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急急燥燥的,可听了后头的话,突然有些不大生气,若依着我的脾气倘若真不是有意为之,何必非得罚,但是宫里的规矩大,什么事都得讲究个章法,若不讲究我就是怕正儿被人小瞧了去,旁人可不管你是不是宽宏不计较,只觉得你好欺负,都摔伤了也没人担个责。趁着他说话的功夫把药给喂了,将药盏递给一旁宫人瞧了他一眼)
这么苦的药也没耽误你说话,倒还真长本事了。
(盯着业正,偏首言道)分明是该理直气壮的话,你方才那表情怎瞧着有些心虚?你说赦了就赦了,规矩是你定的?那我倒是要问问你,端明知晓你受伤作何反应?得知你庇佑他免他责罚又是何反应?
(来的路上没细听宫人说,只一心念着正儿伤着了。可如今这副模样若是问他,铁定得与我绕弯子,这事具体如何回去再细问就是。正儿的伴读虽不是京城望族出身,见过几次倒也沉稳,我本也不太介意门第,若他能对正儿有所助益,是个守本分的,就都无妨,门第不一定代表品行,这一点我还是分得清的。今日这事依着我的性子,不管缘由如何,既是存了失职的可能就该一视同仁,事后再做回寰也不迟。我指望他护着正儿,如今反倒成了正儿护着他,本末倒置,他若还心安理得,那我这头便有些放心不下了。说到底我是正儿的额娘,自然有私心,所有的事要以正儿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