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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思华年BY秦人秦鬼(俩主角终于手拉手哈皮归隐田园了~配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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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9-04-30 13:52回复
    【内容简介】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子直,你我相遇相知,为何会走到今日。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子直,若是我说我后悔了,你还会不会信我内容标签:豪门世家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义山,令狐子直┃配角:王行重,王月明,晁进之┃其它:


    2楼2009-04-30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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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03: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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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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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爆开了灯花。李义山呆怔的看着眼前如豆的灯火,手中的书卷早不知在何时落到了地上。 
        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书卷,李义山吹了吹灰尘。一只一只的蛾子前赴后继的往火上扑着,李义山挥起手,想要驱散这些扑火的飞蛾。 
        “痴儿,何必寻死,这世道活着已是不易,死了也不会好过多少,还白白少看了多少风景”他摇着头,看到放在桌边的那把纸扇。 
        李义山拿过来,慢慢的打开那把纸扇,扇面上寥寥几笔的写了一首诗。 
        那首诗是自己的旧作,字却是那人写上去的。慢慢的觉得有些困意,李义山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打算在书桌上打个盹。 
        那一日日头正好,又是个晴晴朗朗的日子,李义山坐在书桌前看着新得的一本书卷。正对面是院中的一株桃树,桃花开得正是娇艳的时候,赏心悦目。 
        “义山,我来看你了”令狐大人抚着自己的长须,一边往书房中走着一边对着端坐在书桌前的李义山说着。 
        对着令狐大人躬身问候道“令狐大人安好”,“最近还是不错的”令狐大人朗声说着“这是我的儿子子直,今日特意带过来见见义山。” 
        微微的对令狐大人身后跟着的青年公子笑了笑,李义山躬身作揖“令狐公子,在下李义山,承蒙照顾”。 
        那青年宝带华冠,丰神如玉,一双素白的手并在一起回礼“义山兄客气了,唤在下子直便可。”那手长的极好,指甲圆润淡淡的泛着一层珍珠的色泽,保养的极好的一双贵公子的手。 
        那人对着他笑着,那笑是极温柔的贵公子的笑法,风雅的却不带半点的真心,可却还是觉得好看。一阵风将门外那株桃树上的桃花吹的散落了一院。那人好似立在画中一般的。 
        “义山,义山”谁,谁在唤他,李义山在朦胧中缓缓睁开了眼,原来只是在梦中看到了那人罢了。一别经年,他大概早已经忘记自己了。 
        面前的女子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义山,义山,在这里睡觉会着风寒的,回床上去睡吧!”,义山点点头。 
        面前的王氏已经是容颜憔悴,不复当年的娇艳多姿。当年还在长安的时候,她可曾是虏获多少王孙公子的玉人,虽说她偏偏把心给了个不爱她的人,把身托付给了个她不爱的人。 
        “娘子你也早早去歇息吧!这一路舟车劳顿,你怕也是累了吧!我们刚刚离开长安到了泾州,多少会有些不适应”他温言的说着。 
        王氏点点头,转身掩上门。一阵风吹来,灯火晃了晃又重新静静的燃着。李义山慢慢起身走向了床边。 
        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梦里的那个人。他如今在朝堂之上风生水起,又如何会记得自己。 
        自己只不过是做过些时间他的门客的落魄下僚,他又如何会记得,况且自己还是个背恩负义之人,他便是更不愿意想起来了吧! 
        已经入秋了,空气中有些寒意,义山压抑的咳嗽着。一场秋雨一场寒啊!眼看着天气冷了下来,那些冬衣都是早些年在长安的时候置办的,几经寒暑怕是也起不了多少暖意了。 
        大厉王朝开朝至今,有谁能想到是今日的局面,国不成国,哪里还能有安身立命之地了。匆匆忙忙的从长安出来,却全然忘记了这四分五裂的局面。 
        泾州的节度使是父亲生前的友人,自己此次前来投靠已经是万不得已之下的下策了。王氏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几时吃过这等苦楚。自己一个七尺男儿,总要想法子让一家人活命的。 
        当年在长安的时候,是万万想不到还会有这样窘迫的日子,仰人鼻息,艰难度日。那时候的子直,那时候的长安,义山苦笑一声,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可是总是会回想起那些打马曲江的日子,酒肆林立着,走过去时,总能听到胡姬弹着琵琶唱着一些异乡的歌曲。 
        他也曾经跟子直一起,在那样的酒肆中豪饮着,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而现在,满腔的热血抱负,仿佛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 
        走到如今这个境地,到底是谁的错,不得而知,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天意。自己怕是前生做过太多的孽今世才会如此的落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一夜无眠,天朦朦胧胧的亮起来时,才觉得有了几分的困意,义山合上眼,“子直,子直”不知道这下还能否在梦中与你相见。 
        


      4楼2009-04-30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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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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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路因循我所长,古来才命两相妨 
          “义山怎么会发出如此叹息?”是谁在问着,看到的那个身影是如此的模糊,只是那只伸出来的手,还是那般素白、纤长,熟悉的好似昨日一般。 
          李义山从梦中惊醒,苦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为何又梦到这人。明明已经打算要忘记他的,忘记在长安的点点滴滴,为何一入梦中那人的身影却总是挥之不去。 
          “你终究是不愿意放过我,子直”喃喃自语着,想起来曾经作的那两句诗“中路因循我所长,古来才命两相妨”。 
          那人原是为着这两句诗发问的,自己也不知道改如何作答。那人只是摆了摆手“义山,我是知道你的” 
          那一句话便让自己动了心,他说他是知道的,自己的抱负,自己的苦闷,自己的迷惘,他说他是知道的。可心中又有些迷惑了,这人是真的知道,还是只是敷衍自己。李义山不想问,也不敢问。 
          “义山,明日大慈恩寺会有一场俗讲,你可愿与我同去?”那时的令狐子直淡淡的转了话题,“主讲的是名僧文溆法师,义山,义山”令狐子直唤着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的自己。 
          “哦,抱歉”当时就回过神来,连忙的道着歉,“义山与我相处,你不用这么小心”令狐子直淡淡的笑着“我只是问你远不远去听讲经”。 
          那人明明是在问话,可语气中的坚决让人不好拒绝。自己点点头说着“那是自然愿意的”,令狐子直瞬间便露出了个极炫目的笑容,让自己一时被晃伤了眼睛,也灼了心。 
          怎么会不愿意,子直的要求,自己向来都不曾拒绝,除了那一次。可就从那次开始,自己逃一般的离开了长安,几经辗转才在这里安定了下来。 
          第二日的讲经会,热闹非凡。自己与子直到了大慈恩寺的时候,已经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人了。 
          有位小沙弥看到子直,便走上前“令狐施主,您的位子早已备好,请跟小僧来”,令狐家的势力本就是极大的,所以便留了极好的位置给他们。 
          “出家人也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是一样的”自己在心中嗤笑着,可却不得不承认那位子确实是极好的。 
          鸣钟、上堂、作梵、念菩萨、说押题,一场俗讲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那日讲的是《妙法莲华经》。 
          记得令狐子直用袖子掩着,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微微的觉得有些不耐,却不好现在就走,看了看身旁的自己,端起了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 
          “义山觉得如何?”令狐子直凑身过来悄声的问着,“却是有趣”自己小声的说着。 
          “你觉得有趣便好,下次带你去变场去看转变好了,比听和尚念经有趣多了”令狐子直有些顽皮的说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子直。 
          子直一向都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贵公子,难得露出这么顽皮的一面。说完那些俏皮话之后,还吐了吐舌头“要是被文溆听到,不知道又要被他怎么念了。” 
          “你与文溆相熟?”不知道怎么心里一动就问了这句话,心中有些奇怪的拥堵感,那个“又”字,实在是让自己上心。 
          “也不是多熟,只是父亲好佛法,我时常陪他与文溆走动而已”令狐子直蛮不在乎的说着“如果义山想要认识文溆的话,我可以引荐的”“不,不用了”慌忙的摇头。 
          自己才不想认识那个和尚的,只是得到这样的答案心里却微微的安心了不少。 
          两个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讲解,气氛静谧却让人安心。 
          不知道现在的长安,是否还是与从前一般热闹,子直是否还会打着哈欠坐在那里听着文溆讲经。 
          大厉朝到现在这个局面,大概只有身在长安的人才能有那样的雅兴,不用担心流离失所,孤苦无依。 
          皇室求仙访道以求长生,却偏偏忘记了人民的疾苦。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一日人民群起反抗,他们又能如何长生。 
          自己曾经也是极有一番抱负的,父亲一生都为他人幕僚,在自己十岁之时便郁郁而终。自己也是因为想要振兴家道,才前去长安干谒令狐大人。 
          谁想到令狐大人一见如故,还指点自己文笔。幼年丧父的自己第一次从这位大人的身上体会到了父亲的感觉。而且,还认识了子直。 
          曾经想过,若是当年没有去长安,或者说并未干谒令狐大人那么一切又会怎样?那样就不会认识子直,也不会又今日这般的愁苦了吧! 
          


        6楼2009-04-30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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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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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莺漂荡复参差,度陌临流不自持 
          “义山,大人唤你过去”王氏轻轻敲了敲窗之后说到,“恩,知道了”李义山在房中搭着腔。 
          不知道郝连大人唤自己过去有什么吩咐,虽说是郝连大人府上的幕僚,但其实也没有多少实际的事情给自己做过。与其说是幕僚,倒不如说是郝连大人府上养的闲人一名。 
          李义山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袍,迈步走向了议事的大厅。一进厅门,便看到郝连大人坐在主位上,一脸的愁苦。 
          “大人”李义山躬身行礼,正在沉思中的郝连大人抬头看到了走进来的李义山。“义山”郝连大人抬手,示意他坐下。李义山坐在了大厅一侧的椅子上,微微的有些不安。 
          “义山,听闻你与令狐大人交好是吗?”郝连大人试探性的问道,李义山一愣,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是这样的,我开门见山,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在京城冲撞了当朝宰相被下狱了,义山也知道现在天下割据,我虽在此地雄踞一方,可却无法将手脚触及京城,听闻你与令狐大人交好,所以我想请你去京城走上一遭”郝连大人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个明白。 
          李义山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自己当初逃一般的出长安就是为了再不见那人,可现在。。。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郝连大人收留了自己,现在大人提出这样的要求自己又要如何拒绝。 
          “义山,如果不方便的话那我也不会勉强你”郝连大人说着,声音中却还是有着隐隐的不快。 
          “不是的世伯,我可能一时没有办法回长安,不过世伯可以带上我的一封书信上京找令狐大人,他一定会帮忙的”李义山思量再三之后说出了办法。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义山你快写”郝连大人一时之间激动了起来,唤来人端来了笔墨纸砚。李义山想了想,写了起来,落款上写着义山。 
          郝连大人拿着书信,李义山想了想从怀中掏出来了一把纸扇“世伯,你带上这把纸扇可以当做是信物。”郝连大人接来拿在手中“好的,义山我救回三儿之后就会还给你。” 
          李义山笑了笑,郝连大人拿着书信急忙找人准备上京。“义山,多亏你了”拍了拍李义山的肩膀“回来之后我必定会好好答谢于你的”。 
          “世伯,客气了”李义山拱手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在下先退下了”郝连大人也没有多留。 
          李义山回房之后呆呆的坐在窗前,又要离开了,自己如同空中的流莺一般漂泊不定,天下之大自己何日才能有个安定的地方生活。 
          “义山”王氏叫着陷入沉思中的李义山,“娘子”李义山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愧疚,自己将她拖累了,原本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一直娇养在深闺之中,可现在却要跟着自己流离失所。 
            “娘子,我们可能又要离开了”李义山说到,王氏明显的僵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一切听凭夫君吩咐”。 
          王氏转身想要出门,“月明”李义山叫住了他,王氏转身看着李义山有些惊异他竟然唤了自己的名字。自从成亲之后,他很少甚至说是从未唤过自己的名。 
          “对不住你了”李义山伸手握住了王氏的手,语气中满含着歉疚。那双手,本来是极娇嫩的,可现在因为常年的家务现在已经早已不复当初的光滑,翻过手掌,还有些细细的茧子。 
          王氏笑了笑,将手从李义山的手掌中抽了出来。李义山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我唐突了”。王氏用手指点住了李义山的嘴唇,摇了摇头“不要说对不住,是我心甘情愿的”。 
          “多谢令狐大人”郝连大人拉着自己的儿子对着令狐子直做了个长揖,“不用多礼”令狐子直伸手扶住了郝连父子。 
          “不知道义山在大人那里可好?”令狐子直装作不在意的问着,可右手却紧紧的捏着衣裳。“承蒙大人记挂,义山在我那里过的不错”郝连大人连忙回答着。 
          令狐子直松开手扶了扶怀中的纸扇,下定决心一般的说“在下一直听闻泾州风光极好,不知道是否有幸可以去泾州一赏”。 
          “求之不得啊!”郝连大人诚惶诚恐,“那在下便要叨扰了”令狐子直微微笑着,一时看傻了好郝连父子。 
          “娘子,收拾好了么?”李义山问着正在整理东西的王氏,王氏转过身“就快好了”。 
          “我已经给渭州的好友去了信,届时我们可以先住在我那位好友的府上”李义山说了说自己的打算“我也给郝连大人留了书信”王氏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又要开始漂泊了么?李义山挥着手中的鞭子赶了赶马。自己这一生,幼时随着父亲辗转流离,稍年长后便去到长安,现在又要开始新的漂泊了。 
          在长安的那些日子,可以说是自己这半生中最安稳的日子。子直、子直,那些都是你给我的,可是现在这些也是你给我的。 
            


          7楼2009-04-30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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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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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什么?走了?”郝连大人一脸的震怒,“你们是怎么做下人的,义山走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 
            “是,是李公子说不用告诉大人的,说大人回来自然就知道了”小厮战战兢兢的跪在堂前,似乎随时都要昏死过去一般。 
            “郝连大人”一声清雅的呼唤,将震怒中的人的理智拉了回来。 
            “令狐大人,实在是失礼了”郝连大人这才想到还有这位贵客坐在堂前,拱了拱手满怀歉意的说道。 
            “无妨,郝连大人不用介怀,不知我可否问这个小奴几句?”令狐子直摆了摆手,“令狐大人只管问就好了,何必这么客气” 
            “我问你,义山走之前可有说会去什么地方?”令狐子直走到那小厮面前,明明温文尔雅语气也温和至极,却饱含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没,没有”小厮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李公子,只是说,只是说大人的收留之恩,来世当结草衔环以报” 
            “那义山走之前可有送过信?”令狐子直挑了挑眉,不甘心的继续问着“李公子,在走之前确实让小人送了一封书信到驿站” 
            “哦?送给谁?送去哪里?”令狐子直有些急切“小的,小的没有注意,只是公子吩咐要送到渭州的信” 
            “渭州?好了,我知道了”令狐子直又坐在了刚刚的位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那茶早已没了热气温温吞吞的,让人心中堵了一口一般。 
            “郝连大人,我有些乏了”令狐子直揉了揉额角,“在下这就让人带大人去休息,大人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了”郝连大人忙不迭的说着。 
            “不用了,我就住在义山之前住的地方就可以了”令狐子直站了起来,“好,还不快带大人过去!”郝连大人吩咐着刚刚的小厮。 
            “大人请这边走”小厮几乎是诚惶诚恐的面对着这位贵气逼人的客人,看他身上挂饰的金龟,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 
            “大人,您慢慢歇息,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小的,小的就在这个院子里伺候您”小厮小心翼翼的带上了门。 
            令狐子直坐在床边,摸了摸床上的锦被,义山曾经就在这里浅眠。倾身躺了上去,拉开了锦被轻轻的覆在身上。 
            伸手去摸了摸怀中的纸扇,拿了出来,缓缓的展开着,纸扇上写了几行诗。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令狐子直伸手去触摸着扇面上的字,那字是自己写上去的。还记得,自己送这把扇子给他时他高兴的样子。 
            “子直”那人站在门口唤他,“怎么了义山?”子直放下手中的笔,走到他面前“我想去乐游原逛逛,不知道子直肯不肯相陪?” 
            那人难得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从来都未对自己提过什么要求。令狐子直勾起唇角,一抹微笑淡淡的浮现在脸上“好啊!难得义山相求”。 
            让人备了车马,两人驾着车去了乐游原。“义山,你心情不好?”令狐子直侧着身子问着,“你,你怎么知道?”李义山有些惊诧。 
            令狐子直静静的看着他“义山,我总是知道你的”又是那一句话。李义山低下头,半晌才闷闷的说了一句话。 
            “今日是我父亲的祭日”声音低低的,听不出悲喜。令狐子直看着眼前这人难得脆弱的样子,心里涌出一阵阵的怜惜。 
            伸出手握住了那人的手掌,冰冰凉凉的。把那只手包在手心里,两只手合在一起握住“手这么凉,我给你暖暖”。那人低着头,却还是露出一小段的脖颈,微微的有些泛红。 
            “大人,到了”赶车的下人揭开帘子恭敬的说着,李义山微微的有些别扭,想把手从令狐子直的掌心中抽出来。令狐子直却把李义山的手握的牢牢的,固执的不肯松开。 
            李义山挣扎了下,也就任命的让令狐子直牵着自己的手下了马车。 
            两人立在乐游原上,看着远远的方向。“子直,我父亲下一世轮回时,会有更好些的日子过么?”李义山突然轻声的问着。 
            令狐子直微微的愣了愣,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发问,却还是转过头给了他一个无比肯定的答复“会!”李义山看着天边上,赞叹了一句“好美!”。 
            令狐子直转头顺着李义山的视线看过去,西方的天空好似被熊熊的火焰笼罩着一般,是艳丽的颜色,金色中参杂着鲜艳的红色,无比瑰丽而又壮阔的景色。 
            “是啊!”令狐子直由衷的赞同着李义山的话“的确是极美的景色”“可惜了”李义山摇着头,“可惜什么?”令狐子直为李义山的话感到疑惑。 
            “很快便看不到了!”李义山转头看着他,一双眼深深的看进去。令狐子直被李义山的申请蛊惑了,他好似中了魔怔一般倾身向前。 
            眼睛看着眼睛,鼻尖对着鼻尖,唇对着唇。“公子,天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远处传来小奴的呼喊声,两个人连忙慌张而窘迫的分了开来。 
            “不长眼的东西”令狐子直在心里狠狠的骂着那煞风景的小奴,却还是牵起了李义山的手往回走去。 
            睁开眼,令狐子直的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把扇子,自己又梦到当初的事情了,好似发生在昨日一般。“义山,义山”令狐子直抓着那把纸扇,紧紧的按向了心口。 
            “义山,义山”李义山睁开眼“到了么?”,“快到城镇了,我们要住店了”王氏简单的说了说。李义山醒了醒神,竟然梦到当年的事情了,记得那天回来之后便做了一首绝句,子直看着好,便拿了把新扇过来写了上去,那把扇子怕是现在在他手中吧!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8楼2009-04-3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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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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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问梁园旧宾客,茂陵秋雨病相如(下)
              “这么快便热好了?”李义山自言自语着走过去“来了”,随手打开了房门。
              令狐子直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门里的人,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在心中刻画了无数遍的样子,只是略略的有些瘦了,一件蓝青色的袍子晃晃荡荡的挂在身上。
              “子直”李义山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人站在自己面前。锦衣华冠,丰神如玉,纤长的手指还停在半空中并未收回。
              “义山,一别经年,别来无恙”令狐子直微微的笑着,却带着几分秋日的寒意,“义山难道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么?”。
              李义山觉得自己恍惚如同走入了一个华丽的梦境,不知道是真是假,是虚是实,伸出手去想要触摸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却又怕是虚幻的影子,令狐子直握住了他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来。
              慌忙让开身“令狐大人请进”,好似撇清一般故意的生疏,让令狐子直面色僵了僵,却还是迈着脚步走了进去。
              “是谁啊?咳咳”王氏在床上虚弱的问着,“月明”令狐子直站在窗前看着容颜憔悴的女子“是我!”,王氏一双眼瞪的老大“子直!”。
              王氏看着李义山,他慌乱的移开眼,令狐子直坐在床前“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只是受了些风寒而已,在这里将养几天”王氏掩着唇咳着,令狐子直站起了身“我随身还带了几丸好药,我去吩咐人给你拿来”。
              起身唤来在门外候着的随从,拿来了瓶药,放在王氏手中。“你小心将养着,我给你这药你一日分两次服,我赶了一路也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令狐子直看了看一直站在旁边的李义山“我住在楼上的天字房里”轻飘飘的一句话,飘进李义山耳中。
              一直到令狐子直走出房门,李义山看着他的背影苦笑着,自己逃了这么久却还是被他寻到了。“义山”王氏唤着“随自己的心意去吧!”,她笑的温柔。
              “随自己的心意”多简单的一句话,可做起来却是艰难万分。人不是想随自己的心意便能随的,自己当年不是随着自己的心意逃出了长安,可最后呢!还不是今日在这里被堵了个正着。
              罢罢罢,走一步看一步吧!李义山在心中说着,店中的小二在门外喊着“客官,您的饭菜”“进来吧!”。店小二手中端着的,却已经不是自己刚刚要的那些。
              “客官,天字号房的客人为您要的,您慢用”店小二点头哈腰的说着,看着一桌精致的菜肴,李义山连连苦笑。
              站在门外,李义山踌躇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伸手去敲面前的这扇门。敲吧!要怎么面对那人;不敲,可却想见他。几次伸出手去,又几次收回手来。
              李义山终于下定决心,伸出手刚刚叩到门上时,谁知道门却“咯吱”一声开了。令狐子直看着站在门口的李义山,心中一喜,伸出手去一把将人拽了进来。
              李义山只觉得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客栈的床上。令狐子直两只手按在李义山的肩膀上,半个身子都压了上来。
              “义山,义山”他的眼中满是迷乱的神色,口中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你可想我?你可想我?”子直的眼中满是哀伤与慌乱。
              李义山看着他,没有回半句话,却仍是伸出两只瘦长的手臂,揽上了令狐子直的脖颈。好似是一个默许,一切都如同射出去的弓箭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令狐子直俯下身,唇在李义山的眉间、眼角、唇上一一的落下。身上的衣袍早已经凌乱不堪,半挂在臂上。
              粗粗的喘着气,令狐子直轻轻的蹭着李义山的鼻尖“义山,你可想我?你可想我?”不罢休的一遍一遍的问着。李义山闭上眼,轻轻的从唇间吐出了一个“想”字。
              令狐子直埋头在李义山的颈窝间,闷闷的出声“我好想你,义山,我好想你”李义山闭着的眼角轻轻的滑落了一道泪痕。
              一夜的旖旎缠绵,李义山好似在风浪中颠簸一般上上下下。汗水打湿了两人的长发,黑色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楚那究竟是谁的。
              李义山躺在令狐子直的身边,看着窗外已经微微有些明亮的天色。“跟我回长安吧!义山”令狐子直的语气中透出着恳切的哀求。
              李义山半坐起身,看向令狐子直的眼中。“好”淡淡的应了一声,令狐子直眼角眉梢都是一片喜色。
              “不过,我要将月明送回王家”李义山说着,令狐子直心中一惊,又微微的有些欢喜。“她的身子需要好的照顾,可我实在是没有那样的能力,她哥哥会更好的照顾她的”。
              原来,原来,原以为那人是为了自己回去,却谁知道……“那,那你?”令狐子直有些不确定的问着。
              “我送了月明回去,还是要到渭州去的”李义山淡淡的神色,令狐子直却陡然间觉得自己如坠冰窖,从骨中都丝丝的透着凉气。
              “义山,那你,那你住在我的丞相府中可好?”令狐子直哀哀的说着,“这……”李义山有些犹豫,“冯氏,冯氏已经不在了,权当,权当是最后的一些些念想可好?”令狐子直语气中满是哀凉。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子直,令狐子直贵为大厉丞相。他总是一派清贵之气的谦谦君子,他从未在谁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神色,即使在他的父亲面前也并未哀求过。
              心中有些酸涩,李义山轻轻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令狐子直。“天色快亮了,我们歇息会吧!”李义山躺在床上轻轻的蜷缩在令狐子直的身旁,令狐子直的手臂揽在了李义山的肩头,李义山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溺在令狐子直带来的温暖中。
              车轮滚起一阵沙尘,荒凉的官道上,两辆马车缓缓的向着长安的方向行去。
                


              10楼2009-04-3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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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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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没有看到她眼中越来越焦虑的神情,长安已经近在咫尺之间。“义山”王氏低低的唤着,伸出手去李义山紧紧的握住,给这个单薄的女孩一丝丝勇气。 
                “义山,我……”半句话被吞了回去,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李义山安慰着慌乱的王氏“别怕,我已经去信给大哥了”。 
                王氏点点头,心中万千思绪纠结成了一团。想见他又怕见到他,恨他却更爱他,自己当时怀着一腔怨气嫁给了李义山,跟着他离开了长安,不知道那人在京中是何模样。 
                能怎样,他自然会是担心的,可担心之后呢?他还是他,守着自己的娇妻爱子。毕竟他只是自己的兄长,自己要唤他一声“哥哥”,这一声哥哥让两人之间泾渭分明,此生再无可能。 
                李义山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他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伤心人。王氏看着眼前的男人,为什么自己爱上的不是他,为什么他爱上的不是自己,这样的话他们能少受多少心痛。 
                令狐子直看着那双交握的手,分外的刺目。可却不敢上前碰触那样的气氛,几经思量之后终于还是开口“月明,若是你觉得难受的话,住在我家也是一样的”。堂堂大厉王朝的宰相,多养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问题。 
                王氏抬起头,感激的看着令狐子直“子直哥哥,多谢了!”,多少年没有这样唤过他了,自己曾经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的时候,镇日里跟在子直与哥哥的身后,那时候的长安感觉连冬日里的太阳都是充满着融融暖意。 
                后来又多了义山,他总是沉默着,周身都围绕着一层淡淡的愁雾。明明是那么好看脱跳的一个人,却连微笑都是有着微微的忧愁。看到他与子直紧握的双手,看到两人在回廊尽头偷偷的亲吻,可是命运交错,谁都没有想到会有后来的变故。 
                王氏沉浸在回忆中,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李义山没有再打扰体弱的月明,靠着身后的车厢壁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令狐子直将李义山揽在怀中,用身上的披风将他裹了裹,也低着头合上了眼。 
                长安依旧是长安,即使天下间乱的不成了样子,节度使割据整个大厉王朝四分五裂,可长安却依旧繁华依然。当街的胡姬用不甚熟练的官话娇笑着招呼着来往的客官,书生依旧牵着毛驴,毛驴上还驮着个小伎,害羞的低着头却还不时的掩着手帕笑出声来。


                11楼2009-04-30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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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02:5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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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缠缠绵绵的细雨从早上就开始下了起来,一点都没有要停的意思。两人哪里也没有办法游玩,就坐在廊下摆开阵势煮着茶,聊着天打发这沉闷的天气。 
                  “还是喜欢长安的太阳,蜀中的天气让我觉得自己都能滴出水来了”令狐子直抱怨着,李义山微微的笑着,伸出手拨了拨茶炉里的炭火“这可是子直吵嚷着要来的”,令狐子直哈哈笑着“这次我可真是自作自受了”,李义山也但笑不语。 
                  渐渐的天色暗沉了下来,两人的茶桌也从屋外挪到了屋内的榻上。懒懒的靠着身后的墙壁,李义山觉得有些困了,模模糊糊的闭上眼,却被一阵灼热的气息惊的睡意全无。睁开眼,就看到令狐子直凑到自己的鼻尖跟前。 
                  看着令狐子直的眼睛,深的好似要把自己吸进去一般,李义山觉得自己的心脉狂跳着不受自己的控制,有些惊慌,有些欣喜。令狐子直开了口,却是平平常常的一句问话“义山是困了么?”。 
                  李义山没有动,他不敢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动。令狐子直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极了然的微笑“义山喜欢我的,对吗?”李义山的脸霎时间就红了,“我也喜欢义山呢!”。 
                  现在回想起来,李义山都觉得令狐子直果然是个半点亏都不肯吃的人,连告白都要先点透了自己的心思,虽然明明是令狐子直先撩拨的。拿捏准了自己十成十的喜欢他,这才轻轻松松的开口,要是他看不出来自己的心思,估计这一辈子,令狐子直宁可让自己的喜欢烂在肚子里,都不会告诉李义山半分。 
                  李义山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早被人从榻上移到了床上。意识到要发生什么的李义山挣扎着想要脱开令狐子直的手臂,令狐子直却一边朝着李义山的颈窝吹气,一边语气暧昧的问着“义山害怕么?”。 
                  并不是害怕,李义山并不害怕要发生的事情。本来是令狐子直家的幕僚,现在要成为令狐子直的情人,他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他忍受不了被冠上“男宠”的名声,害怕便被人议论着“以色侍人”,便遭受着那恶毒的冷冰冰的攻击,更害怕令狐子直不过是一时的兴起。 
                  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令狐子直微微的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些不悦隐隐的有着受伤的神色,“义山不相信我么?还是说义山喜欢我不过是如此而已”。 
                  当然不是如此而已,李义山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心底到底有多喜欢这个人。这人与他谈诗论画,与他春日饮酒,与他夏日赏荷,自己不是个傻子,令狐子直的真心是早早就感觉到了的,而李义山自己的真心也早早的就交了出去。 
                  “义山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令狐子直的语气诚恳的让李义山再也没有了犹疑,终于放弃了挣扎,罢了罢了,无论如何自己总是拒绝不了这个人的。只是两人人都没有想到,令狐子直的那句保证最终成了伤害李义山的利刃。 
                  从回忆中清醒的李义山苦笑着,为什么要想起来那句话,那句让自己每每在午夜梦回之后都能肝肠寸断的那句话。令狐子直看着眼前的李义山,脸色苍白着,两只手捏着紧紧的拳头,骨节泛着白。 
                  愧疚从心中涌出来只用了这一眼,令狐子直明白这一生恐怕都没有办法再去磨灭这件事情为李义山带来的伤害,即使自己用剩下的时间来补偿都没有用,可自己却怎么也无法放手让他就此离去。 
                  看了看院墙外的天空,令狐子直微微的笑了,大厉的天空怕是要变颜色了,自己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将李义山紧紧的拴在身边让他再也不离开自己半步。 
                  出声唤醒了沉浸在伤心中的李义山“明日的醉仙楼之约,可不要忘记了!”,其实说不说这句话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自己不会放李义山一个人独处,可实在舍不得看下去那个人痛苦的神情,便说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恩”李义山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色说了句“我们回房吧!”。令狐子直欣喜若狂,原本以为义山会一个人住,自己本是打算就是豁出去这张面皮都要挤到义山房中,没有想到义山竟然主动的说要住一起,他用了“我们”! 
                  看了一眼笑的有些呆的令狐子直,李义山哭笑不得。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不顾风雅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贵公子的气质在。伸手去抓住令狐子直的手,两人慢慢的向屋内走去。 
                  自己可是答应他,算是最后的一点回忆的。其实也是李义山自己私心作祟的想要留下些美好的记忆。将来离开长安浪迹江湖的时候,总还是有些可回想的过去,有些可以微笑的美好日子。 
                  令狐子直心中自是明了李义山的心思,可他怎么会轻易的放跑李义山,当日那么说下来只是为了让他安心的跟自己回来长安,只要回了长安,自己就可以再做打算。 
                  令狐子直每每回想起这一年多来锥心刺骨的日子,都会刺痛的不能呼吸,这样的日子,他再也不想多过一秒。这一次如果李义山再想要离开自己的身边,除非自己跟他一起走,他再也不会放开李义山半分了。 
                  


                  13楼2009-04-30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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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义山听着堂前吹吹打打的喜乐声,一声声都好似敲到他心上一般。一下下的锣鼓响,那都是催命的符咒。一声声的唢呐吹,那都是夺心的利剑。李义山闭上眼,两行清泪慢慢的溢出眼角。 
                    令狐子直,你想的两全其美我不要。你心心念念的功成名就,你令狐家公子的名声,你大厉丞相的清誉,不允许你背负着断袖之名,那么好!我们便断,割袍断义干干净净。从此之后,你还是你的大厉丞相,我还是我的闲散清客;你是主,我是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他的天地怕是已经拜完了,因为李义山听见了前院传来的那一声“礼成”。李义山关上了窗,看着桌上的一角上点起的一株线香,那青烟渺渺,香身却一寸一寸的短了下去,香灰一截一截的断在香炉中。 
                    “一寸相思一寸灰”李义山口中念道,令狐子直从今之后我的相思都跟这线香一般全部化成了灰烬,从今以往,毋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令狐子直看着闹得天翻地覆的友人,自己端着手中的酒杯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多少杯了。昏沉沉的被人推进洞房中,新娘子盖着盖头端坐在床边上等着自己。令狐子直莫名的生出一股闷气,胡乱的扯下了新娘头上的盖头,却再没有多看一眼,倒头便睡。 
                    第二日的太阳依旧还是要升起,令狐子直睁开眼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李义山。他匆匆忙忙的洗漱了,连要带着新娘子见公婆的规矩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不过也罢,令狐大人也早在三年前便仙去,他的娘亲更是在他幼年便逝世了,家中也并无翁姑需要新娘子服侍。 
                    李义山住的院子中静悄悄的,令狐子直屏住呼吸,心中一阵阵的发慌。他在害怕,他害怕李义山弃他而去,推开那扇门令狐子直放轻了脚步,当看到李义山安详的睡脸的时候,令狐子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令狐子直想要伸手去触摸李义山的脸庞,因为觉得那么的不真实,仿佛一触即碎。手刚刚触到他脸庞时,他却缓缓的睁开了眼。 
                    李义山看着他,只是那眼中再也没有了笑意。只是空洞洞冷冰冰的眼神,他启唇说了一句“令狐大人,不知有何事见教?”。令狐子直如坠冰窖,他就知道再也没有办法回去了。 
                    七日之后,李义山在王行重的家中答应了王大人提出的亲事。再过了十日,李义山在王府完婚。 
                    那时的令狐子直,却是实实在在的体会到了那一日李义山的心情。他当时拉住了要前去王家迎亲的李义山,苦涩的问着“义山,你是在报复我么?”,李义山突然笑了,笑的陌生的让自己人不出来,他拿开令狐子直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大人请自重”。 
                    李义山的一句话让令狐子直明白了,他们是再也没有办法回去的了。而他成亲之后带着月明失去的行踪,令狐子直几乎动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可四分五裂的大厉王朝却是在没有办法让他如愿的找到那人了。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义山,天色晚了,让月明好好休息”,说话声打断了各自沉浸在回忆中的夫妻两人,李义山闭上眼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月明,你好好休息”说完后便带上了屋门。 
                    门外令狐子直站在月光下,看着他李义山心下一片茫然。明明已经不愿意在与他纠葛,可却还是没有办法放下,再纵容自己几日吧!李义山这样想着,拉住了令狐子直伸出的手。那掌心一片温热,可却怎么也暖不到李义山的心头 
                      


                    16楼2009-04-30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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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进之放下手中的茶盏“哦,那我便放心了”,王月明坐了一会子,便捂着心口说不舒服要离开。晁进之有些不舍,却还是不忍心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就放她回去了。
                      晁进之喝着茶,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月明的那一日。那一天大慈恩寺了讲经,他闲来无事便前去听经。他不经意间看向了对面的位子,心中长叹一句“我死也”。王月明正就坐在晁进之对面的位子上,她一脸的灿烂笑意跟着身边的男子说着悄悄话。
                      那一刻晁进之便上了心,那个男子他认识,名唤王行重,本来是晁进之极想结交的,可却偏偏是自己父亲政敌的儿子,不知道那女子与他是何关系。
                      千方百计的打听了清楚,原来是行重的妹妹,明明知道是不该结交之人。晁进之还是厚着脸皮一次一次的上门拜访,一次一次的邀约喝酒。有时候,王行重会将月明带在身边,相处越多,晁进之便陷的越深。
                      王行重看出了他的迷恋,便再也不肯将自己的妹妹带到晁进之面前。而正是这时,他却要奔赴边关驻守。本来想要在离开之前提亲的,可是自己的父亲却怎么都不肯同意。即使父亲同意了,王大人也未必肯将自己的掌上明珠许给自己。
                      晁进之本来想着,待自己将手中的军队训练妥当,待将兵权紧紧的握在手中之后,他就算用强逼这样的卑鄙手段也要将王月明娶回家门。可谁知道,可谁知道再听到她的消息之时,她却要嫁人了。
                      晁进之双眼泛红,恶狠狠的看向李义山。李义山被他盯的如坐针毡,令狐子直站起身“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今日便早早散去吧!”。王行重也附和着,王月明早就离去,晁进之也没有了多留的意思。
                      晁进之站起身抱拳“那进之便先告辞了,咱们兄弟改日再叙”,他一甩袖走了出去,夕阳中的背影看起来挺拔笔直,却蕴涵着无比的孤寂和落寞。
                        令狐子直与李义山回到府中,便早早的歇下了。令狐子直却怎么也睡不着,夜半之时,明月的清辉从窗纸中透了过来,令狐子直披上衣衫下了床。
                      打开半扇窗子,一阵风袭来,秋夜的风还是寒凉。令狐子直将身上的衣衫紧了紧,看向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明月逐人来”轻轻的念出一句诗,令狐子直渐渐的沉浸在思绪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从令狐子直翻身下床的那一刻李义山便醒了过来,只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没有吭声。看着他走向窗前,却只是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走到他身后,却只听见他轻轻的念了一句诗。
                      看着令狐子直若有所思的神色,李义山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声“你在想什么?”,令狐子直被他一句话惊的猛打了个颤,转身看着他“义山,我吵醒你了?快去披件衣服,夜里这么凉伤了风怎么办!”。
                      李义山只穿了件雪白的里衫,就这样站在他面前,月光的清辉撒了他一身。看起来好似超凡脱俗的仙人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要迎风而去。令狐子直有些神思恍惚,伸出手拦腰抱住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令狐子直突然害怕了起来。
                      李义山不知道他的心思,伸出手去抚着令狐子直的后背“何事如此忧心?”,令狐子直不语,只是抱他的双臂越发的紧了。李义山不知道他怎么了,见他不想说便也不问。
                      令狐子直是在担心晁氏父子的事情,他们父子党羽众多,而且一直野心勃勃。现在晁进之回来了,可以说是一个信号,令狐子直心中有些忐忑。从他父亲开始,令狐家与晁家一直政见不和。若果晁氏父子有意弑君篡位,那他令狐子直便是他们面前最大的绊脚石。
                      令狐子直手中握着的京畿尉,是除了晁进之手中的骁骑营之外最精良的军队。可是这也是他最大的筹码,朝中的大臣多一半为晁氏的党羽,除了那些中立的之外自己的势力还是无法与晁氏抗衡。
                      而且割据一方的节度使,也大多曾为晁峰父子的手下,若是他们父子得了这天下,那统一也是指日可待。大厉皇室昏聩无能,若真能让晁氏父子取而代之也未尝不是好事。但是自己身为大厉丞相,出卖朝廷的事情是万万做不来的,最好也只能是个两不相帮而已。
                      


                      18楼2009-04-30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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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义山自然不知道令狐子直想了这么多,他回长安以后日日都在令狐府内读书写作,间或会去街上走动走动,甚少关心朝堂之上的事情。他心下以为,令狐子直是为了不久之后自己的离开而不舍。
                        李义山低下身子,抱住令狐子直的头在怀中,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魔怔,就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子直,我们欢好吧!”。令狐子直听到他的话一愣,李义山面皮极薄,在床上时都甚少叫出声音来,今日说出这话怕是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
                        令狐子直诧异的抬起头,果然就看到了李义山羞恼的样子“权当我没有说过这话”,就要挣脱令狐子直的怀抱。令狐子直哪里肯让他挣开,一脸的惊喜之色,声音中都有着笑意“恭敬不如从命,义山我会让你舒舒服服的”。
                        李义山闻言脸更红的,扭过头去不看他,令狐子直站起身将他抱在怀中,大步往床上走去。一夜的旖旎缠绵,李义山几乎都要散了架,靠在令狐子直的胸口沉沉的睡去。令狐子直看着眼前的人,一双眼中光芒一闪,随后也闭上了眼。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两人洗漱好之后,李义山浑身都不对劲,本来说今日要去的墨林宅也没有去。便捡了书过来,懒懒的倚在榻上看着,令狐子直在一旁的书桌上看着公文。气氛倒是极静谧的,令狐子直抬起头看着李义山,就想要一辈子都这么下去。
                        正想着的时候,突然门外一个小侍童通传道“大人,晁将军派了人来要见公子,现下在前堂候着”。令狐子直心中“咯噔”一下,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令狐子直停了笔,打算往前厅去。李义山抬眼,一脸的疑问神色,令狐子直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你在这儿看书,我且去看看,马上就回来了”。李义山点点头,不再多问。
                        令狐子直走到前厅时就看到一个侍卫站在那里,手上还捧了只锦盒。看到令狐子直,赶忙跪下行礼“属下赵沧海见过丞相大人”,“不必多礼”令狐子直坐了下来“不知道晁老将军有何事?”。
                        那侍卫将手中的锦盒奉上“我家公子在边疆得一罕见的血玉,要送给丞相大人”。令狐子直心中冷哼,表面上说是要送礼,内里其实不过是为了试探。若是自己收了这礼,便说明自己与晁家就得站在同一边上,若是不收这礼,自己便是与晁家为敌。
                        令狐子直沉吟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缓缓开口说到“多谢晁将军厚爱,只是恐怕子直无福消受。不过请转告你家将军,他的心意令狐子直已经收下了,日后还请多担待。”
                        那侍卫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便也不再多留“那属下便先告辞了”。令狐子直端起桌上的茶盏目送着那侍卫的背影。自己话中的意思,想来晁进之也是明白的,他不会帮他,但也绝不会为难于他。
                        自己是大厉丞相,立场实在太难。为了天下统一安稳,那晁氏父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现在的大厉帝王,是绝对没有这样的实力与勇气;但身为大厉丞相的自己一旦参与晁氏父子的阴谋之中,那在青史之上只会留下一片污名。
                        令狐子直决然不肯留下骂名,令狐家世代为良相,怎可到他手中毁了清誉。为了令狐家,他牺牲的已经太多,他绝不会让自己牺牲了这么多苦心经营的清誉毁于一旦。
                        令狐子直来到院中,秋高气爽。令狐子直心中慢慢的浮起一个念头,如果能从这纷纷扰扰中脱身,与李义山一同去江南终老此生,那将会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此时的李义山,却不知道令狐子直心中的念头。他只是看着眼前的书卷,心中暗暗思量着也快到离开的时候了。
                          


                        19楼2009-04-30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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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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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来灞水桥边问,未抵青袍送玉珂
                          “那,我与你一起走好不好?”突然听到这句话,李义山只觉得自己是听错了,睁大了眼睛看着令狐子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令狐子直看着他的样子,明明是渴望至极却又不敢相信的样子,心头一片甜蜜又酸涩的滋味。伸出手轻抚着李义山的脸又重复了一遍“我与你一起走”。
                          李义山回过神来,觉得喉头干涩,吞了口口水“子直,你,你不要开玩笑了”。令狐子直诚恳的看着他“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怕李义山不信,令狐子直握紧了他的手“等京城的事情平静了,我们一起走,不去渭州也不去泾州,我们去江南。”
                          李义山猛地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令狐子直,你,你不要你的高官了?你不要你们令狐家的名声了?”,令狐子直又将他的手抓了回来“我是认真的,义山,大厉王朝已经岌岌可危,日薄西山了。做这个丞相我也没有办法力挽狂澜,将这座已经倒塌了大半的高楼再扶起来,那些虚名高官我不要也罢。只要余生能跟你一起度过,我这一生便就足够了。”
                          李义山心头一阵激荡,他从未想过令狐子直会有这样的想法。从他当年娶冯氏进门的时候,他就不敢再相信令狐子直了。他怕,他要是再一次相信他之后,再被他抛弃了该怎么办?要是到时候他一腔的期待全部落成了空,那自己恐怕此生再难振作。
                          要相信令狐子直吗?李义山在心底不住的问着。看着李义山的面色阴晴不定,令狐子直心知他在考虑,令狐子直站了起身,从房中的暗格中拿出了个盒子。李义山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令狐子直走到李义山面前,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放在李义山面前。李义山有些奇怪的看着手中的东西,原来是地契。李义山不知道他给自己这个是什么意思“子直,这,这是何意思?”。
                          令狐子直伸出手覆在李义山手上“我早在江南买了一所宅院,这是地契。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扬州生活”,李义山的手有些颤抖,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这张薄薄的纸。
                          令狐子直一把将他抱在怀中,“义山,你再信我一次,再信我一次”。李义山缓缓的伸出手回抱着他“我,信,你”三个字,字字千斤重。令狐子直眼中有些湿润,报的更紧了了些。
                          李义山觉得自己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之情,他想要再去相信令狐子直一次。“这一次,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李义山在心中默默的说着。
                          两人正是情浓之处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煞风景的声音“子直,我有要事要跟你讲!”,就看到王行重急急火火的冲进来,门外的侍女拦都拦不住。
                          李义山迅速的将令狐子直推了开来,令狐子直心中暗骂着王行重莽撞,掸了掸衣衫令狐子直站起身“行重,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有什么事情?”。
                          王行重坐了下来茶都没有喝一口“月明,月明被带走了!”,闻言李义山站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那杀千刀的晁进之”王行重一巴掌拍在桌上,“那一日我出门去了,他就带了人进我府里带走了月明!”。令狐子直闻言也有些紧张“进之对月明一向执着,现在做这样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王行重急了“你可别光说啊!快想个办法把月明救出来!”,令狐子直想了半天,却突然冒出了一句“义山有危险!”。王行重一肚子的闷火“我在问你怎么救月明!”。
                          令狐子直不慌不忙的说“晁进之抢了月明进去,下一步势必要娶她,他爱月明甚深,怎么能不给她一个名份。而眼下,月明是义山的妻子,他若是想要月明的话,一种办法就是逼义山写修书,一种办法就是杀了义山。”
                          李义山听到这里,也又惊又惧。令狐子直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我会保护你的”,李义山心头一热,也回握了令狐子直。王行重闻言也陷入沉思“若果要月明安全,那就得先保证义山的安全?”。
                          


                          23楼2009-04-30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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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子直点头“正是,晁氏父子意在皇座,自然不能落人口实,他想娶月明进门自然要堂堂正正,自然需要义山的休书。只要义山不写,那月明就是义山的妻子,我们到时候就握着道理在手中,在舆论压力之下,想进之也不得不放月明。”
                            令狐子直分析的丝丝入扣,王行重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那我们下来该怎么办?”。令狐子直沉吟了半响“义山,我先送你去江南”。
                            李义山点点头“好吧!”,令狐子直看着他“在江南等我,我一定会全身而退的。”“眼下也只能先这样了,义山留在长安太不安全”王行重说着。
                            令狐子直有些愧疚“义山,本来打算让你留在我身边我更好照顾,可是眼下你可能会有杀身之祸,我怕,我怕我不能保你,江南的宅子没有人知晓,你留在那里等我最是安全不过。我让贴身的几个侍卫跟着你,你千万当心。”
                            李义山点点头“子直,我等你”,王行重看着眼前的两人,也不禁想起了月明,那个娇憨的叫着自己“哥哥”的月明,那个抱着自己胳膊撒娇的月明,那个自己爱着的月明。
                            “事不宜迟,义山你现在收拾收拾,我今天下午就送你去扬州”令狐子直说着,“一切都要秘密行事,千万不可被进之发觉”。
                            李义山抱着手中的包袱坐在马车中,包袱中是令狐子直给的些银两。赶车的人突然掀开门帘“公子,我们出长安了”,李义山看着远去的长安城门,心中有着期待与失落两种心情相互的激荡着。
                            李义山对着赶车的侍卫点点头,马车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向着江南的方向行去。李义山在心中暗暗的想着“子直,你千万要当心,你答应过我要与我终‮江老‬南的”。
                              车正行着,突然停了下来,赶车的侍卫急急忙忙的说了一句“公子,你不要出来!”。李义山紧紧抱着怀中的包裹,背紧紧的贴着车壁上,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可那刀剑铮铮的响声却无法从耳畔除去。 
                            终于那声响停了下来,李义山不敢揭开车窗的帘子向外看去。只是车帘被人粗鲁的掀开,李义山被人扯着胳膊拉出了车外。看着面前的一群人,李义山知道,这下要糟糕了。 
                            “什么!”令狐子直手中的茶杯直直的掉在地上,摔了个八瓣,清脆的响声突然的在房中想起。可是却没有办法责怪眼前已经浑身是伤的侍卫,他冒着九死一生回来报信,还是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全的缘故。 
                            令狐子直怔怔的坐在椅子上,让自己奔走的思绪先冷静下来。义山的安全此时是最重要的,看来自己得去晁府一趟,看看晁进之到底要怎么样。他抓走了义山,并没有当场杀了他,就说明他必有所图。 
                            李义山看着周围的摆设,心中已然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了。随遇而安吧!李义山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晁进之总归是会来见自己的,现在能做的只是慢慢的等待了。 
                            令狐子直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晁进之便来拜访了。令狐子直心中冷哼一声,他倒是来的极快,“进之”令狐子直看着眼前的人“请坐”。 
                            晁进之一进门唇角就一直有一丝笑意,他坐了下来,吹了吹茶盏上的浮沫,开门见山的说到“子直,我也不兜圈子了。你知道,李义山在我手上,我的要求就是用你手中京畿尉的半块虎符来换。” 
                            令狐子直不动声色“进之怎么知道,我一定就会答应你?”,晁进之笑的极是得意“你会答应的,话我先说在这里,明日我在府中恭候子直”。 
                            话说完,不待令狐子直回话,晁进之便站起身说到“告辞”,就走出了令狐府。令狐子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血丝。 
                            李义山此时索性躺在房中的榻上小寐了起来,迷糊中只听见“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了。李义山睁开眼,不出所料,进来的却是是他想的那个人——晁进之。 
                            


                            24楼2009-04-30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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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02:4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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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义山从榻上起身“不知道晁将军请在下过来所谓何事?”晁进之恶狠狠的看着他,只是死盯着,那眼中充满着仇恨。李义山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心中一阵寒颤,不明白为何他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恨意。 
                              晁进之轻咳了一声“请你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想请你写一封休书而已!”,文房四宝摆在了李义山面前,李义山看着眼前的东西只说了一句“不写!”。 
                              晁进之闻言怒不可遏,他单手掐着李义山的脖子,因为空气的不畅,李义山脸被憋的通红。晁进之突然想到什么,就放手了,李义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晁进之冷冷的看着他“不写也罢,我现在留着你还有用处。到时候,自然有办法让你写!”说完就转身走人。李义山看着他的背影,一股不可抑制的悲哀涌上了心头,这个男人也同样被自己所心爱的人折磨着,即使那人从来都不爱他。 
                              令狐子直在晁进之走后,匆匆忙忙的去了王府。令狐子直慌张的不可自已,“行重,义山被进之抓走了!”平日里总是冷静优雅的贵介公子,突然慌张的手足无措。王行重看着令狐子直的样子,也觉得吃惊。 
                              “子直,你不要着急,坐下来慢慢说!”拉着令狐子直坐在椅子上,倒了茶给他。令狐子直喝也没喝一口“晁进之想要我用半块虎符去交换义山。” 
                              王行重听到这里,也沉吟了一下“那现在月明与义山都在进之府中,我们手中只有这半块虎符”,令狐子直一拳砸向了桌面“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去找白大人,他手中有另外半块虎符,这样就可以调动京畿尉救出义山与月明”令狐子直“蹭”的站了起来,不再多言便向白大人府中走去。 
                              令狐子直可却千万没有想到,京畿尉卫白大人的府中也是一片愁云惨淡。应门的侍卫无奈的说着“我家大人不在府中,丞相大人请回吧!”。 
                              令狐子直一把推开守门的侍卫就往里冲,可搜寻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白大人的半片衣角。令狐子直抓着侍卫的衣襟“你家大人究竟去哪里了?”。 
                              侍卫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回丞相大人,小的确实不知,今日一早大人接了晁大人府上送来的一封书信便匆匆忙忙的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令狐子直闻言倒是冷静了下来,看来晁进之在对自己下手的同时也对白大人用了手段。王行重拍着令狐子直的肩膀“走吧!”。 
                              令狐子直点点头,跟王行重走了回去。两人坐在令狐府的大厅中,心事重重“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王行重点点头“眼下只能这样了,我们既无法与他硬碰硬,也没有足够的力量与他周旋。” 
                              令狐子直苦笑了起来“行重,我今日才发觉我这丞相做的是半分用处都没有,权利被太监架空了,唯一的筹码现在还起不了完全的作用,我甚至都无法保护最心爱的人。”一席话说的苦涩不堪,王行重也是同样的心情,一时之间两人相顾无言。 
                              令狐子直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不是伤怀的时候,他还需要打起精神救义山与月明出来。“行重,今日便住在我这里吧!明日,我们一起去晁府送那半块虎符去”王行重点点头,两人留在这里也是你看我,我看你,想不出一个办法来。 
                              入夜,令狐子直看着窗外的月色,难以成眠,往事一幕幕的回想起来,自己如何与义山相识相知,后来又是如何相爱,后来又是如何狠狠的伤害了他。到如今,义山这半生受过的伤痛,泰半都是自己带来的。 
                              令狐子直懊恼着,悔恨着,可时光无法回去。他只能希望能与义山在这乱世之中全身而退,然后用剩余的时间好好的爱这个人“义山,等我”他在心中说着


                              25楼2009-04-30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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