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银锭桥逛,没见什么稀罕,便只随着人群,缓缓儿地走。那边锣声一响,人流里自然分出湍急的一股,向金丝胡同里涌了进去——带着我,却冲散了丫鬟,就一眨眼的功夫,到了皮影戏的班社跟前。
“喔,原来今天演哪吒脑海。”
小时候,阿玛带我看过一回。那会儿我还没见过鹤,十分乖伶,他也十分地宠我。如今一想,恍如隔世,连片子的情节也记不得了。去摸银子,咦?腰带下头一根断绳,那个小莲花儿荷包,早不知落在谁都手里。却也不慌,盯住来往的人看,见着打扮贵气的、比我大不了许多的少年人,便去问问。
“您万福,我也想看这出戏,只是钱袋子丢了。您乐意给我买张票吗?我可以拿耳坠子来换,这个小戒指也行。”
他们大多急着看戏,懒不愿耽搁时间,有的连话也不肯听完,摇摇手儿,指使奴才把我挡开。并不气馁,接着向下一个去问:
“您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