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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云随雁字长》BY:逍遥候 (温馨、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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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中三对情侣,三段情缘,一场战争,一个结局。
  美丽小白贪吃的师傅有两个徒弟,一个忠犬憨厚攻,一个美丽阴狠腹黑受。师傅有师傅的爱情,徒弟有徒弟的爱情。
  还有嚣张女王诱受的国舅碰上了鬼畜无赖攻的将军。
  一场战争,三段情缘,大团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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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随雁字长》前传《小江你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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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9-04-23 15:40回复

      两人玩了半天,洗得干干净净的。男孩子把她抱上岸,将她的亵衣铺在草地上。那小小的身体搂在怀来的感觉真好,连身上的汗也是香喷喷的。那白白的小脸,那小手,那小脚丫,连双腿间的小东西也是小小的,真可爱。男孩子看傻了,呆呆的盯着他看,小孩儿坐起来,皱着眉头说:“有什么好看的,我也是男孩子,只有那个疯子才会叫我囡囡,囡囡。”男孩子笑,身上带着水珠,抖抖头发。“囡囡。”男孩子叫了一句。“不要,我是男孩子,女孩子才叫囡囡,我有名字的,我叫……”小孩儿仰头看他,小脸上郑重其事,复又低头低声说:“算了,你还是叫我……阿夺吧。”“阿夺。”男孩子跟着叫了一声。“嗯。”阿夺答应,脸上又笑了,“那你叫什么名字?”男孩子一愣,摸摸头发摇摇头。阿夺很奇怪:“怎么你没有名字吗?”男孩子点点头。“呀,难道那个疯子一直叫你小哑巴吗?”男孩子笑笑说:“师傅,好人。”阿夺看看男孩子,笑笑说:“人人都应该有个名字,不怕的,咱们想一个。”托着腮盯着男孩子看,男孩子扯根草含在嘴里也歪着头看他。那小手慢慢摸上那脸,在那胎记上停留了,自己喃喃的说一句:“像天上的大雁呢,又是青色的。咱们就叫雁青好不好,我就叫你阿青,你叫我阿夺。咯咯。”男孩子眼睛亮亮的,腾身翻起来跟头,嘴里头嚷:“雁青,雁青,阿青,阿夺,阿夺,阿青,呵呵。”跟头翻的虎虎生风,阿夺拍手咯咯的笑喊:“阿青,阿青,阿青。”


    5楼2009-04-23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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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2 07:3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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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阿夺刚躺下就跳起来,阿青忙看他。阿夺拍拍那个木板床,好硬啊,怎么睡啊。就是一层木板,没有软褥,没有锦被,没有玉枕,没有云帐,没有……唉,什么都没有了。阿夺抱膝坐在木板上。阿青轻轻推推他。看他撅着小嘴,闷闷得。“阿夺。”轻叫一声。阿夺歪过脑袋看他:“你来这里多久了。”阿青摇摇头。“那你几岁了?”阿青又摇摇头。阿夺笑笑。他都睡得,我怎么睡不得。他素来倔强,也知道现在今非昔比,虽然床硬,却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了。便又躺下,挨着阿青,合上眼睛。这一睡,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又入了梦来。便辗转身子躲着,床硬,梦里便跌的实实得,生疼。只身边有一处软,便紧紧地挨上。阿青被他越抱越紧,头一次,夜里不能睡了,看他手脚并用的爬到了自己身上,那小小的脑袋垂在胸前,一头的青丝洒在床上,那身体竟像没有什么重量。阿夺梦里终于睡倒在软软的床上,那床不但软还暖暖的,像娘亲的怀抱,还有些一起一伏的,像坐过的船儿,悠悠荡荡得,沉沉美美的睡了。
        早上一睁眼,阿夺揉揉眼睛一看,怎么会在阿青的身上睡着了,腿压着他的腿,胳膊压着他的胳膊,脑袋在他胸口,抬起头来,胸口上湿嗒嗒一片,俱是自己的口水,擦擦嘴抬眼看见阿青憨憨的笑。阿夺笑笑,就在阿青的身上爬啊爬的把脸对着他的脸看看,小手环上他的脖子枕在他肩上,又合上眼。阿青摸摸他的脑袋,轻轻地,像摸小时候的小黑一样。
        好梦不长,阿夺的屁股被人拍了一下,响响得。阿夺阿青一起睁眼看,江少衡站在床前。大清早起来,更显得一张脸出尘脱俗,雪白的头发挽了个发髻斜插了根木棍。这个疯子不说话还真是好看,阿夺心想。“小……阿青,你饿不饿?”果然还是这句,阿夺心想。更把得阿青紧紧地,于是,阿青身上挂着这个小人儿到了灶下。阿夺在胸前实在不方便,阿青又把他拎在背上,阿夺在背后伸出头来看阿青将碧绿的菜洗净切得细细的,掺在熬得香香的粥里,居然从小竹筐里摸出几个小小的蛋来煮了。那粥咕嘟嘟煮着,这边的蛋却好了。阿青拖了个小木凳,用个小小的瓷碗把蛋盛了,把阿夺抱在凳子上坐了,蛋仔细的剥了皮,也不只是什么鸟儿的蛋,这么的小。阿青剥了五个蛋,将一个送到阿夺嘴边。阿夺嘻嘻笑着吃了。阿青盛了半碗粥,呼呼的吹着粥上的热气,拿了个小小的木勺,轻轻的搅动,搅得那粥不热了,端到阿夺眼前,阿夺正被那蛋噎住,忙呼噜噜的喝了一口,想起嬷嬷们说过吃饭不能出声音的,便小小口抿着,把瓷碗放在膝上用小勺一下一下的喝。阿青笑嘻嘻的蹲在跟前看他喝粥。那小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半天才喝下去一点点,真好玩儿。“阿青,好香啊。”江少衡在楼上大喊。阿青忙拿出一个大海碗来,满满得盛上粥捧出去了。阿夺看阿青出去了。哼,说什么多我一个他就累死了,原来自己游手好闲的,只累了别人了。又一想,阿青可真厉害,看样子就比自己大几岁,怎么洗衣、抓鱼、做饭样样的都会呢,怎么这么厉害呢。
        阿青回来了,那海碗空空的了。阿夺心想,怎得也不怕烫,这么就喝光了?阿青拿了自己的碗把剩下的粥盛上,呼噜噜烫的嘴巴疼,也喝了。把锅碗洗净,走到阿夺身边抱起他到了外面。把阿夺往草地上一放,握着那小小的脚来看。那脚白白软软的,粉色的趾甲,每个脚趾那儿都有一个小窝窝,阿青看看自己的粗粗黑黑的脚,憨憨得挠头笑。便把那小小的脚凑到眼前细看,昨夜就走了那么几步,脚掌上不知被青草还是什么划了些细细的小口,过了一夜仍是淡淡的红。这可怎么办,阿青握着脚犯愁。“他在镇子上买的衣服鞋袜,你的、我的、他的都有。”阿夺看阿青皱着眉头发愁,心里好笑说。阿青咧嘴笑笑,抱着他跳到木楼上。江少衡正趴在桌子上发呆,看阿青跳上来。阿青举着阿夺的脚给他看。江少衡不明白看他。看他俩个眼神来眼神去,阿夺翻白眼。干什么,又不是不会说话。“问你在镇子上买的衣服鞋袜在哪里。”“哦。”江少衡指指另一间房,自己又趴下发呆。阿青走到里间,一看那两个口袋横倒在那儿,把阿夺放下,扯着口袋底倒了过来。两条大口袋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一个小布口袋里盛着一人一双鞋子,两双布袜子,两身衣服。阿青捡那小小的鞋袜出来,给阿夺穿上,看阿夺在屋里来回地走,呵呵地笑。阿夺看他笑得灿烂,也笑了,说了声:“傻阿青。”阿青挠挠头笑得更大声。口袋里的菜种、花种阿夺拿出来递给阿青,阿青开心的不得了。阿夺把身上白色的亵衣脱了,换上那青色的小褂子、小裤子,粗布的料子磨在身上不是很舒服,他扭扭身子。看看阿青褴褛的裤子,拿了他的衣服说:“你也穿这个吧。”阿青笑着摇摇头躲。阿夺追着他跑,两人在屋里跑来跑去,跑到外间,围着江少衡的身边你追我逃的。江少衡托着腮满眼痴迷想那个人,想的口水嘀嗒。半晌才发现自己眼前凑着两颗脑袋。脸微微的红了,端正了身子。呀,他可真……真是好看。阿夺看在眼里心想。
        两个人跑出木楼,奔着那树林子去了,小白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跟上了,没多久阿夺就累得喘气,阿青把他拎在背上背着,上窜下跳,引得他咯咯地笑。小白在树间荡着对他俩做鬼脸。走到密林深处,远远听见轰隆隆的声音,及走到近前,穿过树林才发现是一处瀑布,瀑布飞流直下是一汪深潭。阿夺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色,不由得看呆了。“可真好看。”阿夺在阿青的背上轻声说。阿青点点头。阿夺滑下来,两个人手牵手站在谭边,水流飞泻,溅起的水花打湿在身上,看四周绿树环绕,峭壁间红花朵朵,当真是世外桃源。


      7楼2009-04-23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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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山中无日月 世上有纷争
          瀑布飞溅,轰隆隆震耳欲聋,深潭中腾起水柱,那人跃在空中,一身黝黑的肌肉带着水珠迎着太阳浑身闪亮,如黑豹般矫捷。“嗖”的一声,一团白影扑过来,密林深处传来清亮的笑声,转眼到了近前,藤萝飘荡,一条人影随着白影也扑了过来。阿青抱了个满怀被撞倒在水潭里。小白湿漉漉的从水中跳出来,踩着阿青的脑袋吱吱叫着窜上岸,窜进树林。身前的水中冒出颗头来,漆黑的头发散在碧绿的水中,丹凤眼促狭的笑。
          “阿夺,你又欺负小白了。”阿青扶着他肩膀把他从水里拎起来,过了这些年,阿夺身量虽然没长成,但已不是那个白白软软的小童了。
          “我哪里有欺负它,是它带我找酒喝得,你看。”水下摸出个酒壶来,塞子一拔,浓烈淳厚的酒香扑鼻,自己喝了一大口。“好酒啊!”身形腾空,泼剌剌带出一身的水花翻滚,漆黑的长发舞出一片扇形,在水面上大笑。阿青笑呵呵的看他,也腾空而起,两条身影在空中追逐打闹,掠过树梢,惊起一群飞鸟。
          “给你喝一口,如果让那疯子看到,可就没咱俩的份了,嘻嘻。”阿夺坐在草地上,把酒壶递给他。“别这样说师傅。”阿青接过酒壶来,知道他爱喝,也知道这猴儿酒的珍贵,抿了一小口还给他。阿夺做个鬼脸,飞身压在他身上,手脚不老实,身子还弹了弹,说:“我今早看他又傻笑着收拾包袱,是不是又到日子啦?”阿青点点头:“嗯,师傅要出谷看他的宝贝了。”“嘻嘻,问他啥宝贝他也不说,怪人,哪里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把它取出来藏这里,岂不是好,还要每年巴巴地去看。”阿夺趴在阿青身上说。两个人都不解。
          斗转星移,阿夺自来了便找了棵参天大树,月圆月缺的刻着日子,算算过了八年了。那个古怪的师傅,依然的古怪,那个憨实的阿青,依然的憨实,那个眼里清冷如水的阿夺,却鬼灵精怪起来,撵鹿赶虎,惹得这个山谷不得安宁。
          两个人站起身,一样精赤着上身,褴褛的短裤,阿青赤着足,全身肌肉纠结,身高体壮,手长脚长,黝黑的脸上憨憨的笑,已是个挺拔的少年郎。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阿夺,两人相视一笑,阿青拎着阿夺的手把他扔到背上,背着他往木楼里走去。
          桌子上摊着包袱,江少衡一会儿放件衣服,一会儿放块儿碎银子,抖手抖脚的抑制不住的心情激荡。去年就只隔了一条巷子了,今年怎么得也得看看他的宅门口,宅门口是有两座石狮子的,说不定运气好,夜里那个人或许会骑马、乘轿的出来,那就真是想不到的好运气了。想想自己美得笑,阿青背着阿夺从窗户里跳进来。
          “我们早上出去你就在收拾包袱,现在还在这里弄,你可真是……”阿青捅捅正在说话的阿夺,阿夺闭上嘴。江少衡也不恼,笑着看着两个孩子说:“我收拾好了就走,你俩乖乖的,要不要跟我出去?”两个人摇摇头。“那,要我带些什么回来吗?”
          阿夺撇撇嘴:“每次嘱咐你到山脚下,你还不是一样不记得,出去了,只记得吃。”阿青又捅他,阿夺打他的手,瞪他。江少衡嘻嘻笑说:“这次一定,一定不会只记得吃了,把前几次忘记的都带回来了,阿夺的带回来,阿青的也带回来,呵呵。”自己包好包袱背在身上,走下楼,两人站在木楼前看他急急得飞走。“他究竟去看是什么啊?要不然,咱们明年出去瞧瞧?”阿夺说。阿青笑笑说:“你若想出去,我就陪你。”两人上的楼来,阿夺“呀”一声。拿起桌上缝了面纱的斗笠拉着阿青飞奔出去。
          两人追到山脚下,那清啸已到了山巅。阿夺看了看手中的斗笠说:“每次都叫唤,叫唤什么呀,不戴斗笠,他那个样子会吓到人的。”阿青不解:“为什么?师傅很吓人吗?”阿夺歪头看他问:“你觉得师傅好不好看啊?”阿青想想说:“嗯~好看,比小白、小黑都还好看。”阿夺笑,又问:“那我好不好看?”阿青点头老老实实得回答:“好看。”阿夺把脸凑近了问:“我和师傅谁好看啊?”阿青想想挠挠头说:“阿夺好看。”阿夺笑说:“傻阿青啊,我哪里有师傅好看”。拉着阿青走到湖边,阿夺趴到湖边,波光粼粼的湖水映出一张脸来,恍恍惚惚的。“阿青,你知道吗,原来,我长得像娘亲呢。”阿夺轻声说,湖面上现出阿青点头的脑袋。
          江少衡清啸着冲下了山,离着还有一个月的路程,小心肝儿就扑通通的跳,如散花飞叶般潇潇洒洒地在山林中飞奔,听见树林里有脚步声,收了身形落下,施施然的背着包袱往前踱步。半晌,转出个樵夫,背着两捆柴,吭哧吭哧的走。一抬眼看见了江少衡,眼神对上了,江少衡微微一笑,那樵夫眼睛瞪得比嘴巴还大,“咕咚”一声翻着白眼栽倒在地。咦?这人,江少衡到身前,在胸口上一推,那樵夫醒转,抖抖得问:“你,你,你是神仙,还是妖怪?”咦?哦。江少衡轻笑,转身飞跃而起,在林梢轻点,身形消失,剩下目瞪口呆的樵夫。
          快出山林了,江少衡停下身形,回手摸过脑后的长发,雪一样的白,自己笑笑。心想,如果那个人看见自己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也这个反应。又想,还要不要走得近近的看呢……
          ……


        8楼2009-04-23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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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玉肌染墨炭 肉腹吞烈焰
            “阿夺,阿夺……”阿青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只觉得他滚烫的肌肤烧灼着自己,烫得难受。两个人身边的湖水咕嘟嘟的翻滚着,阿夺身上越来越红,几欲滴出血来一样,阿青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可现在心里怕极了,一声声地叫着阿夺的名字,怕他就这么被烫熟了,怕他像那些火堆上的烤肉般没了生气,再不会冲自己笑了,再不会跟自己发脾气了,再不会跟自己说话了。
            “阿夺,阿夺……”阿青见他眉头紧蹙,昏死一样,狠狠心把手里攥着的两个小瓶子里的药丸全倒进嘴里嚼烂了,一口一口的喂进阿夺嘴里。阿青不知道这些药丸有没有用,只知道自己小时和阿夺小时被野兽伤了或扭了筋骨或高热不退,师傅看看然后就皱着眉头,不拘从哪个瓶瓶里倒出几粒药丸塞进嘴里,有时候是痛苦难当,但多半撑几天就好了。他哪知道这些东西小江只当作零嘴儿吃,他师傅交待他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在意听,自己武功高强又不需要。这些固本培元的灵丹就这么越吃越少。
            过了小半个时辰,湖水停止了冒泡儿,热气也消下去了。阿青眼看着阿夺身上的红慢慢的转黑了,黑地乌沉沉的,像身上抹了墨,那黑里透着一丝丝红色,龟裂般遍布全身,连脸上都是。阿青心内惊讶,不知道又要怎样,阿夺的身子倒逐渐变凉了。半晌,“嗯……”阿夺在怀中“嘤咛”一声,难耐的扭动身躯。“阿夺,阿夺……”阿青将横抱在怀里的阿夺竖起来,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手轻轻的拍他的后背,低声唤他的名字。
            阿夺只觉得自己在蒸笼上躺着,那火越烧越旺,骨头都要蒸酥了,热的口感舌燥,热的肚子里往外冒火,没一会儿就被人放在汤锅里,能听到咕嘟嘟汤锅滚了的声音,阿青叫自己来吃,阿夺,阿夺……
            阿夺有口不能言,真想大喊,傻阿青,锅里是我,别吃……又迷糊着感觉阿青喂自己吃食,那东西古怪的味道,又甜又苦的被他塞了自己一嘴,还往里灌水,不知不觉地都咽了。过了好一阵子那火终于不烧了,身上凉快了些,能听到阿青清楚地叫自己。
            “阿……青。”阿夺小声含糊的说。
            “莫怕,我在。阿夺你怎样了?”阿青抱紧他说。
            “好辛苦……阿青……好辛苦。”阿夺浑身又痛又痒。
            “乖啊,忍一忍,最多一两天就好了。”阿青哄他,“我抱你回家。”阿青抱着他飞身跃起。
            “不要……”阿夺离了水,就觉得浑身火烧的烫,惊呼,“不要,好烫。”阿青无奈重又入了水,抱着他浸在湖水里,只露出两个人的脑袋。
            暮色深沉了,月亮银盘似的摇起来,爬上了天空,湖水有些寒了,阿青怕他身子受不住,不停的问他要不要出来,可一露出来阿夺就喊烫,恨不得连脑袋也沉进湖水中。
            两人退到湖边靠在湖岸上。 “每年月亮最圆的时候,厨娘就会做好吃的月饼,娘亲就抱着我在庭院里看月亮,娘亲还会念很好听的诗呢。”阿夺背靠着阿青抬头看天上的月亮迷迷糊糊地说。夜色照在他漆黑的脸上,那丹凤眼眼波朦胧,比夜色下的湖波还要荡漾。两个人依偎着在水里呆了一夜。
            “阿青你的手都皱了。”清晨天蒙蒙亮,阿夺举着阿青的手说。阿青笑笑说:“泡久了自然就皱了。”阿夺心疼他,自己探出身子来试了试,过了一夜感觉好了些,便扯着他上了岸。阿夺一上岸就有些晕,一下子跪在了草地上,猛地看见了自己的身上。“啊!!!!!!!!!”尖叫声林中惊起一片飞鸟。“怎么,怎么会这样,这是,这是怎么了?”阿夺大声叫,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炭一样黑的全身,还有蜿蜒的红丝。冲到湖边,湖水里映出一张黑漆漆的脸,丑陋不堪。阿夺软软的一头栽进湖里。
            “阿夺!”阿青猝不及防看他栽进去,伸手把他拎出来。阿夺推开他的手喊:“你别碰我!”
            阿青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问他:“阿夺,你怎么了?哪里疼吗?是这里吗?”指指自己刚才摸过的地方。
            “你别碰我!”阿夺尖叫往后躲,“我变成怪物了……呜呜……呜呜……”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A507色时荒外透天:)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别哭,别哭,谁说你是怪物了?”阿青慢慢的靠近,拉他在怀里,“你还是阿夺啊,怎会是怪物呢?”小心哄他。
            “呜呜……你见过这样的人吗?你见过这么黑的人吗?还有这个,呜呜……”阿夺指着臂上红色的血丝给阿青看。
            “以前没见过,不过现在看到了,也没什么啊,不就黑了些吗?怎得就是怪物了?”阿青轻声说。
            “就是怪物,就是怪物,呜呜……”阿夺越哭越伤心。


          16楼2009-04-23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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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青没办法了,只得抱着他香他的脸颊哄他,亲了一下又一下,用舌尖把眼泪都舔干了,这招还是管用,阿夺哽咽着慢慢的止住哭声。让阿青抱着回木楼了。阿青做了香喷喷的粥哄他吃,他也不吃,低着头看自己的手脚,嘴巴撅得老高,一脸恨恨得。“乖一点,把粥吃了,吃得饱才有力气去找那个东西看怎么回事啊。”
              一语惊醒阿夺,接过碗来呼噜噜吃个精光,抹抹嘴说:“阿青,你要把那个红红的怪东西给我抓了,我要看看是什么。”
              阿青赶紧答应着:“好,好,等你好了,你在一旁看着,我把它抓了给阿夺解气。”
              “嗯,让小白吃它的头,让小黑吃它的尾巴,让师傅吃它的心。”阿夺没看清什么东西,但是已经非常痛恨它了,给他们三个安排好了活儿。
              阿青变着法儿的哄他在木楼里呆了几天,小白看见他的样子,拉着他吱吱乱叫窜出去摘果子给他吃,也不和他打闹了,夜里小黑跑来转悠了半天,嗷嗷叫着躲得远远的,又把阿夺气半天。
              “别哭了,睡吧。”阿青说。
              “呜呜……我比……我比小黑都黑呢……呜呜。”阿夺哭得一抽一抽得,伤心欲绝,阿夺身上的黑这几天淡了些,却比阿青还要黑上七分,每每想起娘亲的样子,自己就委屈得哭,虽然赶不上师傅的容貌,可是自己长得像娘亲啊,看到自己就仿佛看到娘亲,若不是有自己的脸,连娘亲的样子也快不记得了,阿夺哭得更伤心,却没告诉阿青。阿青襁褓中被小江的师傅捡回来,懂事的时候身边就只有小江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所以阿夺很少在他面前说自己娘亲,除了不清醒的时候。阿夺是在阿青的呵护下长大的,所以阿夺常想,阿青在那个古怪师傅手里能健康的长大很是奇迹了。
              “那个东西怕是欢喜糟蹋花儿的吧。”阿青仰头手搭凉棚看瀑布旁的峭壁说。有花儿的地方全都焦黑了,别处到没见异样。阿夺气鼓鼓地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物件,是两人连夜做的,用藤条编成环状,撕了两件衣服做了个围兜似的,知道那东西灵活,准备把它扑进去。
              “那峭壁上捉它不方便,不如采些花儿堆在这里诱它过来。”阿夺思忖了半天想了个主意。两人拉上小白背了竹篓在树林里上窜下跳,这山谷温暖,四季如春,鲜花遍地,没多时就采了满满两竹篓鲜花,倒在草地上,两人不远不近的趴在草地上。
              半晌,两人就看见峭壁上红影闪烁,在空中飞快的靠近,却在鲜花上空盘旋了几下嗖的飞回峭壁去了。阿夺疑惑地说:“莫不是它只认那红色的花儿吗?”阿青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遍观峭壁上红色的花儿都枯死了,只有瀑布下边角儿那里水冲不到的地方还剩下碗口大的七、八朵了。阿夺要去,阿青怕他失脚抢着纵身去了,瀑布直泻,力量很大,阿青费力终于把花儿一朵朵摘了,空中挪腾回来,刚把花儿扔在地上就看见红影转瞬就快到眼前了,阿青怕阿夺再有闪失,抢过他手里的布兜儿挡在他身前。
              那红影儿嗖的一声落在红花儿上,凝住了,两人定睛一看,居然是条不到三寸,浑身火红,还没小指粗的蛇儿,只是头上顶着血红色的肉冠,身上生了一对肉翅,肉翅上生着黑色的纹路,显得很怪异。红蛇儿落在红花上,围着那朵红花,首尾相接,盘旋起来,越转越快,等它再停下,那花儿就枯黄了像晒干了似的。两人呆了片刻的功夫,它已经弄枯了三朵花了,顶上肉冠红的耀眼,肉翅上黑色的纹路隐隐显出金光来。
              两个人被这诡异的蛇儿弄得有些呆,阿夺心想,怕是有毒得厉害,别再把阿青也伤了,正想拽着阿青走。阿青却想,花儿没剩几朵了,没了这些再想诱它出来就不容易了,答应了阿夺要给他捉的。身形一动,趁它盘旋之际,手上的布兜冲蛇儿兜过去。“阿青!”阿夺惊呼,伸手想拉他,却拉空了。阿青纵身而上,那蛇儿正在舞弄,眼看着兜头下来,身子还在盘旋横向里避开,身下那朵花儿失了它忽然红艳更盛,竟比那剩余的几朵还要娇艳数倍。阿夺看傻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厢里阿青追逐着蛇儿在空中手忙脚乱,秉着气避开它的毒雾。几个回合下来,阿青发现这蛇儿居然像是怕水,离的瀑布近了就飞窜开。难道这就是为什么瀑布底下的花儿它不去理的原因吗?阿青飞身躲开看峭壁,那花儿枯黄的痕迹都是避开瀑布的水势,蜿蜒而上。干脆试试,阿青围堵蛇儿,它也怒了,嗖嗖的想飞到阿青身前,阿青引它到了水潭边,手中运劲拍向水面,反手一带,水面怒潮般掀起,随着阿青手上的力量扑向空中的蛇儿。在草地上发呆的阿夺也反应过来了,扑上来帮忙,小蛇儿在空中仓皇逃窜,前有水潮,后有布兜,横向里飞腾的时候被水珠溅到,身形一滞,阿夺忙使劲全身力量把潭水掀起来,阿青就拿着布兜捕捉它的身形。又一道水潮过来,蛇儿眼看避不过了,奔着阿夺须臾及至。
              “小心!”阿青在后惊呼。蛇儿快到阿夺跟前时忽然转身扑着阿青面门而来,阿青猝不及防,正对着蛇儿,大张着嘴巴,那蛇儿便“嗖”地一声直飞了进去。
              “啊!”阿夺尖叫,扑过来,捏住阿青的脖子猛地掐住,用力拍后背,把阿青抛到空中头朝下拎起来猛抖。“吐出来,吐出来……呜呜……快给我吐出来……呜呜”,阿夺吓哭了。
              蛇儿一到嘴里,一股火热滑溜溜钻进肚里,从嘴巴到喉咙到肚子火烧火燎的,阿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阿夺冲上来又拍又打。
              “莫怕,我没事,没事。”阿青被头朝下拎在空中一抖一抖得,抖得头都晕了,忙大声喊。
              阿夺把他扔在草地上,把他嘴巴掰开,眼睛凑上去看了又看,手在身上上摸下摸,左摸右摸,把他翻个个儿,屁(百度)股朝上又摸了一遍,摸得阿青直痒说:“阿夺我真的没事,你别摸了,好痒啊。”阿夺惊出一身冷汗来,看阿青真的像是没什么事儿,长舒口气趴在阿青后背上,自家拍拍胸口说:“好险,好险,吓的心跳到嘴里了,吓死了,吓死了。”阿青翻过身来,抱着他在胸口,两个人心跳的飞快,半晌都没言语。良久,阿夺坐起来说:“蛇儿没了,咱们回……呀!……阿青……你……”黑黑的手指着阿青的脸惊呼。


            17楼2009-04-23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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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二人说着闲话,阿夺听见了,对阿青说:“西齐那里这么冷,多穿点儿也不妨,可以戴手套,呵呵,咱们往西齐走吧,看看有什么热闹。”他说什么阿青听什么,当下决定奔向西齐。
                到了西齐,越往西行,天气越寒冷,两人到成衣铺子里头买了衣服。阿夺倒是知道衣衫好坏,给阿青挑了身衣服,阿青月白色的长袍外头套着湖蓝色缎面皮袄,穿上黑色貂皮大氅,长身玉立,真真是翩翩少年郎,成衣铺子的老板直夸从没见过这么精神的哥儿。听老板夸阿青,阿夺心里美滋滋的。自己从里到外都是黑色的,个头比阿青矮点儿,貂皮的大氅没有小的了,就选了件暗红色猞猁毛的,裹着同色猞猁毛的围脖,皮帽子遮住脸,只露出眼睛,手上带着暖手护套。两个人更换停当出了门,老板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说:“那么俊的哥儿,怎么身边跟着个黑炭头呢?!”
                买衣服花光了几乎所有的银两,初时谁也没在意,可后来连吃带住的银两就用完了。两人才发现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给你。”阿青把一个面饼递给阿夺。
                “咦?哪儿来的?”阿夺问。
                “包袱里的,前天买的,我忘了,还有一个,你快吃吧。”
                “嗯。”阿夺咬了一大口,想起来阿青也一天没吃东西了,把面饼掰开,大的那半递给阿青,“给你,我吃不了。”
                阿青接过去小口咬着,等阿夺得吃完了,从自己的那块里又掰下一半来递给他说:“你吃吧,我不饿,等到了前面肯定有野味,咱们打了烧着吃。”阿夺拗不过他咬了一小口才算。
                阿青把阿夺裹在怀里两个人依偎在岩石后避风,夜幕沉沉,身边的火堆被风吹得摇摆,烧尽的木头随风散开,闪着星星点点的火光,转瞬即灭。“阿青。”
                “嗯?”
                “你说会有好玩儿的事儿吗?怎得觉得无趣得很呢。”阿夺依偎在阿青怀里说。
                “再走两天,你要是觉得没意思,咱们就回山里去,好不好?”
                “嗯。”阿夺答应,半晌,“阿青。”
                “嗯?”
                “这样,睡不着呢。”
                “哦。”阿青把火堆添了些树枝,让阿夺趴在胸前,把他用猞猁大氅裹严了,自己紧紧搂着他说,“睡吧,明天再往前走看看。”
                虽然风呼啸着,火堆不久烧尽了,一缕缕冒着青烟,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暖暖的。


              20楼2009-04-23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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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风雪进西关 海棠谋青慕
                  第二天,阿夺饿得肚子咕咕叫扁着嘴,坐在岩石后的草地上翻遍了两个人的小包袱,无意中发现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个小荷包,那天拿玉佩的时候顺手放进包袱里的。藕荷色的荷包上绣着一朵粉色的并蒂莲,嫩绿色的莲房,轻波水面上两只鸳鸯交颈而眠。荷包不大,托在阿夺漆黑的手心上。这个荷包是娘亲亲手给做的,平日里悬在自己的腰带上,衬着水红色的穗子。阿夺把荷包上的绊扣打开,倒在手里两个长生果样儿的金锞子,还有几颗圆润晶莹,指肚般大的珍珠。阿青看阿夺眼神暗淡,盯着手心里的东西发呆,走上前摸着他的发顶说:“阿夺。”他嘴笨,应景儿会说的安慰话也不过是叫声“阿夺”,抒怀遣郁是做不出来的。阿夺把东西塞回荷包里去冲他笑笑,露着雪白的编贝般的牙齿。
                  两个人牵着手到了镇子上,阿夺觉得珍珠首饰铺子会想要得,便打听着去了。掌柜的仔细看了看阿夺荷包里的珍珠,倒是挺满意,说难得颜色这么好,又这么圆,做成发钗是好的,有四颗呢,还有一对简直一模一样的可以做成耳环。阿夺跑了好几家了问了价钱,这家给的最高,其实也不是想多要几个钱,阿夺只是不想把这东西糊涂的卖了。
                  钱褡里又鼓鼓的了,阿青挺奇怪那么几颗小圆石子似的东西怎的能换回这么多银两。两个人有了钱,首要是填饱肚子。“醉乡楼”的门面看上去是最大的。阿青想要节省点,怕阿夺兴致高了前面路途还远,可阿夺硬拉了他进去。要了个雅间,店伴烫了热热的酒上来,对着鸡鸭鱼肉一桌子菜,两个人慢慢的吃着。
                  “还想再往前走走吗?”阿青问,宠爱的看阿夺大口吃菜,他真的饿坏了。雅间里知会了店伴没有吩咐不准进来,阿夺摘了帽子,摘了暖手套,喝酒吃菜。看阿青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天还没黑呢,我就在这里,不要把眼睛瞪得那么大。”横了他一眼,漆黑的皮肤更显出眼睛清澈逼人,丹凤眼里满是调皮。阿青呵呵笑,捡那瘦瘦的肉夹了给他放在碗里。阿夺看看嘴巴咧的更大说:“再往前走走吧,还没到过那么冷的地方呢,去看看光景好吗?”他说话,阿青自是点头听着。
                  两个人买了两头小小的骡子骑着,本来阿夺嚷着要骑马,但一来上好的马贵,二来阿青担心他身架小骑不得高头大马,所以捡了两口皮亮蹄宽的骡子。一路上“咯哒” “咯哒”倒也悠闲自在。
                  走了半个多月,到了西齐的关中。头顶上的天阴沉沉的,大片儿的雪花落了下来,就在眼前飘飘洒洒,混沌不清,有一两片直接落在睫毛上,挂住了。官道渐渐的不宽阔了,路边的树木只剩了枯枝,雪下得越来越大,不时听到积雪压断树枝“噼啪”折断的声音,地上的杂草都枯黄俯倒,路上的黄泥被积雪冻住一个个脚印,一条条车辙。风声在耳边呼啸,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阿夺骑在骡子上从暖手套中伸出手来,接住雪花碰到眼前,眼看着它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手心中,只剩下一点水渍,阿夺伸出粉色的舌头轻轻凑在手心里舔舔,回头冲紧跟在身后骡子上的阿青咯咯地笑说:“原来,雪花什么味道都没有呢,呵呵。” 阿青看他开心自己也笑。两人在温暖如春的山谷中长大竟是从来没见过这般风景。
                  雪越下越大一直未停歇,坐下的骡子脚程不错,不紧不慢的由着阿夺控制着缰绳往前走。跨过一个山头,走了两个多时辰,只看见眼前这一个不大的客栈,黄土的外墙茅草压顶,屋顶上炊烟被寒风吹得四散飘摇。客栈一侧打了个牲口棚子,棚子地下拴马桩上拴了牲口,都埋头在槽子里大嚼。
                  大门上厚厚的毡毛帘子,门口一个店伴穿着棉裤褂,破毡鞋,袖手缩脑的在门洞下等客,见两人下了骡子,黢黑的袖子口擦了下冻得流清涕的红鼻子头,扶了扶头上绽了边儿露着黑毛的破帽子迎上来,牵住了骡子说:“两位客官来的巧,现宰刚烤好的羊羔子,煮得稀烂得香肉粘白盐,还有我们掌柜自家酿得烧刀子,喝一口吃一块,这寒气就驱走了,您要是热炕头上再住一宿,保您精神抖擞的奔那平安大道。”出门在外的人都爱听这套话。店伴说完了,门口伸手一挑毡帘大声喊:“老客两位,招呼着!”
                  两人一进门一股子膻腥气、酒气、污浊气扑面而来。屋里头热气腾腾冒着白烟,顺楼梯有个二楼估计是客房,一楼里摆了七八张桌子,几乎都满了。两人也没细看,过来一个瘦小的店伴,肩头上搭着污渍斑斑的汗巾子,把两人引到屋角一个空桌子上,把汗巾子在桌子上一抹,把扣着的瓷碗翻开,黄豆大的眼睛眨着问:“两位老客用点儿什么?”
                  两人商量下要了一盘子香肉,两个小菜,一盘馒头。店伴应了刚要下去,阿夺叫住他,阿青的黑貂大氅和皮帽已经摘了,露出里头合体的湖蓝色皮袍子。他看阿夺一进屋额头上就沁出汗了就伸手摘他的帽子,嘴里说:“还要些什么?”阿夺头上包了条鸭青的帕子,不过那黑黑的脸还是不可避免的露着,嘻嘻笑说:“那店伴不是说掌柜的酿得好酒嘛,咱们尝尝。”阿青笑说:“行。”一边儿给阿夺脱大氅一边儿对那个黄豆眼店伴说:“酒烫得热热得拿一斤来。”店伴答应了去了。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唧唧呱呱的说些闲话儿,眼里就没看见别人。喷香的肉上来了,阿青的旧习惯,阿夺一说烫,他就夹了吹吹送到阿夺嘴边,阿夺索性袖了手,胳膊拐在桌子上专等着阿青给夹。不一会儿店伴端了个酒瓮上来。酒翁是一大一小两个套在一起,中间灌上滚烫的水温着。阿青问店伴又要了一坛不需烫得。
                  “这里冷,你莫要喝那凉得,还是烫得好。”阿夺拦他。


                21楼2009-04-23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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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2 07:3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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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怎么这么个鬼样子,老纪,会不会有病啊,你让他过来,你快看那脸。”那个蛮横的人大声说,有几个兵便歪着头趁着火光看阿夺的脸,刚才站在门口屋里黑,没注意,这会儿看脸掩在皮帽子下,大氅的猞猁毛领子虽高也能看出那脸漆黑,脸庞上还带着丝丝红线,透着诡异。阿夺瞪大眼睛,狠狠地冲那几个人瞪回去。那些人都往后缩缩,那个招呼他的老纪坐在身边到不以为意,看了眼问:“这孩子我看眼神挺清明,不像有病的样子,孩子,你这是怎么弄得啊?!”问阿夺。他态度和蔼,又不介意,阿夺就对他有好感,回了句:“让条古怪的蛇儿咬得,没事儿。”老纪点点头,笑笑不说话了,他在这些兵里很有点儿威望的样子,他没说什么,那个蛮横的人也就没再说话。
                    夜越来越深,老纪分出四个人轮流上夜,负责添柴火,庙里头渐渐的有了粗野的鼾声,此起彼伏。阿夺抱膝看着火苗,看树枝子被烧得噼啪作响,时不时地冒出烟来。“给。”身边的老纪递过来一个面饼,“夜里肚子里有吃食就没那么冷了。”阿夺看看他道声谢接过来,送到嘴边咬,面饼很硬,撕下来一块儿咀嚼着,腮帮子得很用力。老纪也拿着一个啃,叹口气说:“这一开仗,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我那儿子也和你一般年纪呢。”话里有些凄凉,阿夺便看他,老纪笑笑说,“孩子,有家就回家吧,这世道要乱了。”阿夺摇摇头说:“一个人,到哪里都一样。”一老一小都看着火光发呆。
                    良久,阿夺忽然听得淅淅梭梭的声音,还有好多呼吸声慢慢的靠近。奇怪,怎么回事啊,怎么出来这么多人,身边的老纪有些昏睡的样子了,阿夺碰碰他。“嗯?”老纪睁开眼看他。“有好多人来了,是你们的人吗?”阿夺问。老纪惺忪的眼蹭的清醒了,侧耳仔细听听什么也没听到,可他素来谨慎,忙招呼起两个人来,把上夜的也叫过来,让四周出去看看。稍顷,阿夺听见出去的脚步声里有个人忽然闷哼一声,像是野兽被拧断脖子的感觉,转头对老纪说:“你的人被弄死一个了。”老纪大喊着把人都叫起来,抽出刀来,踩灭了篝火,围在墙边,人有些慌乱,老纪稳住对那个蛮横的人说:“大广,你到庙后看着粮草,莫要出事。”大广领十来人去了。老纪把阿夺拉到身后说:“我们是给阵前押送粮草的西齐兵,一会儿刀剑无眼,你找机会就跑吧,千万照看自己。”阿夺点下头,没动,只是眼神里有些东西冒出来了。
                    阿夺跑道庙后才看见有几十车粮草在,还有二十多个西齐兵冻得哆嗦着,和那个大广带出来的十几人抽刀护住粮草车。前面叮叮当当的兵刃交接声和惨叫声,阿夺刚要过去,就看破庙的墙倒了,二十几个服色各异的人冲老纪他们慢慢逼近。“莫要慌,咱们可是人多。”老纪鼓舞着,人群冲上来,兵士们迎上去,大广把阿夺抓住,那些人功夫可比这些兵士们好多了,慢慢的就有兵士倒下,老纪大喊:“兄弟们,这些人是土匪呢,要抢粮草的,大家小心了。”呼喊声慢慢逼近,大广指挥着兵士带着粮草车拉着阿夺跑,老纪仍在抵挡,那些土匪心狠手辣,有一个砍到了一个士兵怕死不透,还提刀对着心窝猛扎下去。
                    大广看势头不好也带人杀了回来,老纪胳膊上被砍伤了,阿夺摇摇头,走上前捡起地上的两把刀。一个土匪当头一斧子劈向老纪,阿夺提着刀把对准了“嗖”的一声,那刀扎进土匪的胸口,巨大的力量居然把身体带的向后飞去,又扎进身后一人的胸口上,两个身体被狠狠地钉在半边残壁上,垂着脑袋,只留着刀把在胸膛上。所有人一愣,有几个土匪看到是阿夺扔的刀子,举着兵器大喊着扑上来。小心啊,西齐的好些兵对阿夺喊。
                    阿夺反手握着刀把,利刃冲外,纵身而起,身体滴溜溜的在土匪中旋转,只见鲜血横飞,土匪“扑通通”倒下七、八个,阿夺身形停住,握着刀,月色清冷,刀刃上一抹鲜血顺着刃尖滑落。“嗖嗖嗖”几只暗器破空而来,阿夺辨声闪开,飞身在空中,手中刀几番寒光闪过,剩下的土匪还没来得及反应通通得到地而死。
                  


                  24楼2009-04-23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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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兄弟你可真厉害啊。多亏了你啊。你可救了大伙儿的命了。就是要是把粮草丢了,就算有命活着,回去也得被军法处置啊……西齐的兵士簇拥着阿夺,纷纷道谢,看他那漆黑的脸好像也顺眼了还透着英勇。老纪和大广嘀咕半天,一起走过来,大广重重拍拍阿夺的肩,阿夺一皱眉,大广大声说:“我孟广先前小看了你,给你赔不是了,咱最佩服有本事的人,好样儿的。”冲阿夺伸伸大拇指,龇着牙,蛮横的脸上倒是真欢喜的笑容。阿夺也笑笑。老纪说:“看不出你这孩子功夫这么好,就难怪你这么小年纪敢一个人上路了。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阿夺摇摇头说:“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吧。”老纪点点头说:“要是不嫌弃,就和我们一路,有个照应。”阿夺笑笑说:“怎么,要收我当兵吗?倒挺好玩儿。”老纪眼睛一亮说:“你可愿意?你这么好的身手若是肯,定会有大把的前程。”阿夺摇摇头说:“前程我不要,我只想有个地方先待着。”老纪看不出他脸色,但是刚才就和大广说,若是能有他护送到阵前,这一路就太平了。
                      这些人感念阿夺的救命之恩,和老纪一起想了个办法,让阿夺充了死去的一个瘦瘦小小的兵士叫王云的,只说路上被毒物咬了,弄得黑了,反正都是无名小卒,上头也不会在意。老纪他们是粮草队伍中的一截,因大雪误了行程和大队人马离散了,就被土匪盯上了,出了这个变故都加了小心,连夜的赶路,阿夺就换了衣服,夹在了这队伍里,当起了西齐兵王云。
                      阿青垂头丧气的走着,这越走心里越悔,从小到大你什么都听他的,为什么这次逆了他的意思,难怪他生那么大的气,明明说不嫌他黑的,可天天出去买药,他可不是生气吗,一定以为自己巴巴的想治好他,不想天天和黑黑的他在一起了,可,真是冤枉,我真的一点儿那个意思都没有,唉……你能到哪儿去啊,这天地可真大啊。阿青坐在路边,干什么都要问问他的意思,现在他走了,除了找他,真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他吃得什么,可吃得好?他睡得那里,没了自己可睡得香吗?怎的就把他气走了呢。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破庙里,惊见庙后尸体横陈,阿青一眼就看见破墙头上搭着的那件衣服,不正是……不正是……阿夺的嘛?!抢上去抱在手里看,正是成衣铺子里阿夺买的那件黑色袍子。“地上的都是西齐的兵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靳海棠走上前,跟着阿青一个多月,身上有些风霜的感觉,家丁在后面满脸倦容也不敢叫苦。地上除了西齐的兵士,那些土匪的尸体都不见了,想是被赶来的同伙儿拖走了。“有了线索就好办了,你看,咱们到西齐军中查查,就算没他的下落,也总有知道这个事情的,好不好。”靳海棠轻声说,阿青别无他法,只好点点头。


                    25楼2009-04-23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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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夺。”阿青扑过去,看他双眸泛红,露出来的肌肤上那红线愈加鲜艳狰狞,忙运劲封了他穴道,阿夺身子一软,倒下,阿青抱在怀中,从空中跃下。他啸声停了,马儿也不闹了,士兵也不难受了,众人称奇。骆野吩咐腾出一个偏帐来。阿青把阿夺棉衣除去轻放在榻上,木榻上骆野派人送来的软褥铺着兽皮。阿夺盖着被子闭目躺在那里。“找到他,你……也遂了心愿了。”靳海棠近来轻声说。阿青只是握着阿夺的手,望着阿夺,点点头。他长大了呢,可他的手握在手里还是那么的小。手也漆黑,手背上几条红线交错,那鲜艳的红还没消弱。“我说过,待你找到他,我就会关中,你……现下……你找到他了,我也要……我也要……”靳海棠这个“走”字竟是说不出口了。
                        愣在那里。他初时只是对阿青动了点儿色心,后来见他执着到被他感动,那色心也变了质,两年里陪他餐风露宿的找人,虽然也耍了些花招,可连家里也不顾了,他是有身份的人,自己也搞不明白到底是图了什么,到现在清清白白的,连阿青的手都没拉过,这次本以为和从前一样,哪料到阿夺真的在这里,一时看了阿青见阿夺时的眼神,他这两年心思跟着阿青哪里还有个不明白,只不过可笑眼前两个痴人罢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阿青站起来走到靳海棠身前,拉住他的手。靳海棠娇生惯养的,那十根手指水葱一样,若不是指节有些粗大,女孩子也没有这么嫩的手。阿青的手上是有一层薄茧的。握住了,阿青说一句:“我心里拿你当哥哥一样,我天生的嘴拙,不知道怎么谢你好,你莫要恼我。”一声“哥哥”叫的靳海棠差点儿坐倒。罢了,我只为了这个吗?脸上还是浅笑,抽出手来拍拍阿青的肩膀,阿青已经比他高了,说声:“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你……先顾着他吧。”转身出了帐子,吩咐人烧水进来,阿青赶了几天的路洗洗风尘,靳海棠忙进忙出,再出门时手上有个东西偷偷的撂在了木榻底下。
                        屋里一阵阵悠悠的香气,阿青坐在榻前,握着阿夺的手,看着合着双眸的他。脸形原来有些胖嘟嘟的,现在瘦的下巴也尖了,那唇红红的,不过被黑色的皮肤掩着到显不出来了,低头凑近了细看,长眉入鬓,五官好像没什么太大变化,可身量又长了。“啊呀。”阿青叫一声,脸下的阿夺睁着一双丹凤眼,抬头一口咬在阿青的脸上。阿青也不敢打开他,嘴里“嘶嘶”的疼,其实阿夺睫毛一动,他就知道了,阿夺除了踢打撕咬好像对自己也没别的招术,反正是什么也认了,就由他吧。半晌,阿夺才松开口,阿青右边脸颊上,上下两个弧形的牙印,整整齐齐的得好似阿夺嘴里一口白牙。两人你瞪我,我蹬你,就这么瞪着过了一个多时辰,到了掌灯时间。靳海棠出来时吩咐过的,里头没叫谁也别进去,所以两个人就这么瞪着,也没个人进来圆场。


                      27楼2009-04-23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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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理我做什么。”阿夺终于还是说话,把头别过去,歪着脑袋,看那身下的兽皮。
                          “我……我……”
                          “我什么我,我欢喜自己一个人,用不着你来找我。”
                          ……-_-!!!
                          “你不是有那个狗尾巴花儿陪着你嘛。”
                          “海棠,是个好人。”
                          啊呀,都……都,海棠了,“好,好,好得很。”阿夺挣起来,一个翻身下床往外走。“你拽我(百度)干嘛?松手。”
                          ……
                          “松不松手?!”
                          ……
                          “你干嘛?!放我起来。”
                          阿青拽住阿夺紧紧地抱在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前,胳膊像铁箍一样:“你到底要怎样,怎样你才不生气啊。”
                          “你放开我,少拿哄那个狗尾巴花儿的花招哄我。”
                          “我没有。”
                          “放开。” “刺啦”一声,阿夺的里衣被撕开了,军中只有两套衣服,洗了穿,穿了洗,这土布就乏了,那能抗得了两人的撕扯。半边肩膀加半边胸膛都露了出来,“你……你干的好事。”阿夺还挣,那勉强挂在肩头的另一边就顺势滑了下去,只留在胳膊上套着。阿青生怕他再跑了,抱在腿上圈在怀里,一只手抱死了,一只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后背,嘟着嘴香他的脸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阿夺歪着头躲,躲来躲去的,唇就碰在一起了,阿青也不管,一下下亲在嘴上,脸上没头没脑得。
                          屋里头的香,丝丝缕缕的钻进鼻子里,舒服的全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阿夺被他搂在怀里亲着,只觉得全身火热,原来僵硬挣扎的身体一池春水般的软了,躺在阿青的臂弯中,睫毛眨啊眨的,眼神有些闪烁。阿夺在军营中两年,虽然是沉默寡言可也看了些东西,这军中俱是男子,免不了夜里寂寞难耐的做些勾当,偏他练功练得耳聪目明,看得真切,听得实在,这看得多了,倒也不稀奇了,那些人花样儿也跟着翻新了,他也没想过男的和男的做这些是不正常的。这被阿青亲着亲着,脑子里自然的出来那些东西,赶也赶不走,只紧紧抿着嘴不敢吭声,可身体越来越热,从小腹下腾腾的升起股邪火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阿青看他有些老实,不再挣扎,便软语轻声的赔不是,一边儿说一边儿还亲,亲着亲着就觉得不太对了,阿夺身上的红线鲜艳的吓人了,竟有些在肌肤上流动的感觉,阿青伸手顺着阿夺胸膛上的红线摸着,手指下他的肌肤火热,那红线处却触手冰凉。再看阿夺,眼中又赤红了,那雪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浑身颤抖,手下的肌肤一层层颤栗,手慢慢得勾上了阿青的脖子,嘴里呼出的气息就在阿青的耳畔,痒痒的,酥酥的。
                          “阿青,好辛苦。”阿夺呻(百度)吟一声,裸(百度)露的胸膛在阿青身上摩擦,身上的皮袍蹭触胸前的粉红,呻(百度)吟声更重。
                          靳海棠扔在木榻下面的东西叫做“蜜箩”,说好听是房中助兴的的,不过这“蜜箩”是有来头的,讲究个抵死缠绵,箩,缠附的意思。靳海棠不是没动过阿青的念头,这两年看得着吃不着,阿青的武功不知道比他高出多少去,来硬的不行,后来馋得没法子了,就用了春(百度)药了,可是不管是闻的,薰的,喝的,擦的,什么样儿的春(百度)药都给阿青试过了,可阿青跟没事儿人似的,该喝得也喝了,该闻得也闻了,该擦得也擦了,愣是什么反应也没有,靳海棠傻了,后来自己不服气,亲自把那个号称最烈的“入骨”端给阿青喝,眼看他喝的“咕咚咚”,守了他一天,亲眼看他没事,紧接着自己回去同样的东西喝了一碗,结果,满城里最标致的小倌加自己的小厮好几个人弄了一天一夜,腰都累弯了那里还是直直的,靳海棠欲哭无泪,从此后也只好本着个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念头了。
                          他把“蜜箩”扔在这儿,那小盒子的孔一开,那味道就出来了,闻了人的就慢慢的兴起了,靳海棠可不是只为了成全这两个人,他有自己的念头,阿青不怕春(百度)药,难道阿夺也不怕吗?阿青没经过情事,虽然靳海棠故意使坏让他撞见几次活春宫,唬得阿青一愣愣的,又拉着他解释半天,画册也扔过去几本,小倌也叫过可阿青眼里没别人,整天除了吃睡就是要找阿夺,靳海棠慢慢也明白了,还得从阿夺身上入手,他就想着有了这一次,你阿青就知道乐趣了,他再好不还是个孩子嘛,长得又死丑,等你上完了,知道好了,我再来,不就容易了嘛。
                          阿青看阿夺的样子也有些明白了,是不是……“你怎样?辛苦吗?”轻声问。阿夺的身子只一味的痴缠在他身上,扭着,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呻(百度)吟:“阿青,阿青,好热,好辛苦。”不叫的时候,就牙咬住嘴唇。阿青抱住他倒在床上,三两下把阿夺的衣服脱了,可脖子被搂得紧了离不开,只好轻压着,手伸下去……
                          “嗯……阿青……”阿夺已经无力了,又一次瘫软了,紧搂住阿青脖颈的手也松开了,阿青这才能抬起头来,阿夺依然翻腾着身子,身前解脱了,身后那种麻痒难当的感觉更强烈,让阿夺扭动着臀部在兽皮上摩擦,神志越来越不清明,嘴里呜咽欲哭,阿青见他痛苦不知道该不该做,将阿夺抱在怀中,分开阿夺的双腿手慢慢顺着臀缝伸过去……“嗯……”阿夺扭动着,把头埋在阿青怀中,手指被吸住的感觉,阿青慢慢地试探,只一小会儿两人额头上都沁出汗来……
                          木榻前点了两盏牛油灯,照着榻上迷乱的阿夺。“乖,要是疼,你就说。”阿青轻声说,在唇上亲着,手在身前抚摸着,慢慢地进入……阿夺不由自主地扭动腰身迎送,随着阿青的动作,呻(百度)吟的声音愈来愈迷乱,有些哭泣有些愉快,紧紧地抱着阿青不放……被紧紧包裹的感觉太强烈,阿青低吼一声热流爆发在阿夺体(百度)内,阿夺弓身贴近身体颤抖,帐中昏暗的牛油灯有些跳动,阿夺慢慢地发生了变化,赤(百度)裸的身体上红线飞速的沿着纹路流动,那漆黑的皮肤在阿青眼前逐渐的转淡,从漆黑到淡黑到有些暗黄,那红线反而鲜艳异常。难道……阿青再苯,也知道是做完了这些阿夺的肌肤才发生的变化,难道说再多做几次,阿夺就有可能变回到从前了。想到这儿,阿青欣喜如狂,可阿夺还深陷情欲中,阿青再一次将欲望深入阿夺体(百度)内……
                          


                        28楼2009-04-23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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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韩重断然拒绝,“你是我南越大将,这两年对阵,谁人不识你啊,万一被人认出,有什么闪失怎么办,不行。”
                            陈查费了半天口舌,还是小江说,如果有什么问题,他马上带陈查回来,保证不会让他掉一根头发,也是得有人看着小江,韩重这才同意,不过一切都得偷偷的,毕竟还有监军在这里,如果未经商议私自到敌营探查,是要问罪的。
                            等到月色深了,小江和陈查偷跑出来。小江把人皮面具给陈查用,反正自己的脸也没人认识。两人穿了夜行衣,蒙着脸,窜进了北晋军营。骆野等人本来是带着大军驻守栾州,因为韩重的叫阵,便在栾州城外安营扎寨了,明着告诉韩重,想要峦州,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靳海棠站在帐子外头,帐子里头的声音他太熟悉了,听着阿夺地呻(百度)吟抽泣,听着阿青地蜜语急喘。他到底还是只认他一个人,听他喘息的声音是快活的。一开始还有些隐忍的,被阿夺声声的催促着,到后来阿夺只剩下求饶声了。他倒游刃有余了,那些东西没白看,这不都用上了嘛,还问呢,阿夺,你喜欢我在上面还是在后面。你怎么就没一点儿往我身上想想呢……靳海棠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得,帐子外头冷极了,他就这么一直站着听壁脚。阿夺呻(百度)吟声大了,又被堵住般闷闷得,那声音一阵紧似一阵,靳海棠叹口气要走,可腿居然站麻了一时动不了了。
                            陈查抓了个起来方便的人问今天的啸声怎么回事儿,问完了把人打晕了绑起来,和小江一起奔着那个偏帐就来了。两人蔽在阴影里,看那帐子周围没有人把守,人都被靳海棠支走了,趁着月色,圆圆的帐子外头站着一个人,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小江和陈查两人点点头,趁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去小江飞身过去,点了那人的穴道,拖到黑影里,陈查看左右前后无人也跑了过去。
                            “我看着他,你去看看,小心些。”陈查扶住靳海棠,对小江说。
                            “嗯。”小江点点头。蹑手蹑脚的过去,掀开帐子上的牛皮窗户搭子看了一眼,又蹑手蹑脚的退回来。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是不是啊?”陈查低声忙问,怀里头不能动的靳海棠眨着眼睛看他俩。
                            “是倒是,不过,现在不能带他们走啊。”小江也眨巴眼睛说。
                            “怎么了?你一个我一个先带走再说。”陈查有点儿急,这是非之地不能多呆。
                            小江摇摇头说:“眼下不行,好像不太……好吧。”陈查把靳海棠往地上一扔。尖石头搁了靳海棠的腰,“哎吆”靳海棠轻叫了一声,两个人一起看他,靳海棠赶紧把嘴巴闭紧了,歉意地笑笑。
                            陈查贴近了帐子,也掀起来看了看。半晌张大嘴巴蹲下身子说:“请问,底下的是阿青还是阿夺?”
                            小江眼睛眨眨说:“是阿夺。”
                            “可怜的孩子。”两个人同声说。
                            “哼。”靳海棠翻翻白眼冷哼。
                            “哎,你哼什么?”陈查瞪眼问靳海棠。
                            “我?我没哼。”靳海棠瞅了他一眼说。
                            “我明明听见你哼的,你是谁?”陈查这会儿注意了一下他,长得不错,身上的衣服全是盘花织锦的,绝对不是北晋军中的。“你站在这帐子外头鬼祟着做甚。”靳海棠闭紧了嘴不说话,索性连眼睛也闭上了。帐子里隐约听到阿青的声音,又一轮的结束。“别和他啰嗦,先进去。”陈查想想对小江说,“你先进去,我把他弄进去。”
                            阿青感觉每次自己的释放都是被吸走的,那种被包含被吸取的感觉消魂蚀骨,身下阿夺已经连呻(百度)吟都没有力气了,侧头俯在床上,额头枕着胳膊,只有背部的起伏还证明有些呼吸。阿青将他高高翘起贴近自己的臀部轻轻放平,背部的肌肤玉一样的暗蕴光华,只是鲜艳的红线还在快速流动。“阿夺,阿夺,还醒着吗?”阿青凑近耳边轻声问。阿夺额头下的手指动了动。能不醒着嘛,你这样子弄法儿,死人也弄醒了。
                          


                          30楼2009-04-23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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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你如果真的要出去,就叫陈查或李棠一起,莫要自己一个人出去,不好说辞。”韩重回了营帐,抱着小江在膝头亲着脸颊说。
                              “嗯,上次我一个人出去,被那个老头看到,要罚我五十军杖,辛苦小棠帮我圆了,我记得。”小江手摸着韩重的眉毛,嘻嘻笑说。
                              “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别的我不怕,就是让我的亲亲小江没有可口的,你放心,很快得。”韩重握着他的手说,阿夺的话他是听在心里的,连阿夺都知道是委屈了小江的。
                              “没关系的阿重,最近我发现,那个肉干磨碎了和豆子一起蒸饼吃,那个发霉的味道就没那么重了,就是有些麻烦,嘻嘻。”小江在韩重唇上亲了下。
                              小江来找陈查陪他出去,陈查和李棠两个人,小江虽然都喜欢,但是好玩儿的还是和陈查一起有意思,陈查鬼点子多,李棠太闷了。可陈查把小江堵在帐子外头对小江说自己要看守重犯,任务艰巨,不能陪他出去打大雁,小江也没作他想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找李棠,拖着李棠出去了。
                              靳海棠还被绑着趴在榻上,衣服陈查让校尉抱走了一件没留,身上被擦的干干净净的盖着陈查的被子,白天陈查帐子里是从不生火盆的,这会儿也不好为了他要,就把从韩重帐子里顺来的一张虎皮搭在被子上。两只手腕被绑了一夜,加上挣扎,勒的青紫,有些地方磨破了,陈查都看在眼里,也不说话,上前把绳子松了些,掏出伤药手指抹了给他涂在手腕上。靳海棠折腾到清晨,一直有些昏睡,手腕上一凉还有些刺痛猛地惊醒,抬起脸来就看见双手,一只手拿着小盒子,一只手手指在自己腕间破皮的地方擦着什么,勉强梗起脖颈来看了一眼这双手的主人。陈查看他看了自己一眼翻翻白眼把头又低下埋在褥子上。那手指的动作很轻柔,手腕被松开了没有一跳跳勒紧得难受感,手腕上的刺疼让冰凉盖住了。
                              “不用你在这里瞎好心,有种就把我放了。”靳海棠脸埋着,声音闷闷地说。这个人坏得很,心也坏,嘴也坏。
                              “看来今晚得换个地方绑了。”陈查俯下身,热气在耳旁说:“我下午得带兵操练,晚上回来咱们继续哈。”伸手到被子里在靳海棠臀上拧了一把,呵呵笑着走了。你给我等着,陈查,你这个禽兽。
                              阿青刚走到陈查的帐子外就看见陈查出来了,陈查一听他想看靳海棠,忙说他惊吓了一晚上,刚睡着,拍着胸脯对阿青说:“元帅已经交待了,你放心,我会特别关照他的,你就好好照看阿夺就行。”陈查看了阿青一眼问,“你来看他,阿夺不知道吧。”
                              阿青脸一红点点头说:“阿夺想喝水,我出来给他烧水,顺便,顺便看看海棠,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夺不喜欢他,可他……他真是好人,陈哥哥你一定要关照他,莫要难为他。”
                              陈查拍拍阿青的肩膀说:“还信不过哥哥我吗?你放心,我会让他快快活活的,保证不会难为他,呵呵。”虽然陈查笑得有些怪异,可他既然这么说了阿青也就放心了。
                              掌灯的时候,小江带着阿青啃烤的喷香的大雁,阿青把肉撕成条塞给阿夺吃,三个人吃得满嘴流油。陈查的帐子里,校尉又端了一碗热汤进来,还是那几句:“公子,天冷,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吧。”靳海棠冷笑两声,趴在床上不语。陈查提着一只烤大雁进来,满帐子的肉香,靳海棠一天多没吃东西了,闻着香味涎水都快流出来了。“怎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这汤里可什么都没有的。”陈查坐下看靳海棠鄙视的眼神,“不信?我喝给你看。”端起碗来喝了两口,抹抹嘴说,“如何?”松开靳海棠的一只手,把大雁撕扯开,递给他说:“吃吧,想咬我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靳海棠咬着牙接过来,放在嘴边撕咬咀嚼,看陈查的眼神像是嘴里吃的是陈查一样。陈查坐在一边儿笑嘻嘻的端着碗喝汤。
                              陈查拎着湿淋淋的面巾给靳海棠擦着油手。离得近了,陈查下巴上的须茬都能看得清,靳海棠闭上眼睛紧紧抿着嘴。陈查看他的菱形嘴抿的两个嘴角都翘着,鼻翅气的呼哧呼哧的,握着他柔软的手心下得意。
                              屋里又生起两个大火盆,“你,你……”靳海棠在榻上翻腾,两只手分开被绑在帐子上,脸都热得红了,被子翻腾在一边,那张虎皮盖在腰间。陈查赤(百度)裸着身子在榻上看他情动……靳海棠被他把腰揽起来,将臀部贴近身体,两只手只好撑在头前,腰背优美的弧下去,漆黑的头发洒在背上,陈查把他的头发拨在一边,摸着滑腻的后背一路到了臀间,昨夜弄得久了,沾了药膏手指轻松得进去了……靳海棠被欲(百度)火烧得昏噩了,只想要更多,不停摆动腰肢迎接,嘴里呻(百度)吟喊叫,引得陈查险些把持不住,停了动作俯身贴在他后背,手伸到靳海棠腿间,听他呻(百度)吟更重,舔着他后背说:“想快点儿,就乖乖的求我哦。”满意地听着靳海棠仰起头,颤声哀求,陈查加快了手里的动作……靳海棠颤抖着腿一软,要不是被陈查揽在怀里,差点扑在榻上……
                              漆黑的夜有些蒙蒙的泛亮了,靳海棠意识有些清醒,可身上的陈查还在动着,一波一波的感觉传来,虽然清醒了可还是控制不住的呻(百度)吟着,哀求着,陈查将他的腿紧压在胸前,在脸上亲了下,一脸轻薄地说:“忘了告诉你,那汤里真得没下药,不过我都抹在烤大雁上了,你可是把一只都吃了,分量很足的。”


                            36楼2009-04-23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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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2 07:2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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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元帅责粮官 大将戏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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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督粮官刘风是宰相高桐的门生,下了高头大马手里的鞭子冲亲随一扔,腆着肚子晃晃的走过来,打量着李棠说:“怎么,李大将军,可是不够数目?咱可是餐风露宿的赶着夜路来的。”满脸骄横。
                                这行军打仗,粮草官最是吃香,李棠看着他满脸油光,心里冷笑,脸上不露出来,打着哈哈说:“辛苦各位,这就随我去见元帅复命罢,众位兄弟也好歇歇。”引着刘风和两位副将到了帅营。帅营里监军就是宰相高桐正在和韩重饮茶闲聊。
                                高桐的女儿是皇帝韩林最宠爱的淑贵妃,他又是当朝宰相,门生满天下,两个儿子高龙、高虎,高龙执掌宫中禁卫,高虎就是此次的粮草都督,韩重的军前粮草都是高虎一手调派,高桐素来和韩重不和,高虎便在粮草上动手脚,韩重参不倒高桐,对他也无可奈何。高桐名义上监军,可三不时地就回到京中,今日是皇上有诏,明日是贵妃有喻,后日是国事紧急,一年里倒有半年不在军中。韩重倒希望他待在京中不回来。
                                高桐鹰勾鼻子,一双虎眼,花白的三绺长髯,貌似慈眉善目,正拈着须冲韩重笑。李棠参见了两人,刘风一进来,冲高桐拜倒,口称老师,叩首行礼。高桐心下得意,嘴上说:“不得无理,元帅在此,还不快快参加。”韩重冷眼看着,刘风这才跪拜韩重。
                                “来人那。”韩重大喝一声。
                                “在。”进来几个贴身校尉。
                                “把督粮官给我拿下。”韩重面无表情地说。刘风、高桐一愣。校尉上前摘了刘风的帽子,双手反剪押起来。
                                “敢问元帅为何拿我?”刘风忙问韩重。
                                “这行军打仗,粮草为首,你身为督粮官误了我的日期,该当重罚,来人,拖出帐去,重打五十,再来回话。”韩重冷声说。校尉应着拖出帐去。片刻就听外头校尉唱数,棍子闷响,刘风惨叫声声。他这两年受了高虎指示,送来的都是发了霉的粮草,士兵们哪个不恨他,手底下下了死劲,几棍子下去,屁(百度)股就开了花,鲜血洇了裤子。
                                高桐咬着牙,听他开头还惨叫,唱数唱到三十多的时候就没有动静了,高桐腮帮子一跳一跳的看着韩重笑说:“该罚,该罚,元帅军法严明,这才是治军之道啊,呵呵。”
                                韩重笑笑,亲自给高桐添茶说:“这个督粮官听闻是高相的门生,本帅治军以令,还亏高相如此豁达啊,呵呵。”
                                “哪里,哪里,这军中令行如山,看不得情面啊,呵呵。”高桐眼里含着笑,笑嘻嘻的喝茶。
                                一会儿五十军杖打毕,校尉拖着刘风进来回复,他耷拉着脑袋已是昏死过去了。高桐心里疼,脸上不动声色。韩重命拖下去好生治伤。李棠在旁冷眼看着,心里说,该,爷这手,痛快。
                                高桐带着一肚子怒气回到自己的帐子,“啪”一拍桌子,桌子上杯盏乱跳,茶汤都洒了出来。“相爷息怒啊。”心腹家人高留凑上来说。
                                高桐忍着怒气说:“这个刘风,还未问他京中之事他倒触了韩重的霉头,哼。高留,这几日韩重那里可有什么事情?”高留点头说:“咱们的人这几天留意了下,韩重那里忽然来了三个人,有两个是韩重的相识,另一个留在陈查帐中,这三人的身份都不清楚,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哦?”高桐闻言深思了一会儿说:“立即查清楚这三人是谁。”高留应了派自己的人去办。
                                陈查送来的伤药,阿青细心的给阿夺涂了,臀间的伤看着好些,坐卧也没那么疼了。小江得了韩重的嘱咐告诉他俩无事不要出去乱走动,有什么需要交有帐子外守候的韩重的心腹校尉去办。两个人便老实呆在帐子里。“今日里看着又好了些,想吃点儿什么?”阿青问。他倚在帐子上坐着,身上穿着的皮毛大氅敞开把阿夺裹在怀里。


                              37楼2009-04-23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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