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旁人固然也多有我该学之项,可晏修因着彼此相熟,更易寻出他比我所长之处。别的不提,就讲这上衙办案,我素爱大小事一把抓,这儿也要接,那儿也要管,最末便是扛得一身累,兼顾过广,时时有如履薄冰,收不住之危。但晏修就不同,一件案,从头跟到底,比我专太多。]
[明白他这席话意不在面上,入耳词婉,尽是熨帖地提点。我也不再卖关子,正襟危坐着,顺前话讲下去:]玄清上一次与我联系还是上个月初二,至今甭说人了,这讯是泯然无存了。我寻思着,十有八九是出了岔子,昨日派了任介去查,待有了信儿再同你说。
[这任介还是年初时父亲派来的人,随他一道来的还有两个,一个叫左冷门,另个叫游子骅。任介年纪最大,老成谋算,在见他的第一眼,好似见了父亲身外化身一般,嘴上下意识先道一句先生。而另两个是对师兄弟,擅拳脚身法。再随之附上的是一封长信,看罢后才晓得是潭柘寺那事儿传了他老人家耳朵里,骂是骂了三四篇字,但这人来的时候老父之用心良苦立现眼前。虽未领几人与晏修碰面,最让他熟知的怕还是老鱼,这人却是与晏修提及过几回的。]
[后话更是紧要,一时也未就任介玄清之事详叙,只续说道:]另一桩是个假和尚。原先其法号暂不可考,现在他的化名是为高舜,还是孔孟之地的大儒。案子发到刑部时,报的是他引诱学生为非,那学生叫周恂的,严词拒奸而为之擅杀。真是人不可貌相,作歹者必露其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