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便利店，地铁站。”矢吹把身子大幅向后仰去，身体呈一道弧线，脖子和锁骨的弧度，都很优美。因为脖子的拉伸，声音被压扁了，变得有些怪怪的，仿佛带了颤音：“我可是一直生活在小田切警官的身边呢。”
这样说起来，好象有些印象了，如果同事们知道，这个顶尖的杀手曾经一次又一次和自己擦肩的话，大概会抓狂的吧。这个人，该怎么说，对警察也太藐视了吧。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谈了这么久，疑惑反而更浓了。
即使没有问出口，矢吹也感受到了龙的疑问，他直起身子来，双目一瞬不瞬地望着龙的眼睛：“如果我说，我是看上你了呢？”
“那我只能说，你的胆子不小。”没有避开对方的眼神，龙努力让自己忽略那道目光中所蕴藏的深意和温度。“还是——说完你的故事吧。”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小田切警官。”矢吹举起右手，象个听话的学生。不等龙表态，他又急急地补充：“你们想从我这里知道的那么多，我问一两个问题不为过吧？”
明明知道就角色而言，矢吹的行为可以划归为纯粹的无理取闹，龙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奉陪到底的决心。
“如果说你是我，在十年期满的时候，看到恋人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而且，似乎很快乐，你会怎么做？”
龙心下了然，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了。
“如果他身边没有新的恋人，重新争取；如果他身边有了新的恋人，转身走开。”除了这样，还能怎样呢？
矢吹望着他，不说话。十年的等待，等到的是一个被遗忘的结果，那种绝望，足以摧毁人的意志，何况对方的父亲借机撕毁协议，将他远远地隔离在了恋人的生活范围之外。等到从打击中稍稍缓过来的时候，自己的生活已经滑向泥潭，已经，没有资格争取什么了。
“我还能提一个要求吗？”
“什么？”龙觉得有很微妙的潜意识在支配着他对他的纵容。
“能不能，陪我跳一支舞。”
“什么！”龙是真的吃了一惊，虽然不算是很过分的要求，却显得格外诡异。
“你，小田切警官，陪我，矢吹隼人跳一支舞。”矢吹靠在囚椅上，执拗地望着龙。
龙意识到，这可能是矢吹和他的恋人的某种约定。“我，很象他？”找不到别的理由。
“不，”矢吹摇头，微笑：“没有人可以象他。”
龙做了自己后来也无法置信的决定，他站起来，走到矢吹的面前，做了一个邀舞的姿势。
审讯室十分狭窄，搂在一起的两个人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移动脚步。龙嗅到矢吹身上混合了汗味的男性气息，如此近距离的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记忆中是第一次，却意外的自然，就连脚步，也配合默契。
“我可以问问题吗？”龙一开口，就觉得自己的口吻象足了矢吹。
矢吹瞪了他一眼，仿佛怨他煞风景。
“为什么要做杀手。”龙还是问出来。
“秘密。”
龙也不追问，换了一个问题：“你行事一向缜密，这次为什么失了手？”差一点就想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隼人没有回答。
龙还想问，矢吹的手指伸出来，点在他的唇上，对他摇摇头。龙便闭了嘴。矢吹开始贴着耳朵哼一首歌，龙依稀辨认出一首似曾相识的英文歌，但是对方只是哼出了旋律，一时也想不起来，只觉得无限伤感，预示别离。心莫名地牵扯起来，隐隐的疼痛。
旋律哼了一遍又一遍，好象被施了魔法，两个人的舞步，好象会就此循环下去，没有停止，不会结束。
魔咒终究还是要解除，先停下来的是矢吹。
“谢谢你听我的故事。”矢吹好象变得很轻松，再没有什么遗憾的样子。“你们要的东西，我放在黑银废弃的3D教学楼的74号置物箱里。”
“黑银？”龙想起自己的资料里显示，自己也曾在黑银就读。他看向重新坐回囚椅上的矢吹：“我们——认识吗？”
“不。”矢吹微笑摇头。
几个月后，龙收到了同事送来的一个弹壳，说是犯人行刑前特别嘱咐要交给小田切警官的。龙握着那枚弹壳，已经清洗过了，也已经失却了温度。和弹壳一起带到的，还有一句话，他说：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他，请告诉他，要幸福。
龙站在窗边，矢吹曾经一次一次哼唱的旋律似乎又在耳边回旋。已是初秋，秋风里已经带了寒意，秋雨，开始细细密密地落下来。
这样说起来，好象有些印象了，如果同事们知道，这个顶尖的杀手曾经一次又一次和自己擦肩的话，大概会抓狂的吧。这个人，该怎么说，对警察也太藐视了吧。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谈了这么久，疑惑反而更浓了。
即使没有问出口，矢吹也感受到了龙的疑问，他直起身子来，双目一瞬不瞬地望着龙的眼睛：“如果我说，我是看上你了呢？”
“那我只能说，你的胆子不小。”没有避开对方的眼神，龙努力让自己忽略那道目光中所蕴藏的深意和温度。“还是——说完你的故事吧。”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小田切警官。”矢吹举起右手，象个听话的学生。不等龙表态，他又急急地补充：“你们想从我这里知道的那么多，我问一两个问题不为过吧？”
明明知道就角色而言，矢吹的行为可以划归为纯粹的无理取闹，龙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奉陪到底的决心。
“如果说你是我，在十年期满的时候，看到恋人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而且，似乎很快乐，你会怎么做？”
龙心下了然，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了。
“如果他身边没有新的恋人，重新争取；如果他身边有了新的恋人，转身走开。”除了这样，还能怎样呢？
矢吹望着他，不说话。十年的等待，等到的是一个被遗忘的结果，那种绝望，足以摧毁人的意志，何况对方的父亲借机撕毁协议，将他远远地隔离在了恋人的生活范围之外。等到从打击中稍稍缓过来的时候，自己的生活已经滑向泥潭，已经，没有资格争取什么了。
“我还能提一个要求吗？”
“什么？”龙觉得有很微妙的潜意识在支配着他对他的纵容。
“能不能，陪我跳一支舞。”
“什么！”龙是真的吃了一惊，虽然不算是很过分的要求，却显得格外诡异。
“你，小田切警官，陪我，矢吹隼人跳一支舞。”矢吹靠在囚椅上，执拗地望着龙。
龙意识到，这可能是矢吹和他的恋人的某种约定。“我，很象他？”找不到别的理由。
“不，”矢吹摇头，微笑：“没有人可以象他。”
龙做了自己后来也无法置信的决定，他站起来，走到矢吹的面前，做了一个邀舞的姿势。
审讯室十分狭窄，搂在一起的两个人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移动脚步。龙嗅到矢吹身上混合了汗味的男性气息，如此近距离的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记忆中是第一次，却意外的自然，就连脚步，也配合默契。
“我可以问问题吗？”龙一开口，就觉得自己的口吻象足了矢吹。
矢吹瞪了他一眼，仿佛怨他煞风景。
“为什么要做杀手。”龙还是问出来。
“秘密。”
龙也不追问，换了一个问题：“你行事一向缜密，这次为什么失了手？”差一点就想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隼人没有回答。
龙还想问，矢吹的手指伸出来，点在他的唇上，对他摇摇头。龙便闭了嘴。矢吹开始贴着耳朵哼一首歌，龙依稀辨认出一首似曾相识的英文歌，但是对方只是哼出了旋律，一时也想不起来，只觉得无限伤感，预示别离。心莫名地牵扯起来，隐隐的疼痛。
旋律哼了一遍又一遍，好象被施了魔法，两个人的舞步，好象会就此循环下去，没有停止，不会结束。
魔咒终究还是要解除，先停下来的是矢吹。
“谢谢你听我的故事。”矢吹好象变得很轻松，再没有什么遗憾的样子。“你们要的东西，我放在黑银废弃的3D教学楼的74号置物箱里。”
“黑银？”龙想起自己的资料里显示，自己也曾在黑银就读。他看向重新坐回囚椅上的矢吹：“我们——认识吗？”
“不。”矢吹微笑摇头。
几个月后，龙收到了同事送来的一个弹壳，说是犯人行刑前特别嘱咐要交给小田切警官的。龙握着那枚弹壳，已经清洗过了，也已经失却了温度。和弹壳一起带到的，还有一句话，他说：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他，请告诉他，要幸福。
龙站在窗边，矢吹曾经一次一次哼唱的旋律似乎又在耳边回旋。已是初秋，秋风里已经带了寒意，秋雨，开始细细密密地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