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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打络子这事儿耽误了我,也许我能做个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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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在畅音阁玩票,不敢不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6-26 20:34回复
    总替翊坤宫的老嬷嬷儿跑腿,西二长街到宁寿宫这一段儿,已然很熟。来得快,回完话,时辰还早。今儿不当值,也不好总替主子去看阿哥,一时心里空落落的,脚似浮萍,游游荡荡,没个依处。
    畅音阁有两副面孔,要么繁弦急管,山呼海啸,要么门庭冷落,老景萧条。此一刻,偌大个戏台,并无粉墨登场,一时壮起胆子,再三地看——确实无人。便一卷袖儿,从台边翻了上去,尘埃四散里站定,一挺身儿,摆起架子唱:
    “想——”
    一拿嗓儿,调子不对,忍不住自嘲,伸出手心,并两根手指头,高高儿地抽了一下。罚过错,咿声一叠着唱了,开罢嗓儿,眉眼一聚,打起十分神采,重新唱来:
    “想起了当年事好不惨然,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6-26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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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1 06:4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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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被打断,我不曾料到,这样无人问津的一处戏台,此刻会有人来。是了,若他来得再早一些,我还不曾出声,或许可以一抹脸儿溜掉——幸而此处不是龙椅,不是主子娘娘的宝座,戏台子本是戏子活跃的一方天地,唱得好的,腰身功夫漂亮的,捧着称一声角儿,到底还算奴才。
      一个奴才,来另一群奴才的地方看一看,站一站,这都算不得什么要紧事儿。可我开了口,露了声,不但曝光了自个儿,这事的性质也变了。
      一个奴才,跑到另一群奴才的地界儿,去沾染他们才能做的活,岂不是如他所斥——不要命了?
      一时间懵着,戏词里,杨四郎的苦难戛然而止,而我的麻烦,来了。连忙往台边坐,腿一搭,够着地,半天才下决心一跳。而后是跪,五体投地的虔诚,嗓音儿一时没变过来,带点儿哑,不似小姑娘那样细细甜甜。
      “奴才……有罪!”
      到底只憋出这一句,我的罪过,青天白日里摆着,辩无可辩。再讲不出别的为自个儿求情,只将额头磕在地上,咚咚有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6-26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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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告诉咱家你有什么罪啊——
        啊,抬起头来让咱家看看,要是模样俊俏兴许咱家还能饶你一次,否则后果你可知?
        【畅音阁虽说是唱戏看戏的地界,可是那都是帝后或是哪位得宠妃嫔万寿的时候才能有的热闹,平时里闲少有人踏足,自从自己过来后更是很少有人打扰,毕竟曾经侍奉御前的时候都清楚自己的脾气秉性,如今虽未有往日时光可依旧还是副总管头衔,总还能镇住一时,甩了下浮沉】
        嗯,模样倒是不错,只可惜入了这大内深宫,终究是一片苦海,在哪个宫任职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6-27 0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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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感觉有人在欺负我妹子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8-06-27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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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疑心自己听错,生平第一次,感谢爷娘生就我一副好容貌。好容貌,原来可以救命!仰着脸儿,一时不敢低头,颈子僵着好一阵儿。
            “多谢总管宽谅,奴才谢您救命之恩!”
            说罢,又拜一拜。不是我小题大做——包衣家里养出来的孩子,哪个不晓得太监的厉害?譬如今日,他可以看见我,也可以当没看见我,可以只是看见我的漂亮脸蛋儿,看见我的做小伏低,就没看见我在戏台子上唱来着——见或未见,皆凭他一时心意作决。
            “奴才在翊坤宫当差,伺候容娘娘的,得主子庇护,不敢觉得苦。”
            他问什么,就答什么,没敢多说自己是谁。盼他不问我的名儿,不记着我这桩罪过,就此两散,放我逃生。
            “今儿犯了糊涂,原是奴才心里贪玩。小时候学过两年老生戏,好久不唱,一时就……”
            少不得,还揣点儿可怜。泪珠子噙在眼里,楚楚,似花带雨。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6-27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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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都是苦命的孩子,得了,起来吧,咱家也是为父——之人,也不愿太过惩罚你们
              【说到此时竟然第一时间想起来的还是她,整整九年过去了,转眼万泰初始,如果她还在也许就是她这个豆蔻年纪,只可惜时光不能追溯,岁月更不饶人,她终究也要散开,能留住的不过是记忆里那仅有的一点回放】
              你叫什么,家是哪里的,记住了,这宫中不是宫外,一切自有宫规约束,她们在宫中也都是这么一个个过来的,可是能走出去的可就要吃一番苦了,也要看你的造化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6-27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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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句为父,话里带慈,止住我的泪水。自小很少用哭泣去换什么,哭是无用的,漂亮脸蛋儿也无用——谁让我是女儿身?可方才,他看在我的容貌上,松动着宽谅的心意,那么,又何妨一哭?到底还是令他更加心软了。
                此时,方才彻底松了口气。我不常与这样的、奴才里的大人物相处,委实捱了一番心惊肉跳,若说我的泪珠子掺了假,那么劫后余生的欢喜,却是很真。
                “奴才多谢总管慈悲。”
                更好的词,皆说予他,不吝。他说什么,我便点头,此刻真不敢再有二心,非得言听计从了。
                “奴才花碧,老家原在岭南,元年入宫当差。今日幸尔遇见总管,您教诲的极是……”
                唯有一样,他不晓得,我一进了这宫里,领会了与世隔绝的好处,便再不想离。
                “总管予奴才有恩,还不晓得恩人贵姓?”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6-28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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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1 06:3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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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18-06-28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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