊,顽固的守卫着自己唯一的真神,并且将自身的心血和感情全部投注于此,不管它的存在是否合理,它的教义中是否充满着矛盾。
事实上,基督教在它建立之前,其雏形和母体——犹太教就已经展现出了高度的排他性、专一性和不可置疑性。因此,在古代犹太民族中谈论物质和精神的分别、唯心还是唯物的抗辩或者是哲学第一性的问题是毫无意义的,更不用说“火”、“原子”或者理念——在他们看来,这些无疑是疯子的想法和没有必要的烦扰。
正像犹太民族和古希腊人在形成上的差别一样,他们的思维方式从出发点上就“大异凛然”——我们应该看到的是,其实上帝和理性一开始就不和,甚至本来就不该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