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秋】执念
#关于冰妹被推下无间深渊之后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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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深渊是什么地方？
魔界和人界的交界处的裂缝，这里是魔界的地盘。
黑暗、压抑、被浓郁的魔气充斥，不见天日。
似是感受到了洛冰河身上的魔族血统，深渊中的魔气好像也激动了起来，不断的翻涌着。无边的黑暗中，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一声声的呼唤着，声声泣血。
“师尊！”
“师尊。”
“师尊…”
洛冰河双眼赤红，额头青筋暴起，身上的白衣被鲜血浸透。
他痛苦的蜷缩在地上，额间的天魔罪印闪着嗜血的红光。
好痛，头好痛，全身都好痛。师尊，你在哪儿？救救我，救救我。
一个声音从黑暗中响起。
“别傻了，你不是被他推下来的吗？他怎么还会救你？”
不…不！肯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师尊不高兴了。师尊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不会的！
过往的回忆闪过脑海，赠药的师尊、温柔的师尊、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师尊…最后是将自己推下深渊的师尊。
“是你自己下去，还是我要我动手？”
那冷酷的目光，冰冷的语气，几乎将洛冰河的心撕碎。
仿佛面前的不是自己相处多年的徒弟，而是作恶多端杀人无数的魔头。
不给解释的机会，不留一丝的迟疑，连最后一眼都只留下无尽的冰冷。
师尊，他要他死。
呃…
胸口一阵剧痛，鲜血一滴一滴流在地上。是修雅剑留下的伤口，明明没有刺中心脏，可是却那么痛。
那些过往不会是假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这样？
“你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吗？承认吧，因为你是魔，所以他放弃了你。因为你是魔，所以他要你死！”
住口。
“他不要你了，没有人愿意要你！你什么都留不住，你什么也得不到！”
住口！
无力的辩驳…
除了让那个声音住口，他无话可说。他也想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那人曾毫无保留的疼爱过他。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最敬爱的师尊最后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冰冷的眼神和胸口的一道剑伤。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血红的双眼涣散无光，洛冰河咬牙咽下自胸口翻涌上来的咸腥，沙哑着声音，向黑暗中那个声音问道：
“你是谁？”
黑暗中翻涌的魔气一滞，随后更猛烈的躁动起来。
“我就是你呀，我是你的心魔。”
一个身影自翻滚的魔气中走出，黑衣黑发，额间的天魔罪印闪着嗜血的红芒，血红的双眼凝着邪佞的杀气。那是另一个洛冰河，堕落成魔的洛冰河。
黑色的身影伸手捏住了地上那个少年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张邪恶，一张凄惶。洛冰河一身狼狈的血迹，虚弱至极，嘴角淋漓渗出血迹，却仍是开口。
“不，你不是我。我不会堕落，我不要成魔。我不会变成你。”
“不能让师尊失望…师尊讨厌魔族…我不能，不能。”
狠狠咬住嘴唇，洛冰河能感受到体内血脉对这片魔气的渴望。可是他不能，他还抱着微薄的幻想，也许他的师尊会后悔，也许他会再来找他。师尊一定不想看见自己成魔的样子。
黑衣“洛冰河”不屑的嗤笑一声，狠狠将手里那个少年推倒在地。
“呵，那个师尊有什么好？”
“你在他心里，根本没有一丝地位！在这无间地狱里，你迟早会被这无尽的魔气侵蚀。与其苦苦挣扎多受痛苦，倒不如早早接受这一切。”
“你不想出去吗？不想出去找他吗？不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对你吗？”
摇头，摇头。除了摇头，洛冰河已经无力再做出任何动作。眼前的世界早已变得一片血红，要压制自己的血脉，要抵抗魔气的侵袭。少年挣扎着不肯妥协，不愿踏上堕落的道路。
“随便你，我等着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黑衣少年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消失在魔气中。
暗无天日的地底深渊…没有昼夜之分。
对于时刻挣扎在痛苦中的洛冰河，时间也是没有意义的。疼痛、麻木、压抑、黑暗耳边是凌厉的尖啸。但少年眼里依然有着一丝光芒没有泯灭，仿佛在期待谁能将他拉出这绝望的深渊。
但是，没有人救他。
第一天，少年一遍一遍的唤着师尊，声声泣血。
第二天，少年挣扎着在地上写下一个个血字，像是要倾尽自己今生的执念。那地上血迹斑驳，留下一个个歪歪扭扭的‘师尊’。
第三天，魔气不断侵蚀着少年的身体，血色的纹路暴起的青筋让少年原本清秀的脸看起来分外的痛苦狰狞。
第四天，少年一遍又一遍的撕裂胸前的伤口，靠着这伤口撕裂的疼痛，守着灵台最后的一点清明。就算是伤，也是师尊最后留给他的东西…
……
第九天，少年像一块破碎的抹布，无力的倒在地上。他再也无力挣扎，眼中流下血泪，口鼻也溢出鲜血。黑暗中的魔气似是感觉到那少年再也无力挣扎，蜂涌至他身边将他紧紧包围。
黑衣少年又一次从黑暗中走出，向那地上的倒着的身影走去。
“挣扎了这么久，还不是要成魔。放弃吧，你所盼的救赎不会来的。你在这苦苦的挣扎，他又不会知道。”
“你将他视若珍宝，他却将你弃如敝履。”
黑色的身身影与地上少年单薄的身影融为一体。一把通体漆黑却环绕着无边血色的魔剑静静的悬浮在翻涌的魔气中。
无力的身体渐渐的涌上力气，身上的剧烈疼痛缓缓消退，唯有额间那枚红色的天魔罪印越来越亮。
一滴泪溢出少年的眼眶，沾湿他纤长的睫羽，划过少年满是血污的脸颊。他是男主，他不会死，但终归有什么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那个阳光善良无忧无虑的小白花…再也回不来了。
“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执着呢？因为你那个所谓的师尊？”
心魔剑的声音在洛冰河脑海中响起。少年眸光微黯，似乎一个青衣身影又从眼前拂过。
是，他是我人生中唯一的执念，唯一的光。

【冰秋】执念（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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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其实心里一直都很后悔。
后悔当时在推洛冰河下深渊走剧情的时候没和他好好解释一下。
后悔在他回来之后先入为主的以为冰妹一定会来找他算账。
后悔自己后来居然一直没有发现，男主大大居然如此没有安全感。
所以每次，看着本应该*炸天的男主大大洛冰河眼泪汪汪的跟自己提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也就答应了。
想来除了宠爱，心里也是心疼他，不忍心再让这孩子失望。
所以………现在谁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这熟悉的场景！
这混沌虚无萧瑟荒凉的空间！！
这不是冰妹的梦境之地嘛？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上一秒他还在竹舍摇着扇子看书，下一秒他就被拉到了这个空间里。
“系统？系统！你在不在？”
“这是什么情况？”
【系统升级维护中：稍后继续为您服务|•ᴗ•)】
wc，就知道这个系统不靠谱，关键时刻没一丁点用。要你何用？
沈清秋默默在心里比了个中指。
“哎呀！你可算来了！”
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他这才注意到这里不止一个人，梦魔居然一直站在他旁边。沈清秋定了定心神，问到：
“梦魔前辈？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来到这儿？冰河呢？”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那小子现在状况不妙，似乎是被自己的梦魇反噬了。”
“自从他掌握了我的梦魇奇术之后，我就再也进不去他的梦境了。现在他被困在自己的梦境深处，我没办法把他拉出来。”
梦魔板着个脸，翻了个白眼，神情却有点儿着急的模样。沈清秋心里一紧，忙问道：
“那怎么办？我需要做什么？”
“如果他自己不从梦魇中醒来，问题是没办法解决的。我能做的只是强行将你送进他的梦里，你要想办法唤醒他。”
【叮!恭喜开启隐藏支线，洛冰河的梦魇副本】
【正式发布任务：进入梦魇，唤醒洛冰河 任务发布人：梦魔 请贵方选择是否接受？（系统提示！！如果选择拒绝，将自动为男主洛冰河施加梦魇反噬debuff 黑化值+100，心碎值+500）】
【欣然接受】 【果断拒绝】
毫不犹豫点下接受，还用想嘛？当然是早点把冰妹领回家要紧啊？
于是沈清秋冲着梦魔点点头说到。
“好，请梦魔前辈这就送我进入梦魇，我去把他找回来。”
“嗯。那就别耽误太多时间了，我这就送你进去。”
梦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清秋似是看到原本平静的梦境之地突然变得扭曲倾斜，随后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眼前是又一番景象。
竹影潇潇，清风飒飒。
这里他再熟悉不过了。
苍穹山，清静峰。
【系统提示，当前地点为洛冰河的梦魇之地】
嗯，我知道…不用系统大大你提醒。
绕到竹舍正门，望进房间里。
桌旁另一个“沈清秋”端着茶杯正在喝茶，那高深莫则的面色，阴郁的眼神…
***这分明是原装货啊有木有！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叮！任务发布完成。系统再次进入升级维护状态，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 ◍)】
滚吧滚吧~要你何用？
见另一个“沈清秋”抬眼望向门口，他刚想闪身躲开，就看到对方似乎没有发现他，视线越过他看向了他后面。
看来…他现在算是外来者，在这里不会被梦境造物发觉。他也好整以暇的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童，穿着清静峰的白衣，粉嫩的小脸挂着微笑，一双宝石般的眸子亮晶晶，分明是当初的小奶花洛冰河。
“师尊，请用茶。”
座位上的原装“沈清秋”，用折扇遮住半边脸，一双眼里晦涩不明。他知道，那眼里的光是嫉妒。脑海中灵光一闪，沈清秋突然想起来这是哪里的剧情了。
这不是冰妹刚拜入苍穹山那段嘛？！
抬头一看，果不其然……
只见“沈清秋”接过了茶，冷冷一笑，起身走向门外。把手中那杯七成热的茶倒在了洛冰河头上。
他清楚的看到小洛冰河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失落，眼里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莹莹的泪光在眼里打转，却没有流下来。
那个小小的身影甚至连满头的茶水都不敢去擦一擦，只是努力挺直身体让自己跪的更笔直端正。
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占满了胸膛，沈清秋心里堵的慌，伸出手想摸摸那个小脑袋，却一下从空中穿过。是了，他看不见他。
沈清秋就这样在梦里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被师尊冷落，被同门欺凌；白天被吊打，晚上关柴房，拿着一本假的心法，傻傻的以为是自己资质愚钝练不出名堂。在他眼前上演直播版清静峰虐童实录。
心疼的同时…沈清秋默默在心里给向天打飞机记了一笔小黑账。虐待男主，哼，这笔账等回去慢慢找你算！
“师尊。”
画面突然一转。
还是在竹舍，还是那个白衣小少年，身量略微拔高了一点，清秀的脸上满脸青紫淤痕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挣扎着想要跪在地上。
“不必了。”
还是那个青衫背影，还是用折扇遮住半边脸，但沈清秋却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知道这次的“沈清秋”是自己。这不就是竹舍赠药的那段嘛？所以说少年你跟我混，我罩你呀！
“这是药。”
“莫要让旁人看了，还以为我清静峰虐待弟子。”
他看着那个少年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小药瓶，青青紫紫的脸上笑容真挚，一双眼灿若明星。
“谢师尊赐药。”
沈清秋站在虚空中，看着少年眼里再次亮起的光，不由露出一个微笑。突然感觉有点欣慰是怎么回事？
那是当初的小白花洛冰河，给点阳光就灿烂，对他一分好回报给十分的那种。他看着那样的洛冰河，也回想起当初一起在清静峰的日子，那也许是他们最平静快乐的时光了。
于是，他抱着怀念的心情，再一次看着专属于冰妹的小白花养成记。看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双湖城打剥皮魔，穹顶峰斗魔族，梦魔副本破心魔…看着小少年一点一点长大，看着小白花洛冰河看向自己的目光除了恭敬，隐隐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情愫。
原来冰妹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对我有意思了嘛？
没错，沈老师，恭喜你发现了真相。

画面又一转，
四周是燃起的火焰。
这是…仙盟大会，绝地谷。
面前有两个人。一个是当初的自己，而另一个是额头闪着天魔罪印的洛冰河。
“醒了？”
“醒了的话，我们就可以好好的谈谈了。”
站在第三者的视角看这一切…沈清秋几乎不相信露出那样冷淡神情的会是自己。
那时候自己是一心只想完成系统的要求，没有想过自己突然的转变有多么突然，甚至没有给洛冰河一点点缓冲的余地。他心里抗拒着不想亲手毁掉自己养大的小白花，可奈何系统难违。在他这愣神的这期间，剧情已经又往下进行了不少。
沈清秋再次抬头，只看到修雅剑刺向那少年的胸膛…而那少年，不闪不避，傻傻的受了这一剑。他看着洛冰河伸出手轻轻的握住剑锋，盈满泪光的眼闪烁着最后的一点希冀。
而那时的沈清秋，抽出了剑，用最后的一掌，击碎了小白花眼里最后的一点星光。
他看着那个少年的身影坠下深渊，他想他永远也忘不了洛冰河那时的眼神了。
没有一丝仇恨、没有一丝怨怼，有的只是无尽的绝望与哀戚。
那是他带大的孩子，是他最骄傲的弟子，是男主大大，也是本书最大的挂b。洛冰河不会死的，沈清秋一直都知道。
可心头涌起的剧痛是怎么回事？沈清秋来不及多想，虚空中的他追着那道坠下去的身影跟着进了无间深渊。
嗜血，暴戾，魔气翻涌。
阴暗，压抑，不见天日。
这里是无间深渊。
他看着那个少年在深渊里痛苦的挣扎，一遍一遍的唤着师尊。
沈清秋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心疼，想将那少年圈在怀里，想告诉他他不会离开，想要他不要那么痛苦。
可是沈清秋做不到，他碰不到他，听不到他，感觉不到他。于是只能看着少年在苦海里沉沦。
少年每叫一次师尊，他就在心里默默应一声。
他只能在一旁看着，看着少年用自己的血在地上一遍一遍的写下师尊。看着少年撕裂自己的伤口，保持神智的清醒。将自己留给他的伤，当作是抚慰痛苦的饴糖。
九天九夜的痛苦挣扎，少年还是成了魔。
如果这还是小说，可以用一句轻飘飘的：男主终于克服重重困难，拿到了金手指从此妻妾成群走向人生巅峰。可现在对沈清秋来说，这早已经不是小说了。
沈清秋在虚空中看着这一切，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他给了洛冰河疼爱和希望，也是他亲手将少年那眼里的光芒碾碎。
他看着成魔之后的少年眼中流下的泪水，怔怔然伸出手想将其拭去，眼前的画面却突然碎裂。
那些记忆的碎片在沈清秋眼前飞速的逝去。
金兰城蒙冤、幻花宫被囚。
那时的自己先入为主，以为所有的事都是洛冰河为了报复他做的，一门心思想要离开他。所以他那时没有注意到，少年眼里一闪而逝的落寞与失望。
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一定是以为自己因为他是魔，不愿意要他了吧。
可事实上，他只是想要逃离他的身边。因为沈清秋实在无法接受，自己一手养大的小白花，有一天会回来报复他，将他做成人彘。
阴差阳错，到头来给他们平添了许多痛苦与等待。
他看着“自己”自爆，看着洛冰河抱着他的尸体，泪流满面，喃喃自语。那些自己之前没有听到的话，他终于听到了。
“师尊？”
“我错了，师尊，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我没想杀你的…”
“我不要你还，我…我只是气不过。”
“我就是气不过你一见我就像见了鬼，跟别人谈笑自若，明明以前就只和我这样，现在却连话都不愿和我多说，还老疑心我…我错了。”
“你不喜欢我是魔族，我怕我回苍穹山去，你会把我赶出来，我想如果我把幻花宫拿到手，和你一样做正道仙首，是不是就能让你高兴。”
“师尊……我……我真的……”
不知不觉，沈清秋自己也是泪流满面。
画面又骤然碎去…
他看到了洛冰河抱着自己尸体的那五年。
看到他将那住处做成竹舍的模样，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还像在清静峰那样小心翼翼的照顾他。
看到他每次和过来抢他尸体的柳清歌打完架回来，全身是伤，却只敢悄咪咪的握着他的手，贴着他冰冷的身体，怕自己身上的血蹭脏他。
看到他五年来一直想尽各种方法想要将他复活，一次次的努力，却又一次次的失败。
躺在床上那具冰冷的身体时刻都在提醒着洛冰河，他的师尊已经死了。
沈清秋在他眼中看到了不肯放弃的执念和无尽的绝望。
直到手动重生之后的他再次出现。
画面再次飞速的跳转，穹顶峰、圣陵、昭华寺、埋骨岭。
之前他一直没有注意到洛冰河的脆弱，他其实一直在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一次次的递出自己的玻璃心，却又被一无所知的自己在无意之中一次次摔的粉碎。
昭华寺那次，他凄惶的让自己跟他走，是自己又一次将他推开，才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才有了后面埋骨岭的黑化。
可惜，往事不可追。这些都是曾经发生过的过往，沈清秋什么都无法改变。
终于…梦境中的一切都开始消散。
沈清秋终于看到了被梦魇困住的洛冰河，他被一片黑雾重重包围，双目赤红，煞气弥漫。
“师尊，师尊！”
沈清秋发现自己终于恢复了实体，急慌慌的想将他将洛冰河叫醒，却发现他根本听不见自己说话。
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叮！系统升级完毕。祝您使用愉快。】
终于来的及时了一次，系统大大。但还没等沈清秋开始高兴，又一个声音让他还未露出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
【系统温馨提示：隐藏支线任务时限即将结束 若逾期未完成任务，系统将自动为洛冰河添加梦魇反噬debuff 黑化值+100 心碎值+500 并附加惩罚爽度-10000】
**，一次就扣一万爽度，系统你要杀人啦！
习惯性的吐了一口凌霄血。沈清秋又看向被困在梦魇里的洛冰河。
得想个办法把他叫醒啊。魔气越来越浓厚，将两人团团包围，剧烈的翻腾起来。
系统，你不是升级了嘛？有什么新功能拿出来用用。
【叮，是否花费5000B格升级新的系统工具】
升升升，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一声熟悉的娇羞嘤咛，沈清秋眼皮子一跳，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嘤嘤嘤~尊贵的vip用户，您的超级无敌豪华版情景小推手已经下载完毕，祝您使用愉快。】
靠靠靠！又是日了鬼的情景小推手。
他不仅想起上次在埋骨岭用过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超级推土机，不过貌似还是挺有用的。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沈清秋一咬牙，不就是被ri嘛……又不是没试过！
让老子见识一下超级无敌豪华版的霸气酸爽，放马过来。
狠狠的戳下确认键，沈清秋已经做好了掉进坑里的准备。
但是……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嘭”的一声爆响，沈清秋身边灵力与魔气一起疯狂的翻涌起来…
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上的衣服怎么全都炸成碎片了啊！？居然连一丝布片都没给他留。狼狈的用两只手掩住胸口和某处，沈清秋欲哭无泪。
***，这果然还是爆衣小能手吧！！！啊？
似乎是听到了这声爆炸的声音，洛冰河抬起血红的双眼……
然后，整个世界静止了。
“师尊？”
洛冰河好像终于清醒了一点，喃喃唤道。
沈清秋看着那双迷蒙的眼，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般松开了挡住自己关键部位的手。走向了洛冰河，将他拉进了怀里。只听洛冰河呼吸一窒…彻底傻了。
沈清秋此时正极力的忽视自己光着身子的别扭与尴尬，一边不断的给自己进行心里建设。反正他也不是没被他看过，怕什么？没事的。
“师尊。”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沈清秋的思绪万千。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即使一次次的受伤，那个少年依旧不肯离开半步，他永远站在那儿等着自己，叫自己一声“师尊”。
“师尊，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洛冰河凄惶的喃喃自语，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你不要这样老子好心疼啊！
沈清秋叹了口气，在洛冰河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掰正了他的脸，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
“不会了。我不会再丢下你，我永远也不会再离开你。”
“所以不要再患得患失，不要再那么没有自信。你那么好，那么乖，师尊怎么会不要你呢？”
如果可以，沈清秋真的想将他护在身后一生一世。
但既然事已至此，至少也要解开他的心结。让他爱的不再那么卑微。告诉他，自己对他的在意与喜欢。
“我爱你啊，冰河。”
洛冰河抬起头，眼里终于恢复了清明。他似乎听到了师尊说爱他。
他焦急的抬起头想确认，随后看到了身边抱着他的师尊…准确的说是身边光着身子一丝不挂抱着他的师尊。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洛冰河突然把沈清秋紧紧地搂在怀里，压倒在地。
沈清秋被突然压倒在地，心里一紧。随后感受到唇上一阵疼痛，是这孩子又在胡乱瞎啃。唉，算了算了，由他去吧。
谁叫他，再也不忍心再看到他失落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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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沈清秋发现自己躺在竹舍里，洛冰河坐在他床边，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叮，恭喜你完成隐藏支线。B格+100，爽度+5000】
沈清秋微微一笑，这种时候，系统提示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好嘛？
“师尊，我之前好像听见了你说…爱我。对嘛？”
嗯…他仿佛看到了男主大大身后有一条看不见的尾巴在摇啊摇。等了半天，不见回应，洛冰河神情渐渐失落了起来，眼睛又泛起泪光。
沈清秋觉得，他好像看见了一只被主人冷落的小狗狗。
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洛冰河的头。
“嗯，我爱你，冰河。”
他没有办法把他的小白花护在身后一生一世。
但至少，他希望他眼里的光不要再次熄灭。
“我不会再离开你。”
洛冰河脸上泫然欲泣的表情顿时消失无踪，弯弯的笑眼闪着光。
“那…师尊我们来探讨一下？”
沈清秋突然觉得…他好像自己跳进了坑里。
【完】

小番外：关于冰妹的三个小秘密
秘密一：洛冰河其实很没有安全感。他其实很想问师尊到底爱不爱他，可是却胆小到连问一句也不敢，只能装作吃醋、玻璃心、悄咪咪的试探师尊对他的在乎。
秘密二：其实洛冰河并不爱哭。最开始只是听尚清华的话为了装可怜，后来则是享受师尊对他的温柔迁就。每次一见他的眼泪，师尊就会来哄他，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其实他很喜欢。尤其，在意他的那个人是他最爱的师尊。
秘密三：其实…洛冰河知道做那件羞羞的事儿的时候，如果能温柔点，应该不会那么痛的。但是，一是他每次做那件事儿的时候都很激动心急控制不住力道。二是，他其实有一点故意的成分在，这样…会让他感觉师尊真的是属于他的。一直以来，师尊就像是一只白鹤，清冷孤傲，高不可攀。那是他心中永远放不下的执念。
当然，这个秘密他永远也不会让沈清秋知道。
所以，沈老师傅，来日方长，自求多福吧。(*/ω＼*)

http://weilan115.lofter.com/post/1d058555_12bea478
http://weilan115.lofter.com/post/1d058555_12c0de4a
LOFFTER链接甩上~~
话说有点想开原版沈清秋重生自救，cp七九，冰九暂时未定。不过七九的可能大一点，毕竟这个文里最后最遗憾的就是这对了。
预计会是长篇，需要小伙伴们努力的敲打督促。
有什么意见请提啊~多多益善
萌新写手在此谢过!!☆⌒(*＾-゜)v

【渣反/七九】岳七其人（上）
#原著岳清源视角
#内含大量原文对话
#年龄是差和时间线是自己大概估计的
#应该不会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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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七是个老好人。
他当乞丐时，所有人都这么说。
岳清源是个老好人。
他当掌门时，所有人也都这么说。
可只有岳清源自己知道，他此生亏欠了一个人的，永远也还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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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七比沈九大五岁。
人人都知道，岳七是个好脾气的，对谁都好。
但在人牙子手里那一众小孩子里，他对沈九是特别的。他把沈九当成亲弟弟那样照顾，温柔又包容。
因此，当沈九因为他而被连累，被强带进秋家的时候，岳七很痛苦，也很愧疚。
“小九？小九？你怎么样？”
他偷偷跑进来隔着门缝，里面是沈九，外面是他。
“这次没跑成功，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岳七知道，沈九在秋家总是被虐待，他过的一点儿也不好。
“没把我怎么样？你傻吗？把我关在这儿两天了。还打断了我两条腿，你说呢？”
“都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都赖你。那几个新来的跟咱们又不熟，被踩就踩几下得了，要你出什么头！你不出头，我怎么会帮你？我不帮你，怎么会惹到他？姓秋的怎么会点名要买我？！他不买我，我怎么会这样？两天一大打，三天一小打，把我当条狗耍！”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算啦！我这一辈子从不讲义气这鬼东西。一生一次的义气就给你了。”
“我知道。”
“你知道个鬼！”
“我真的知道。七哥记住了你这份义气，日后一定会还给你。”
他是来和他的小九道别的。
他一个小孩子，没能力没势力，斗不过秋家，所以只能去投个门派搏一搏。等他学成下山，就可以来带着小九离开。
那一年，他十五，沈九十岁。
他带着小九一生一次的义气。一路颠沛流离，跌跌撞撞，终于赶上了苍穹山派入门试炼。
幸好他资质极高，又能吃苦，得以拜入穹顶峰被收作内门弟子。
那时的岳七想着，他马上就能去接小九了。
可世事，总是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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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这样？”
岳清源难得动了气。
“我怎么样？”
沈清秋抬头，扫了他一眼。
“苍穹山两名首席弟子，在青楼楚馆里大打出手。好听吗？”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哪门哪派！苍穹山有那条门规规定过，本派弟子就不能来这里。苍穹山又不是和尚庙道士观，管天管地管不着我找姑娘。师兄要是嫌丢人，你可得管好柳清歌那张嘴。”
每次都是这样，面对沈九，他总是没有任何办法。岳清源又被噎的说不出话，好一阵咽气吞声，闷闷的道：
“我不会说的，柳师弟他们也不会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那谢谢你们了啊。”沈清秋边穿靴子边说。
“女色有损修为。”
“你没听到柳师弟刚才那两个字的语气？凭我？凭我也配？损不损都这样了。”
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岳清源知道，沈九心里其实一直有怨。
当初如果不是他非要出头救小十五，沈九也不会被强买进秋家。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修炼急于求成走火入魔，沈九也不置于白等了那么久，蹉跎了那么多年的光阴。
他修炼的晚，且根骨有损。原本以他的资质，可以走的更远，但现在最多只能止步于金丹期。
所以他怨自己，岳清源能理解。
“小九。”
“别这么叫我！”
“这名字我听着就气闷，早已忘了。请掌门师兄也忘了吧。”
“那是不是我这样叫你，你肯答应时，就不气闷了？”
“哼…永远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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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申请了灵犀洞的驻修权。
岳清源知道他最近修炼陷入了瓶颈，怕他急于求成练出岔子，便偷偷跟了过来。
“谁？”
“是我。”
盘膝坐在沈清秋背后，为他平息理顺躁动的灵力。
“是我的不是，师弟你正心神不稳，是我吓到你了。”
“吓谁？！掌门师兄不是从来不入灵犀洞闭关？何
来就要跟我抢地方？”
“我并不是从来不入。以前也是进来过的。”
岳清源低眉敛目，收去眼中别样的思绪。纵然那人根本未曾发现。
听那人谈论起洞中的血迹，他整个心都悬了起来。挣扎了好半天才咽下了差点要说出口的话。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最后，他只是敷衍的应上几声，极力克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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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他害怕再回到这个地方。
他少年时拜入苍穹山，十五岁进入穹顶峰。为了早些学成下山去救沈九，急于求成，走火入魔。
这是岳清源一生中最后悔的事情。
不是后悔因为自己走入邪道断送了自己的修炼前途，他悔恨的是因此没有来得及赶回去救沈九。
让两人生生就此错过。
因此，他不曾解释过半句。
就像沈九说的，他从来只会说对不起。到头来，没有任何用。就算告诉那人这一切，也并不能弥补沈九的等待，和他被蹉跎的时光。
那洞中的累累剑痕斑斑血迹，都是他留下的。

他被关在灵犀洞中整整一年多，被废去全身筋骨灵脉，一切打乱，彻底重来。
他耗尽灵力一遍遍御剑劈砍，劈不开这厚重石壁。
他一遍遍叩首，磕的头破血流，在墙上留下了一个个鲜血淋漓的血印，没有人肯听听他在求什么。
他一遍遍哀求，喉咙中尽是腥咸，直到他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没有人肯放他出去。
他用剑自残，玄肃剑被自己的鲜血浸透了一遍又一遍。但每次当他从昏迷中醒来，他还是被困在这里。
整整一年多，任他在这里如何发疯发狂，没有任何用。
但沈九还在等他，他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为了能早点出去，他还是修了邪路。以寿元催动灵力，以命入剑。
待他终于能从洞里出来，他看到了师尊惋惜失望的表情。
可他并不后悔。
他唯一后悔的是。他耽误了那么久的时光，终于还是让沈九失望了。
当他终于赶到山下去找沈九的时候。秋府早已荒废多时。
天大地大，他不知道去哪儿能找得到沈九。
那年，他十八，沈九十三。
可他把他的小九弄丢了。

【渣反/七九】岳七其人（下）
#原著岳清源视角
#内含大量原文对话
#年龄是差和时间线是自己大概估计的
#应该不会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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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三年过去了。
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可是一无所获。
岳清源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次见到沈九。
彼时，他是苍穹山派穹顶峰的首席弟子。虽初出江湖，却也薄有名气的玄肃剑。
而他的小九，破旧的衣衫上满是血迹。让人一看就知道，他过的一点儿也不好。
“别过来！”
他听到那声音带着惊恐。看着沈九抢过地上尸身上的求救烟花，向天放出。
他有一堆话想和他说。但还没有张嘴，便被一个声音打断。
那人是小九的师父，可那人并不是什么好人。
岳七听着他们的对话，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才沈九放出烟花是为了救他。
“你们不能离开。”
手中扣了一发灵力，他知道这么做有危险。但他不能让小九再次走掉。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怎么会再次放走他？
随后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等他反应过来时，沈九已经杀了那道人。
于是他抓着沈九的手夺命狂奔。
待他终于想起来，想要好好问问沈九这些年的经历时，就听得他劈头盖脸的问道：
“你进了苍穹山？”
那眼里有着委屈和刻毒的怨恨。他看的呼吸一窒，说不出话来。
“你做了穹顶峰的首徒？不错，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我……”
岳清源不知道能说什么。
说自己急于求成，走火入魔了吗？
他认为这并不能弥补他对的亏欠，也怕他以为那是自己不想来找他的借口。所以，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怎么不继续说？我等着你呢。反正已经等了好几年，再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他那里还能继续说？
到底，是自己辜负了他。
“是七哥对不起你。”
“对不起对不起……你从前就只知道说对不起。”
“没有任何用。”
随着少年的一声冷笑，岳清源看见了沈九眼里浓浓的失望与怨恨。
他本还怀揣着要将小九救回去，好好照顾一辈子的心思。他本还想着，终于能让小九过上好日子了。
只是这梦，到底还是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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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被众人讨伐。
讨伐的罪名有好几条，其中最有分量的是他杀了柳清歌。
但岳清源并不相信。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沈九。他知道他那些阴暗的小心思，也知道他嫉妒柳清歌。但若说沈九会因此杀人，岳清源第一个不信。
岳清源知道，这一切都是小九那小徒弟搞出来的。
这些年来，沈九对洛冰河做的那些事儿，其实他并不是完全不知情。可是一来自己不好管，二来这些年沈九根本就听不进他的任何劝告。酿成今日这般结果，想来他也有责任。
他一如既往的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苍穹山众人都劝他不要管这件事，可是没有用。
他要见沈九，洛冰河自然不会同意。
不同意，那就打！
玄肃剑出鞘，满天的凌厉剑光织成一道道剑网。
他固然取不了洛冰河的性命，可洛冰河也奈何他不得。
“你这剑？”
洛冰河玩味的看了看岳清源发白的脸，又看了看闪着泠泠冷光的玄肃，眸色渐深。
“有点儿意思。”
“你可以去见沈清秋。不过，我要与你打一个赌。”
不动声色的咽下涌上来的一口血。岳清源貌似平静的开口：
“你说。”
“若是你见到他之后，他有半分悔意。或是，他愿意和你走，我都可以放了他。但若是他没有半分悔意……”
低头沉默片刻，岳清源抬头直视洛冰河的双眼。
“你想要什么？”
“我暂时还没想好。”
“不过，若我说我要你的命，你也肯给么？”
岳清源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沉声说道：
“带路。”

沈清秋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身上的伤口传来丝丝清凉。之前生不如死的灼痛缓解了不少。
勉强睁开眼睛，有一道身影靠在他近旁，单膝跪地，正俯首察看他的状况。
黑色的下摆平铺在白色石台上，沉沉压着一柄古朴的长剑，倒着几只已经空了的药瓶。
剑是玄肃。人当然是岳清源。还是那张温和俊逸的脸，只是比平时苍白了不少，满面倦容。
这个时候也只有岳清源还会来看他了。
“你怎么进来的？”
岳清源见他还能说话，舒了口气，一边握他的手，一边低声道：
“别说了。凝气聚神。”
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过去，这次终于没有再被甩开。
“洛冰河这小**，手段花样倒是不少。”
沈清秋咬紧牙根，恨得反而笑了。听到他语气中刻骨的恶意，岳清源叹了口气。他其实不是个爱叹气的人，只是沈清秋总有本事让他千疮百孔。
“……师弟。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一点都不想想自己的过错？”
他知道沈九将往事作茧，将自己牢牢困缚于过往。不肯走出来。
他知道沈九心里一直很自卑,却又自暴自弃。所以从来不屑于向人解释，所以一直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
打落牙齿和血吞，沈九向来如此。
他不会认错，岳清源早就知道。
“我有什么过错？掌门师兄，请你告诉我，洛冰河不是**是什么？你且等着吧。他不会只满足于对付我一个人的。如果今后修真界要起什么轩然大波，我唯一的过错，就是当初没直接一剑杀了他。”
“柳师弟真的是你杀的？”
明知道不是，岳清源还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你总说，总有一天会杀了他。可我从没想过，你真的会杀他。”
他在等沈九的解释。
只要他说，不管他解释什么，他一定都会信。
可那人不曾给他一丝机会。
“杀都杀了，掌门师兄现在来指责沈某，不觉得太迟了吗？还是你想清理门户了？”
“我没资格指责你。”
心里是难言的疲惫。
他一直努力的向沈九靠近，可沈九却闪的一次比一次远。
他想成为沈九的救赎，奈何沈九根本就不领情，不需要。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次能把沈九带走。
但当他再次确认了这点，果然…还是会心痛。
“那你是什么意思？！”
“师弟可曾想过，如果当初你没有那么对待洛冰河，今天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掌门师兄为什么要说这么可笑的话？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就是一千遍一万遍‘想过’，也没有如果，没有当初——没有挽救的机会！”
岳清源微微仰起脸。
沈清秋的话，一字一句皆化作利刃刺在他胸口，痛彻心扉。
果然，他还是恨着自己的。
但他更知道，每一次出言刺伤他，沈九也会痛。
他还能再说什么呢？
“你走吧。我告诉你，就算重来一次，依旧会是这个结果。我心思歹毒，满腹怨恨。今天洛冰河要我不得好死，都是我咎由自取。”
“你现在心中，可还有恨？”
“我就是要看别人不痛快，我自己才痛快。你说呢？”
岳清源将玄肃双手平举，送到沈清秋眼前。心中第一次有了个不理智的想法，却又那么坚定。
若用自己一命，是否能抚平那人心中的恨？
“若还有恨。便拔出玄肃，取我性命。”
放过自己吧。
小九，算我求你。
“岳掌门，在这里杀你？你嫌洛冰河给我的罪名还不够多？再说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杀了你我就不恨了？我无药可救，我什么都恨。别怪沈某取笑你不客气，岳掌门把自己当成那一剂良药，未免太往脸上贴金了！”
他羞辱得如此直白，可岳清源却听不懂一样不肯撤手，又像是鼓足了勇气，叫道：“小九，我……”
“别这么叫我！”
从未有过的无力。
岳清源举剑的手慢慢垂下。
他甚至都不敢张口问沈九一句肯不肯跟他走。
也不敢再许下要救他出去的承诺。沈九的不会信的，他知道。
岳七一直是岳七，这么多年，他从未变过。
若以自己一命，可以换来沈九的释然，他定然毫不犹豫。
只可惜，从来都是沈九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终于还是如他所愿，岳清源转身一步步走出阴暗的水牢。
他知道，沈九让自己滚，是不想连累自己。
但岳清源，从来就不怕被他连累。
他想，他一定要把小九救出来。
就算拼去此身性命，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也许今生，他真的再也等不到小九释然的那一天了。
小九，再等我最后一次。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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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没几天。
尚清华抱着个锦盒上了苍穹山。
随着锦盒附赠的是一封血书。
字迹潦草凌乱，全无书法可言，但岳清源却一下就认出了那是沈九的字。
虽是约战书，那人却写的敷衍。
他知道，是沈九不希望他去。
但是他做不到弃他而去。
岳清源看着血书和那锦盒中的双腿，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想，他又一次把沈九弄丢了。
但这一次，他也许再也没办法把他找回来了。
人人都知道，这是个陷阱。
但没有人能拦住岳清源的脚步。
“我必须去。”
岳清源推开了紧紧拉着他不放的木清芳。
“这是我欠他的。”

如约的赶到了约战地点，洛冰河在等着他。
“岳掌门果然来了，你对沈清秋可真是情深义重，令人感动。”
洛冰河咬牙冷笑道。
“只是我一直很好奇，岳掌门素来宽厚良善。为何会对他这等卑劣小人这般好。”
“没有为什么。”
岳清源低眉垂目，看着手中的玄肃。他早察觉到山谷中的埋伏，可他并不怕死。
“能见他最后一面吗？”
“若你能活着走过这个山谷，就能再见他一面。”
“实话说，我今日在这里设下陷阱，为的是取你性命。”
“我与你其实素无冤仇。若你肯放弃沈清秋，你现在就可以走，我绝不阻拦。”
“若你不肯放弃，那就只有借玄肃剑和你的性命一用了。我其实也很好奇，像沈清秋这等卑劣之人会不会也有什么在意的东西。”
洛冰河还算坦荡，对自己的打算直言不讳。将这个选择题抛给了岳清源。
但对岳清源来说，从来就不存在选择。
他一步步踏进山谷，走的缓慢却又坚定。带着绝然的孤勇。
一如年少的他为救那人义无反顾踏上仙途。
他这一生都在追逐着一个人的身影。可惜，他却成不了那个人的救赎。
淬毒利箭从谷中密密麻麻向他射来，玄肃剑在他身边布下密不透风的剑网。
他一步步的走着，不曾停下脚步。直到剑网再也挡不住如雨的毒箭，一支支箭穿透封锁，再穿透他的身体。口中不断溢出鲜血，他仍不曾停下。
耳边传来的皆是利箭入体的声音。箭上有毒，他能感觉到灵力与寿元都在飞速的流逝。
身上插满了箭，黑色的衣袍被血浸透。他再也无力御剑，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鲜红的印子。
很疼，可此时此刻他想的却是被撕下双腿的沈九，是不是更疼。
山谷的出口不远了，可岳清源却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无力的倒下。
为了赴一场迟到了十几年的旧约，搭上自己的一条命。别人或许觉得不值，可岳清源从无后悔。
只可惜苍天不怜，最终，岳七还是没能救到沈九。
黑发凌乱的附在岳清源面上，那双温润的眸中光彩已散。
洛冰河走到岳清源身边，眼中的光晦涩难明。
“值得吗？”
可岳清源再也无法回答他。
寿元散尽，万箭穿心。
玄肃剑突兀的断作数截。
一生一世的义气，岳七默默的还了一辈子，只是那些错过，从来都不曾被沈九知道。
【完】

【渣反/沈九】自欺欺人（上）
#原著沈清秋，沈九视角向自传
#内含大量原文对话及情节
#应该不会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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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是个脾气差的。
惯会阴阳怪气的捉弄人。
他也是个固执嘴硬的，打落牙齿和血吞。就算知道自己有错也死不认账的那种。
一起的小孩子们都不喜欢他，只有岳七受得了他的脾气，当块宝儿似的宠着惯着。
沈九自然也有拿得出手的地方。
他虽然脾气坏，却是长着一副清秀好看的皮相，也不知道是人牙子在那家拐来的。反正沈九自有记忆以来就待在这儿了。
他这一辈子，唯一的一点义气都给了岳七。
可是最后，他们还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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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盯着地窖的入口。
自上次岳清源进来见了他一面之后，已经过去很多天了。
岳清源走后，洛冰河弄瞎了他的一只眼睛，撕掉了他的双腿，又逼着他写了一封血书。
他知道洛冰河要拿那血书去约战岳清源。但他打心眼里希望岳清源不要去。
“不要来，岳清源。”
我已经和你断绝关系了，我把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这么明显的陷阱，你不会相信的，对吗？
可是他一边心里这样想着，宽慰自己。一边又无可抑制的担心起来。
没有动静，没有消息，洛冰河也不曾过来。
但沈清秋的心却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他死死的盯着地牢的门，像是死刑犯在等着最后的宣判。
不知道盯了多少天，洛冰河终于来了。
“岳掌门果然如预赴约。真是要多谢师尊那封哀恸婉转的血书了。否则弟子一定没办法这么轻而易举得手。原本想把岳掌门尸身带回来给师尊一观，奈何箭身淬有奇毒，弟子靠近前去，轻轻一碰，岳掌门便……哎呀，只好带回佩剑一柄，当是给师尊留个念吧。”
一定是骗人的！
洛冰河是个满口谎话阴险无耻的小骗子，他撒的弥天大谎太多了。所以这次也一定是在耍什么阴谋诡计骗人。
可是心里却突然一沉，蓦的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名剑配英雄，玄肃的确是把好剑，倒也配得上岳掌门。不过，此剑之中，还有更加玄妙之处，岳掌门的修为真是教我大开眼界。师尊在此颐养天年，若闲来无事，大可以好好琢磨琢磨此剑。这可真是非常有趣。”
骗人的！小**又在骗我！
别信，不要信。
可沈九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整个的表情都凝固了一瞬。
洛冰河对沈九的表情和反应还算满意，笑眯眯地道：
“哦，对了。师尊那封血书虽然感人至深，不过未免太过潦草随意。毕竟是剧痛之下为敷衍弟子而写就的，弟子理解。所以，为表诚意，我特地附上了两样其他的东西。”
沈清秋明白了。“其他的东西”，那是原先长在他身上的两条腿。
这真是太滑稽了。
曾经日日盼你来你不来，如今不希望你来你却来了。
你是***？
沈清秋嘴角挂着冷冷的微笑：“哈。哈哈。岳清源，岳清源啊。”
洛冰河的心情原本还称得上愉悦，见他笑得古怪，莫名不快起来。
他温声道：“你笑什么？”
沈清秋不理他，兀自嗤笑。
他在在笑什么，沈九自己也不知道。
笑洛冰河在骗他？笑岳清源傻？还是笑这世上最后一个在意沈九的人也不在了？
他不知道，但他再也忽视不了快要溢出来的难过和伤心，只能用这癫狂的笑来掩饰。
洛冰河收起得意神情，凝神道：“沈清秋，你不会以为，装疯卖傻对我有用吧？”
“洛冰河，你是个**，你知道么？”
四周忽然一下沉寂了。
洛冰河盯着他，沈清秋也用仅剩的一只眼直勾勾回盯他。
突然，洛冰河唇角一挑，右手抚上了他的左肩，一捏。
惨叫刺耳骇人。
左肩被捏碎，右臂被扯掉。
很疼。
可是还不够。

“洛冰河，哈哈哈哈……洛冰河你啊……”
“洛冰河，你有今天，都是拜我所赐，怎么你不感谢我，反而这么不识好歹？果然是个不知感恩的**哈哈哈哈……”
对洛冰河而言，残虐沈清秋，原本是件极其惬意的事情。沈清秋的惨叫能让他飘飘欲仙。可这一次，不知怎么的，洛冰河不是那么痛快。
他在求死。
洛冰河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一种异样的情绪蓦地涌上心头，是难过、烦躁还是什么，洛冰河自己也不知道。他胸口起伏越来越厉害。一脚踢翻沈清秋，踢得他在地上转了几个圈，血浆满地。
原来，似沈清秋这等人渣，也有在意的东西？
“你想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师尊，你这一生作恶多端，跟你有怨有隙也害，跟你无冤无仇的也害，半死不活了还能搭上一位掌门，你不死得慢点，将所有人的苦楚都同受一次，怎么对得起他们呢？”
他一挥手，玄肃的断剑掷于地上。
听到这一声响，沈清秋仿佛喉咙被无形的利刃割断，笑声戛然而止。
在没看到玄肃之前，他还能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岳清源没死，是洛冰河在骗他。
可是现在…
沈九自己都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在意岳清源。他从来就不想他死。
披头散发、满面血污之中，一双眼睛亮得仿佛黑夜中的白火。他哆哆嗦嗦朝着断剑挪去。
什么都没了。
只剩一把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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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剪罗觉得沈九这人很有意思。
他每次打他骂他，沈九都一副乖顺的样子，任打任骂。
那眼里明明满是执拗与桀骜，却又不敢反抗，于是便要假装低眉顺眼，可又咽不下这口气，便又狠狠咬着牙。
他喜欢看沈九这副神情，也觉的欺负他有趣的紧，便有事儿没事儿都要“教训”一下沈九。
沈九今天又被打了一次。
他听说城里来了个“仙人”，他想着“七哥也是去修了仙的，若是能跟这人走，没准什么时候能找到他。”
所以他想逃跑，但却又被秋剪罗抓了回来。
“别妄想了！”
沈九被一个巴掌抽倒在地。头磕在柜子上，鲜血瞬间就糊他了一脸。
“就凭你？还想修仙？”
又一个巴掌，鼻子也被打出了血。他倒在地上，被秋剪罗狠狠踩住。
“我要是不买了你，你就是一个流落街头的乞丐、一个不知道谁生的**！”
嘴上骂，手上也不停。沈九被踢的在地上不知滚了几个来回。
因为这次他激怒了秋剪罗，秋海棠最又没有在秋家，所以他被打的很重。
挨完打，他照旧还是被拖回屋子里锁起来。
沈九趴在地板上。额角破了个口子，口鼻冒着血沫，双颊被打的青紫。
很累，很疼。
但他还是艰难的爬起来，掀开地摊的一个边角，在地上那一大片正字的记号后面，填了一横。
已经三年了。
他最初还日日翘首企盼，可到现在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那个傻子，是不是被骗了？是不是死了？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沈九从来没有想过岳七会不要他这个可能。
岳七那个人，实心眼儿一个。好欺负得紧，又傻的要死。
从前他们一起做小乞丐的时候他就把岳七这性子拿捏的死死的。
等不到他的每一天，沈九都在日日担心，担心岳七出了什么事。
但他每次反应过来自己再担心岳七，他又都会傲娇的想着，自己才没有等他，才没有担心他，自己只是怕他出了事没人来救他。
七哥，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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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沈九终于还是逃出了秋家。
他本来没想杀了秋剪罗的。
可是他害怕，好怕。他怕秋剪罗再把他关起来，怕秋剪罗再打他，更怕秋剪罗真的废了他的手脚。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秋剪罗已经被他捅成了筛子。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
他虽然杀了那么多人，可他一点儿也不后悔。
沈九杀了秋家所有的男丁，却放过了秋海棠和其他的女眷。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只是他虽然恨秋剪罗，但秋海棠却是无辜的。那也是他这些年在秋家唯一得到过的一点温暖。
回身将染满血色的剑扔进燃烧着的秋府，他突然想到了岳七。
“怎么了？还不走？要等什么人？”
无厌子趁乱搜刮完秋府的财物回来，发现沈九还杵在门口，便问道。
沈九抬起头，擦了把脸上溅上的血迹，目光却望向远方。
“不等了。”
沈九知道自己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还能再找到岳七。
只是他等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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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以为逃出了秋府，他就自由了。
但可惜无厌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只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进了另一个牢笼而已。无厌子只会教他偷抢拐骗，杀人放火。
而且，他怕无厌子，比怕秋剪罗更甚。
秋剪罗对他打骂，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了不起受受皮肉之苦。可无厌子整治人的手段可多了去了。
他沈九与其说是无厌子的徒弟，倒不如说是无厌子杀人的帮手。就像现在这样，他又帮无厌子杀了很多参加仙盟大会的仙家弟子。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这些年过去，沈九的手早就沾满了别人的鲜血，他早就不干净了。
但沈九自己都没想到，他会在这么狼狈的时候再遇到岳七。
他看到岳七，第一反应不是激动，而是惊恐。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扑到那几个已死的仙门弟子身上，放出了求救的烟花。
无厌子马上就会回来。岳七有危险！
可看到岳七连剑都不用拔，就能和自己一向畏之如虎的无厌子打个平手之后。沈九心里一阵不是滋味，那些阴暗的小念头冒出了头。
虽然他还是从背后偷袭杀掉了无厌子，救了岳七。但一码归一码，他不想岳七死，可他还是嫉妒还是恨。
他宁愿看到一个狼狈落魄的岳七，也不愿看到一个光鲜的仙门首徒岳清源。
现在，那人是飞上枝头的凤凰，而他却连地上麻雀都算不上了。
他在阴暗的角落里活了这么多年，他手上沾染了那么多鲜血。他再也回不去了。
曾经沈九幻想过无数次与岳七再见面的场景，他在没见到岳七的时候，还能在心里骗骗自己，是岳七境遇不好，还没能力救自己。
可现在他们见面了。对方的情况完全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心里疯狂的叫嚣着：“承认吧，他就是把你忘了！”
眼中的嫉妒和愤怒早就藏不住，他开口便问道：
“你进了苍穹山？”
“你做了穹顶峰的首徒？不错，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紧紧的盯着岳七的眼睛，沈九没有错过那双温润的眸子里浓的化不开的愧疚。
“是七哥对不起你。”
又是对不起…
沈九心里的嫉恨疯狂的燃烧起来。
他要的是岳七的解释，他要听那人对他的在意，而不是那人的后悔和愧疚。
一句对不起，这有什么用？
好像自己这六年来的等待与担心都成了笑话。
你看呐，岳七现在过的那么好，他根本不需要你跟着瞎操心。
他就是忘了你，就是抛弃了你。
他现在登上云霄，而你却跌入尘泥。
他现在是仙门首徒，而你不过是个十六岁还没正式修行过的野路子，还是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坏人。
“对不起对不起……你从前就只知道说对不起！”
“没有任何用。”
怎么办？
岳七过的越好，他沈九就越不开心！
沈九承认，他就是这样一个偏执的人。
他将自己受过所有的苦痛，归罪于岳七没有来找他。
于是，他狠狠的冷笑一声。
他想，他这辈子都不要原谅岳清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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