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开。

一：夜扰诸葛茅屋。
月色渐渐变得朦胧，满地的车前子在月下长势正盛，半圆绿叶掩夜行蚂蚁。
在襄阳隆中茅屋，夜。
一个白色的身影正落在猫儿的眼里，一手握茶杯，一手执竹简。
猫儿爬到了桌子上，在上面走了起来。
烛芯微微颤动，摇曳的灯火让男子晃过了神，他一手放下了茶杯，揉了揉眼睛。
通过那隐隐闪着的烛火，依稀看得见男子白皙的脸庞。也大概看得见那细长的睫，在微微的颤动。
“你来何用，此地无食。”
男子只瞥了一眼，就不管猫儿，却将烛火挪了一旁，继续看着书。
“那诸葛，酒总有吧。”声音传来，门就被打开，凉风一入，一蓝裳男子便笑着踏了进来，手上却是一把新采好的白苇。
“奉孝（郭嘉字奉孝）可真是毫不客气。”诸葛亮这时候放下了书，抬头对着男子：“把门关上。”
“为何要关。”郭嘉寻了个地方坐了下去，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己采着的白芦苇。
“有何要事？这可没你的酒。”诸葛亮无奈，起了身，把门给关好，又回头瞧着郭嘉。
郭嘉长相着实极好，一双眼睛好像藏了璀璨星空，明净深邃，眉目俊逸，气质韵然。
“我见你的那个扫把秃得难受，就为你做个扫把。”郭嘉的眼睛好似秋水，闪烁着波光。他的嘴角留着一缕笑。
“做扫把要用地麦，你采这白芦苇干什么。”诸葛亮无奈。
“找不到啊。”郭嘉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理由倒是正当。”还能拿他怎么办呢？诸葛亮再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旁边，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着书：“夜里露重，你伤势未好，乱走回来，随手抓一把白苇，倒是有理了。”
“你竟知道。”见他猜到，郭嘉也不隐瞒，干脆拿着一枝白苇逗着那只猫：“久病无聊嘛，何况诸葛又不愿我饮酒，我如何忍得？”
“这才一日。”
“如隔三秋。”
“死了别在我茅屋里就好。”诸葛亮见他作孽，也懒得管了。
“诸葛可信，大千世界，冥冥之中，会有重生之事？”郭嘉忽然停了下来，抬头瞧着那个模样精致，身姿颇有久隐出仙气的人。
“信者自然信，不信者则不信。”
“看来你是不信了。”郭嘉也不抱什么幻想，也是，谁会信，在主公征伐乌丸时病逝，年仅三十八岁的自己，又忽然以十几岁的身体回到了过去，在隆中出现呢？
“我看你病得倒是不重，还能胡言乱语。”
“诸葛，我睡哪儿？”郭嘉又笑着，看着那不远处的榻：“地寒，诸葛想来不会让我睡的，不妨一起抵足而眠，也好取暖。”

“隔壁还有茅屋，已整理出来了，有草席。”有洁癖的诸葛亮自然不愿意有人在他身旁，何况郭嘉刚刚回来，身上衣裳多是被路边野草粘着的。
“冷清一人，着实无趣。”
“我不仅无趣，还可以无情，或者无义。”诸葛亮微微皱眉，盯着他瞧了一会。真是得寸进尺，收留他已是好心，居然还挑三拣四。
“哀哉奉孝，栽倒在诸葛这儿，酒不能喝，榻不能眠。”
“果真是委屈你了。”诸葛亮自认为，忍耐力还不错。
“无妨，我非挑剔之人，诸葛不必惭愧。”
“出去时候，把门关好。”诸葛亮有些气了，下了逐客令：“白芦苇也顺便带走。”
“夜露兮芦苇荡，诸葛不知景色多美，留此纪念，有何不好？”话一说完，赶紧跑了。
“你这奉孝！”诸葛亮瞧着地上，郭嘉把芦苇一根一根掰开，芦苇到处都是，与鸭毛一般。
可郭嘉自然是郭嘉，诸葛亮抓不住他。无可奈何，一时生气，打算明日就将他赶走。

二：刘备一顾茅庐
第二日晨，鸡鸣响起，四处都是袅袅炊烟缕缕。
郭嘉睡梦里是曹操哭泣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哀哉奉孝惜哉奉孝，虚无缥缈，入他耳里。他慌了，身上都是汗。
“奉孝。”
“主公莫哭，嘉未死。”
“奉孝在说什么。”诸葛亮略微皱眉，又唤着他。
“文若快劝劝主公。”
“文若？那位荀令君？”诸葛亮一愣，却是没有靠近了。曹操幕下荀彧荀令君何人不识，乃为真君子也，而目前这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人却认识得这般的人物，如何不奇怪？
“啊！”奉孝一时间心急，忽然睁开了眼睛，却对上了诸葛亮探究的眼神，他有些心虚：“诸葛这是……”
“今日要去水镜先生那取书，不能照顾你了，粮食在那东处的柜子里。”
“好。”郭嘉答应得爽快，没有管着自己反而逍遥自在，顺便还能找找看诸葛亮家里的酒在哪儿。
“内伤恐怕是要休息个几日，莫冲动再到处走了，我约三日后回来，若是徐庶或是我大哥诸葛瑾过来了，便如实相告好了。”
“好好好，诸葛一路小心，切莫摔着。”郭嘉答应的十分的爽快。
但诸葛亮刚刚出门，却踉跄了下，险些摔着。
不知道为什么，头有点晕乎乎的。
“啊，都说小心了嘛。”郭嘉眯着那好看的眼睛，冲着诸葛亮笑。
“等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刘皇叔。”郭嘉这才想起来了，原来是刘备。也就与他作揖一番：“如不嫌弃，且随两位入茅屋一叙。”
“打扰先生了。”
“皇叔客气。”装装孔明倒是有意思。原来这时候的刘备是这副模样，着实有些落魄，如今寻得孔明，这意思明显，恐怕是要请他出山。
这孔明虽见不久，但气度不凡颇有谪仙之姿，遇事冷静，才华横溢，恐怕非池中之物，方才结交此人。
没想到，日后主公之敌，竟自己寻了上来。着实有趣。
“不知皇叔何事之有？”
“不瞒先生，如今汉室奸臣当道之际，备有私心，欲救天下困苦黎民，怎奈智才浅短，多次出兵，次次未能成功……”
“偶有耳闻。”他不急，郭嘉当然更不急。

“备闻先生大才。”刘备忽然站了起来，凝视了一会郭嘉，再次作揖：“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我乃山野之人，皇叔未免期待太高。”郭嘉笑了笑，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独自饮起：“如是讨教，未免太看得起亮了，请回罢。”
他倒并不是存心要损坏诸葛亮名声，只是为了他不值。
这个刘备如今不过是落魄的左将军，虽怀雄志，民心依附，但能否辅佐，到底还是个未知数。
“你这小子！找你那是大哥给你面子！”旁边的人郭嘉也认出来了，正是张飞。他气郭嘉这般待得自己大哥，二话不说，立马抢过了郭嘉倒酒的碗，打算摔了给个下马威。
“益德休要无礼。”刘备赶紧拦住了张飞。然后恭敬向郭嘉作揖，再拿了碗放在了旁边：“三弟性情如此，先生莫怪。”

郭嘉却没有说话，他接过了碗，略微眯了眯那极好看的清泉般的眸子，淡淡看着他。
“先生说不得讨教，那备，便不讨教。”刘备也是继续笑着，然后继续坐了下来，余光看向了他，好似说着家常话一般，随口提到：“先生这酒闻起来好生熟悉，备想到，好似备那里，有好几罐子。”
“哦？”郭嘉这才挑起了眉，眼神却也没有再那么轻佻。
但其他没有变，还是静静地，不为所动。
“名酒固然是好，二弟三弟时常与我同饮，物以稀为贵，酒渐渐也就少了。”刘备轻叹着。
“并非是嘉不愿帮你。”
郭嘉这时候，才说起了真话，但语气，却还是那样子淡淡的：“孔明今日不在，我替他看家。”
“这……”刘备倒是真没想到。随后却还是站了起来，恭敬作揖：“备唐突了。”
“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曹操一人独大，权势已定，不可针锋；南有孙权，历经三世，谋略之心皆知，惜力不足敌操，皇叔如有壮心，应从此下手。”郭嘉到底心软，迷迷糊糊给他分析了局势，也就止住了。
而刘备一闻，忽然间，没有动。
“孔明乃我友人，他不在，我自不会为他做主，皇叔如有心，待他回来再说就是，嘉现下，只能替孔明做地主之谊，送皇叔一程。”着实也是个雄才，郭嘉还是起身相送。
“备没想到，卧龙之友，便是如此人才。”刘备感慨，心中更加坚定要请诸葛亮出山的想法，随后再次作揖：“谢先生，备自当改日再登门拜访。”
“皇叔慢走。”别回来了更好。
虽然不知道诸葛亮什么心意，但郭嘉现在满脑子都是打算着把他带到曹操那去。

三：初遇君子荀彧
隆中，一辆马车在道上经过，外形低调，与寻常车马无异。
马车里装饰高雅，帘上绣有墨竹，旁的侧壁皆刻上高山流水，两窗帘锈为傲梅，椅为香木，上有数兰纹于上，四角悬香囊，香气清雅。
但奇怪的就是马夫神情冷冽，周围跟着数位士兵。
百姓不敢招惹官兵，纷纷离去。
“汝等为何还在跟随？”马车内的男子掀起了前面的帘子，容颜刹那出现。
男子肤白，气质如兰，眉目如墨笔细绘，身姿光华尽显，雍容端重，只是脸庞略微疲倦，语气微弱。
“回令君，末将奉丞相令，不敢不遵。”马车上的人停了下来，向其作揖。
“罢了。”男子正就是荀彧，他听后，神情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扶着那栏，缓缓走了下来：“可随我，需得离我三丈外。”
“是。”男子不再急于跟随。
荀彧这时才瞧到周围人都离得差不多了，他也有些无奈，这样情况，他如何才能问的到人呢？
“公子留步。”但到底还是抓到了漏网之鱼。
瞧着面前的漏网之鱼，着实气质不凡。
其人回头，气质高洁，穿着干净，双眼冷静深邃犹入幽林，长睫舒展。普通面料的白裳于他身上，竟穿成谪仙模样，飘然乎，形无定，举手投足间，隐逸之风忽现。
“不知公子可曾见过一约莫十八九的男子，着蓝裳，喜酒，应曾去过西城郊，大抵和你身高一致。”
“着实见过。”
“不知此人何处？”
“令君急寻？”
“什么令君，我不知。”荀彧脸上还是那样温柔的笑，只不过眉梢眼角微微收敛。

“此等马车，简而大气，非世家公子不可；车轱土壤干燥，想必长途跋涉；令君衣着是北方样式，语气也带着北方口气；况，荀彧荀令君高雅，喜好熏香，凡所至地，香远方丈……亮岂敢不知。”诸葛亮笑意渐入，对着令君清雅的风姿，他着实有些惊讶。果然，乃真君子也。
“你真知他在何处？”
“奉孝之所于亮之茅屋也。”看来，上钩了。
“公子是师从水镜先生罢？”荀彧忽然转换了话题，不动声色的说着：“听闻隆中出人才，其水镜先生高徒诸葛亮气质不凡，素日自比管仲、乐毅，才华智谋更是甚比神仙。”
“荀令君如是喜欢这位诸葛亮，不妨与其促膝长谈。”就不信上不了勾。
“彧忽然想去拜访水镜先生了，但不知所居，公子可否引荐？”笑容依旧温柔。
就是不下套的荀彧，确实是让诸葛亮钦佩。
“令君客气，既然是荀令君主动要求，亮何之不允呢？”依旧是运筹帷幄的神态，诸葛亮气定神闲的转过了头：“告诉令君也无妨，先生素来待人平淡，但唯独对有匡复大汉之心的贤才十分钦佩。”
诸葛亮只不过是故意一说。
毕竟……这当然是假的，水镜先生乃闲云野鹤之人，大明大智，讨厌纷争，对汉复兴与否没有多大在意。
“那彧怕是要让孔明与先生失望了。”他的立场，始终在孟德那。虽然，不清楚是对是错。
此时此刻，荀彧笑着依然是温柔似水，但是眼神里明慧聪智却暗淡了几分。
诸葛亮知道点到为止，却也没有再说话了，反而是真的带着他去寻了司马徽。

“荀令君来了？”
学子们听了这称呼，二话不说赶紧跑了出来，把路围着水泄不通。
“还有诸葛师兄也在呢。”
诸葛亮安步当车，缓缓而来，依旧是飘逸出尘，尘隐之风，颇有仙人之姿；而百闻不如一见的荀令君，也果然是温柔沉稳，谈吐得体大方，行步时身上有高雅香气。
忽然间，司马徽到了，眉目尽是严肃。
“先生。”弟子们恭恭敬敬的行礼。连同刚刚好过来的荀彧与诸葛亮。
“荀令君此来，是要拆了我这地方么。”司马徽看得见他后面的一队士兵，皆手持利刃，寒气极重。眉目微蹙，有些不悦。
“叨扰先生了。”荀彧礼数不变，随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领头的男子面前，声音嘶哑：“张辽将军。”
“末将奉……”
“去到诸葛亮住处寻郭嘉。”压低了声音，发丝也稍稍撩乱。他露出了袖子里藏着的令牌：“这是命令。”
“是。”张辽还是听话的走了。
看见离开的张辽后，荀彧温柔的笑又挂着了。他回头，再次向司马徽作揖：“彧过分了。”
“真是令为师意外，孔明拿走了为师的书，拿的居然心安理得了？”司马徽没有应荀彧。反而是负手而立，淡淡观他。
怎么回事，平常人都不知道它司马徽在哪，他素日都只是自得其乐，也不愿意多见外头的人，特别是曹贼之类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品行差极之人。
可这次……诸葛亮难道不知道荀彧是曹操的人，所以闲来无事，引狼入室？
“荀令君正想向先生讨教如何兴复汉室呢，先生为何不收留一时？”诸葛亮无辜的笑着，只是恭敬地回答，好像丝毫没有听懂司马徽的话。
“主公欲兴复汉室，听闻先生这人才济济，特令彧前来。”荀彧立刻话锋一转。
“什么人才？我这通通没有。颖川人士个个才华横溢，他丞相难道还不够用？”司马徽眉目未变。他性子一向如此，高洁傲岸。
“是彧唐突了。”没有接着话，荀彧反而再次行礼。
“你……”虽然是曹操的人，但他毕竟知道荀彧乃高洁君子，通晓他品行谦和，气质如兰，司马徽也不愿刁难，反而是有些心软。
司马徽忽然叹着气：“孔明招待着罢，我与你师兄弟继续上课。”
“是。”诸葛亮垂下睫，行礼。
等了一干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后，诸葛亮才似笑非笑的瞧着荀彧：“闭门羹。”
“无妨。”荀彧声音依旧平缓，笑意温柔如初。

“想来这时候，那位侍卫模样的将军，已经寻得了奉孝了罢？”好似随口说闲话一般，诸葛亮回头，信步走着，好生惬意。
“孔明乃聪明人，我便不与你绕了。”荀彧缓缓跟着，轻轻叹息：“奉孝，必须还我。”
“令君嘴上留德，我何时夺了他？”
“聪明如你怎么会不知道，彧绝不会背弃主公，孔明你……”荀彧还没有说完，却见诸葛亮不知道怎么，忽然倒了下来，情急之下，赶紧搂住了他。
一阵微风吹过，那如同绸缎墨黑的发丝在风中随意飘舞。
诸葛亮皙白貌俊，除去了口齿伶俐那一身姿翩翩的自信模样，静静躺起来，尽瞧了他鼻若悬梁，唇若涂丹。
他此时在荀彧怀里，与众不同的仙气也消去了些，随之的，便是一份独特的隐逸俊美。
“你这是怎了。”料是荀彧也稍微一惊。他轻轻抚过他的额，好像略微烫。
“这可如何是好。”荀彧这下子可为难了，张辽被自己派出去了，水镜先生也不知哪里去了，四周又没有什么其他的人，诸葛亮晕过去了，他也人生地不熟不认识路……
而诸葛亮此时此刻，却是比荀彧更加慌张。
一梦千年一般，隐隐约约的，有人哭着对着他喊着：“丞相！”
好像是在五丈原，而自己，病死了。
诸葛亮头又痛了起来。
在剧烈疼痛之中，诸葛亮渐渐的，回忆起来了他蜀国丞相的身份。
以及他一生的筚路蓝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四：刘备二顾茅庐
在极为久的疼痛里，诸葛亮脑里思路渐渐变得清晰，知觉渐渐恢复。
他原来，是个年过半百之人。
“终于醒了？”
听到声音后，诸葛亮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正是今天才见不久的荀彧，他能嗅到他身上淡淡萦绕的香气，很是好闻。
“张辽到底是没找到奉孝，这里是客栈。”荀彧的声音很温柔。他脸上是一脸愁容，瞧着诸葛亮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希冀：“算是彧求你了，奉孝到底在哪儿呢？”
“荀令君。”诸葛亮这时候，眸子越发的清明，声音渐渐变得沉稳轻缓。
他既然恢复记忆了，却更加想要收荀彧于身边了。
毕竟他已然知道这位荀令君才华横溢，心里向汉，却被曹操赐死的结果。
“怎，怎了？”瞧着诸葛亮，语调轻缓，诱惑般的声音嘶哑却也好听。而衣裳半解，锁骨微露，异常俊美的容貌，渐渐也带着一丝丝的诱惑性。
荀彧承认，有些心慌。
“我困了。”诸葛亮说完后，还是闭上了那一双好看且平静的眼睛，任凭荀彧如何心急。
“哎呀，孔，明。”荀彧不能久留于隆中的，曹操也只给了他三日时间，可，来回便需要两日呀。不能再耽搁了。
于是荀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声音轻柔：“你要什么我答应你就是了，但求你告诉我奉孝在哪儿。”
“令君会见到奉孝的。”闭着眼睛，诸葛亮说着话。他怎么会不知道荀彧的话只是缓兵之计。他依旧是躺着，尽管脸上毫无病态：“只是令君，亮，真的身体不适。”
不知道这时候的主公，到底在哪呢。
“你！”荀彧从来没有这样气恼过。可是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是继续派张辽去寻了。
……

“诸葛先生！”
“诸葛先生在吗。”
“备有事寻先生，劳请开门。”
刘备的声音响亮，郭嘉抱着酒壶恍恍惚惚地才被吵醒来。
呀，这四周可不就是自己的那一茅屋嘛。
“聒噪。”郭嘉才不愿意理会那个闲的无聊的人。只可惜自己的清梦被吵醒了。
可是那个声音，确实不依不饶。
“诸葛先生！”
“诸葛先生不在的话，那先生的那位好友可在吗？”
“诸葛先生，荀令君今日一大早就以图广寻先生好友，备来通知先生一声。”
听到这里，料郭嘉再如何贪睡也醒来了。他赶紧整理了衣装，便匆匆走了出来。
待瞧见了刘备后，郭嘉赶紧行礼：“实在失礼，嘉喝多了，劳烦皇叔亲自过来。”
刘备微微眯了眯眼睛，眉角闪过一丝狐疑。
怎么刚才叫了半天，都口干舌燥了，都没有人出现，明明他声音并非如蚊，而在自己谈到了荀令君的时候，这位才匆匆出现了呢？
“皇叔在寻孔明罢？他不在，大抵还在水镜先生那未回来。”郭嘉如何不知道刘备心中疑惑，只道是自己大意了。
“原来如此。”刘备若有所思，但还是行礼：“备唐突了，但却还是疑惑，作为先生的好友，如何荀令君这么急着寻您呢？”
难道，真的是孔明想要投靠曹操？
“皇叔这是什么话。”郭嘉心中暗道不好。如果不解释，诸葛亮和自己怕是还没有被他拐过来，就是要被这个落魄的左将军给杀了：“荀令君乃曹贼之人，嘉听闻其如此，甚是怕他从嘉身上寻到了孔明。孔明与我一心向汉，若到那个程度，恐怕我与他皆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啊，备果然是太唐突了。”刘备稍微放下了警戒。随之而来的却是精明的面孔：“那你我二人为何不快快到水镜先生那里寻到诸葛先生，再赶紧逃离隆中呢？”
“皇叔何必忧心？荀令君嘉尚且不足为惧，何况孔明乎？皇叔不妨回去歇息罢，嘉也回去再喝喝酒了。”今日怕是见不了荀彧了，唉，再等等孔明好了。
“果然是仙人，好好好，备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见着刘备离开的身影，郭嘉反而是继续回到了草庐那处。
也不知道孔明立场如何，既若是现在回去寻问若反而是害了孔明。而既然刘备都心生怀疑，那自己更不应该随便走动。
也罢，他郭嘉从来就是个逍遥自在的酒鬼。
头还疼着呢，赶紧回去睡觉才对。

火前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