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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戏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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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梦见了天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安静深谧,像极了阿帕的眼。今日醒来,古丽哈丽便掀开帘子抱着一个镂花炉来——她们说京城落雪了,而这里的人冬日都要用这个,我自入园,业已第三日。畅春园是个很神奇的地儿,不同回疆的花草满地,尽是盆栽的珍稀花植,寻不见乌斯蔓草,只能用黛石来画眉。这让我很不习惯,却不能因此而让旁人觉得,“帕夏”之女是朵骄纵的花儿。】
【地上是前夜覆上的薄薄一层雪,将鹿皮靴底的纹样印得清晰。没教旁人跟着,只让哈丽随我来到外头,这般好好的景,都被塞入一方小小的园,实在很可惜。天光也让冬的阴郁压得暗沉,于是下一刻出现的那只鸟儿,便弥足珍贵起来——它于红色的廊座上蹦上两蹦,留下两行细细的水痕。心下受了牵引,也随着那方向朝前去。】
【我实在寻不到什么更有趣的东西了。】
@爱新觉罗引徽


1楼2018-06-21 13:16回复
    (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昨儿畅春园里又无声无息落了场雪。我走在庭院前,新妆仍旧悄没声儿地跟着,“窸窸窣窣”几响,我垂首,瞧清了这个“不速之客”:)
    “我记得有句诗说冬天应‘千山鸟飞绝’,那么它会是在哪儿栖身的?”
    (再往后睇去时,又觑有人随至,站定望清,稍微一露榴齿,向来人很和气地问上一句:)
    “您是......跟着它来的?”
    (我甫一见她的眉眼,便知她必是回部的那位和卓氏了——李氏与木氏如不辨口齿、听腔调,单自相貌上是极难和千万里外的两个来处牵扯在一起的,但她不同。但我一时也不能将种种不同一一条陈清楚,只能先这样讲:她生得很好看,和满蒙贵女、汉家闺秀俱不一样的好看,且她的眉目较之旁人都深邃。)


    2楼2018-06-21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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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园子里实在静得有些无趣,若非它怕人得很,我只能悄悄跟在后头——
      【亟亟解释,这处与天山的冬迥然不同,明明是匠人精心栽种的花花草草,却总有些打蔫的不精神,不如大自然里生长的灵气,连小雀儿也小心翼翼——这不,当口闻声的功夫,就一颠飞上屋檐去了。幸而我且遇着一个同我一样,愿意在这融雪寒天出来的人。有了上回的经验,自不畏不识满礼的心虚,上前行个礼】
      阿娜尔问您安。
      ——原想这般寒冷的天,怕不会有人愿从暖屋里出来。
      @爱新觉罗引徽


      3楼2018-06-21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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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它没出来以前,是藏去了哪里。”
        (“不速之客”扑扑翅飞走,躲去了屋檐上。我仰面望了少顷功夫,它蹦了两蹦,就到了我看不见的另一侧。畅春园一样饲着不少鸟儿,白鹤、孔雀云云,这样的天里一定是有人妥妥帖帖照应着的,而它没有。)
        “您也安。其实,您与我不用这样客气。我与园子里旁的格格相见,俱是互点一点头,致个平礼,唤声名字就够啦。您叫——阿、娜、尔?”
        (嗳,撇去眉眼,她的名字也同我们很不一样。)
        “外边虽天寒地冻,不过也有满园的梅、遍地的雪,偶尔还有方才引您来的那只鸟。我是教梅花引出来的,纵再冷些,多披两件衣、手炉炭烧得足,于我也不妨事。”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8-06-22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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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什噶尔是石榴的故乡,阿娜尔在我们回部是石榴的意思——我听园子里的侍女说,这在大清,也是个吉利的词。
          【艾迪莱斯绸上的石榴枝条,是天山的念想。我顺着她的话望向院儿里,方见院里丛梅处处,只不过甫才我的全副心思都交付给了那只翠棕的生灵,未曾发觉。加之指头上的白雪轻薄,任然将一粒粒红软盖在下头。经她一提,才始泛出些微小的清艳来。】
          我知道梅花同天山雪莲是一个秉性,傲霜斗雪,不畏严寒顽强生长。可惜的是雪莲要三至五年才能开花结果,这儿的梅花却岁岁都有。
          @爱新觉罗引徽


          5楼2018-06-22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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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石榴多子,并寓富贵繁荣之象,在大清,无论什么样的人家,泰半笃信‘多子多福’。您不吝告知了名姓,我自然不能同您小气:您唤我阿忱罢,姓氏也很好记,镶黄旗富察氏。”
            (我将手炉捧得牢一些、再牢一些,小雀早不见踪影,庭前站着说话有声响的,遂只有我和她,两名小婢都是不作声的。)
            “前人有部卷册叫《穆天子传》,提及昔年周穆王乘八骏马车西行往天山去,临别西王母赠以天山瑰宝。兴许您说的天山雪莲,亦在周穆王所得的那些珍奇当中。雪莲三年五载方开花结果,因难得被视之珍宝,梅花岁岁都有,是意趣相投的友人间年年相赠的寻常信物。只憾它们所在相距甚远,不过我想,倘它们都有灵性,有朝一日相见时,应将互引为知己。”


            6楼2018-06-22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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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不难,来日我教古丽哈丽同我运回天山几株,种在雪莲旁,它们便好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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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也不知再回去要什么时候。那么阿忱姑娘——那册《穆天子传》,讲的有天山?那想必也有回疆的故事罢。
              【一顿,颇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小读过满汉的书不多,昨日去过东路的渊鉴斋,那处有许多藏书,这一册书,那里会否有藏?
              @爱新觉罗引徽


              7楼2018-06-23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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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说天山上较京师这儿的冬日更冷上许多,但腊梅原就是傲霜斗雪的主儿,纵再冷些,大约也无妨。”
                (并不驳她话中那桩也许再不能达成的愿,惟有长展眉梢,一句一句地答:)
                “约莫有记的,不过它册载的事总在将三千年前了,那时候回疆还不叫回疆,回疆是我们大清的叫法儿。但其中讲到的贺兰山、祁连山,直至西王母之邦所在的天山,都邻近或就在您的来处。”
                (一时又笑起来:)
                “渊鉴斋虽不比宫中的文渊阁,但藏书亦不少了,这一册书算史籍,总无缺漏的道理。倘您何时得了闲暇,我可以与您一道去寻。”


                8楼2018-06-23 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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