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我为了讨她欢喜,故作的称赞。她一身儿打扮,乍眼看来,平平无奇,是这宫中花色里极不起眼的一抹。而我,在这宫中做了四五年奴才,却很晓得,在这时不由己的地方,一有差事召唤,头也梳不得太细,能赶着配一朵不跳色的头花儿,已太难得。能似她这般,细细致致,将妆面、首饰、衣裳,都配得一个“恰好”,真真是值得满心羡慕的对象了。
因有这样一眼的好感,待她问罢,连连摆手。
“没有的事儿——向来只有丑怪之物可以吓人,惊鸿来见,只有欢喜。”
手里的书,也不藏私,合了书皮递给她瞧:
“喏,讲藏女的传奇,不晓得是谁写的,小时候读了一半儿,念念至今。”
看了看她,手里却没拿书的。怕是已瞧完了,或,刚进来,还没来得及看?
“你要瞧什么书,搁在最顶上的,要使梯子,只管喊我——这处总没人管,梯子也不大好,一踩上去就咯吱作响,怕再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