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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叁生贺※】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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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给宁次!
我永远的少年 生日快乐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7-03 23:07回复
    1.
    日向宁次做了一个梦。
    他在奔跑,在一条望不见尽头的路上。杂草、泥石、风沙一起向他席卷而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脑中一点点炸开,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从各个方向用力挤压着他的身体,尤其是脑袋,压的他快要想不起如何呼吸。他不记得从何时何地开始,不知道要到何处为止,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开始奔跑,总之,他不能停。
    有风,顺着他身体的轮廓一寸寸流淌着。
    细细密密的疼痛感从骨头里蔓延开来,很快游走于全身上下。他费力地找回意识咳了两声,想抬头看清前方的路,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突然绊倒。
    他重重扑倒在地上,脸颊在前倾的摩擦中被石子划破,鲜血缓缓蜿蜒。
    面前是一汪水潭,他咬着牙支起胳膊向前挣扎了两步,望向水面,想看看自己的脸。
    水面只有一片混沌,像是煮进了全世界所有的黑。
    然后他醒了。
    2.
    “八只……吗。”
    日向宁次望着刚刚掠过头顶天空的一群飞鸟,眯了眯眼,深深蹙起眉。
    他揉着眉心叹气。
    “宁次……!”天天从远处跑过来,呼出来的粗气一下就凝成了白雾。她把戴着手套的双手缩进袖子里,抬起胳膊向宁次挥了挥,“怎么还在这里啊。”
    反应过来天天所为何事的宁次有一瞬间眼神有些僵硬,旋即又不动声色地掩了过去。他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飞鸟远去的方向,快步走过去:“走吧。”
    今天是雏田的生日,在同届大家的鼓动下组织了一场生日聚会。虽然距中忍考试结束不过半年,比如牙就其实还对宁次在考试上对雏田下的狠手仍心存不满,但经历了夺回佐助一战,大家对从来冷漠孤傲的宁次的印象都有改观,故三班三个人都在聚会的邀请之列。
    只不过心里过不去的远不止牙,连宁次本人也略显尴尬。他已经习惯了对宗家抱有深刻的怨恨,一夕之间过去近十年的坚守全部被推翻,他明白过去是自己做错了,但他仍旧无法彻底释怀。他无法真正的理解,为保护别人而自愿赴死的感受。这就是真正的自由吗?可父亲又做错了什么呢?仅仅因为晚出生一步,就应该是他选择牺牲自己保护别人吗?
    而且说到底,只要额上的咒印还存留一日,他就确实还被宗家束缚着。
    雏田没有错,他清楚。尽管事情因雏田而起,可年幼无知的雏田不应该承受他的怨恨。在中忍考试上,就算他有铺天盖地对宗家的怨恨,就算他是怎样被撕扯着伤疤被激怒,在别人眼里他也不过一是个恃强凌弱公报私仇的懦夫。每当回忆起自己在考场上的失控,密密麻麻的愧疚和自责就压得他喘不过气。只是纠缠的情感终究需要一个出口,他找不到,内心尚还混沌,他无法调整好自己,也不知道要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曾经恨入骨髓的日向宗家。
    过去近十年的光阴压抑黑暗却又简单,他只用沉浸在恨意里不断练习、不断变强,眼里再没有一点点空间供以容下其他。是鸣人救赎了他,给他厚重的命运论的保护壳敲开了一个洞,让光亮一点点泄进来。和原来内心中用三班圈起来的一小点儿柔软砸到了一起。
    夺回佐助一战让他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再醒来的时候甚至有些许恍惚于存在和现世。与死亡近在咫尺的时候人的思维就很容易通透,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正触摸到了光亮的意义。只是再一次真正面对宗家的时候他又被汹涌而来的复杂情感冲击着,像一颗孤零零伫立在洪水中间的独木……
    不,也许也不是独木。
    他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啜茶,看着房间中间围成一圈的同伴们大声说笑打闹。
    同伴。他在唇齿间细细斟酌着这个词。
    雏田带着羞怯的微笑望过来的时候,他循着身体记忆将嘴角扬起一个在镜中看起来会显得完美的弧度,略微僵硬的表情中,眉眼却酝酿了一丝温柔。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7-03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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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梦?”坐在棋盘对面的鹿丸眉心拧在了一起,棋子落在棋盘上清脆一响,而后又摇摇头,“可我也不会解梦。”
      宁次只轻轻浅浅地一笑,接着对手的步伐落下一子。
      “不过……近四年都是相近的噩梦,大概是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执念吧。”鹿丸声音放的很轻,落子之前抬头对上宁次有些茫然的目光,眉尾一挑突然露出了笑容,“昨天呢?”
      宁次装模作样地叹气:“做人不要太聪明。”见鹿丸只是笑,便也捡起一颗棋子,一边下棋,一边接着刚才的话题说。
      昨日的梦里,那一汪水潭中的混沌有了几星光亮,他把身子又往前想细看时,突然身体一轻开始从高处往下落,没多久便落进了水里,朦胧中只能在水下看见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宁次心里蓦地生出惊悸,下意识抬手想向对面的人影使出八卦掌,却立时惊醒。
      鹿丸没接话,两人来来回回又下了几着棋,鹿丸才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吾丧我罢。”
      4.
      当三人七手八脚地把喝得醉醺醺的李拖出小酒馆的时候老板还跟着后面叫骂,嚷嚷着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这样的客人了。
      宁次和天天费力地架住李,让凯好空出手给店老板鞠躬道歉。
      “宁……唔……”闭着眼睛的李晕晕乎乎嘟囔着什么,天天颇有些不耐烦地提高了音量对着李的耳朵里叫,“你说什么!”
      “唔……呵呵……生……乐……”李只断断续续的往外蹦出几个字。凯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骂骂咧咧的店老板,刚回过身来;天天好像突然意识到李在说什么,眨眨眼看向了宁次。
      李准确无误地一把推开在右边架着自己的天天,张开双臂扑向左边的宁次,狠狠的拥抱住他,口齿不清地喊出声:“宁次生日快乐啊!”
      宁次不易觉察地弯了弯嘴角就试图用力推开身上的李:“谢谢,但是,李,你好臭。”
      天天佯装生气地瞪了李一眼,只是捂着嘴在一旁笑,看见宁次的动作便顺着他的力道也把李往外拉了一把,继续对着他耳朵里叫:“我说李啊,你小心点啊!”
      第三班刚刚结束了任务,还没来得及启程回村。是天天指着时间说刚好过了零点该给宁次过生日了,凯和李就过分兴奋地把宁次往路过的小酒馆里拉,美其名曰庆生的同时可以自我休假犒劳。
      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宁次本不想再去小酒馆,拗不过老师和队友,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并硬着头皮接受热血师徒吵而尴尬的祝福。天天趁对面两个热血笨蛋十分投入的猜拳的时候偷偷凑到宁次面前笑嘻嘻地说:“今天谢谢你啦,生日快乐。”
      今天的战斗结束得有惊无险,宁次受了不太重的伤。其实天天知道,凭宁次的水平,一挑对面八个都不在话下,解决他们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但毕竟是小队行动,宁次要顾及的远不止他自己,天天清楚的意识到当时千钧一发之际,宁次在全身而退和不得已要受伤却可以保护好她和李两个人之间选择了后者。
      毫无犹豫。
      本来小队并肩作战十几年,早已不是因为互相保护还要特意拎出来客客气气道谢的交情。不过在此次任务之前,天天无意间得知了宁次的梦魇,一个困扰了他近五年的噩梦。虽然宁次本人说没什么,但毕竟宁次不管遇上什么都是不温不火的,她只好设身处地平常的来考虑他的苦恼。天天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有些气恼宁次愿意跟鹿丸说都不跟三班的同伴们倾诉,而后转念一想其实他们聪明人确实更能有共鸣,也许相比自己和李,鹿丸才更能解决这个梦境给他造成的困惑吧。
      于是天天去找鹿丸,问他宁次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鹿丸打着哈欠,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说了一大段,最后几不可查地叹声气,说:“休极则伤。”
      鹿丸前面一大段过于意识流,又因为其人本性的懒惰说的极其简略精辟,以至于天天没怎么听懂,但他那最后的情绪变化,再怎么几不可查也算有迹可循,凭借女孩子天生细腻的心思天天敏锐地捕捉到了,并顺带着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其实宁次还是没有彻底放下。或者说,没能彻底理解。
      他人总说宁次是天才,就理所应当地认为他无所不能,理所应当地把更多负重推到他的肩上,理所应当地接受他的付出。他们不知道,其实天才的每一步成长,走的一点儿也不比别人轻松。只是有的人的努力不在意周围有没有目光或是怎样的目光,反而能让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但有的人不愿意过多的剖解自己给别人看,所以别人不知道。
      天天想来想去,觉得就算是她和李,也在朝夕相处中被宁次的讷于言给惯坏了。
      凯冲上去拎起李的领子,李却还嘟嘟囔囔地挂在宁次身上不肯下来。天天看着三个人笑,鼻尖却一酸。这两个热血笨蛋表面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但一个是看着宁次成长、改变的老师,待他如师如父;一个是将宁次视作自己终身对手的同伴,最能惺惺相惜,其实这两个人心里比谁都更心疼他。
      三班能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圣人平易恬淡寂漠无为,是天地之平。忧患不入,邪气不袭,德全而神不亏。但那到底是“圣人”。我们滚落在凡尘俗世,相去甚远,触所不及。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7-03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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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日向宁次死了。
        他的咒印一点点消失,第一次露出了洁白干净的额头。他的眼睫修长,轻轻下搭,依稀可以看见淡紫色的瞳孔温润的光泽,只是没有了生气。李为他合上双眼的时候,除了嘴角可怖的血迹,他看起来就像安安静静睡着了一样。
        李抱着宁次渐渐冰冷的身体嚎啕大哭。他觉得这眼泪中还有些除了悲伤以外其他的什么情感,只是他没有力气去分辨了。
        天天恍惚间看见了他们从忍者学校毕业那一天,一脸傲气不可一世的日向宁次。那时他的棱角还锋利得能划伤人,如今李怀里的这个宁次却温柔得不像样。
        兜兜转转十余载,他还是履行了他作为分家长子的承诺。义无反顾保护雏田,保护宗家,连赴死都是心满意足唇边带笑。
        人这一生跌跌撞撞都是在寻求一个答案。如果宁次的这份答案不可避免被藏在了死亡里,那么用更短的时间得到了人生的答案,也许就是宁次的温柔被给予的最后的回报了吧?
        这就是他终其一生追求的自由了。
        冷漠的扦插刺中了鸟儿的肉体,却还是禁锢不住他。
        他不再是笼中鸟了。
        -Fin-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7-03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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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兴起的产物……可能有点草率请大家不要嫌弃!?
          其实生日这种时候本来不应该提糟心的**较好(我觉得 抱歉qwq
          另外 我承认鹿丸的出现是我的私心!!(嘻嘻)但是确实十二小强里找不出比鹿丸更合适的宁次的精神挚友了吧!!
          最后的最后
          日向宁次生日快乐❤️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7-03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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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了!等等我!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7-04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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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前面看得我开开心心,宁次和大家的相处都刻画的很好!天天,小李,雏田还有鹿丸!风格是柳儿太太一贯的清新。然而...画风一转,就吞了一把刀子...
              宁次之死已经是吧里讨论过太多次的话题了,至今仍感到遗憾。幸运的是仍会有人记得他的生日,记得这个比谁都自由的人。
              他一定不再是笼中鸟了


              IP属地:美国7楼2018-07-04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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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真的拜读了,然后我莫名的从文中嗅到了鹿宁,李宁的味道,哈哈哈,我快被你们带偏了,整篇文给我感觉至少有2个主题,一个是三班,一个是笼中鸟,人物性格没崩是我爱看的,我个人也偏好日常向的剧情,最后李抱着宁次那段是真的虐到我了……然后画风一转,这其中还包括除了友情的其他感情,瞬间乐了,哈哈😄,突然很期待柳儿写李宁呢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7-04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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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看一开始还以为是治愈系的,第三班能在一起真的太好了嘚吧哟……但是果然宁次尼桑难逃一死啊啊啊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2-07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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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 从棱角分明到温柔的不像话 我噫呜呜噫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0-08-15 0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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