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眺向东方,日头早已西沉入山怀,却又于此诡谲的留下了一个影儿,叫人隐隐的希冀着,它将在灯火覆灭之后得以重生。可我与世人皆是晓得的,正如命运轮转,岁月残颓,这样的周而复始并非是新生,而是在不断的燃尽生命。时至今日,我仍自觉,是清楚了时间的秉性,并安然于此的。】
【佛堂间,没有腥艳浓厚的脂粉,没有期期艾艾的人影,它是全然空白的一块地界,是以尚得我喜欢。我背向其内,却不期有人冲盈上来——那是一种陌生而昭彰的力量,年轻而轻狂,若非那轻佻的一声唤,我几乎要以为那是一匹狼,充斥着血性和张狂。】
【指端收紧,身形却未动,再及他跑开了去,才借由那一星半点儿的月光,得以窥见那廊柱后的背影。颀长、强壮,却又似是极温顺,好似方才我所感知的力量,皆在这一刻,全然消散不见了。】
奴婢沈莺。【不难猜想,他应是这座宫城的主人。我轻巧的抛出自己的名字,因我笃定,这二字即便置于殿前,也应有足够的分量——他自不敢再有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