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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传/第二回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啵嘴
.
“三妹。”
伴随着石门缓缓的开启声的还有一声熟悉的呼唤，杨婵尽量不回过头去看杨戬。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他们做了几千年的兄妹，杨婵当然明白所这话对杨戬的伤害有多大。
既然她被他囚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这么久，那么作为兄妹她也有权力让他一道受罪。
但是后者却迟迟不发一言，这让她觉得十分奇怪。
杨婵终于忍不住，没好气地侧过头去，看见杨戬兀自静静地立在水潭的边上，神情飘忽，这时候他依旧穿着她印象中非常凛然的司法天神的朝服。杨婵虽然也为杨戬真的沦为天庭的走狗感到愤怒和不齿，他活该孑然一身。可他那副孤独的模样，既让杨婵感到解气，又让她生了些许恻隐之心。
杨戬虽然过分，杀了她的家人，又囚她于华山底下；可毕竟是她先犯了天条，这也让那时刚做上司法天神的杨戬有够下不来台的。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刘彦昌和沉香还活着。”
_
自打他糊灯笼时又一次睡着，半梦半醒间依稀看见那些纸框和油纸一个个飘向空中自个儿糊好了，醒来发现竟然不是黄粱一梦——自己身上真的有一种神奇的心想事成的力量之后，况且刘彦昌不在，更是无法无天，于是本就自命不凡的少年便开始四处招摇卖弄。
“沉香！你有本事就撞阿，叫我们看看你的能耐如何！”同学们一再起哄，四周都是笑声，气氛快活得不得了，仿佛接下来有什么好事要发生。
沉香少年心性，自是不服输，又急于证明自己，竟真卯足了劲去撞墙。阻挠都已来不及。
后果当然严重得很，沉香脑袋毫无悬念开了花。同学们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开始惊慌失措，纷纷围上前去。
“沉香你没事儿吧？”这要是撞死了那还了得？刘彦昌那落地书生也不知跑哪去了，要是沉香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找谁来照顾他呀？
好像是有什么魔术似的，竟真倏地自学堂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山野的小孩儿没见过世面，更何况他们连书都没念好，思来想去找不出什么词儿来，暂且称之为——一个谪仙人。
他驾临这里的唯一目的，仿佛就是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柳腰春风过，百鸟随香走”；何以为“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总之，大家刷的一下都愣住了，眼睁睁看着这谪仙人把沉香抱起来，走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想动动不得，想喊也喊不了，腿不受控制自己动起来，一个个回家去了。
最后连这件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杨戬把沉香横抱起，来到初见的河边，轻轻放下，随即坐在他身边，一手为他打扇，眼神温柔。
“哇！”
沉香忽然惊醒，一下子坐起身来，正好看见杨戬的含笑一瞥。
着实是撩人心怀。
“舅舅，你怎么在这儿呢？”
折扇一收，杨戬似是苦笑了一下，“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就来看看你。”
“唔，舅舅。”沉香委屈道，“我头好疼。”
“撞疼了？我看看……”
杨戬轻轻撩开他额前碎发，沉香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只觉得心绪迭起。
沉香知道杨戬珍惜自己，他心里隐隐约约也知道杨戬不是凡人，但是他总是觉得亲切；论他样貌，天上仙子也不过如此；他行此顽劣之事便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看看他对自己到底是否真心；卖乖撒娇也不落下，他又是那么喜欢看着杨戬对自己露出笑容……
唇舌相抵，短暂的温存。
太突然了，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最终先方寸大乱的还是沉香。
“等等，舅舅，你你你，我我我……对不起！”
“舅舅你可千万不要生气！”
“沉香最喜欢舅舅了！”
杨戬也怔住了。但他并没有把这一充满孩子气的举动放在心上，只是皱皱眉，告诉沉香不可过于放肆。
虽然杨戬觉得沉香现在只是在和自己闹着玩，但是后来事实证明——觉得这是闹着玩的只有他自己。
沉香只是个孩子，能有什么非分心思，只是恍然想起当年的妻，这么些个年头过去了，也只有他的妻吻过他的唇。
那是寸心啊。
不过这段情殇，如今再提也没什么劲儿了。
此后千年来，除了那皎皎明月，他怎么也对别人生不起兴趣。
杨戬生来尊贵，本就容不得他人轻薄；且身为司法天神他自觉不能如此放肆。可是想发火想跟他说理又觉得没必要和小孩子赌气，到现在也没有丝毫的怒意，只是对年轻人的冲动和渴望感到好笑和一点点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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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
伴随着石门缓缓的开启声的还有一声熟悉的呼唤，杨婵尽量不回过头去看杨戬。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他们做了几千年的兄妹，杨婵当然明白所这话对杨戬的伤害有多大。
既然她被他囚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这么久，那么作为兄妹她也有权力让他一道受罪。
但是后者却迟迟不发一言，这让她觉得十分奇怪。
杨婵终于忍不住，没好气地侧过头去，看见杨戬兀自静静地立在水潭的边上，神情飘忽，这时候他依旧穿着她印象中非常凛然的司法天神的朝服。杨婵虽然也为杨戬真的沦为天庭的走狗感到愤怒和不齿，他活该孑然一身。可他那副孤独的模样，既让杨婵感到解气，又让她生了些许恻隐之心。
杨戬虽然过分，杀了她的家人，又囚她于华山底下；可毕竟是她先犯了天条，这也让那时刚做上司法天神的杨戬有够下不来台的。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刘彦昌和沉香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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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他糊灯笼时又一次睡着，半梦半醒间依稀看见那些纸框和油纸一个个飘向空中自个儿糊好了，醒来发现竟然不是黄粱一梦——自己身上真的有一种神奇的心想事成的力量之后，况且刘彦昌不在，更是无法无天，于是本就自命不凡的少年便开始四处招摇卖弄。
“沉香！你有本事就撞阿，叫我们看看你的能耐如何！”同学们一再起哄，四周都是笑声，气氛快活得不得了，仿佛接下来有什么好事要发生。
沉香少年心性，自是不服输，又急于证明自己，竟真卯足了劲去撞墙。阻挠都已来不及。
后果当然严重得很，沉香脑袋毫无悬念开了花。同学们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开始惊慌失措，纷纷围上前去。
“沉香你没事儿吧？”这要是撞死了那还了得？刘彦昌那落地书生也不知跑哪去了，要是沉香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找谁来照顾他呀？
好像是有什么魔术似的，竟真倏地自学堂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山野的小孩儿没见过世面，更何况他们连书都没念好，思来想去找不出什么词儿来，暂且称之为——一个谪仙人。
他驾临这里的唯一目的，仿佛就是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柳腰春风过，百鸟随香走”；何以为“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总之，大家刷的一下都愣住了，眼睁睁看着这谪仙人把沉香抱起来，走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想动动不得，想喊也喊不了，腿不受控制自己动起来，一个个回家去了。
最后连这件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杨戬把沉香横抱起，来到初见的河边，轻轻放下，随即坐在他身边，一手为他打扇，眼神温柔。
“哇！”
沉香忽然惊醒，一下子坐起身来，正好看见杨戬的含笑一瞥。
着实是撩人心怀。
“舅舅，你怎么在这儿呢？”
折扇一收，杨戬似是苦笑了一下，“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就来看看你。”
“唔，舅舅。”沉香委屈道，“我头好疼。”
“撞疼了？我看看……”
杨戬轻轻撩开他额前碎发，沉香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只觉得心绪迭起。
沉香知道杨戬珍惜自己，他心里隐隐约约也知道杨戬不是凡人，但是他总是觉得亲切；论他样貌，天上仙子也不过如此；他行此顽劣之事便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看看他对自己到底是否真心；卖乖撒娇也不落下，他又是那么喜欢看着杨戬对自己露出笑容……
唇舌相抵，短暂的温存。
太突然了，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最终先方寸大乱的还是沉香。
“等等，舅舅，你你你，我我我……对不起！”
“舅舅你可千万不要生气！”
“沉香最喜欢舅舅了！”
杨戬也怔住了。但他并没有把这一充满孩子气的举动放在心上，只是皱皱眉，告诉沉香不可过于放肆。
虽然杨戬觉得沉香现在只是在和自己闹着玩，但是后来事实证明——觉得这是闹着玩的只有他自己。
沉香只是个孩子，能有什么非分心思，只是恍然想起当年的妻，这么些个年头过去了，也只有他的妻吻过他的唇。
那是寸心啊。
不过这段情殇，如今再提也没什么劲儿了。
此后千年来，除了那皎皎明月，他怎么也对别人生不起兴趣。
杨戬生来尊贵，本就容不得他人轻薄；且身为司法天神他自觉不能如此放肆。可是想发火想跟他说理又觉得没必要和小孩子赌气，到现在也没有丝毫的怒意，只是对年轻人的冲动和渴望感到好笑和一点点欣喜。
后传/第五回 春风似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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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杨婵，唯独期盼着和相爱之人厮守终生，祈一世白头偕老。可是神仙是禁凡心的，冥冥间劫数难猜，她被亲哥哥亲手压在华山下，数十载不得见云开。
如今苦尽甘来，可不知为何，和刘彦昌的再度重逢，并没有让她回忆起多少他们当年的美好过去。
当真是旧情难再？
许是当年一身携着书卷气的眉清目秀的秀才，现在已经人到中年，脸上生了皱纹，连鬓角都染上了些许微白。
奈何刘彦昌终是肉体凡胎——他逃不过生老病死，毕竟岁月不待；最后更是逃不过归于尘土，他年也注定魂归尘埃。
而杨婵没有任何变化，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她还是三界中少有的大美人，男人见了她还是照样心动，因为她还是那样的漂亮，那样的光彩照人。
她亦是神女，深切地关心着黎民百姓，常在人间游走，为人们排忧解难。
当年明月犹在。
而刘彦昌只能默默注视这个在他心目中最美丽的女人，他也不觉得会有别的女人会比她更漂亮，这是他的妻。一如当年，忆苦思甜，他对她的爱矢志不渝。
唯一的缺憾就是她美丽的眸中多了几分愁绪。
沉香不在身边，二哥也不在。
这难道还算得皆大欢喜吗？
她自问二哥没有错，同时她也深知杨戬是绝不会对沉香动杀念的，他干不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该沦得那般下场的，他不应为千夫所指的。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杨婵的脾气却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莫名其妙。
杨婵起了个早，梳洗过后开始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可打扮完了也没有起身。刘彦昌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呆呆坐着。
其实杨婵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救自己的二哥，忽然瞥见在一旁时不时探头看着自己的夫君，便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彦昌，你鬼头鬼脑的看什么呢？”
“我……没，没什么。”
刘彦昌正在偷偷看杨婵，突然被发现，免不了心虚，说话都有些吞吐。
“真没出息，看就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支支吾吾的干什么？我二哥就从不这样。”男人还是该有点骨气才好。杨婵心中这么想着，单从这一点来说，刘彦昌就比不上她二哥。
“说来，有件事我一直担心着。彦昌，我们就这样让沉香在天庭做司法天神真的不要紧吗？他还是个孩子，不比杨戬，很多事情都是不懂的。我好不放心。”
“可是要没他在上面撑着，我二哥又不知道会被那群人给怎么样了。”
“我不想我二哥死。”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彦昌你说句话啊！”
“且顺其自然吧。”刘彦昌蹙眉，继而又道，“我想沉香也不小了，能处理些事务。”
“哦……”对刘彦昌这个回答，杨婵显然并不买账。
看着夫君这般无所适从的模样，她忽然又一时兴起，问道:
“你看我漂不漂亮？”
刘彦昌生来腼腆，自然不知如何作答，最终也只是憋出两字，“漂亮。”
看着刘彦昌这副呆样，杨婵不免失落，她不由得回想起从前——
“二哥，我漂亮吗？”
“漂亮极了，三妹总归是漂亮的。”二哥向来会笑着称赞她。
“哼，论漂亮，我二哥未必就比我差到哪里去。”
三句不离杨戬也就罢了，可刘彦昌万万想不到杨婵会突然冒出这么句话，大窘，叹了口气道，“何必总提那个人。”
其实，刘彦昌凭直觉就能感觉到，即使一度撕破脸皮，他们兄妹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不可调和的敌意，杨婵似乎从来没有真正恨过她哥哥。
“我想上天去看看他。你去吗？”
“早去早回，嗯……我就不去了。”
固然杨戬已到了这地步，刘彦昌还是觉得他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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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接管了司法天神的权力以来，对于那些案子沉香完全按着自己的意思，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差点就要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当然，他这样行事自是有人不满，玉帝在朝堂上狠狠痛批了他一顿。
“舅舅……”
杨戬本靠在一张太师椅上休息，听这声音，自然知道是谁来了，于是故意不睁开眼睛。
也不知怎的，那次他厚颜无耻、同时也是十分痛快尽兴地干完那事后，却是羞于面对杨戬。他们已很久没有过交谈，跟别提什么肢体接触。
这孩子还不算无可救药，既来之则安之，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其实，和小金乌谈了次话后杨戬就没那么想寻短见了——这好像不太负责任，对天庭来说、对那些信任他的人来说。固然沉香确实不像话，但为这事儿寻死觅活也好像显得不再那么值得了。
杨戬睁开眼，看见沉香居然老老实实地跪在他面前，有些诧异，又想到之前沉香对自己莫名的蛮横，忽想出口恶气。
“呵，沉香，你都是司法天神了，何必这样？”杨戬冷笑道，“有什么话坐下来直接说就好了。”
“舅舅，你能帮我看看那些公文吗？我一个人处理不好。”沉香还是没有起身，垂着头，仿佛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孩子。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你倒还求起我来了。哼，你才是正儿八经的司法天神，这种公事儿哪有交给别人办的。”这种事都不会处理，还来找他帮忙，脸皮也太厚了一些，于是杨戬难得刻薄了一回，“我不过是个囚犯，一个无聊的小角色，那些东西我管不着也管不了，反正这里是你说了算，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舅舅，你别发火呀。”沉香讨好地说。
“说清楚了，我可不敢对你发火。你才是这里的主子，那些个公文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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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杨婵，唯独期盼着和相爱之人厮守终生，祈一世白头偕老。可是神仙是禁凡心的，冥冥间劫数难猜，她被亲哥哥亲手压在华山下，数十载不得见云开。
如今苦尽甘来，可不知为何，和刘彦昌的再度重逢，并没有让她回忆起多少他们当年的美好过去。
当真是旧情难再？
许是当年一身携着书卷气的眉清目秀的秀才，现在已经人到中年，脸上生了皱纹，连鬓角都染上了些许微白。
奈何刘彦昌终是肉体凡胎——他逃不过生老病死，毕竟岁月不待；最后更是逃不过归于尘土，他年也注定魂归尘埃。
而杨婵没有任何变化，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她还是三界中少有的大美人，男人见了她还是照样心动，因为她还是那样的漂亮，那样的光彩照人。
她亦是神女，深切地关心着黎民百姓，常在人间游走，为人们排忧解难。
当年明月犹在。
而刘彦昌只能默默注视这个在他心目中最美丽的女人，他也不觉得会有别的女人会比她更漂亮，这是他的妻。一如当年，忆苦思甜，他对她的爱矢志不渝。
唯一的缺憾就是她美丽的眸中多了几分愁绪。
沉香不在身边，二哥也不在。
这难道还算得皆大欢喜吗？
她自问二哥没有错，同时她也深知杨戬是绝不会对沉香动杀念的，他干不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该沦得那般下场的，他不应为千夫所指的。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杨婵的脾气却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莫名其妙。
杨婵起了个早，梳洗过后开始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可打扮完了也没有起身。刘彦昌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呆呆坐着。
其实杨婵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救自己的二哥，忽然瞥见在一旁时不时探头看着自己的夫君，便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彦昌，你鬼头鬼脑的看什么呢？”
“我……没，没什么。”
刘彦昌正在偷偷看杨婵，突然被发现，免不了心虚，说话都有些吞吐。
“真没出息，看就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支支吾吾的干什么？我二哥就从不这样。”男人还是该有点骨气才好。杨婵心中这么想着，单从这一点来说，刘彦昌就比不上她二哥。
“说来，有件事我一直担心着。彦昌，我们就这样让沉香在天庭做司法天神真的不要紧吗？他还是个孩子，不比杨戬，很多事情都是不懂的。我好不放心。”
“可是要没他在上面撑着，我二哥又不知道会被那群人给怎么样了。”
“我不想我二哥死。”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彦昌你说句话啊！”
“且顺其自然吧。”刘彦昌蹙眉，继而又道，“我想沉香也不小了，能处理些事务。”
“哦……”对刘彦昌这个回答，杨婵显然并不买账。
看着夫君这般无所适从的模样，她忽然又一时兴起，问道:
“你看我漂不漂亮？”
刘彦昌生来腼腆，自然不知如何作答，最终也只是憋出两字，“漂亮。”
看着刘彦昌这副呆样，杨婵不免失落，她不由得回想起从前——
“二哥，我漂亮吗？”
“漂亮极了，三妹总归是漂亮的。”二哥向来会笑着称赞她。
“哼，论漂亮，我二哥未必就比我差到哪里去。”
三句不离杨戬也就罢了，可刘彦昌万万想不到杨婵会突然冒出这么句话，大窘，叹了口气道，“何必总提那个人。”
其实，刘彦昌凭直觉就能感觉到，即使一度撕破脸皮，他们兄妹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不可调和的敌意，杨婵似乎从来没有真正恨过她哥哥。
“我想上天去看看他。你去吗？”
“早去早回，嗯……我就不去了。”
固然杨戬已到了这地步，刘彦昌还是觉得他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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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接管了司法天神的权力以来，对于那些案子沉香完全按着自己的意思，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差点就要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当然，他这样行事自是有人不满，玉帝在朝堂上狠狠痛批了他一顿。
“舅舅……”
杨戬本靠在一张太师椅上休息，听这声音，自然知道是谁来了，于是故意不睁开眼睛。
也不知怎的，那次他厚颜无耻、同时也是十分痛快尽兴地干完那事后，却是羞于面对杨戬。他们已很久没有过交谈，跟别提什么肢体接触。
这孩子还不算无可救药，既来之则安之，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其实，和小金乌谈了次话后杨戬就没那么想寻短见了——这好像不太负责任，对天庭来说、对那些信任他的人来说。固然沉香确实不像话，但为这事儿寻死觅活也好像显得不再那么值得了。
杨戬睁开眼，看见沉香居然老老实实地跪在他面前，有些诧异，又想到之前沉香对自己莫名的蛮横，忽想出口恶气。
“呵，沉香，你都是司法天神了，何必这样？”杨戬冷笑道，“有什么话坐下来直接说就好了。”
“舅舅，你能帮我看看那些公文吗？我一个人处理不好。”沉香还是没有起身，垂着头，仿佛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孩子。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你倒还求起我来了。哼，你才是正儿八经的司法天神，这种公事儿哪有交给别人办的。”这种事都不会处理，还来找他帮忙，脸皮也太厚了一些，于是杨戬难得刻薄了一回，“我不过是个囚犯，一个无聊的小角色，那些东西我管不着也管不了，反正这里是你说了算，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舅舅，你别发火呀。”沉香讨好地说。
“说清楚了，我可不敢对你发火。你才是这里的主子，那些个公文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