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君。 中】
太后娘娘变了。
上至天子,下至宫娥,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太后娘娘的变化。
她不再笑,不再有温度,昔日面上总挂着温婉的笑,同宫娥闲话的,母亲般的太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如今的太后,或许才是一个太后真正该有的样子,高贵,雍容,清冷,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
“你过来。”
窦漪房朝着身边立侍的宫娥招招手,那小宫娥是新来的,一来就听说了国舅爷的事以及太后的的变化,不由得心中泛起恐惧。
“太……太后娘娘……”
“哀家问你,窦漪房沉了沉声道,“可有喜欢的人?”
宫娥一惊,随即跪在地上,脸上已是吓得没有了血色,在这宫中谈论男女之事,不是找死么。
“太后娘娘……奴婢……奴婢没有……”
“罢了。” 窦漪房摆摆手示意她下去,沉默了半晌,徒然拔高了声音,“蓉儿,备车,哀家要去看长君。”
蓉儿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喏。”
“长君,姐姐来看你了,你高兴吗?”
窦漪房扶着木杖缓缓跪下,颤抖着伸出手触上那冰冷的,坚硬的墓碑,动作确是那么轻柔,就像是抚摸着爱人的面容。
没有人回答她,窦漪房忽的笑了,一边流泪一边喃喃自语,“是了,你还在怪我,怪我……长君……不……陛下,陛下!你听见了吗?我叫你陛下!你醒过来,我就跟你走,去过你想要的,平静安详的日子……好不好……陛下……”
窦漪房哭着,身子渐渐脱力,最后无力的倚在石碑上,将自己的面颊也贴在冰冷的石碑上,就像是贴在了他的唇上。
他用他的命,诠释了这样一个与他无关的,毫无意义的称呼,窦长君。
他便是以这样的一个身份,陪着她,亦或是爱着她,从家人子到代王后,从代王后到汉皇后,从汉皇后到皇太后,一路走过来,似乎都不过是他的一场梦,至死不渝的一场梦。
窦漪房仰起脸,将要流出的眼泪又流了回去。
“母后,您知道么,很小的时候,儿臣就好奇,舅父为什么总是用那样温柔而又隐忍的眼光注视着母后,那不是一个弟弟望着姐姐时该有的眼神,因为……渐渐的,我发现父皇也是那般望着母后的,而舅父,竟用同父皇一般的眼神望着母后……那是他的姐姐啊,他怎么可以那样放肆的望着自己的姐姐呢?这么多年了,儿臣始终不懂。”
低沉的男声突兀的响起,窦漪房双眼忽的睁开,泪水也止住了,瘦弱的身子僵住,手死死抓住墓碑。
“母后……你知道吗?”刘启忽的咧开嘴笑了笑,似是在笑自己的无知,“舅父和父皇真的很像,除了眼神,还有抱着母后时的动作,可是……父皇抱着母后时,母后会笑,温婉的笑,而舅父抱住母后的时候,母后却会哭,伏在他肩头哭,哭的那么伤心,而舅父只会将您抱的更紧……”说到此处,刘启闭上了眼,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总是认为,母后只有在和舅父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快乐的,即使她总是在哭,也好过对着父皇的笑。
窦漪房死死咬住下唇,手心因攥着棱角的缘故变得通红,这么多年了,她本以为能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看来是她错了,她的儿子,大汉的天子,竟这么早就察觉了自己以为的,藏的很深的秘密。
“……舅父去的那天,您的举动震惊朝野,举国上下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说您疯了,只有儿臣还是静静坐在龙椅上,因为儿臣早就知道这个结局……儿臣本以为这会是儿臣一辈子都解不开的谜……”
似是感受到了窦漪房的目光,刘启猛的回头,凝视着自己的母后,面对了三十年的面容,就像从来未曾见过那般。
“哈哈哈哈……直到今日我才明白……那个最疼我,时刻保护我的舅父,竟然是……惠帝刘盈!”
刘启仰天大笑,笑出了眼泪,他一步一步走近窦漪房,瞳孔猛的放大,紧紧盯着她的脸,“母后啊……您究竟还藏了多少秘密,是儿臣不知道的……王娡骗儿臣,栗姬骗儿臣,为什么您也要骗儿臣,为什么?您说啊!”
窦漪房还想说些什么,却是眼前一黑,陷入昏暗。
太后娘娘变了。
上至天子,下至宫娥,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太后娘娘的变化。
她不再笑,不再有温度,昔日面上总挂着温婉的笑,同宫娥闲话的,母亲般的太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如今的太后,或许才是一个太后真正该有的样子,高贵,雍容,清冷,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
“你过来。”
窦漪房朝着身边立侍的宫娥招招手,那小宫娥是新来的,一来就听说了国舅爷的事以及太后的的变化,不由得心中泛起恐惧。
“太……太后娘娘……”
“哀家问你,窦漪房沉了沉声道,“可有喜欢的人?”
宫娥一惊,随即跪在地上,脸上已是吓得没有了血色,在这宫中谈论男女之事,不是找死么。
“太后娘娘……奴婢……奴婢没有……”
“罢了。” 窦漪房摆摆手示意她下去,沉默了半晌,徒然拔高了声音,“蓉儿,备车,哀家要去看长君。”
蓉儿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喏。”
“长君,姐姐来看你了,你高兴吗?”
窦漪房扶着木杖缓缓跪下,颤抖着伸出手触上那冰冷的,坚硬的墓碑,动作确是那么轻柔,就像是抚摸着爱人的面容。
没有人回答她,窦漪房忽的笑了,一边流泪一边喃喃自语,“是了,你还在怪我,怪我……长君……不……陛下,陛下!你听见了吗?我叫你陛下!你醒过来,我就跟你走,去过你想要的,平静安详的日子……好不好……陛下……”
窦漪房哭着,身子渐渐脱力,最后无力的倚在石碑上,将自己的面颊也贴在冰冷的石碑上,就像是贴在了他的唇上。
他用他的命,诠释了这样一个与他无关的,毫无意义的称呼,窦长君。
他便是以这样的一个身份,陪着她,亦或是爱着她,从家人子到代王后,从代王后到汉皇后,从汉皇后到皇太后,一路走过来,似乎都不过是他的一场梦,至死不渝的一场梦。
窦漪房仰起脸,将要流出的眼泪又流了回去。
“母后,您知道么,很小的时候,儿臣就好奇,舅父为什么总是用那样温柔而又隐忍的眼光注视着母后,那不是一个弟弟望着姐姐时该有的眼神,因为……渐渐的,我发现父皇也是那般望着母后的,而舅父,竟用同父皇一般的眼神望着母后……那是他的姐姐啊,他怎么可以那样放肆的望着自己的姐姐呢?这么多年了,儿臣始终不懂。”
低沉的男声突兀的响起,窦漪房双眼忽的睁开,泪水也止住了,瘦弱的身子僵住,手死死抓住墓碑。
“母后……你知道吗?”刘启忽的咧开嘴笑了笑,似是在笑自己的无知,“舅父和父皇真的很像,除了眼神,还有抱着母后时的动作,可是……父皇抱着母后时,母后会笑,温婉的笑,而舅父抱住母后的时候,母后却会哭,伏在他肩头哭,哭的那么伤心,而舅父只会将您抱的更紧……”说到此处,刘启闭上了眼,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总是认为,母后只有在和舅父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快乐的,即使她总是在哭,也好过对着父皇的笑。
窦漪房死死咬住下唇,手心因攥着棱角的缘故变得通红,这么多年了,她本以为能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看来是她错了,她的儿子,大汉的天子,竟这么早就察觉了自己以为的,藏的很深的秘密。
“……舅父去的那天,您的举动震惊朝野,举国上下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说您疯了,只有儿臣还是静静坐在龙椅上,因为儿臣早就知道这个结局……儿臣本以为这会是儿臣一辈子都解不开的谜……”
似是感受到了窦漪房的目光,刘启猛的回头,凝视着自己的母后,面对了三十年的面容,就像从来未曾见过那般。
“哈哈哈哈……直到今日我才明白……那个最疼我,时刻保护我的舅父,竟然是……惠帝刘盈!”
刘启仰天大笑,笑出了眼泪,他一步一步走近窦漪房,瞳孔猛的放大,紧紧盯着她的脸,“母后啊……您究竟还藏了多少秘密,是儿臣不知道的……王娡骗儿臣,栗姬骗儿臣,为什么您也要骗儿臣,为什么?您说啊!”
窦漪房还想说些什么,却是眼前一黑,陷入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