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师心意已决,朕赏你。”
大竹板子在空中一上一下,准确无误地着落在他的臀部上,伤痕渗出殷红的液体。
宇文觉得意地看着朝中的文武百官,嘴角勾起。
“啪啪”
凌厉的声音听的让人毛骨悚然。没想到他宇文护也有栽的时候。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百官们眼神交流着。一向嚣张跋扈惯了,总是欺负人,还是蛮解气的。
宇文护的额头一层密密的汗珠。双手抱住条凳,木板几乎要被抓烂。他疼得受不了,又不能叫出声。他要护她一世周全的。一点小伤小痛而已。可他养尊处优习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刑杖的威力丝毫不弱于军棍,宇文护是挨过军棍的,当年他还年少,和几个毛头小子在军中胡闹,被他的父亲罚打了二十军棍;成年后曾有一次因为冒险妄动,差点让大军陷入圈套而大败,因此他自领了三十军棍。这两下刑杖的剧痛让宇文护差点受不住,好在他及时调整呼吸,才保持着清醒。
宇文觉没有叫停,所以刑杖一直打在宇文护的身后;因为刑杖的剧痛,宇文护此刻不仅冷汗直冒,气息也越发地粗重。哥舒在一旁看着,满眼的心疼,主上,为了这女人,你就愿意顶着那么大的罪受那么大的苦吗?
宇文护不屑一顾,只要是为了她独孤般若,他受千刀万剐也值得。刑责一下一下地砸在他的身后,由于剧痛,他的脸色已经完全发白,嘴唇还开始出现轻微的发抖。殿中一下子安静了许多,除了刑杖落在人体上沉闷的声响,再没有其他杂音。而这也使宇文护在疼痛之外又感觉如芒刺在背。罢了,宇文觉,虎落平阳被犬欺,有朝一日龙得水。忍一时风平浪静,他宇文护要慢慢弄死他。
宇文觉累了。宇文护停止了受刑。
“来人,送太师回府。”宇文觉分明就是有意要侮辱他。雕虫小技,这点小痛苦都承受不了,他还配当北周的太师?还配和般若相敬如宾?真是笑话。宇文护不等宇文觉开口,对着满朝文武:“退朝。”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叉着腰,还是盛气凌人的样子。谁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威严丢不得。他的臀部早已渗出鲜血,官服染红了一大片。
宇文护也不知自己能撑多久。他已经是感到头重脚轻天旋地转了。冷汗从他的鬓边留下,滴落在青砖之上。一股腥甜逐渐由喉咙涌上口腔,他强装镇定努力咽下去,一贯的波澜不惊:“不劳烦圣上费心了,我自己能走回去。”毕竟撅着腚躺在担架上有失他太师的威严。
宇文护走到半路才发现自己错了。他开始眼冒金星,身子有些站不稳,脚开始发软。他屁股上的伤似乎争相恐后地开裂了,一步一步的走,都刺痛着神经。不小心的触碰都会疼得他龇牙咧嘴。
“主上…”哥舒意识到了什么。宇文护摇摇手表示无大碍。可事与愿违,他每一个步子,都像是被刀刃割着。
好不容易到了太师府,宇文护只觉得脑袋发昏,还想支撑地走几步,却发现难过登天。一股腥味在腹中涌起。他努力往下咽还是抑制不住了。
“噗。”
宇文护吐了一口鲜血。他软软倒地。只听见身边哥舒的一声惊呼,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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