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晚上始源自己开车回家,公司的事越来越多,对于年轻的始源,还是重了一点,打起精神,在夜色中小心驾驶。
红灯的时候,看见基范在斑马线上走了过去。这个时候,应该是上补习班的时间吧。始源本打算等红灯完了后载上基范送他去补习班的,但是始源却看见,基范朝那个补习班的反方向,走了过去。
基范不是上补习班么?始源心中的疑问无限扩大。于是自己也朝家的反方向开去,追上基范。
基范是给那些同帮派的不良少年一个电话叫去的。因为说什么自己的老大在那个废置的工厂要教训一票人,叫基范过去凑凑热闹。基范觉得这老大实在太无聊了吧,为什么自己教训一票人也要自己去呢?但是补习班的老头还是使基范很是厌恶,所以,宁愿再麻木一点看一些无聊的打架,也不要在补习班里面枯坐。
基范来到废置工厂的时候,打架已经差不多了,自己一边的还站着,挑衅的大概都躺上了。
“基范,好迟啊,精彩的都过了。”一些人对着基范喊着,基范笑笑示意来迟了,走了过去。
“这些人又惹着老大什么了?”基范机械的问。
“还不是目中无人么。以为多读点书就很了不起,告诉你们,我们基范可是优秀的大学生呢!”一个少年说着给地上的人踹了一脚,其余的哄笑。
基范不说话。我是优秀的大学生,和一个不良少年的称号很不符么?突然就想起希澈和英云的话,他们两个哥哥,一直在劝自己不要和这些人混一起。没有凌厉的阻挠,是想自己看清,应该怎么样做吧。是选择不良少年,还是优秀的大学生。
“金基范……”地上躺着的人说出的名字打断了基范的思路,基范不记得认识这个人。
“哼……不就是上补习班那个金基范么……想不到在班上受尽欢迎,原来背下还是这样一个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班上多少女的给你这样子骗了?”蔑视的眼神,基范皱了眉头。
“唧唧喳喳什么!基范受女人欢迎你管的着么?!”
“我只是看不惯一些虚伪的人和你们这些社会败类而已!”喊出这句就注定是一吨毒打,那人给人架起来,往肚子上就是一拳。
“基范,你来!教训这些嚣张的家伙!”让出位置给基范,基范对上那人的眼神,有点复杂。
“不就是个会装的人的么!算个P!”
我是伪装,我是虚伪,但不是你想的那些不屑。我只是用这方式来体现我的叛逆而已。不用你来评头论足。
不再去听那人的攻击话语,基范忍无可忍的一拳对脸,直接把那人打倒在地。
但是周围的喝彩基范一点也听不到,那些少年的手舞足蹈一点也看不见。在那人倒下后的视线是大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崔始源。是崔始源。
在那群不良少年不明白这不速之客是敌是友的时候,始源已经不给基范任何开口的机会,拉起人就往外走。
给粗暴的塞进车子里面,然后是始源疯狂的飚车。
基范在副驾驶席上,完全不敢看始源。心底有些未知的恐惧在无限放大。
他知道了。他看见了。是不是什么都没了。一直在他面前伪装的优秀被击破的粉碎,最后的自尊也要放弃了。为什么是始源。
前面是红灯。基范想喊出声。因为始源没有停下来的念头。声音淹没在喉间,基范自己也放弃。算了,随他。
一个急刹车和转弯,基范不自觉的闭上眼睛。感觉到车子停下来后,侧目看见始源闷不做声。基范害怕车里面压抑的气氛,急迫的下了车。
始源也下了车,把没走几步的基范拉了回来。推着基范重重的一下靠上车门,把基范的手捉得牢固,力度之大使基范表情有点变化。
“始源你……”基范抗议着,但是想不到吻强势落下。粗鲁得撞疼了基范。基范有点愤怒,这算什么!奋力推开始源,扭开的手顺势就是给始源脸上一个耳光。
基范也想不到自己会挥手打上去,只是始源还是没有说话,眼神里面一些阴暗吓到了基范,右手给重新捉上压在车门上,另外一只拉着按上始源的胸口。挣扎完全失效。始源用了多大的力气,把基范的手也抓着出现了红痕。
始源的吻重新印上基范的唇。很深的吻,基范动弹不得,拒绝不了,只有接受着始源这个狂热的吻,脑里面开始天旋地转,开始一片空白。唇上烧的火热,燃尽了什么,留下的只有酸痛。基范的手开始松下来,按在始源胸口的手一下下感受着始源沉稳的心跳,唇上是始源不舍的热吻。为什么没有那次雨中的吻的温暖,只有无边的寒。
始源放开基范时,基范几乎晕眩过去,喘气对上始源的瞳孔,听到了始源的声音:“那些就是你说的叛逆么?”
基范不语。为什么在他想承认自己的叛逆扁了方向是,偏偏是始源来质问他。为什么不多给他一点时间去改变现在的状况。
“回答我啊。”始源近乎命令的声音。根本没有了平时的温柔。
忍住了眼泪,基范望进始源的瞳色里面。不给你接受的叛逆,我还有什么好伪装的,既然来到了这个地步,我不需要给自己辩护,我只想,不再让你看见我窘迫的样子。
“那又如何?”基范的声音,“我是打架,我是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我就是爱伪装一个优秀的学生然后在背地糟蹋自己怎么样!不是你眼中的优秀我就那么不屑你去注意么!”
“基范!”始源喝住他,这些话是基范说的么。为什么基范要这样说呢。
“怎么,不让我说吗!我告诉你事实而已!我就是要对父母叛逆,对束缚我的父母叛逆。这样也不给你允许么!……”
“为什么要欺骗我!”始源最后的底线。我可以劝你不要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我不会计较。什么优秀的话全是笑话。我在乎的,只是你的谎言。只是我不想听到,你对我说的谎言。
彻底的完了吧,和始源的关系。基范悲哀的想着。欺骗了他,确实欺骗了他,到了这个不再可以回头的地步,基范可以做什么?乞求他的原谅,还是认错道歉说以后不会了?
不是,他是金基范,生性不爱给束缚的人。
覆水难收。那就不要回头。
“不错。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一天说几十个谎言,你不过是听到其中一个而已。而且……”眼里流溢出了伤悲,基范还是原封不动不那些晦气的话说了出来。
“而且你是我什么人,我并不需要你来管我!”
始源完全震住了,没有接上话。基范挣脱他的手,步履有点不稳的走远。不回头看,因为基范知道伤了的不只是自己。
自己是基范什么人。凭什么管他。原来还没有关系维系的两人,微妙的感觉,会这样给打碎。始源靠在车门上,看着漆黑的天。
原来之于基范,我只是这样一个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
不可名状的伤痛感觉,在两人的心里。如病毒蔓延开去,久久不可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