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说起来,两位先生为什么在……我家?”安东尼奥问道。
“是罗维诺找的我们。”卡里埃多轻轻摸着罗维诺的头,“说你有危险,我们就过去救你了,然后把你们俩送回了家,就是这样。”
哦,对啊。安东尼奥突然想起来的以睡过去的事情,“真的是谢谢你们。”
“也只是顺路帮忙而已。”罗维诺说道。
突然,卡里埃多严肃起来,他用西班牙语问安东尼奥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安东尼奥惊了一下,“安东尼奥。”
“全名呢?”
“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
周围突然沉默,罗维诺没有听懂,疑惑地看着几个人,卡里埃多捏着下巴垂眸思索,罗马诺挠了挠头发,咂舌嘟囔着,安东尼奥更是不解。
“请问,先生您也是西班牙人吗?”
卡里埃多一笑,“不只是西班牙人,我的孩子。”他站起来,挽起袖子,“你们一定饿了吧,可以的话我们能在这里做点东西吗?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不好下地吧。”
安东尼奥低头看看肿胀的脚腕,点点头。他能感觉到,这两个人不是坏人。
“喂喂,你是要在这里吃吗?”罗马诺同样走到厨房里去,虽然嘴上是各种不愿意,但还是把之前买的东西递给卡里埃多,“啧,你之前扔了几个番茄?”
“2个。”卡里埃多结果刚买的肉酱和知识,“或许我们可以做点披萨和汤,罗马诺还想吃点什么吗?”
罗马诺从柜子里找到烤盘,眨眼想了想,小声说着,“油炸鬼吧……但是没有材料……”
“那等回去后做吧。”卡里埃多笑了笑,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没有了之前的那般紧张,安静下来之后,罗维诺又想起了之前电话里说的事情,他抱着膝盖,靠在安东尼奥的旁边,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他低下头,不想让人知道他又哭了。安东尼奥知道罗维诺为什么这么消沉,他这样静静地陪在罗维诺旁边,轻轻地摸着那有些粗糙的头发,看着电视上面的照片发愣。
我之后该怎么办?无家可归。罗维诺有些颤抖,安东尼奥搂地更紧了。
吃饭时,卡里埃多和罗马诺简单地了解了一下两个人的现状,罗马诺知道卡里埃多在想什么了。
“他们不要我了。”罗维诺看着旋转的汤面,“我不想回去了,他们不要我了。”他如是说道。
雪停了,安静下来的罗马平息了一场小小的闹剧。
卡里埃多和罗马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今天,真的很感激你们。”安东尼奥道谢,并递上几个番茄,“我们没有太多东西。”
“其实……”卡里埃多蹲下来,眨眨眼看着两个小家伙,“我们在想,你们是否愿意跟我们回家?”
安东尼奥楞了一下,“回家……是指?”
“以后一起生活,像一家人一样。”罗马诺补充说道。
像一家人一样
“虽然有时候会很忙,但也经常会在一起。”
安东尼奥不禁握紧罗维诺的手,他低下头想了想,侧过身,“罗维诺,去吧。”
罗维诺犹豫地在几个人之间来回看着。
似乎懂得罗维诺的顾虑,安东尼奥笑着说道:“他们不是坏人,会好好待你的。”
卡里埃多伸出手,“决定了吗?”
罗维诺向前走了一小步,慢慢伸出手。
销售突然停下,罗维诺回头看向安东尼奥,“你呢?”
银色十字架反着光,安东尼奥歪头一笑,“我要留在这里。”
“但是……”罗马诺有点着急,“那样的话,一直……就是……”
卡里埃多抬起手,示意罗马诺噤声,他很认真地看着安东尼奥,“为什么呢?”
没有犹豫,安东尼奥答道:
“因为这是我的家。”
罗维诺皱起眉头,“安东尼奥……不走吗?”
安东尼奥摇摇头。
似乎是下了决心,罗维诺转身看向卡里埃多,伸出去的手慢慢缩回,然后一步一步退后,一直退到和安东尼奥并排。
“诶?”安东尼奥惊讶地看着罗维诺,又看看卡里埃多,“诶诶?”
知道罗维诺的选择,卡里埃多收回手,知情地点头,似乎都在意料之中,他看向罗马诺,嘿嘿一笑。
安东尼奥有点懵,“罗维诺为什么?他们可以照顾你很好的。”
罗维诺扭过头,“你捡我回来的……”他顿了顿,“我就要……跟着你…………你要对我负责啊……**……”
一旁的卡里埃多鼻血流了一地,罗马诺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卡里埃多捂着下巴站起来,露出一副看到天堂的表情,“不行……太可爱了……‘要负责’什么的。”
罗马诺打了个冷颤,脸突然红了,“你在乱想什么啊**!”
“幸福的事情。”卡里埃多擦擦鼻血蹲下来,凑近安东尼奥悄声说道,“你也一定要成为攻啊。”
安东尼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先生,请问你的名字是……”
卡里埃多笑了笑,非常清楚地说道:“安东尼奥,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或者你可以叫我——Espa?a。”
两个人离开了,安东尼奥呆呆地站在原地,思索着卡里埃多说的话。
“那个人的名字跟你一样诶**。”罗维诺突然说道。
安东尼奥挠了挠头,把那西班牙文又念了一遍,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十分兴奋地样子,“哦哦哦!是国家!”
“国家?”罗维诺有些不解。
“嗯嗯!我听妈妈说过,每个国家都有一个代表国家的人,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是这个国家,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今天简直是太幸运了!”
听到这里,罗维诺慢慢低下头,抓着衣服边角,“今天哪里幸运了……**……”
这时安东尼奥想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知道被抛弃,差点被拐走,侥幸逃脱。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对罗维诺一定是不小的冲击,并且会留下很大一片阴影。安东尼奥抓紧胸前的十字架,提高了声音。“罗维诺!”
罗维诺抬起头,呆毛一晃一晃。
安东尼奥绽开笑容。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大哥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仿若初升之阳,最黑暗的黎明已经过去,接下来的是清晨的曙光。
罗维诺噙着泪,使劲点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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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去的路上,两人不禁说起了刚刚的事情。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确定,虽然发型和服饰有变,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伊莎贝拉的样子,旁边的也的确是费迪南德。”
“还有这么巧的事情?父母是历代统治者,孩子与我们极其相像。”
“你觉得他们会是作为人类的我们吗罗马诺。”
“我不知道,但是……即使他们是人类,也弥补不了我们作为国家所失去的什么吧。”
他拉起他的手。
“但至少他们有彼此,我们也是。”
“……嗯……”
“他们的路,注定与苦难相伴。”
“但也一定会有希望,与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