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义存禅师昔日在洞山座下当饭头。
一日,洞山禅师问:“作甚么来?”
义存禅师道:“斫槽来。”
洞山禅师问:“几斧斫成?”
义存禅师道:“一斧斫成。”
洞山禅师道:“犹是这边事,那边事作么生?”
义存禅师道:“直得无下手处。”
洞山禅师道:“犹是这边事,那么事作么生?”
义存禅师于是便走开了。
一日,义存禅师正在淘米,
洞山禅师问:“淘沙去米,淘米去沙?”
义存禅师道:“沙米一时去。”
洞山禅师道:“大众吃个甚么?”
义存禅师一听,当即掀翻米盆。
义存禅师虽在洞山座下参学多年,却未能如愿了却本分事,便辞别洞山。
洞山禅师问:“子甚处去?”
义存禅师道:“归岭中去。”
洞山禅师问:“当时从甚么路出?”
义存禅师道:“从飞猿岭出。”
洞山禅师问:“今回向甚么路去?”
义存禅师道:“从飞猿岭去。”
洞山禅师问:“有一人不从飞猿岭去,子还识么?”
义存禅师道:“不识。”
洞山禅师道:“为甚么不识?”
义存禅师道:“他无面目。”
洞山禅师问:“子既不识,争知无面目?”
义存禅师无言以对。
离开洞山之后,义存禅师来到湖南武陵德山,参礼宣鉴禅师。时岩头全奯、钦山文邃二禅师亦在德山座下,且相与友善。
一次,德山禅师上堂云:“问即有过,不问犹乖。”
有位僧人便出来礼拜。德山禅师一见便打。
那僧迷惑不解,问:“某甲始礼拜,为甚么便打?”
德山禅师喝道:“待汝开口,堪作甚么?”
事后,德山禅师令侍者唤义存禅师来。义存禅师上来之后,德山禅师却说:“我自唤义存,汝又来作甚么?”
义存禅师无言以对。
一日,义存禅师入丈室参礼德山,问道:“南泉斩猫儿,意旨如何?”
德山禅师一听,便用拄杖将义存禅师打出丈室,义存禅师脚刚跨出门槛,德山禅师却唤道:“会么?”
义峰禅师道:“不会。”
德山禅师叹息道:“我恁么老婆心,也不会?”
又一日,义存禅师又去参德山:“从上宗乘,学人还有分也无?”
德山禅师当即给了他一棒,反回道:“道什么?”
义存禅师不明其旨。
第二天,他又来问德山禅师。
德山禅师道:“我宗无语句,实无一法与人。”
义存禅师听后言下有省。
一日,义存禅师与岩头全奯禅师外出,至澧州鳌山镇,被大雪所阻,住在一个野店里,进退不得。
岩头禅师每天只管睡觉,而义存禅师却一直坚持坐禅。
义存禅师实在看不过去,便喊道:“师兄!师兄!且起来。”
岩头禅师道:“作甚么?”
义存禅师道:“今生不著便,共文邃个汉行脚,到处被他带累。今日到此,又只管打睡!”
岩头禅师喝道:“噇!眠去!每日床上坐,恰似七村里土地,他时后日魔魅人家男女去在。”
义存禅师指着胸口道:“我这里未稳在,不敢自谩。”
岩头禅师道:“我将谓你他日向孤峰顶上盘结草庵,播扬大教,犹作这个语话!”
义存禅师重复道:“我实在未稳在。”
岩头禅师道:“你若实如此,据你见处,一一通来。是处与你证明,不是处与你铲却。”
义存禅师道:“我初到盐官,见上堂举色空义,得个入处。”
岩头禅师道:“此去三十年,切忌举著。”
义存禅师接着道:“又见洞山过水偈曰:‘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
岩头禅师道:“若与么,自救也未彻在。”
义存禅师又道:“后问德山:从上宗乘中事,学人还有分也无?德山打一棒,曰:道甚么!我当时如桶底脱相似。”
岩头禅师大声喝道:“你不闻道,从门入者不是家珍?”
义存禅师接着问道:“他后如何即是?”
岩头禅师道:“他后若欲播扬大教,一一从自己胸襟流出,将来与我盖天盖地去。”
义存禅师连声叫道:“师兄,今日始是鳌山成道!”
一日,洞山禅师问:“作甚么来?”
义存禅师道:“斫槽来。”
洞山禅师问:“几斧斫成?”
义存禅师道:“一斧斫成。”
洞山禅师道:“犹是这边事,那边事作么生?”
义存禅师道:“直得无下手处。”
洞山禅师道:“犹是这边事,那么事作么生?”
义存禅师于是便走开了。
一日,义存禅师正在淘米,
洞山禅师问:“淘沙去米,淘米去沙?”
义存禅师道:“沙米一时去。”
洞山禅师道:“大众吃个甚么?”
义存禅师一听,当即掀翻米盆。
义存禅师虽在洞山座下参学多年,却未能如愿了却本分事,便辞别洞山。
洞山禅师问:“子甚处去?”
义存禅师道:“归岭中去。”
洞山禅师问:“当时从甚么路出?”
义存禅师道:“从飞猿岭出。”
洞山禅师问:“今回向甚么路去?”
义存禅师道:“从飞猿岭去。”
洞山禅师问:“有一人不从飞猿岭去,子还识么?”
义存禅师道:“不识。”
洞山禅师道:“为甚么不识?”
义存禅师道:“他无面目。”
洞山禅师问:“子既不识,争知无面目?”
义存禅师无言以对。
离开洞山之后,义存禅师来到湖南武陵德山,参礼宣鉴禅师。时岩头全奯、钦山文邃二禅师亦在德山座下,且相与友善。
一次,德山禅师上堂云:“问即有过,不问犹乖。”
有位僧人便出来礼拜。德山禅师一见便打。
那僧迷惑不解,问:“某甲始礼拜,为甚么便打?”
德山禅师喝道:“待汝开口,堪作甚么?”
事后,德山禅师令侍者唤义存禅师来。义存禅师上来之后,德山禅师却说:“我自唤义存,汝又来作甚么?”
义存禅师无言以对。
一日,义存禅师入丈室参礼德山,问道:“南泉斩猫儿,意旨如何?”
德山禅师一听,便用拄杖将义存禅师打出丈室,义存禅师脚刚跨出门槛,德山禅师却唤道:“会么?”
义峰禅师道:“不会。”
德山禅师叹息道:“我恁么老婆心,也不会?”
又一日,义存禅师又去参德山:“从上宗乘,学人还有分也无?”
德山禅师当即给了他一棒,反回道:“道什么?”
义存禅师不明其旨。
第二天,他又来问德山禅师。
德山禅师道:“我宗无语句,实无一法与人。”
义存禅师听后言下有省。
一日,义存禅师与岩头全奯禅师外出,至澧州鳌山镇,被大雪所阻,住在一个野店里,进退不得。
岩头禅师每天只管睡觉,而义存禅师却一直坚持坐禅。
义存禅师实在看不过去,便喊道:“师兄!师兄!且起来。”
岩头禅师道:“作甚么?”
义存禅师道:“今生不著便,共文邃个汉行脚,到处被他带累。今日到此,又只管打睡!”
岩头禅师喝道:“噇!眠去!每日床上坐,恰似七村里土地,他时后日魔魅人家男女去在。”
义存禅师指着胸口道:“我这里未稳在,不敢自谩。”
岩头禅师道:“我将谓你他日向孤峰顶上盘结草庵,播扬大教,犹作这个语话!”
义存禅师重复道:“我实在未稳在。”
岩头禅师道:“你若实如此,据你见处,一一通来。是处与你证明,不是处与你铲却。”
义存禅师道:“我初到盐官,见上堂举色空义,得个入处。”
岩头禅师道:“此去三十年,切忌举著。”
义存禅师接着道:“又见洞山过水偈曰:‘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
岩头禅师道:“若与么,自救也未彻在。”
义存禅师又道:“后问德山:从上宗乘中事,学人还有分也无?德山打一棒,曰:道甚么!我当时如桶底脱相似。”
岩头禅师大声喝道:“你不闻道,从门入者不是家珍?”
义存禅师接着问道:“他后如何即是?”
岩头禅师道:“他后若欲播扬大教,一一从自己胸襟流出,将来与我盖天盖地去。”
义存禅师连声叫道:“师兄,今日始是鳌山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