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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我就是要转发《君当傲世,携谁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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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须怜我信笔写来:不脱俗套,
君当傲世,携谁隐——虞啸卿相关


1楼2009-05-10 11:40回复
    有备无患!再帖
    卿须怜我信笔写来:不脱俗套, 
    君当傲世,携谁隐——虞啸卿相关


    2楼2009-05-10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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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08: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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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 回复:君当傲世,携谁隐——虞啸卿相关 
       第二章 从戎
      如果你希望滚下悬崖会有什么好心人来救你,那只能说明你和我一样,不着边际的小说读的太多。
      我醒过来的时候,躺在荆棘丛中,全身连上头脸好像插满了小刀,火辣辣地疼,那是荆棘的刺。最幸运的事情,我还死死抱着那两个大包裹。
      连走带爬来到小溪边,把扎到身体里的刺细心拔出来,洗净伤口。我也不知道下面该做什么,就呆呆地发愣。按父亲原来计划的,我应该寻路去浙江,那里是我未婚夫的家。
      想起未婚夫这三个字,我全身打了个冷战。刚才不堪的感觉又涌上来,沉甸甸地,好像在我身上取乐的那几个畜牲仍然压在那里。
      你这个样子,还能去婆家?我问自己。然后坚决摇摇头。
      去哪呢?古语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未出嫁,可是已经没有了父亲。
      父亲在马车中沉痛而木然的眼光又回来了,在黑夜中看着我,满满的全是悔意:“读书无用啊!读书无用!”既然读书无用,就从戎吧。
      我从包袱中取出一条长长的白绫,密密实实地缠在刚刚发育的胸上,缠得那么用力,以至于都有些透不过气来。再取出男人的衣衫换上,溪水中再看,俨然一个瘦弱的少年了。
      “是男人,就能从戎了吧。”我喃喃道。既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询问夜色中的父亲。父亲没有回答,他背转身形慢慢隐去,似乎有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那是1933年秋天,我十六岁。
      几乎未出过家门的我,怎么知道到哪里才能有收容我的军队。最大的可能,是在找到报国之门前就被到处流窜的兵痞流氓打死,或者随便投入了某支jun阀队伍,未见到日本人的面就做了混战的炮灰。
      当数个月后,钱已经花完,我一身叫花子模样流浪到湖北地界时,确实这样想。
      幸好,我遇到了他。
      他骑着一匹棕色骏马从远处走来,军装干净的纤尘不染,中正剑在腰间悬着,更衬得此人身姿英挺,气宇不凡。让我有了错觉,这不是一个人,是一杆笔直的枪。他经过时,我在路边的尘土中试图抬头仰望,却被他靴子上锃亮的马刺耀了双眼。在他身后,步行着一小队人马。和我一路上所见过的任何部队不同,他们都挺着身板,全身充满了精神头。这一切都来自马上的那个人,他有一种会挥发的魔力,让周围的人和物均能受到感染,无一幸免。纵然他正在率领着这支队伍走向死亡,我想他们脸上也不会有任何颓丧之色。
      前方“轰隆隆”一阵巨响,一辆破烂彪悍的军用越野车横在路中间,司机旁边坐着一个满脸heng肉的人,大声嚷嚷着:“虞啸卿,你tmd跑到这来摆谱,不知道这是你鲁爷爷的地盘?!”这话并不好笑。可是越野车后面那些兵很配合地轰然笑起来。是的,这个姓鲁的也带了兵,一些绝对符合常识的兵,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我熟识的那种好勇斗狠、满不在乎。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乱世里,对别人的命好勇斗狠对自己的命满不在乎,方是正道。
      虞啸卿已经止住了他的马。他的队伍训练有素地停下,没人惊慌失措,没人多踏出一步,也更没人露出恐惧的神色,尽管面对的是人数三倍于他们的一群兵痞。
      虞啸卿本来一直目视前方,突然转到那人脸上,目光刹那间变成了犀利的刀锋。姓鲁的下意识地歪了歪嘴,仿佛真正感到了疼痛。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更大声喊道:“今天不打群架,免得人说我老鲁以多欺少。单挑!你输了跪下磕三个头,夹着尾巴滚回湖南去!”虞啸卿还未说话,他旁边一个俊朗的少年喊道:“要是孙子你输了呢?”老鲁想也没想:“我把脑袋给你!”说完才意识到上了当,“呸”了一声,“你tm才是孙子!”
      年轻的虞家军哄然大笑,虞啸卿冰冷的脸上也有绷不住的笑意。他神色一正,道:“谁去迎战?”那俊朗少年应声而出,从衣下摸出两把长刀,比划两下煞是好看。


      4楼2009-05-10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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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插上一脚,急切等待!!!!!!


        8楼2009-05-10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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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了俩小时了


          9楼2009-05-10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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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发给你的和谐测试软件,不知道怎么就被删了,奇怪


            12楼2009-05-10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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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行动还真是迅速!
              忍不住插个楼,表示一下对你的支持!
              话说,卿须怜我也写得实在是好,虽然叙述都是个女的,但完全是正剧的感觉。


              15楼2009-05-10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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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叙述都是个女的,但完全是正剧的感觉。 
                同意!手笔细密不实活泼,思路能扬长避短不枉日日追文
                搬楼实在郁闷,审核叫人发狂!


                16楼2009-05-10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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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08: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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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北上
                  我再次试图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仍然一片迷糊。只听到有人登登登跑出去:“醒了!营座,醒了!”
                  等到双目对准了焦距,虞啸卿已经站在床边,低头仔细端详我。张立宪侍立在旁边。
                  初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射进来,撒在两人身上星星点点的金色。可是就算立在这么柔和的背景里,他的线条仍然坚毅的不成话。
                  虞啸卿道:“这小子命挺大啊,被凿那么狠,才换了个轻微脑zhen荡。”聋子都能听出来虞营座今天心情极好。
                  我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
                  虞啸卿自顾自继续:“连枪都不会使,敢这么不要命的冲上去,胆色可嘉。真的不怕死?”
                  我脑子里立刻蹦出见过的那些大兵跟长官说话的方式,他们都是先大声喊个“报告”:“报告!身为军人,当随时准备玉(he)碎!”
                  虞啸卿定定地看着我:“姓名。我总不能连自己的兵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又惊又喜:“我叫……”突然想起忘了喊报告,连忙补上一声:“报告!”
                  虞啸卿终于笑起来,神色里隐约有小男孩般的顽皮:“你叫报告?”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一种干干净净的、不染俗尘的笑容。他笑起来真是好看。
                  “我叫周非,非常的非。”男孩的名字编起来也简单,我只需将本名“周芳菲”去掉一字,另一字改个同音。
                  “周非!”
                  “到!”我不顾头晕从床上跳下来。
                  他一抬我下巴,让我正好昂头看着他:“换好衣服,跟着张立宪出来集合。”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让我昏迷的那场战(he)斗结束已经四天。敌人确实如张立宪所说,是来阻挠我们去南京的日军,不过因为湖北名义上还不许日军进(he)驻,所以他们只能换了装偷偷潜进来。
                  当时虞啸卿一手挟着不省人事的我,一手拿着科尔特。张立宪挥着他的刀在旁边护(he)卫。好在战(he)斗很快结束,他们又走了两天,一直把我带到武汉。武汉也没有足够的军医能够来照顾我这种轻伤的小兵,当时还有无数的战(he)务要安排。所以虞啸卿确定我的脑袋没事后,就直接把我扔在他的住处让勤(he)务兵守着。他自己则昼夜在办公室处理调(he)配,几乎没离开也没合过眼。
                  张立宪说经过的时候我冷汗直冒,幸好伤在后脑,幸好战(he)事紧急,要是伤在身上或他们有余裕检查的仔细点,我必定难逃一劫。
                  “当时那么不要命的冲上去,想用牙咬死那个鬼子啊?多亏营座把他的刀扔过去,不然先死的指定是你小子。”张立宪带我去集(he)合时,不住嘟嘟囔囔。我才明白怎么就那么幸运,顺手一把就摸到锋利的武器。这眷顾不是来自上天,而是来自我的营长。
                  虞啸卿站在高台上,我随着张立宪、余治和另一个叫李冰的年轻人侍立在他后边两侧。下面是一片黑压压的队(he)伍,整齐而肃静,不单有原来的虞家军,还有补充进来的新力量。
                  虞啸卿一扬手里的电(he)文:“南京危(he)机已经解除!失踪的人找到,小日本也乖乖退了兵!”他停一停,看着下面的人:“不过,还有更大的任务等着。我和诸位,厉(he)兵(he)秣(he)马,不是为了龟(he)缩在后方坐视国(he)难!上峰来电,北方战(he)事紧急,命虞家军前去协(he)防。”他手一指右边,远处整整齐齐一排崭新的武(he)器,各种各样,应有尽有,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奢华的得让人不禁摒住呼吸。
                  “这一去,极有可能埋(he)骨他乡,马(he)革(he)裹(he)尸不得还。上峰让我们去,因为人都说,虞家军是铁铸的。铁(he)甲过处,定能打出一个像模像样的大好河山!”
                  每次他要出征,底下的jun队都能成功被点燃,他们就是认定了他,不惜把命交给他,随着他埋(he)骨(he)他(he)乡,随着他马(he)革(he)裹(he)尸,一切都值得。
                  阳光下的虞啸卿,胸(he)膛微微起伏,整个人射出奇异而迷人的神采。他为这个命令而激动,如冰山一般矗立的身躯下,有熊熊燃烧的东西,直至他生命殆尽。
                  虞啸卿说完之后,就那么站立了良久。从台下仰望的角度看,他顶天立地,没有东西可以压弯。


                  18楼2009-05-10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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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相随
                    北上kang战的日子是漫长而艰苦的。在不断转战各方的征途中,我们越来越熟悉彼此。
                    张立宪是四川人,家境良好,十六岁跑出来跟着虞啸卿,临走前给爷娘磕过三个头:“kang战不胜,永不回川!”这誓言与当初虞啸卿离家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他本来也是我们当中最像虞啸卿的人,从时刻挺着的身板,到睥睨生死的冰冷,唯一不同的是,他开心大笑的时候比营座要多得多。但虞啸卿还是最喜欢他,亲手教他格斗,甚至连那把亲手铸的刀有时候也肯借给他。
                    余治来自唐山,颇有幽默感,有时候嘻嘻哈哈胡闹,可是不妨碍严肃的时候拿出一腔热血。他上学的时候,偶遇张立宪,俩人打了一架之后,鼻青脸肿的余治彻底被拐进虞家军。他替虞啸卿背着那把刀,刀鞘很特别,是用竹子削成的。刀鞘是虞啸卿铸成刀后,他的父亲送的礼物,同时送的还有八个字:“修竹藏铁,坚而不折。”
                    最后一个和我熟悉的是李冰,安徽芜湖的学生。之所以最后熟悉,是因为我们两个都话不多,很多时候闷头自己呆着。我是生怕和大家接触多了露破绽,宁可保持一定距离;可李冰就是性格使然,他不好说话,心里自有主意。
                    关于虞啸卿,我无法说自己熟悉还是陌生。我和他接触得越多,就越发现他身上无尽的特质,每一种都吸引着人追随他,为他卖命而不悔,这些特质本身却是矛盾的。
                    他才二十八岁,可是如所有不世出的雄才一样,在弱冠之年就建立了第一笔功勋:十七岁率一百乡勇击退三百流寇,说出来就令人意气昂扬,血为之沸。
                    后来他走出湖南,战功赫赫,不仅排兵布阵有道,且身先士卒,所以身边虽然有无数死士,还是难免受伤。大多数时候他军容整齐,但我听张立宪说过他身上有多少纵横的伤痕。
                    他天生威严冷峻,虽然是仅仅是个年轻的营长,可是我敢说,党(he)国大多数将军站在他旁边,都会黯然失去光彩;
                    他最敬的文人是屈原,武人是岳飞,最大的梦想是收复河(he)山,最坚定的认为军人的无上光荣就是战死沙场。虞营长的精忠报国志在国(he)军里是出了名的,没有谁像他一样枕戈待旦,时刻绷得像张弓、挺得像面旗。
                    他几乎没什么爱好,可是每天雷打不动的一件事就是清晨找个清静所在练刀,大多数时候在驻地附近的山上,名副其实的闻鸡起舞。他一般带着张立宪,有一两次我也有幸跟随。刀法平实而霸气,能斩断一切敢阻挡他去路的障碍。
                    从任一方面看,他都是铁骨铮铮的军人,砍头不眨眼睛的汉子。
                    可是还有时候——尽管少之又少——他会像孩子一样顽皮地开玩笑,和张立宪他们奔跑着打球,冲着被撞倒的张立宪喊“摞上他,摞上他”;
                    他也会近乎温柔地帮普通的士兵整理仪容,拍拍他们的肩膀或脑袋,如对自己的亲生弟兄;
                    他不耐烦上峰的应酬和污浊,像个极倔强的少年一样把那些客套的虚词顶回去,脸上满是不谙世事的愤然;
                    他微笑起来干净澄澈,笑意如水晶的光芒从眼角闪烁到嘴边;极少的时候大笑,爽利的好像天上的清风,涤荡听者心里的俗尘;
                    他是杀人如麻的老手,不知道有多少敌人做了刀下之鬼,可是一双白手套永远那么耀目,军装纤尘不染,征尘和鲜血从不会附在他身上,抑或心上;
                    是的,我越接近,就越迷乱看不清楚。这是天真与铁血两个极端的融合,幸好,无论他的天真,还是他的铁血,都那么能蛊(he)惑(he)人心。
                    ****
                    虞啸卿对我始终另眼相看,倒不是因为有什么特别的眷爱或赞赏。只不过和张立宪他们比起来,我实在缺乏了一股悍勇之气,而且仅就外貌来说,简直可以称得上“白净文弱”。
                    虞啸卿潜意识里认为我最小,虽然余治还比我小三个月。他有几次皱着眉,捏捏我的肩胛骨:“怎么还这么瘦?个子也长得不快。你看那帮牛犊子,比你高半个头,张立宪都快赶上我了。”
                    其实自从结束了颠沛流离,我已经比原来高了不少,按照一个女孩子的标准,我几乎是无懈可击的健康。可是再怎么长也赶不上那群快长疯了的“牛犊子”。
                    我知道送这样的兵上战场他没法放心,尽管在战场上我从来没比谁怂过。有时候故意在脸上弄点黑脏,好显得粗野一点。可是只要他见到,一定会拿手套帮我擦掉:“军人定要仪表庄重,我虞啸卿不带土匪!”擦掉之后,又难免皱眉头:“这么秀气,怎么上战场。”
                    时间在南(he)征(he)北(he)战中过去。
                    我学会了开枪,学会了杀人,学会了面对最残酷的肉(he)搏,学会了像张立宪一样做出狠巴巴的样子对待任何一个触及我私人范围而有可能使我暴露的人。他们说,这小子急了眼简直比张立宪还狠。可是他们也承认,瘦小沉默并不代表不讲义气。所以他们乐意跟我称兄道弟,像对弟弟一样纵容我的不合群和发狠。
                    最重要的,我学会了像他们一样崇拜虞啸卿。不,不是学会,这是每个追随他的人自然需求的一种东西,就好像无法抗拒空气和水。


                    19楼2009-05-10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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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北平
                      无边无涯的厮(he)杀中,偶尔也有可以放松的短暂间隙。
                      1936年初,我们来到北平。其时日军的势力已经从三面对北平造成包围之势,南京zheng府派大员谈判,试图阻止日军进一步蠢蠢欲动。虞家军和其他部队被调来做谈(he)判的后盾,以防万一。其实我知道,我们营座巴不得谈(he)判破(he)裂,在他看来,中国的he山没有任何可商谈的余地。
                      我是兴奋而感伤的。母亲是北平人,我的幼年时代就在这里度过。直到母亲去世,父亲无法独自面对旧情旧景,才带着我迁回东北的祖宅。谈(he)判冗长罗嗦,我有足够的时间重新踏遍儿时的足迹,虽然没有了父母,可是陪在身边的换成了三个年岁相仿的少年。咬着前门的糖葫芦,挤着看天桥的杂耍,到大栅栏喝大碗茶……一路嬉闹着走来,也就忘了伤心。我喜欢面人儿,一手举着一个在庙会里逛,张立宪怕把面人碰坏了,在旁边挡着挤挤插插的人流。他一向照顾我,如自家兄弟。
                      虞啸卿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甚至对谈(he)判桌上的动向也意味索然。他只天天忙着搜集附近日军驻扎的详细情(he)报,是否有人数变动,哪里又修了重要工(he)事,等等。
                      北平军(he)部有一位李主任,曾经来拜访过营座。他的一团和气在虞啸卿这注定碰一鼻子灰。当此人悻悻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我和张立宪。
                      说实话,我们对李主任印象不错。他职位极高,却从来不拿架子,跟他说话好像春风拂面,每句话里都透着亲热和贴心。他甚至邀请我和张立宪到他军(he)部的办公室玩,真大着胆子去了,简直觉得自个儿成了傻子,那么多眼花缭乱的新玩意儿,好多是从美国带回来的。我们比起同龄人阅历丰富的多,可是那仅限于沙场上。我们知道子弹从什么角度射出去最合适,听见枪声就能准确地报出武器种类和型号,但到了这里,就笑话百出。比如某天李主任塞给张立宪的口香糖,这小子生生咽了下去,吓得李主任差点叫医生。
                      有一天,张立宪偷偷叫我:“李主任让咱们去,说有好东西。”我彼时已经有些厌倦了这种背着营座开溜的把戏,而且总觉得那个李主任的眼神最近很不对头。张立宪可不由分说,生拉硬拽。
                      喊了报告进去,李主任照样全身都堆满了热情和欢迎。他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让我更不舒服。
                      “小张啊,我一个下属刚去了趟四川,我知道你是那里人,特意托他带了一点土仪回来,以慰我将士思乡之情啊!”
                      一个大包放到张立宪怀里。这何止是一点,简直包罗了四川的一切特产,甚至还有一小袋川人独爱的麻花椒。张立宪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这小子平时见到和“川”字沾边的东西就走不动道,此刻怀里这一大包,每一件足以让他回去做半个月的思乡梦。我知道如果有可能,他宁愿一辈子不离开虞啸卿,可是这也不代表他不想家。
                      李主任看着眼泪汪汪的张立宪,亲热地搂搂他肩膀,拽了一口似是而非的四川话:“哭啥子,哭啥子嘛。”这动作虞啸卿经常做,但此刻换成李主任,怎么看怎么别扭。张立宪也觉得不适应,往旁边躲了躲,语无伦次地说:“主任,多谢您,多谢您。”李主任有些尴尬,哈哈一笑:“谢什么,以后常来玩。”
                      回去的路上,我拿着自己的那份东西——一条从美国带来的极精美的军用皮带——听着张立宪不住唠唠叨叨。讲他小时候,讲他在四川的死(he)党们,讲他旧式的贤惠母亲和不怒自威的父亲。
                      兴高采烈一进门,迎面就遇上虞啸卿,他直截了当地问我们去哪了。张立宪有些胆怯,期期艾艾地把认识李主任的事说个大概,说到今天拿到的礼物,又转而兴奋起来。
                      虞啸卿等他说完,倒没发怒,只是拿马鞭轻轻敲两下他的头,道:“陈主任那儿,以后就别去了。”
                      “啊?”张立宪一脸疑问求解的表情。
                      虞啸卿看着他俊朗的脸,有些迟疑,似乎在斟酌怎么措词,半天才很简约地说了五个字:“他……喜好男风。”
                      “啊!”上次是疑问,这次是惊呼。张立宪嘴巴张得能吞下个鸡蛋,大包特产“咣当当”掉在地上。
                      虞啸卿直接伸手把他的下巴抬回去,从我们身边大步走开。


                      20楼2009-05-10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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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快点贴啊,偶等不急了~~~~


                        22楼2009-05-10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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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楼2009-05-10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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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的喊话员,天天除了跟上峰交流战报汇报军情,就是跟对方攀比谁更艰苦。
                            “今天二连连长殉(he)国啦!他那个连只有两个人了,哦,现在就剩下一个。燃烧弹!被燃烧弹打中的!”我们的喊话员不无骄傲地跟那边吹嘘,可惜话没说完就呜呜痛哭起来。对方沉默。
                            二连剩下的那个人,就是他。他的连长,死了。
                            第十四天,不知道第多少次进攻
                            早就看不见了手榴弹满天飞的场景。因为我们已经没得可扔,剩下的可怜的一点被珍藏,留着万一城破了跟敌人一块玉碎。
                            有两个庞然大物向我们进发,是日军的坦克。我们没有任何反坦克武器,只能把燃烧瓶往下扔——根本砸不中。
                            虞啸卿一个个把我们推开:“燃烧瓶也不多。太不知节省!”他环顾:“谁冲过去干掉它?”
                            “我!”张立宪一身乌漆马黑地站出来。
                            “还有我!”余治跟着。
                            他俩是为数不多的还没挂彩的人。
                            虞啸卿盯着他们两个,似乎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马上准备。让机枪掩护!”
                            这绝对是个九死一生的活儿。俩人身上捆好燃烧瓶,一人盯准一辆,冲了过去。我们的机枪已经远远不如前时猛烈。所以当余治抱着燃烧瓶滚过去的时候,坦克里面的机枪手直接从里面探出头来给了他一枪,正中后腰。余治哆嗦一下,把燃烧瓶投过去。
                            张立宪这边的鬼子更胆大,弃坦克跳出来之后,直接对着张立宪劈面一刀。张立宪当时正跟另一个冲过来的步兵肉搏,被那位勒着咽喉勒在胸前,他刚准备给背后那位来个背摔。大刀带着风砍到,张立宪就势一闪,后面那位被干净利落地劈成两半。
                            鬼子一看杀了自己人,也红了眼。第二刀紧接着到了,同时到达的还有远处飞来的一颗子弹,击入张立宪左腿。第二刀就没闪开,斜着从右肩劈下来,切入太深,刀嵌在骨头里一时拔不出来。握刀的人整个吓傻了,连松手都忘记。张立宪也忘了疼,另一只手从腰里拽出自己的长刀,狠命送进对方腹腔。然后他就昏了过去。
                            两辆坦克的机油箱爆(he)炸的时候,虞啸卿脸上一点未见轻松。他焦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吼得变了声:“他们俩呢?还没回来?派个敢死队出去,就是死了,也把尸体给我拽回来!”
                            “报告营座!回来了!”余治晃晃悠悠地站在几米开外,身后拖着不知死活的张立宪。
                            “军医!”虞啸卿像炮弹一样呼啸着冲过去。
                            余治的子弹还留在腹腔里,不知道打穿了什么器官,反正现在也没有手术的条件。
                            不过跟张立宪比起来,他算相当幸运。那一刀砍得太深,伤痕足有一尺长。张立宪全身都被血染透了,锁骨无疑砍断了,白森森地断面从肉里戳出来。这伤包都没法包。
                            营座看起来要发狂,我担心如果张立宪现在头一歪死去,他会不会毫不犹豫步其后尘。
                            特别声明:这不是真正的绥远战役。根据我查的资料,绥远保卫战三战三捷,应该是国(he)军打得最漂亮的战役之一。为了剧情篡改历史,请诸位海涵。。。。


                            26楼2009-05-10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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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08:0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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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和谈
                              第十六天上,日军有点吃不住劲。他们损失也不小,尤其是两辆坦克都被干掉。
                              两军炮火间隙,一个穿便服的人从敌军中走出来,用中国话喊:“求见虞啸卿营长!”
                              虞啸卿此刻并没在城墙上,他左臂中了一弹,子弹嵌到了骨头里。徐军医察看伤口,脸皱的像苦瓜:“营座,得取出来。要是等发炎感染了,这条胳膊就废了。”虞啸卿有点疑惑地看着他:“那就取,废那么多话。”
                              徐军医更加为难:“没有麻药……”
                              虞啸卿不耐烦地打断:“别婆婆妈妈。开始吧。”
                              这个时候,日军的代表被蒙着眼睛带进来。
                              正准备处理伤口的徐军医一愣,虞啸卿示意他继续。
                              日军代表解下眼罩,看到虞啸卿端坐正中,医生弯着腰背对他拿着虞啸卿左臂,我半蹲半跪在虞啸卿旁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下松本健二。希望虞营长贵体无恙。”
                              我心里痛骂:“把你们全家都带到战场上来,看你爹能不能无恙。”
                              虞啸卿任由徐军医拿着镊子刀子在他胳膊上忙活,倒是没事人一样:“中文说的不错。乍听上去还以为是同袍,可惜披了狼皮。”
                              松本仍然笑嘻嘻的,看来他来之前就做好受辱的准备:“东亚(he)共(he)荣,大势所趋。我虽在日本军中,也早听说虞营长天纵奇才,年少有为,深为敬佩。没想到在南京zheng府手下只做了个营长,可惜可惜。”
                              虞啸卿冷冷看着他。
                              徐军医满头是汗,他已经把伤口切开,可是子弹嵌的紧,镊子试了几次拔不出来。
                              每次镊子探进去,我的心都猛地一抽搐,全身神经触电似的痉挛,倒好像被摆布的是我。不想再看下去,又实在不愿意留下他一个人受罪。
                              仰头看看他的脸,仍然坚如磐石一样,额头、鼻子、嘴,一路刀刻般地线条滑下来,不柔美,可是足以成为俊朗这个词的最佳诠释。
                              松本得不到回应,有点尴尬,终于转到正题:“我军进入绥远,只不过想与贵方联防此地。唉,误会太深,误会太深阿。虞营长一身才华,难道就甘愿为了一个误会断送性命?我军还有大批后援,踏此城如碎齑粉。可军座实在敬爱虞营长,诚意相邀。如果虞营长愿到东北,等待你的职位和可施展的抱负,远非今日可比阿!”
                              徐军医低声道:“只能用刀子生撬。有什么东西给他握住,在日本人面前不能喊出来。”哪有现成的东西,我把手腕塞到虞啸卿手里。
                              虞啸卿声音象炸雷,比外面的炮弹声更惊心动魄:“狼子野心,尽人皆知!虞某人生无他愿,为的就是挥刀纵马,手刃群獠,把你们这群狗头一个一个砍下来!”说到这,他身子一震。我手腕立刻如上了铁钳。
                              那枚子弹在徐军医使出吃奶的劲儿之后,“啪”地跳出来老高,“当”地一声落在松本面前。松本吓了一跳,登登后退两步。
                              虞啸卿哈哈大笑,道:“滚回去告诉你家军座,虞某这里不光有子弹,还有手榴弹、机枪、大刀等着他,早晚剖(he)腹(he)沥(he)心,祭我将士忠魂!”
                              松本知道话已说绝,仍是恭敬一礼,转身离去。
                              徐军医嘟囔:“这小鬼子倒有风度。营座您没事吧?”虞啸卿脸色阴沉,完全不像刚才那样神采飞扬。他松开我手腕:“咱们还有多少人?”
                              我揉着手腕上乌黑的五个指印:“不到一百,还得算上伤兵。”


                              27楼2009-05-10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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