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B得意，往舒妃处讨赏，恰被诚所见，觉其中不妥，遂寻睿，劝睿节哀之余更要仔细查勘太妃死因，此番太妃骤然病逝，早先在太医院安插眼线也大多入牢，A效忠温特赫几十载，不会如此大逆不道，睿应，遂寻皇上，请求暂缓处置太医A及几名近侍宫人，待查勘清太妃死因后再作定夺，帝允。（睿、诚）

（ 帘外忽的一声讨喜声，那怕是压得低了些，这寂静的启祥宫中，亦能听得清清楚楚。太妃骤然离世，我是不许宫中的奴才带笑的。既不是我这处，少不得是启祥宫别处了。令青釉挑帘去看，答是X太医，正从舒妃处出来。 ）
：舒妃？
（ 我略略起了疑心，再问一回，道是瞧得清清楚楚，再不会有错了。——这恰是个了不得的错处。 ）
：拾掇了，与我去睿妃宫中

（独坐窗边，望着窗外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心思来，自打姑姑去了，总觉得有些恍惚，岷峨奉茶过来瞧见我这模样，劝了两句，却都听不进去，直到外头有人进来禀了，说是诚妃来了，这才回过神来。）请她进来说话。
（吩咐了人，又觉神思不济至如此地步，怕也不能待客，就着岷峨的手喝了两口茶水，抬手用力揉了揉额角，缓过些精神来，坐直了背脊等人进来。）

（ 一重帘子——里头比较起以往来，委实幽静了许多，是太妃故去，睿妃宫中的女官宫婢亦不敢在这时喧哗，触了睿妃的霉头。此处，好似一个静谧的鸟笼子。叫我带着人来的步伐，轻轻唤破了沉寂。 ）
：睿妃娘娘
（ 我如此唤她，于人前。论起礼数，我实在周全，亦不愿在人前叫捉住了短处，哪怕一星半点儿。待左右且去，方一把握了她的手腕子。 ）
：梓沐，我有一要事要与你说

我这些时日精神不好，没去寻你，可别怪罪我。（一抬手免了她的礼数，顺势摒退了左右。晓得她于人前定然不会短了礼数，而如今我这样的情形也委实没有精力寒暄什么，索性摒退了左右与她一起寻个自在。）
（却不想人刚散去，就被人一把握住了腕子，这着实不像是她的作风，瞧她眼中露出些急切来，也不免蹙了蹙眉心，心里头隐隐升起了些不安。）这是怎么了——
（另一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抚，继而才压低了嗓音问道。）是什么事，你且慢慢说。

（ 何来怪罪？太妃身子骨有恙，至缠绵病榻、骤然离世，我全数瞧在了眼里，任凭是谁也无法在此刻同她加以指责，她当是第一伤心人。此番我要与她说的话，却是一件儿仿佛依稀的秘闻。 ）
：方才我在宫中，听闻了一点儿动静，叫这丫头撩帘子去瞧，发觉X氏打舒妃屋子里头出来——倒像是十分熟稔的模样，笑嘻嘻着谢恩
（ 若说是诊平安脉象，来来去去，亦算是个面熟，只这一时刻的“熟稔”，却是十成的叫人疑虑。 ）

（眼角不自觉抽动一下，面上露出些许冷色。姑姑仙逝，固然位分不尊，宫里无需守丧。可到底也是贵为皇贵太妃，这样的时节总当面上意思意思，不在人前欢笑才是。）喔，谢恩？
（心里便这样埋下了一个疙瘩，如今正是伤痛无处宣泄之时，就有人撞了过来，不由得出言仔细问询一句。虽然素来不与人交恶，但这样犯到了头上的事，岂还有视而不见的。）为了什么事谢恩精要这样笑嘻嘻的。
（话音儿微微一顿，复又言道。）那X氏几时又与舒妃这样熟稔了？

（ 倘若是旁人，笑嘻嘻也就罢了，阖宫这样多人，我不是神仙，睿妃亦不是，哪里有要人板着脸哭着守着的道理？坤宁宫前儿也说不清的。只是恰巧是这X太医，又恰巧是在启祥，叫我撞了个正着。太过巧合，倒显得有一点儿别样的端倪来。 ）
：正是这个理儿，他几时与舒妃熟的？是给太妃治病前，还是给太妃治病后？
（ 不怕后，只怕是前，便是个说不清楚的诡秘事儿了。 ）

（姑姑仙逝，那太医虽没担了罪责，但也该提着小心谨慎才是，不想这一转脸，竟去了舒妃那里领赏。宫里头待得久了，早已惯了将人心想的复杂，故而她只这样一说，心里头便不免顺着往下想了去，继而连自己也打了个冷颤。）你的意思……
（余下的话没有出口，即便室内只有我与她二人，有些话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眸中乌珠儿微转，整个人便抖了起来，连话音儿都打颤。）他怎么敢！

：他不敢，舒妃却未必不敢
（ 宫中之人，哪一个不是胆大包天的？我同舒妃，倒有一二说话的交情，只这一点儿交情，断断架不住与温特赫祖辈儿里沾亲带故的亲近，这事儿，倘若我不说，岂能叫梓沐晓得呢？ ）
（ 又思及那一日于太妃屋中，听闻X氏与X氏争论的针灸之法，倘若是故意——实在令人胆寒了。 ）
：此事若是不出，也就翻篇了去，谁还能追究其中？只是既然叫我们瞧见了，便不得不追究。梓沐，太妃之事，需得再行探查

我晓得了，这件事还要谢谢你。（不得不说，姑姑这一去对自己的打击极大，故而乍一听闻这其中也许还有些别的隐情，心里头的滋味儿一时也说不清楚是什么，竟是隐隐的生出些劲头来，如若姑姑此事当真是有人在其中行了恶事，总要将此人揪出来以慰姑姑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才是。）
（言罢也不再多说，只与她商量好了要去请皇上先暂缓此事，容后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