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肩,架不住斗篷,又难忍颈上勒缚,一件儿织了孔雀毛的精裘氅衣,总被丫鬟搭在臂上,亦步亦趋。
“你吃不吃糖葫芦儿?”
我笑着问一声,甚至没去看她一眼,便从小荷包里取出几个铜板,换回红彤彤的一串儿。她只好握在手里,一面小心着路,一面小心着,别教糖化了滴在氅衣上,也不敢吃,只是走的更慢。
我轻易地与她拉开距离。昨儿落的雪,今早才停,路边上有些未被人踩过的地方,靴尖儿上去,酥颤颤的劲儿,一直痒到心里。
“我去翻翻书,你在外头罢——”
看一眼竹签子上,缓缓一滴,正淌下的糖。
“赶紧吃了,吃完再进来找我。”
说罢,将身侧成细伶伶的一道,泥鳅儿似的,自人群的窄缝里,灵巧地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