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彩呈现】《伪装者》之76号舞会

序新政府办公厅大楼的走廊，挂满了国民政府和新政府的旗帜。
明楼一边展开报纸，一边故意拖长尾音大声念着报纸上的标题：“一个和平的缔造者”，阿诚拎着公文包，紧跟着明楼走进办公室，"公众形象不错嘛。"明楼很嘚瑟地说。“汉奸形象。”阿诚在身后嘟囔一句。“你说什么？”明楼转过身问道。“西装不错。”阿诚改口道。“谢谢。”明楼笑着点头。阿诚去挂外套。





“说正事。”明楼收起笑容，叮嘱阿诚。“今天晚上76号舞会，你提前去，一来照顾一下汪曼春的情绪，二来争取跟南田有进一步实质性的接触。”“但是南田不信任我。”阿诚不无忧虑地说。“信任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你不要着急。”明楼安慰阿诚道。“她一定会把拉拢你的消息告诉汪曼春，好让汪曼春提醒我注意，造成你我之间的不信任。”明楼一边说一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哼，”阿诚鼻子里哼了一下继续说：“真难得南田科长苦心经营，那我们就陪她好好演这一出。”阿诚边说边走到明楼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假戏若能真做，定会大功告成。”明楼信心满满地说。阿诚点头赞成。“既然她这么努力，我们就利用舞会把你我之间不信任这出戏演下去。她想拉拢你，我们正好借靠近她获取情报两全其美。”明楼略带调皮地说。
“不过，今天晚上的首要任务是，要想办法让南田终止汪曼春的钓鱼行动。”明楼边说边坐正了身子，低沉的声音里透露出事态的严重性。阿诚若有所思地点头。

明楼迷之表情，把汪曼春迷得不要不要的。

夜上海灯火通明，格外的美丽。阿诚打开首饰盒，把洁白圆润的项链递到汪曼春的面前，恭敬地说“这是先生送给你的。”身着白色蕾丝礼裙的汪曼春显得格外的漂亮有女人味，看着面前的项链，面露喜色，“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合适吧？”“先生说过，再华丽的饰品，衬你也不为过。”阿诚恭维地说。汪曼春满怀喜色地双手拿起项链，少女一样娇羞地说：“那我就收下了。”汪曼春拿着项链来到镜子前，对着镜子比划着。“需要帮忙吗？”阿诚很有分寸地说。




汪曼春笑着把项链递给阿诚，阿诚很贴心地替汪曼春戴上项链。汪曼春一手抚摸着项链，幽幽地说：“有人说，做我这行的，就不该太引人注目。”阿诚恭敬地听着。“我师哥最近很忙吧？”“是很忙。”“忙什么？”“工作。”“我听说周佛海先生很看好我师哥，你说他一个学经济的，放着经济司司长不做，为什么要接手特务委员会呢？”汪曼春一边对着镜子戴着耳环一边漫不经心地和阿诚聊着天。“也许，”阿诚略做停顿，“他是想帮助汪小姐。”“这我倒没看出来，我觉得他总是想压我一头。”汪曼春一边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一边娇嗔地说。阿诚陪笑道：“汪小姐多虑了，先生并没有这个意思，他总是说汪小姐能干有魄力，是他的好帮手。”“是吗？”汪曼春一边娇笑着一边转过身来。“我师哥在巴黎，是不是有。。。”“两年前交往了一个女孩，”阿诚打断汪曼春说。“然后呢？”汪曼春饶有兴致地问。“大小姐不同意。”阿诚恭敬地回答。“为什么？”“无非也就是不希望他娶个外国女人。”汪曼春轻哼了一声，“那我这次到应该感谢她喽，”汪曼春踱着步子傲娇地说。“汪小姐，”阿诚正想解释。“一想到那个老女人，我就恨不得杀了她。”汪曼春恨恨地说。“汪处长，”阿诚口气里已经暗含杀机。“我知道你们都怕他，但是我不怕。”汪曼春毫不在意，继续说。“我能杀掉所有挡我路的人，但我却杀不了她。总有一天，我会让她死在我眼前。”汪曼春眼含杀机。阿诚已经怒不可遏，上前一步，威胁地说“汪曼春!注意你的措辞！！知道你在说谁？！”



“阿诚！”门开了，明楼怒喝道。阿诚和汪曼春闻声回过头来，明楼大步走到阿诚面前，阿诚垂手而立。“汪曼春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明楼质问阿诚。“对不起，先生。”阿诚向明楼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明楼打断阿诚，厉声说。阿诚转身面对汪曼春鞠躬致歉，“对不起，汪小姐。”“算了，”汪曼春大度地说，“阿诚怎么说也是明家的人，哪有说话不向着主人的道理？”“谢谢汪小姐。”阿诚面无表情地说。“出去吧。”明楼冲阿诚努了一下嘴。“是。”阿诚垂手应道，转身走出门外，很小心地把门关上了。“你怎么不问问我刚才跟阿诚说了什么？”汪曼春撒娇地问。“说了什么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不跟他一般见识就好。”明楼宠溺地说。汪曼春听了心花怒放。



“怎么样？师哥。”汪曼春一手摸着项链娇羞地问。“看来我的选择没错，只有你能配得上它。”明楼继续恭维汪曼春。

“回来以后，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明楼扶着汪曼春走到沙发前。“你对谁效忠？”"这还用问吗？"曼春笑道。“我？”明楼故意说，曼春噗嗤一声笑了，明楼温情笑看着她。曼春来到沙发前坐下，明楼也跟着坐下来。“你效忠天皇。”明楼试探着说。“当然不是。”汪曼春快速地回答。“你效忠谁？”汪曼春反问道。“权利。”明楼答道。“师哥可比以前贪心了呢？别贪多嚼不烂，你也不想想现在的世界一片焦土，我们能逃过战争的劫数吗？”汪曼春提醒明楼。“不知道。”明楼正色回答。

汪曼春慢慢举起酒杯，“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明楼笑着看了一眼酒杯，突然“啪”的一声，明楼一手搂着曼春倒在沙发上，一手迅速掏出手枪对准大门，两人睁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声音发出的方向。
大门打开了，一个孩子拎着一个破碎的气球站在门口。

明楼

阿诚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差点撞到那个小孩。
明楼和汪曼春重新坐好，明楼故作镇定地说：“没事了。”
阿诚小心翼翼地带走孩子，关上大门。
汪曼春不屑地看着明楼，“草木皆兵。”
明楼看了汪曼春一眼，叹了一口，煞有介事地说，“威胁无处不在啊！”
明楼重新整整领带，坐好。
“我听说~~南田科长非常欣赏阿诚，跟他密探过，希望有机会能跟他合作。”汪曼春说完询问式地看了明楼一眼。明楼也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伸手拿过一个高脚杯，拿了一瓶葡萄酒，打开瓶盖，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汪曼春继续试探。
明楼想了想说，“阿诚是百里挑一的人才，有人挖墙脚再正常不过了。”说完，拿起酒杯晃了晃。
“那我呢？”汪曼春略带撒娇地继续问，明楼看了看她，“你啊？万里挑一。”明楼有点恭维又有点调侃地说。

汪曼春听了很受用，右手搭在明楼的左肩上，撒娇地说：“那怎么不见明长官挖我的墙脚？”
“有些事情告诉我一个事实，谁都不能相信。”明楼神秘地说。

舞厅里，舞会还没有开始，人们有坐着的也有站着的，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急匆匆地到处问人，“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孩啊？”大家都摇头，这时，只见阿诚抱着刚才闯入明楼和汪曼春聊天房间的那个孩子走过来，孩子冲那个女人喊：“妈妈。”
那个女人一见立刻喊了一声“苗苗”就跑过去接过孩子。
“你跑哪去了？到处乱跑，你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再这样我告诉你爸爸你信不信。”女人又惊又喜地责怪着孩子，孩子一点都不怕，只是笑着看着妈妈。
“谢谢先生啊！”女人一边放下孩子一边冲阿诚说。
“先生你贵姓啊？”
“我姓明。”
“明先生啊，谢谢你啊明先生。”阿诚正准备说话，“怎么回事啊？”一个男人很慈爱的声音传过来，孩子喊：“爸爸。”
“苗苗乱跑，吓死我了。”女人冲走过来的男人说。

阿诚一看，一个男人穿着76号的军服，拄着拐一瘸一拐地过来了。
这男人看了一眼阿诚，弯腰冲孩子宠溺地说：“你又乱跑了，不听话。”
孩子冲他做个鬼脸。
男人向阿诚伸出手，自我介绍，“梁仲春。”
阿诚握着他的手，“阿诚。”
“你是明长官的私人助理？”男人问。
“梁处长，久仰。”阿诚笑着说。
梁仲春转身对太太说：“你带他到一边玩去。”
太太很识趣地把孩子带走了。
“我在76号是久闻明先生的大名啊。”梁仲春恭维阿诚说。
“哪位明先生？”阿诚故意说。
梁仲春笑了一下，“强将手下无弱兵。”
“过奖了。”阿诚笑着冲梁仲春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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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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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政府财政司副司长汪芙蕖拉着明楼来到一位官员面前，满脸谄笑地打招呼，“山本先生”，山本转身和汪芙蕖握手，“汪先生”。
“我的学生明楼，巴黎证券业的翘楚，刚回国不久啊！”汪芙蕖介绍道，明楼在一旁恭敬地听着，和山本鞠躬握手道，“请多多关照！”山本客气地回道，“久仰！”



正在这时，汪曼春满面春风地走过来，“师哥，”上前挽住明楼的胳膊，嗔怪道，“才一会不见就找不着人了，陪我喝一杯去。”明楼赶紧笑着对山本说：“失陪一下！”转头歉意地笑着征求汪芙蕖的意见，汪曼春侧身冲汪芙蕖娇笑，汪芙蕖慈爱地笑着，于是，汪曼春挽住明楼的胳膊走了，途中碰到阿诚，明楼轻轻拍一下曼春的手背，示意要和阿诚说几句话。
“阿诚！”听见明楼的声音，阿诚转过身来，见汪曼春挽着明楼的胳膊走过来，就上前打个招呼，“先生！”
“你应该请南田课长去跳支舞，以示感谢。”“谢什么？”看着阿诚困惑的眼神，明楼接着提醒：“知遇之恩啊！”
阿诚看了一眼曼春，明白了，很为难地没有做声。
“叫你去跳舞，又不是叫你去跳楼。”明楼盛气凌人的说。
“先生，”阿诚很为难，希望明楼放过。
“去跳舞！”明楼继续为难阿诚，“去！！”又强调了一遍。
阿诚很无奈，犹豫了一下，放下酒杯，向明楼和曼春微鞠了一躬，就向南田走去。明楼得意地笑看了曼春一眼，跟曼春找地方聊天去了。

这张明楼逼阿诚跟南田跳舞得逞后，在曼春面前得意的小表情，真是爱死人了。
明楼大哥很“坏"，总是要不失时机地为难为难他的小弟。

阿诚大步走到南田跟前，南田正跟梁仲春聊天，阿诚先跟梁仲春鞠躬打招呼，“梁处长。”然后转身正对着南田，礼貌地说，“能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南田笑着说：“当然可以。”转身放下酒杯，阿诚伸出手，南田把手搭在阿诚手上，转头向梁仲春笑着点头表示歉意，梁仲春弯腰举杯笑着看他俩进入舞池。




阿诚和南田来到舞池中央，随着音乐摇摆。
“很意外，阿诚先生前倨后恭。”南田笑着对阿诚说。
“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阿诚礼貌地回答。“何况是人呢？”
南田看着不远处正和曼春聊天喝酒的明楼问：“明先生对汪主席召开的和平大会有什么看法？”
“明先生觉得和平大会一定要坚持共存共荣，祥和平安的局面，莺歌燕舞才是乐土。”“嗯”
“但是，”阿诚略作停顿，目光瞟了一眼汪曼春，“汪处长却无中生有，到处抓捕，闹得风声鹤唳，人心惶惶，让上海市民觉得很不安全，好像抗日份子无处不在，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南田沉吟了片刻，“可是为什么他不直说？以他们两人的亲密关系，汪处长不会反对明先生的建议的。”
“汪处长的行动可是经您批准的，他怎么好擅改呢？明先生的处事原则一向都是公私分明。”阿诚回答。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南田问。
“阻止汪处长的冒失行为，换来一个平稳的空间。这样，不仅会让人觉得您有远见，而且，还能让人觉得您御下有方。”
这边南田和阿诚聊得热火，那边明楼和曼春也聊得甜蜜。明楼一边和曼春聊天，一边还不忘观察南田和阿诚的动静。




“我看阿诚是如鱼得水了。”曼春看了一眼阿诚，进一步挑拨说。
“能被人利用，证明他还有价值。”汪曼春转头看阿诚，明楼双手小心地取下金丝边眼镜，傲娇地说：“至于是不是能如鱼得水？那要看我的心情。”说完，对看了汪曼春一眼，顺手把眼镜放入西服内插袋里。
“这些信息很有价值，谢谢阿诚先生，合作愉快！”南田心满意足地笑着说。
“仅此一次。”阿诚说。
“为什么？”南田看着阿诚，“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因为你出卖了我，而且是恶意的。”阿诚直接指出。
“那是为了加速我们的合作进程。”南田笑着说，一点都没有尴尬的样子。
“我在友邦银行开了一个户头，就看南田课长要怎样合作了。”阿诚很有心机傲娇地说。
南田会心一笑，“明白，你要是今天晚上被明长官打成瘸子，我保证你明天就可以拿到买轮椅的钱。”
阿诚“噗嗤”一声笑了，“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