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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阅读记录】《镇魂》沈巍赵云澜相亲相爱的时时刻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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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老流氓一愣之下很快缓了过来,没皮没脸地作势要去解外衣:“好啊,跟你姓就跟你姓,来车震吗老公?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躺倒享受就行了,我好好伺候你。”
沈巍怒道:“赵云澜!”
  赵云澜:“到。”
沈巍:“你怎么……怎么可以这么不检点?”
  赵云澜双手撑在他车座两边,嬉皮笑脸地说:“我更不检点的时候你还没看见呢。”
沈巍终于恼羞成了怒,脸色撂了下来,揪住赵云澜的领子,把他拖近自己,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大街上?你知不知道别人经过的时候会看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想把那些和你在一起过的人,那些看见过你的人的眼睛都挖出来吗?”
  赵云澜:“……”
……
  两人彼此间沉默了一会,沈巍心里蹿上的邪火过去,他很快就后悔了——别人都是在外人面前端着,在亲密的人面前会因为放松而暴露一些本性,沈巍却是刚好反过来,总是习惯在赵云澜面前小心翼翼地压抑自己,生怕他察觉到一点自己不堪的本性,有时候沈巍甚至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赵云澜说……大概是他总觉得自己污秽不堪、配不上别人的缘故。
【沈估计是看到过赵和别人更不检点(可能就是车震)的画面,联想到了,占有欲和施虐欲爆棚;那为爱鼓掌的时候会不会联想到以前的画面呢,然后把赵处往死里折腾,嘿嘿嘿】


75楼2018-07-18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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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口气喝出了茶根,这才哑声对沈巍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么累。”
      沈巍顿了顿才说:“可能是刚从大神木里出来,太耗神了。”
    “哦,”赵云澜忽然抬起眼,别有深意地看着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我还以为……”
      沈巍后脊一僵。
    就听那二货用充满了曲折的声音“嘤嘤嘤”地说:“人家有了你的孩子。”
      沈巍手一哆嗦,险些把药碗茶杯一起摔下去,然后同手同脚地走了。
    【甜,赵逗沈,怀孩子,也许两人法力无边,以后会有呢】


    76楼2018-07-18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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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他们背后的城门被人蛮力撞开一个人形的洞,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人头也不低地从那洞里迈步走了进来,一把托住赵云澜拿鞭子的手,镇魂鞭鞭梢一卷,就卷回到赵云澜胳膊上,被缠在他手腕上的祝红一口叼住。
        来人手中化出一把长刀,一刀出手,清道夫一样地席卷了小半个鬼城,地下所有的石砖都跟着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轰鸣,无数痴魂怨鬼成了他刀下的碎片。
      而后那人揽住赵云澜的腰,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赵云澜从城门的破洞里拎了出去,离开了鬼城的是非之地。
      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祝红又惊又喜,落地变回人形,叫了出来:“斩魂使大人。”
      就听她的大救星斩魂使大人生硬地开口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赵云澜平静得诡异的表情终于崩溃,疲惫到了极点一样地松开了手,任肥猫大庆掉到了地上,接着他不分场合地走过去,一把抱住那被万人敬仰畏惧的黑衣人,哑声说:“……跟我回去。”
      可怜祝红刚刚由蛇变人,双脚还没站稳,见到此情此景,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来被百万冤魂追杀,果真不算什么。
      ……
        “沈巍!”赵云澜一把拽住他,“别装哑巴,我让你跟我回去,你给我说句话!”
      ……
        赵云澜放开他,停住了脚步,两人一前一后,沈巍却背对着他,不肯回头。
        两厢沉默了不知多久,赵云澜才沉下声音说:“病不死我——你先跟我走。”
        沈巍一动不动。
      赵云澜咬了咬牙,恨恨地说:“***真恨不得用手铐把你锁在家里。”
        背对着他的沈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忽然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缱绻动听的情话,连显得有些阴郁的眼神都温柔得要化开了。
      “如果我跟你走,你肯吃药吗?”沈巍问。
        “扯淡!”
      ……
        “直到现在,”赵云澜听见沈巍用压在嗓子里的声音说,“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大意招惹了你,而后又没能把持到底,一错再错下去。想起来,大概是……是我修行不够,心智不坚,太软弱的缘故。”
      赵云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立刻扑了过去,可这回一伸手却抓了个空,沈巍面对着他,身体飞快地往后退去,几乎化成了一道黑色的残影。
        赵云澜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了自己面前,只留下了声音越来越远的一句话:“我就送你到这里了,赶紧离开。”
        “离开”两个字不断地在空气中回响,一下一下地撞在人的耳膜上,简直就像一句不祥的诅咒。
      【心头血后,赵抱住穿着黑袍的沈,说“跟我回去”,种种举动挽回沈,甚至孤身下大不敬之地;沈既然设计了这局,是否他也能猜到赵的行动;赵后来不怪沈,是因为他所在意的部分是真的】


      77楼2018-07-18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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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君一开始不理他,后来终于忍不住问:“都到了你的地盘上了,还老跟着我干什么?”
          少年就直眉愣眼地说:“喜欢你。”
        昆仑君整天被人说放诞无礼,终于有机会说别人一次,于是抓紧了这次机会,毫无愠色地“斥责”说:“无礼。”
          鬼王少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就无礼了。
        昆仑君守着封印不知多少年,穷极无聊,于是又问:“你喜欢我什么?”
          白纸一张的鬼王少年对自己的欲望坦坦荡荡,直白地说:“好看,想抱你。”
        昆仑君忍不住看了一眼这胆大包天的小鬼王,没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挺有趣,逗他说:“一点追求也没有,我鄙视你。”
          少年鬼王虽然不十分明白为什么被鄙视了,但是认为昆仑君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于是十分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
        昆仑君招招手:“过来,我给你这不开化的小东西传传道义。”
          少年依然对昆仑君痴心不改,只是天生是个知道羞耻的,听了他的话,知道把话直白地挂在嘴边不好,于是果然就不再说,每天变着法地讨他欢心。
          可惜他再变,能变出来的花样也十分有限,大不敬之地总是没什么好玩的,赤地千里,寸草不生,平时的消遣不过就是捉两个低等的幽畜放在一起,看它们互相撕咬,最后一个吃掉另一个。
        可是少年鬼王不喜欢这个,昆仑君当然更不可能喜欢。
        鬼王于是费尽心机地攒了三十六只幽畜的大板牙,认为这象征了起自昆仑山口那波澜壮阔的三十六山川,用自己几根长发编成线,把它们穿成了一个别出心裁到挑战别人接受能力的项链,送给了昆仑君。
          只是后来昆仑君接过这三十六颗大板牙的时候表情非常奇怪,比那串项链本身还要奇怪,似乎是牙疼,却还是硬是压迫着五官,生搬硬套地挤出一个不甚典型的笑容,咬牙切齿地道了谢。
        小鬼王从而得出了一个结论,觉得他大概是不喜欢——反正昆仑君一次也没带过,而且每次被提起的时候,他都会顾左右言他地把话题错开。
          可他再想不出别的了,有一天少年坐在功德古木隆起的大根上,无意中念叨起了他惊鸿一瞥浏览过的外面的世界,忽然说:“有一种花,长得像铃铛一样,什么颜色都有,凑近了闻,飘着一股非常淡的香味。”
        昆仑君侧过头看着他:“嗯?”
          胸无城府的少年露出向往的神色:“真好看,如果用它编一条链子,你就会喜欢了吧?”
          昆仑君沉默了片刻,似笑非笑地说:“原来你讨好我,是为了想出去?”
        少年鬼王愣了愣,连忙摇了摇头。
          昆仑君故意逗他:“那是为了什么?我守在这,可不是为了把你们放出去的,跑了一个都不行。”
        为了……少年鬼王定定地看着他,迎着昆仑君戏谑不已的眼神,想说,却不知说什么好,那股情绪在他胸中激荡不已,然而他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说法。
          只觉得那些话坦白了都显得太粗鄙,而粗鄙了也还不一定能说出他心里的感受。
        鬼王一直说不出,指甲里情不自禁地伸出尖锐的爪子,焦躁地露出阴沉而颇有攻击性的表情。
        传说生于世间,除了宿命般求不得之苦,大多的苦楚来自于想得太多,读书太少,书是先圣留下的,可是曾经那些先圣们,他们生于混沌,压根无书可读,无人能解惑,只能怀着对天地的诸多疑问,跌跌撞撞地一路走下来,想来是极度焦虑痛苦的吧……乃至于向心上人说一句心中所想,都挑不出一句合适的。
        昆仑君终于大笑起来,轻轻地勾过他的下巴,在少年光洁美好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飞身上了树枝。
          少年鬼王呆坐片刻,一身的毒刺不知什么时候收了回去,脸从两颊一直红到了下巴尖、耳侧,好半晌,他无知无觉地站了起来,就像喝醉了酒一样,连脚都是软的,没头没脑地从功德古木的大树根上摔了下去。
        少年生为鬼族——尽管不知怎么的长成了一个鬼族的怪胎——但他每天耳濡目染的,却都只是低等鬼族被欲望驱使的交媾,从不知道亲吻是什么,第一次碰到,就觉得整个人被一股热气笼罩着,轻飘飘的像是浮在半空中。
          连忘川水也无法让他这样自在无边的漂浮。
        少年鬼族突然一声不吭地转头跑进了无法束缚他的大封中,一头钻进大不敬之地,足足走了几十年不见踪影。
        等他再出现在昆仑君面前的时候,似乎长大了些,身体抽长了一点,看起来几乎要和昆仑君差不多高了,柔和的少年线条变得硬朗了起来,唯有眉目如画,仿佛始终如一。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团金光璀璨的火到了昆仑面前。
        “这是……”
          “这是你左肩上的魂火,原本散在大封中各处,我花了五十年才把它们收集到一起。”鬼王小心翼翼地拢着那团温暖的火焰,而后留恋地在侧脸上蹭了一下,这才不舍地递到昆仑君面前,“还给你。”
        昆仑君嘴角的笑容渐消,好一会,才看着对方问:“那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呢?”
        “那个……”鬼王语塞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好一会,才扭扭捏捏地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那个……能不能再来一次?”
        昆仑君打量他许久,末了少年在他面前,几乎有些手足无措地不安起来,昆仑君却突然伸手擎住他的下巴,这一次,他非常温柔地吻了少年的嘴唇,而后轻轻地把鬼王的手捏住,让少年修长的手指攥住了那团闪耀不休的魂火。
          昆仑君似乎是漫不经心,又像是思虑深重,过了良久,才仿佛是叹息了一声,低低地说:“我富有天下名山大川,想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就是一堆烂石头野河水,浑身上下,大概也就只有这几分真心能上秤卖上二两,你要?拿去。”
        少年鬼王那一瞬间豁然开朗,才知道原来他所汲汲渴求却说不出口的东西,还有这么一种说法,叫做“真心”,只两个字,就能让人万劫不复。
          鬼族不是生灵,然而他在那须臾的弹指间,却仿佛听见了自己不存在的心跳声。
        “还有这个,你如果喜欢,就留着吧。”昆仑君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我的心血化成了镇魂灯的灯芯,身体化成了灯托,只有元神守在这,要回它也没什么用。上次给你的那根筋,还留着吗?”
          少年连忙点头。
        “拿出来我瞧瞧。”昆仑君淡淡地说。
          鬼王就扒拉开身上野人一样颠三倒四的衣服,从贴身的地方取出了那根筋。
        “我是昆仑神山化出,再早一点,可以追溯到盘古神斧,”昆仑君就着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从他自己身上扒下来的筋骨,仿佛已经忘记了那种彻骨的疼痛,不轻不重地说,“我的筋骨连着天柱昆仑的地脉,震一下,就能让天地变色。”
          他说着,突然屈指做了一系列极为复杂的手印,而后神筋化成一缕金色的光,顺着他的手指,直直地没入了鬼王的额头里,那一瞬间,少年觉得自己听见了沧海桑田、十万大山隆隆而起的声音。
        他就像忽然上了无法言语的高顶,视野居高临下,能看清每一条山川河流、奔流不息、浩浩汤汤。
        昆仑君的声音夹在中间,不重不响,却极有穿透力:“从此十万大山听你号令,你虽然难脱鬼胎,起码已经是半仙半鬼,以后可以自由来往三界,我不再管你了。”
          少年截口打断他:“我才不走!”
        过了片刻,他又讷讷地补充说:“你在这里,我哪也不想去。”
        “我留不长了。”昆仑君说着,转过头去,望着千丈忘川看不到顶的水,“我只是一段元神,走不了,本来也留不长,最近忽然觉得我的日子就快到了。”
          少年鬼王慌忙问:“到什么日子?你要去什么地方?”
        “不去什么地方,我要死了。”昆仑君平静地说。
        “不可能,神怎么会死?”
          “神也会死,盘古、伏羲、女娲、神农他们不是都死了吗?”昆仑君说,“现在轮到我了而已。”
        鬼王少年听了,呆了片刻,而后骤然露出狰狞的神色:“如果没有大封,如果不是你替女娲封了四柱,如果不是你身化镇魂灯,是不是你就不用死了?那我砍了这树,捅破了这该死的大封!”
          少年鬼王有时候就像是一条圆滚滚、毛还蓬松着的小狼,和小狗长得很像,习性似乎也随了过去,抬手顺顺他的毛,他就会乖乖地滚在地上露出肚皮,然而嘴里却始终含着獠牙,稍不留意,就会露出来,给人见血封喉地来上一口。
        昆仑君早就习惯了,不以为意,抬手放在他的头上,低声说:“不死,一直活着……小孩,虚空中的石头也是不朽的,可它到底也只是块石头,你懂吗?神农说不死不灭不成神,我一直觉得他胡说,现在才稍微有一点明白过来。”
          鬼王一巴掌甩开了他的手,一点也不想知道他明白了什么:“你敢!”
        昆仑君摊开了手,他的手忽然之间显得有些透明,盛怒的少年吃了一惊,一把攥住他的手,紧张地放在手心里反复翻看,好像这样才能确认他还在一样,依然不死心地说:“如果我砍了功德古木呢?”
          昆仑君笑了笑:“你继承了大荒山圣的权柄,连诸神禁地的大神木都能砍,功德古木算什么?”
        鬼王又说:“那我也可以劈开大封,劈开这块那女人留下的破石头!”
          昆仑君苦笑一声:“可以,不过我大概会死得更快吧。”
        “我还可以……”鬼王的话音顿了顿,而后恶狠狠地说,“我还可以把世上的人都杀完,我可以屠尽所有活物,让山不绿、水不流,满地尸骸,千里没有人烟。”
        昆仑君诧异地一挑眉:“哟,这么厉害?”
          鬼王捏紧了他的手:“你不准死,我什么都办得到,什么事都办得出来!”
        “神农又说对了一件事,”昆仑君板起脸,冷冷地看着他,“早该把你弄死,永绝后患才好。”
          少年倔强地抿着嘴瞪着他。
        昆仑君却忽然笑了,温和得就像冬天过去以后,第一条开冻,映着周遭浅浅绿意潺潺而过的河水:“从神农氏向我借肩上魂火开始……不,从神魔大战、女娲造人、甚至盘古开天开始,这些就是注定的,注定了我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死。你就算让天地重新合上,也只是让我死得毫无道理而已,并不能阻止什么。”
          “你不懂。”俊美的大荒山圣用一种难得耐心而柔和的声音说,“所谓命运,其实并不是什么神神叨叨的殊途同归,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在暗地里束缚着你,而是某一个时刻,你明知道自己有千万种选择,可上天也可入地,却永远只会选择那一条路……这些事我小的时候也不懂,不过等你长大一些,大概就明白了。”
        少年鬼王终于无言以对,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无力,他所有的能耐都是杀戮、破坏和吞噬,他真的可以斩断世上一切的东西,活物、死物,出世就是石破天惊,鬼神瑟缩,可那有什么用呢?
          他仍然办不到留下他最喜欢的人。
        昆仑君眼见面前满脸煞气的少年眉梢一点一点地落下,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学会那种喜怒哀乐都按捺在心里的含蓄和压抑,呆愣了片刻,突然“哇”地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昆仑君近乎怜爱地看着他,心里遗憾地想,可惜看不见小美人长成大美人了。
          转眼就是五千年的风霜雨雪、物是人非。
        ……
          赵云澜看着他取出心血,化为灯芯,又将身体化为灯托,忽然觉得自己是知道这些事的,不但是在大神木、大封石里见过,而是……它们真正发生过,他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而已。
          至此,轮回终于落成,生死成圆,从此无生无死。
        昆仑元神出窍,浩然山风裹挟住一边哭得声嘶力竭的小鬼王,一同下了黄泉,为大封守门。
        ……
        【昆仑和小鬼王的互动】


        78楼2018-07-18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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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偷袭了你,禁锢了你的元神,然后下轮回去求我的仇人神农,”沈巍说,“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求人,就是求他。”
          “那时候轮回已经有了秩序,地府初成,有了成套的规矩,我求他让你像凡人一样进入轮回,这样虽然你每次都不记得我,但总是还在。”沈巍说,“可他不答应,上古诸神不能入轮回,因为轮回最开始是在神农自己的元神支撑下,虽然可以收拢人神妖鬼各种魂魄,却承不住真正的山圣。除非……他本人出手禁锢住你的所有神力,把你的魂魄彻底洗成凡人,那样神农自然爆体而亡……等于是一命换一命,用他的命换你的命。”
          “为了这个,你和他约定了什么?”
          “永远守住后土大封,大封在我在,大封破,我就必须和所有鬼族同归于尽。”沈巍的手指冰凉,“还有……我永世不能见你,如果我忍不住,那就让你精血被我吸干、魂飞魄散而亡。”
          沈巍突然挣脱开赵云澜的手,手心蹭过对方的脸,然后捏住了赵云澜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地说:“我守着这个诺言几千年,现在大封将破,我已经走到了末路,本想自己悄悄地来,再悄悄地走,可是机缘巧合,因为你而功亏一篑。从那天晚上你真正属于我开始……不,从那天
          你第二次告诉我,要把你的真心给我时,我就再也放不开你了。”
            “我是故意在大神木里留下假记忆误导你,而后故意让你看到我取心头血给你,又故意欲擒故纵地离开你,让你下黄泉来找我,又引导你看了后土大封中删减过的记忆……都是为了让你心生愧疚,让你离不开我,让你最后心甘情愿地陪我去死。”沈巍的手越来越凉,他情绪越激动,手指就越紧,掐得赵云澜下巴生疼。
          “就算是现在,被你看出了一切,我其实还是在逼你,”沈巍声音很低,却几乎破音,“你是要选择和我一起死,永远归于混沌,还是让我取出你这一世的记忆,从此你不认识我、不记得我,我和你再没有半点关系?”
            蓬莱山顶上,沈巍问完以后,不等赵云澜答话,就飞快地说:“我不允许你想,你现在就要回答我。”
          赵云澜顿了顿,抬头看进沈巍的眼睛里,好一会,伸手握住沈巍的手腕:“大封还能撑多久,剩下的日子够我这小小的凡人活半辈子、给我父母养老送终吗?”
          有那么片刻的光景,沈巍几乎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沈巍的脸是雪白的,嘴唇也是雪白的,一点血色似乎全都聚集在了眼睛里的血丝里,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他
          自己说出来的两个答案,在他脑子里此起彼伏。
          以至于赵云澜一时没说出两句中的其中一句,就简直超过了沈巍的理解能力,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赵云澜说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沈巍才如梦方醒地抓着赵云澜的肩膀半蹲下来:“什么……你、你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赵云澜碰到了他的头发,伸手在上面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心这么重,心计也这么重……唉,真不好养活,走吧,咱们回家了。”
          【赵和沈的坦白】


          80楼2018-07-18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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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巍睁大眼睛死死地盯了他片刻,突然扑上来,一把把他卷进怀里。而后一阵天旋地转,赵云澜脚下感觉到了熟悉的触感,耳边传来一阵脆响,似乎是谁落地的动作不对,不小心把床边茶几上的一个小茶杯给碰掉了,剩下的一个水底洒了一地。
            却没人理会。
            沈巍狠狠地把赵云澜压在床上,近乎粗暴地撕开他的衣服。
            “哎,等!”赵云澜一把扣住沈巍的手,“我不喝你的血。”
            “对我来说,那就像被蚊虫叮了一口。”
            “什么话,对我来说可不是。”赵云澜伸手推了他一把,然后去摸床头灯,然而双臂很快被人禁锢住。
            沈巍舔了舔他的喉结,赵云澜有些难耐地低喘了一声:“行了,别闹。”
              “就算把整颗心掏出来,我也不会立刻死,起码能比大封活得时间长,”沈巍低低地说,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喷在赵云澜的锁骨上,“其实那时候我想过,如果把心掏给你,会不会效果更好一点,只是怕真吓着你,才只给你看了取血的过程。”
            赵云澜沉默了一会,干巴巴地说:“真谢谢您啊,还记得我胆小。”
            沈巍凑上来,细细地吻着他的嘴角,挺直的鼻尖在赵云澜脸上蹭来蹭去,手指缠住了赵云澜的手指,将两人半裸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那都是没什么的……云澜,就剩下这几十年了,我们像凡人一样一起过一辈子好不好?”
            黎明前的黑暗中,两人目光相对,随后沈巍像是被他的目光蛊惑,吻轻轻地落在了对方的嘴唇上,落成了一个极尽温柔的缠绵。
            赵云澜却一点也不配合,回过神来以后,眨眼的功夫就激烈地**回来,手伸进沈巍的衣服里,双手搂住他的腰:“过一辈子很好,但是我得振振夫纲。”
            他说完,卡住沈巍的腰往旁边一掀,打算顺势翻身压上去,而后……未果。
              那人简直好像有千斤重一样,赵云澜想起他明明抱起过沈巍,绝对是正常的人类体重,他两只手能举起来的!
            **不是说要像凡人一样吗?用不用这么欺负凡人啊!
              大概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即使披着一张羊皮――还是会脸红的羊皮,也无法改变他是条狼的本质。


            81楼2018-07-18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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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李和大庆当年的故事】
                抱着大棒骨的老李仿佛被那种古老的铭文激荡,低头看
              了一眼旁边可笑、却又说不出肃穆的胖猫,听着猫铃铛轻轻
              抖动发出的声音,忽然低声开口说:“三百年前,有一个人
              骨头上生了不治之症,发作起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疼,
              想来放在现在,就是骨癌吧。家里人自作主张,焚香请神…
              …”
              大庆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
              老李已经白发苍苍,颤抖地伸出手来,想再摸一把他摸
              过无数次的猫头,然而这一次,黑猫却躲开了。这个对骨头
              仿佛有种异样执念、在光明路4号一直默默无闻的老人一瞬
              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他嘴唇抖动了片刻:“后来神没有请到
              ,请到了一只爱吃炸鱼干的黑猫。那个人已经病入膏肓,终
              日不能出门,每天穷极无聊,看见一点会喘气的活物,就激
              动不已,把这黑猫当成了天赐的小友,院门也不能出,就恨
              不得与黑猫相依为命。”
              老李的眼眶有些湿,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可是他的眼
              睛已经浑浊了,掉不出一滴眼泪来:“可是后来那个人发现
              ,黑猫原来不是普通的猫,是只神猫,能沟通阴阳、升天入
              地。有一天黑猫误闯酒窖,掉进了酒缸里喝醉了,说出了它
              脖子上的那颗金铃铛的秘密,它说那颗铃铛是旧主所赐,里
              面有它一半的元神,能生死肉骨,逆转轮回……那人死到临
              头,怕死怕得快要疯了。”
              大庆冷冷地说:“于是从我那骗走了我的铃铛,托你的
              福,给我上了好一堂课,蠢猫那时候才知道什么叫防人之心
              。听说你最后寿终正寝,被埋在了山海关外,多活了那几十
              年,怎么样,滋味好受吗?”
              老李轻轻地说:“如鲠在喉,如蛆附骨。”
              大庆扭过头去:“那太遗憾了——你混进特别调查处干
              什么?还卧底一当就几十年,当年的举人老爷委委屈屈地替
              我们看大门做杂活——我的铃铛是最近才找回来的,当年你
              进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再给你图谋了吧?”
              老李忽然屈膝跪下了——三百年后,他轮回转世,却始
              终带着那一世骨头缝里埋下的毒,守在光明路4号的门口,
              当一个不起眼的看门人,以期待每天下班的时候能给那只越
              发富态的黑猫喂上几根炸得酥脆的小黄鱼,他以为这一辈子
              就这样过去了,下一辈子也是一样,可是功德笔高悬头顶,
              过去的每一条每一点,桩桩件件的……却终于还是全都在他
              心里如同爆发一般地沸腾了起来。
              老李浑浊的眼泪终于落下,而沉寂的功德笔仿佛听见了
              什么,突然动了——它缓缓地转过半圈,露出红黑相间的笔
              尖。


              84楼2018-07-18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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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巍抹去赵云澜记忆的伤情一吻】
                  而后四象一起响应——
                  木生火,镇魂灯倏地大亮。
                  火生金,轮回晷在没有太阳的情况下,上面的影子缓缓
                地自己移动起来。
                  金生水,山河锥上纹路流转如同活物。
                大地在剧烈的震颤,后土大封的三道旧印终于破裂,封
                印下的千丈戾气将要席卷整个世界一般的破土而出,所有城
                镇乡村里通明的灯火全灭,活人世界里的光就像是脆弱的海
                市蜃楼,朔风一卷,旋即就没了踪影。
                一个声音终于不慌不忙地念出封词:“以三生之石,封
                西方白山。”
                  未老已衰之石。
                林静和神农药钵同时觉得心口一空,方才的铭文带着达
                摩正宗特有的佛家金印与神农氏后人的气息没入了轮回晷中
                ,轮回晷正反飞快旋转三圈,消失在了半空中。
                  正西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响,仿佛是一根大钉子压入了
                地下千万里深的地方,将笼罩大地的黑气硬生生地推开了一
                条清晰明显的缝隙,汹涌的黑气被打散后,竟然奇迹般的消
                散了不少。
                “以山河之精,封北方黑水。”
                  未冷已冻之水。
                “以善恶之源,封东方碧顷。”
                  未生已死之身。
                三圣一个一个地消失在四象八卦盘上,终于,只剩下了
                一个镇魂灯。
                “以神祇之魂,封南方大火。”
                  整个四象八卦盘上突然风云突变,四柱全起,镇魂灯被
                移动到了最中间,赵云澜来不及反应,就觉得铭文倾泻而出
                ,而自己和镇魂灯之间的联系断开了。
                一双手从后面搂住他,赵云澜猛地回过头去,沈巍不知
                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身后,在他回头的瞬间,就深深地吻住他
                的嘴唇。
                那本是一个极尽温柔缠绵的吻,直到赵云澜觉得自己心
                里某种东西正飞快地往外流,他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是
                沈巍扣住他后脑的手掌如铁,怎么也挣脱不开。赵云澜的心
                口冰凉成一片,而与沈巍从相识到熟悉……乃至到现在的点
                点滴滴,全都浮光掠影般地从他眼前闪过,让他清晰地感觉
                到,一只手正在毫不留情地一点一点地擦去它们。
                沈巍的周身着起了火,直到长发与长袍一同被卷进大火
                中,他终于放开了已经晕过去的赵云澜,将他推开,送到半
                空中,落到了远远的、正震惊地望着这边的神农药钵怀里。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赵云澜一眼,随即终于整个人都没入
                了大火,再也看不见了。
                原来他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人,最后却是被自己亲手推
                开的。
                  原来他机关算近的要来的同生共死的承诺,最后却是被
                自己先毁了约。
                “不死不灭不成神”,他果然是天生愚钝,行至末路、生
                死一瞬的时候,才忽然在那电光石火间明白了。
                沈巍心里不知怎么的,反而骤然一松,忽然有种“自己
                能配得上他了”的感觉,然而……
                可惜不能再见了。


                85楼2018-07-18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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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巍赵云澜终于过上养一狗一猫,看它们打架的日子】
                  【祝红那句“被他男人干得下不了床呗”,实乃名句】
                  哦,忘了说,小米是一条一岁多的萨摩耶犬,有着极大的肚量和极低的智商,走失后被人送到了光明路这一片的派出所,住了一个多月,没把主人等来,却彻底把派出所给吃穷了,最后几经辗转,被赵云澜弄回来养在了光明路4号,给看见老李就郁闷的大庆解闷。
                  小米整天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楚恕之临走之前,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好不容易教会了此犬“坐下”和“握手”两个动作,结果等他出差回来一看,发现唯二的两个技能,早已经被小米同志丢到了爪哇国,除了会瞪着它那双无知的大眼睛四处抱大腿之外,它又脑子空空什么也不会了。
                  从很多东西怎么也教不会这点看……郭长城和小米好像八百年前是一家。
                  ……
                  大庆正在欺负小米,可怜一条大狗被小猫追得满屋乱窜,闻言刹住脚步,黑猫抬头问:“那非官方的说法呢?”
                  祝红用一种奇异的、憧憬又微酸的口气说:“被他男人干得下不了床呗。”
                  郭长城被这话吓得一哆嗦,屁股不负众望地坐歪了,转椅滑走了,他结结实实地坐在了地上。
                  祝红嫌弃地看了大惊小怪的郭长城一眼:“啧!领导是个死基佬,有什么好惊讶的——哎你们网速慢吗,今天太让人暴躁了。”
                  楚恕之:“挺慢的。”
                  正占着带宽打网游的林静没言声,默默地装小透明,不过没能透明很久,很快被发现,然后被祝红动手揍了。
                  作为惩罚,林静的电脑被拔了网线,他只好无所事事地玩离线小游戏,植物大战僵尸。
                  ……于是后来又被楚恕之动手揍了。


                  88楼2018-07-18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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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91楼2018-07-22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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