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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发】关于求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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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发现自己武林吧的帖子被撤精了,我也不关注武林吧了,以前发的文估计沉底了,打算把以前发的文在白佟吧发一遍,看过的同志不用点。


  • 土豆丁炒藕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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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冉冉,白驹过隙,转眼已过去两年,七侠镇还是那个七侠镇,同福客栈还是那个同福客栈。金字黑底的匾额,楷书四个大字“同福客栈”,门前楹柱上一副对联,“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店内还是桌子两三张,万年不变的老榆木桌。
秀才去年乡试,还是没中,找了个算命说是要三十而立才会有大运,这可急坏了郭芙蓉,别说四年,就是乡试再等三年,她爹也早把她拎回家去了。后来还是佟湘玉让秀才用地契入股,下回乡试若是中了,再把地契退回,也算有个好听的营生。
小贝还是在书院读书,成日里调皮,衡山派倒是来催了几次人,都挡回去了。
大嘴还是单身,大家伙给他找过媒婆相过亲,一个没看上也就算了,还非当人姑娘的面说人家长相,说人脸长得跟芝麻烧饼似的,还是黑芝麻的,长得跟苦瓜似的,还晒干了的,长得跟包子似的,还是带褶子没陷的。气的人姑娘把媒婆去给说了一通,自此七侠镇就没有媒婆愿意给他相亲的了。
客栈里无双也单着,大家伙想过撮合撮合他俩,但是这两人愣是没意思。要说无双吧,两年前是朵解语花,当了两年捕头,成霸王花了。逢人就是“三眼“,一看人是不是通缉犯,二看是不是本地人,三看是否形迹可疑。去相个亲,见个人,整的跟审犯人一样,真不愧是小六教出来的。
说到小六,他一年前从京城回来了,这小子是个直脾气,脑袋又有些瓜,直接被打回原籍,从捕头降成捕快了。
佟相玉和白展堂,还是,情人已上,夫妻未满。
这客栈自鸡飞狗跳的那一年之后,生意是越做越好了,佟湘玉是每日乐的合不拢嘴。这日,店内生意不错。小贝又在学堂闯了祸,佟湘玉被先生喊去,郭芙蓉跟了去。白展堂正大堂收拾桌子呢,小六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进来。
“哟,小六来啦,”白展堂抬头,肤色偏白,剑眉星目,五官俊朗,两年的时间,外貌上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看着比两年前更沉稳。白展堂抹布往肩上一甩,看小六喘得跟牛似的,倒了碗茶递给他,道:“咋啦这是,火急火燎的。”
小六“咕咚咕咚”把水喝下,砸吧砸吧嘴,“嗝”,打了个嗝,揉揉胸口,把手往怀里一伸,摸出一封信,给白展堂道:“我来是给你送信来的,京城来的,你娘寄来的”。白展堂接过信,笑呵呵地说道:“小六有心了啊,为了给兄弟送封信把你累成这样。”小六挥手,说道:“嗨,这么点小事,街里街坊的,何况我在京城的时候你娘还挺照顾我的。不过,我是衙门有急事,给你送完信,我还得赶回去呢。对了,无双要我来跟你们说一声,这两天她就在衙门不回来了。”
白展堂正要拆信呢,停下动作,皱眉问道:“咋啦这是?”小六笑道:“好事啊,上回那群河盗被逮住了,一个不落,全部落网。”原来自三个月前,就有一伙河盗在西凉河流窜作案,西凉河沿岸几个县都受到祸害,最后几个县联手终于把这伙河盗逮住了。小六比了个大拇指,颇为得意地说道:“这群河盗当时正凿船呢,被我们当场拿下,这又是在七侠镇境内,所以连人带船到我们这,受审来了。”白展堂拱手,悄摸声道:“恭喜恭喜,破了这么大个案子,衙门得有赏钱吧。”小六挠头,说道:“嗨,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嘛。老白,我走了啊,衙门那边正缺人手呢。”说完,挥手走了。
见小六走了,百展堂心道:这小六,又没说让他请吃酒,跑得贼快。
白展堂拆开信封,往里一瞅,一愣,里面竟然有张银票。他拿出那张银票,一看,整整一百两!抽出那封信,正看呢,只看到开头:吾儿,见信安好。为娘办事已妥……旁边客人催了,白展堂只得放下信,先招呼客人去了。
到了晚间,店里客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大嘴把店里吃的饭菜做好端了上来。佟湘玉哼哧哼哧地走进来,沉着个脸坐下,瞪着门外。后面,郭芙蓉拉着惴惴不安的小贝,到了门口,小贝死活也不肯进来。
“怎么了这事?这又犯啥错啦?”白展堂问。大嘴和秀才也都围上来,郭芙蓉把小贝拖进来,佟湘玉敲打着桌面,瞪了小贝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让她自己说。”小贝哭丧着脸,伸出手,带着哭音说道:“嫂子,先生都已经罚过我了,你看我手都被打成这样了。”白展堂三人一看,手肿得老高,又青又紫的,看着都疼,大嘴拉过小贝的手心疼地说:“这先生也太不应该了。”郭芙蓉在一旁说道:“她这是活该,和同学在书院玩炮仗,把先生晒外面的书给烧了,听说又是前朝的孤本。”听这话,大嘴把小贝的手扔下,说道:“那是该。”
“这事你也有份。”佟湘玉看着郭芙蓉说道。“关我什么事啊?那炮仗又不是我给的。”郭芙蓉往后退,语气里有点心虚。佟湘玉说:“要不是你,她会自己做炮仗吗?一硝二硫三木炭,记得倒是挺清楚的啊。”一拍桌子,气的站起身,直戳小贝额头,说:“当初你小郭姐姐被炸得跟包公一样的,你咋就记不住,自己做炮仗,你要是炸伤了炸残废了,可叫嫂子咋办?”说着说着,眼里泪珠子打转,想到小贝差点出事,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不活了。白展堂轻轻抱着佟湘玉,拍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没事啦,小孩子不懂事,经过这个事,她知道自己错了。”他向小贝使了个眼色,小贝急急说道:“嫂子,这次我真知道错了。下次如果我再干这事,就让我……就让我是个哈砣。”佟湘玉奇怪道:“哈砣?啥意思?”郭芙蓉在一边解释说:“湖南话,骂人傻蛋的意思。”
佟湘玉扯过小贝的胳膊,气道:“功课不好好做,这种话倒是学的挺溜。给我上屋里好好反省反省。”拉着小贝往后院走,边走还边道:“以后不许再给我碰这些东西。”郭芙蓉在后面跟着,想着要是掌柜发起狠来自己也好拦着点。
大堂只剩白展堂三人,白展堂拿出白***寄来的信,李大嘴凑过来,问:“谁寄来的啊?”白展堂答道:“我娘寄来的。”李大嘴又问:“说啥啊?”
白展堂读完信,放下,愣神,秀才走过来坐下,问:“你娘说什么了?”白展堂回过神说:“我娘,想让我跟湘玉成婚。还给了我一百两银子。”“那是好事啊,”大嘴说道:“你娘还给了你一百两银子,不愧是密使哈,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媳妇一娶,小日子一过,娃一生,这辈子齐活啦。”大嘴见他脸色有点难看,支吾地说:“咋啦,你不乐意娶掌柜的啊,老白我跟你说啊,你这就没意思了……”白展堂反驳道:“不是,能娶湘玉是我做梦都想的事。”只是,想到自己都二十七了,早些年自己不务正业跑去做贼,跑堂也没积攒下什么钱,不说把人接身边孝顺,现自个成亲还老娘掏钱,他这儿子真是不争气。
“那你打算怎么和掌柜的说这个事啊?”秀才问。白展堂把信塞回信封里,说道:“待会等她气消了,我就去跟她说。”秀才惊讶道:“啊?你就这么打算去跟她说,一点准备也没有啊。”白展堂讪笑,道:“有银子有人,还要啥准备。”“一辈子的事情哎,”秀才拔高声音说道:“女人对这种事情可是很在意的,一个不好……”秀才对着老白虚扇了两下巴掌,凉凉说道:“一拍两散。”老白惊地往后一仰,大嘴扶住他,附和说:“就是,你以为是上菜市场买菜呢。”白展堂左右看着两人,觉得说的也有道理,上回假成亲湘玉都让自己给跪地求婚了,这回真的,总不能简单马虎吧。他问道:“那你们说,我该咋求啊?”
秀才撑着下巴,说道:“当然是越浪漫越好了。”大嘴附和:“一击必中,让她投入你的怀抱,‘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要不是……’”白展堂按住李大嘴,说:“行啦,太难听了,”转头看秀才,问:“然后呢?”
秀才接着说道:“最好选在灯市街口,周围人山人海,大家都祝福地看着你们。”大嘴点头,说:“对,大庭广众之下,她要拒绝也不好意思是吧。”
“……”白展堂和秀才。
大嘴讪讪道:“当然,掌柜对老白,那是一百个心甘情愿的。”
秀才手伸向前方,说:“然后,你从高处缓缓走下,手捧着鲜花,踏遍千山万水,穿过人海,来到她的面前……”大嘴接茬,说:“老白你不是会轻功嘛,穿个披风,你就从那个屋顶上飞下来,唰唰唰,这个过程尽量模仿蝙蝠侠。”
白展堂啐了一声,道:“去,我一六百年前的盗圣,贼祖宗,去学一个外来货的后生,丢人不。“
秀才激动地站起身,说:“然后你单膝跪地,牵起她的手说‘I am not the best choice,nor am I probably the right choice,but I hope you will chose me’芙妹………”
“等等等等会”大嘴打断他,说:“是你求婚还是老白求婚啊?”秀才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回身坐下,说:“大致就是这样的,具体说啥你自己琢磨。”白展堂皱眉,摊手,说:“先别说说啥,这大庭广众之下的,我也开不了那口啊。”
秀才略一思索,说:“咱就来个两人式的,泛舟游河。夕阳西下,碧波粼粼,你们俩划着小船,整个世界只有你们两个人,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干嘛就干嘛。”白展堂心道这主意不错,湘玉正为小贝的事生气,他借口出去游河散心,趁机求婚,一拍板,道:“就它了,我明儿就去租条船去。”大嘴一听,一拍胸,说:“这事包我身上啊,我成天买鱼跟那些打渔的挺熟的,我去,保证给你弄成这事。”白展堂感激地左看右看,道:“我这事要是成了,回头请兄弟喝酒。”
三人就求婚的事再细细商议了一番,聊到二更天,各自睡去。
到了第二日,大嘴早起去买菜,去说那租船的事。白展堂去约佟湘玉黄昏游河,佟湘玉正为小贝的事心烦呢,见白展堂约自己游河,心想展堂也总算开窍l,知道浪漫浪漫逗自己开心了。佟湘玉心喜不已,满口答应了。大嘴买完菜回来,告诉老白一切安排妥当了,是条小船,就停在镇口,船头绑了一根红布,在那儿会有人候着,但是宵禁之前务必把船还回来。白展堂谢过他,给了他船的租金。到了临近黄昏时分,佟湘玉把店内的事千叮咛万嘱咐,特别让小郭一定要看管好小贝,两人这才出了门。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东看看西瞧瞧。到了镇口,岸边停了一溜船,大大小小,现正好赶上打渔的回来了,不少赶点来采买河鲜的。白展堂眼尖啊,来回一看,角落里停着一条绑着红布的小船。他牵着佟湘玉下了河堤,到了那条船前。那船上坐着一小哥,白展堂一看,那小哥肤色白净,一身干净的短打,上蓝下灰,头戴四角方巾帽,黑色长靴,除了鞋底沾了些泥,鞋面挺干净。他暗自心疑:这人看着不像个做活的啊?佟湘玉见他脸色迟疑,轻轻推了他,小声问道:“怎么了?”
白展堂正要开口,那人已经从船上走下来,对二人作揖,道:“二位可是白爷和佟掌柜?”二人略迟疑点点头,那人身子往旁一侧,抬手道:“二位,李爷租的船已经准备好了,请。”佟湘玉一笑,道:“这位小哥可真客气了。”白爷?李爷?这称呼尊敬的。白展堂想既然是大嘴安排好的,不至于会出啥叉子,微微拱手,道:“谢谢小哥了。”牵起佟湘玉,拉着她上了船。那小哥事情了了,一再交代了还船的时辰便走了。
佟湘玉坐在船尾,白展堂长篙一点,小船荡出一圈水波,晃悠悠地飘向河道。
七侠镇三面环山,一面临水,一条西凉河由西往东穿过小镇,越往东河道越宽,河水流入一个大湖泊。湖面宽广,南北是山,对岸依稀就是十八里铺。两个地方的渔家常在这打渔。此时正是九月,鱼蟹肥美,芦苇花开之际。
黄昏秋水,两岸芦花似雪,风一吹,飞絮满天。行到深处,芦苇花有近两人高,先前还能看见几只渔船,现在不知是没有了还是被藏起来了。佟湘玉随手折了一根芦苇,惊起一只白鹭,“唰”地从她跟前飞起来,长长的尖嘴对着她“嘎嘎”尖叫几声,两只爪子耀武扬威地划拉几下,扑腾扑腾几下翅膀,留下几根羽毛在她脸上飞走了。白展堂被乐得呵呵直笑,佟湘玉撅嘴,撒娇道:“你还笑,那只鸟在欺负我。”
白展堂忍住笑,举起长篙对着周围挥了几下,插着腰朗声道:“哎,你们这些不管是路过的还是本地的,都给我听着,谁欺负我家湘玉小心我手上的棍子,喝喝喝。”白展堂呦呵几声,那边芦苇丛里生起几声笑,一个年轻的声音道:“哎哟,白大哥,这地界,谁敢欺负'你家'湘玉啊!”佟湘玉听出这声音是葛三叔家的三小子,十五六岁,被一个半大孩子嬉笑,指不定葛三叔也在,她脸上一羞,小声催促白展堂快走。白展堂也是一窘倒没什么,放下长篙,摇起橹,对那边道:“哎,三小子,叫你爹赶紧给你娶个媳妇吧,省的天天不着调。”那边三小子道:“成啊,娶个'你家'湘玉这样的,不用太好看。”
佟湘玉一听这话,回过头道:“你说谁不好看?”那边葛三叔咳嗽了一声,道:“佟大妹子,对不住,我收拾收拾这小子。”三小子估摸是被他爹教训了,没了声音。
白展堂摇着橹离开了。


2025-05-15 02: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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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道渐宽,这是快到湖泊了。佟湘玉见白展堂船掌得不错,道:“我还不知道你会使船。”白展堂得意道:“那是,想当年,我和小姬被人追,逃到河边借了条船…”
“借?”佟湘玉揶揄地看着他。白展堂一顿,道:“后来还了,真还了。”佟湘玉笑了笑,问:“接着呢?”白展堂继续说道:“后来,是我使着船,后面两艘大船也没追上我,我和小姬是扬长而去啊。”
佟湘玉接着问他:“那你是怎么会使船的?”白展堂这回倒是有点不好意思,道:“我那是因为不会泅水,天生的旱鸭子,咋学也学不会,又想过河,只能自己学会使船了。”“啥?”佟湘玉睁大了眼,道:“那我要是掉下去了咋办?”白展堂道:“放心,有我在,怎么会让你掉下去呢。风平浪静,这附近河道也没急流险滩,最多就是些小石头。”
两人说话间,船已行到河口,前面豁然开朗,一片湖水。
夕阳已经半落,露了半个头挂在山顶,天边一片绚烂。满山秋色,或黄或红,偶有点点绿意。倦鸟归巢,掠过湖面,湖水倒映山色与晚霞,灿烂的颜色晕开在水里,真是应了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山水之间,只有他们这艘小船。
佟湘玉见了这般好景色,心情大好,往水里看,河水清澈,能见到鱼虾。她掬了一捧水,里面竟有几只小虾米,佟湘玉道:“哎哟,这要是带个网过来,捞上一把,明天可以给店里加菜嘞,省了不少钱。”白展堂笑道:“这出个门你还想着钱,看看景儿嘛,实在不行,你看我。”佟湘玉媚眼一瞪,道:“看你有啥好看的,实在不行,你唱支歌我来听听。” 白展堂想起上回喝了个大醉,唱了什么歌,也不知道怎么闹的,反正第二天他是在院里树上醒来的,他道:“我唱歌跑调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然你先唱,你唱完我再唱。”
佟湘玉望着他,逆光下,挺拔的身影,俊朗的样貌,眼睛里含情带笑看着自己。白展堂见她不吱声,问:“咋啦?”佟湘玉别过头,不知怎么,突然有点难为情,道:“你不唱算了,我唱。”她清了清嗓子,朱唇微启,唱:“嗨~~,九月里来芦花白耶~~”佟湘玉人媚声音也媚,带着汉中腔调,糯软好听,白展堂停下橹,静静地看她唱歌。
她接着唱道:“麦子又一黄,渔上人家把船归,满船归嘞,妾于渚上,盼君归,等君归,雁南飞,凤还巢,我羡那鸳鸯能交颈,我羡那并蹄花双开双落,郎呀郎,郎呀郎~~"
白展堂后来想,那一瞬间他是不是功力见长了。他能听见远处风吹起柳絮的声音,雪白的花絮从岸上飞到她跟前,他能看见白色柔毛拂过她的面颊,看见她的脸在夕阳里发光,看见她的眼里只照着自己。
他听傻了,看傻了,这好的像天仙的女人会是自己媳妇呢!情不自禁地,他开口道:“湘玉,你愿意……"
“我的神啊,这船咋进水嘞?”佟湘玉的惊呼声打断了白展堂的求婚,他跟着低头,这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水的,水已经到脚踝了。两人把船前后一看,船头竟然有个大窟窿,正咕噜咕噜冒水。白展堂赶紧把衣服脱了塞住了窟窿,虽然堵住了,但是还是有水不停地冒进来。白展堂对佟湘玉道:“你在这把水能弄出去多少是多少,我去开船。”“哎”佟湘玉有点慌张地点头。
白展堂在船尾加紧摇船,佟湘玉在船头用手泼水。天很快黑下来,无论白展堂如何摇船,船只越行越慢,他们一开始离岸边太远啦,水越来越深,船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
一股绝望和恐惧笼罩在他心头,四周没有灯火,他现在只能靠天上依稀的月光看见湘玉。看着好像遥不可及的对岸,白展堂心下一狠,绞断牵橹的绳子,“咔嚓”手脚一起发力把橹强行掰下来。
佟湘玉听见“咔嚓”声,回过头,见他提着橹走过来,脸上没有表情,整个人沉沉得有点可怕。“展堂,”她轻声叫了他一句,心里发慌,道:“你咋嘞?”
白展堂摸着她的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细声道:“湘玉,你听我说啊,你呢,抱着这个桨先游到岸上去……"
“那你呢?”佟湘玉打断他,焦急地问。
白展堂面色平静,声音平稳,道:“你还记得上次你假装昏迷那回,我要出去找人参,点了你大穴,不吃不喝也没事,我以前在葵花派的时候学过一种龟息大法,配合这个葵花点穴手,能长时间在水里闭气不动,你去岸上找人,我就抓着船在水里等你来救我哈。”他这辈子撒了那么多谎,这个说的最认真。
佟湘玉看着他的眼睛,突然一拳打在他身上,哭着道:“你又骗我,你以前发过誓再也不骗我,现在又骗我……"白展堂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道:“湘玉啊,你想想小贝,我求你了。”
佟湘玉反握住他的手,哽咽道:“我从小到大就只听我爹娘的话,让我在家就在家,让我嫁人就嫁人,做的最任性的事情就是留在七侠镇等小宝,结果等来了你。现在,就让我再最后任性一次,和你一起。”
白展堂眼眶泛红,亲吻着她的额头,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是他把她连累到这个境地,要不是他一直拖拖拉拉,要不是他让她来游河,要不是他不会泅水还自己划船,湘玉,我下辈子再娶你吧。
两人相拥在水里,等水淹没自己。
“佟掌柜,佟掌柜,佟掌柜,白大哥……”“白兄弟,白兄弟……”有人!?是葛三叔和三小子。二人欣喜若狂,招手呼喊,:“葛三叔,三小子。”
绝处逢生就是如此,濒死之际,二人被救下,对葛家父子千恩万谢。白展堂抱着佟湘玉,越发觉得她好,成亲的事这回一定要成了,生死一瞬,珍惜眼前人。
客栈里,众伙计吃过晚饭,小贝被赶去房里做功课,三人在大堂内边唠嗑边吃瓜子。大嘴想掌柜的不在,对二人道:“哎,今儿好日子,咱喝两口。”郭芙蓉磕了个瓜子,道:“今天什么好日子啊?趁掌柜不在,要偷喝酒就直说嘛。”大嘴呵呵直笑,道:“放心,这酒啊就算是掌柜请的。”秀才在她耳边道:“老白今天要跟掌柜求婚。”
“真的?哇塞,你们怎么不早说啊?”郭芙蓉激动地站起来,道:“哎哎,你们快点跟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秀才,这事你居然不告诉我。”郭芙蓉掐了把秀才,秀才喊疼叫道:“哎哟,是老白说要保密,给掌柜一个惊喜,告诉你不是怕你告诉掌柜的吗?”“我是那种守不住秘密的人吗?”郭芙蓉道:“老实交代事情经过。”秀才指了指自己,笑道:“我出的主意。”李大嘴接茬道:“我去租的船,我跟你们说,为了这个船啊,我可是没少费功夫……”
“你费了什么功夫?”
三人听见老白声音往门口一看,哎哟,吓了三人一跳。掌柜和老白都是狼狈不堪的模样,下半身都是湿的,老白外衣也不见了。两人搀扶着坐下,三人忙问是怎么了,白展堂指着李大嘴,问道:“大嘴,你跟我说,你给我租的是什么破船?”
“什么船,证船,具体解释,作证物的船。”燕小六站在门口道。无双和小六穿着官服,手里还拿着铐子,无双见二人这么狼狈,关心地问:“师兄,掌柜的,你们没事吧?”“我们没事,就是受了点惊,”佟湘玉道:“小六刚刚说的那个船是咋回事?”原以为是自己运道不好,怎么还跟衙门有关系?
无双看了眼李大嘴道:“上回衙门抓河盗,抓了个人赃并获,那条船就是证据之一,当时都被河盗快捅个窟窿出来,看着没事,但是走不了远路,只要稍微磕着碰着就漏水。本来这船好好停在镇口那,今天小六打那路过,发现船不见了,找人一问说看见你和师兄把船开走了,至于这船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要问大嘴了。”
白展堂听地脸色一沉,猛拍下桌子,吼道:“李大嘴!”
李大嘴哭丧着脸,吱唔道:“我,我也没想成这样啊,这事不怨我,都是盛义。”
你问这盛义是谁?这人是娄知县的独子,换句话说是李大嘴的表弟。这娄盛义常年在外求学,今年才学成回家。他虽说是个读书人,对这些江湖之事却甚感兴趣。听衙门人说这黑道四大高手,第一剑客,盗神姬无命,盗神的弟弟姬无病,公孙乌龙都是在同福客栈落的网,又听说自己的表哥居然是这的厨子,就经常让大嘴跟他说说这些江湖事。李大嘴是七分真,三分假,把自己夸大了些,连哄带骗,把这不懂世事的公子哥骗的心服口服,崇拜不已。那天李大嘴本来是打算去租船,出门正好碰到娄盛义,一听自己表哥要用船,没问缘由拍胸脯把这事揽下来了。李大嘴呢,正好也想着贪小便宜,没跟白展堂说这事,就这么弄来了这么条船。
李大嘴把事情前后交代了,赔着脸道:“老白,掌柜的,这事我真不是故意的。”“不管故意还是有意,三位,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燕小六摇摇自己手里的镣铐道。
“凭什么?掌柜和老白也是受害人好不好?”郭芙蓉愤愤不平道。佟湘玉也道:“是啊,我跟展堂还差点丧命嘞,凭啥?”燕小六大声道:“毁坏证物那可是大罪……”众人齐齐看他,燕小六想起上回自己烧毁证物的事,压下声音道:“这回娄知县可是勃然大怒,连娄公子都被逮起来,这不是没办法嘛。”
白展堂觉得这事都是自己和李大嘴两个人作的,不能牵连湘玉,他道:“这事和湘玉没关系,要抓,就抓我和大嘴。”两人才经历了生离死别,万分不舍,佟湘玉听了他这话又是感动又是焦急,想起白展堂不是有块免罪金牌嘛,道:“我去把你那块免罪金牌拿来。”白展堂拉住她道:“娄知县的亲儿和亲侄子都要挨板子,我凭啥免罪啊?”佟湘玉明白了他的意思,抱着他又是哭。
无双镣铐一人铐一头,道:“师兄,大嘴,那就对不住了,跟我回趟衙门吧。小六,走吧。”小六“哎”了一声,本想这佟掌柜也要带走啊,她也是事件的目击者,但又看佟掌柜一弱质女流,今儿也是受了牵连,便不做声了。
白展堂和李大嘴被双双带走,秀才去厨房煮姜汤,郭芙蓉安慰哭泣的佟湘玉。直到深夜,白展堂和李大嘴才被无双送了回来。白展堂尚能好好走着,李大嘴是迈着八字腿一步一步边哼哼,就差横着走了。
“展堂,”佟湘玉扑上去扶住他,白展堂摆手,道:“我没事,二十个板子而已。”李大嘴是疼得哼哼叫,直接趴桌上了。
无双在一旁小声对掌柜道:“师兄还好,我事先跟打板子的人招呼了一声,挨得比较轻,大嘴就不行了,娄知县很是生气,他和娄公子一人挨了四十大板,我想让人放水都不行,大嘴挨完板子就放了,娄公子被关押了。”白展堂拍拍佟湘玉,道:“今儿折腾一天,你去睡吧,我到大嘴他们屋上些药,换身衣裳。”白展堂把佟湘玉哄去歇下,去了李大嘴他们屋。
三人在屋内正换药,听到敲门声,“开门啊,是我,还有无双。”郭芙蓉在外拍门“砰砰”作响。
秀才给李大嘴和白展堂盖上被子,起身去开门。两姑娘进了屋,无双问了问伤势,郭芙蓉道:“一回生二回熟,他们俩金刚不坏护臀术早就练到第九重了,是不是?大嘴,老白?”李大嘴哼哼道:“就衙门这板子,别说练到第九重天了,你就是练成天外飞仙也没用啊。”
白展堂撑起身子,问:“你俩这是进来干嘛啊?”郭芙蓉笑道:“当然是来关心你们的啦,顺便商量一下你跟掌柜求婚的事嘛。”白展堂疑问道:“你俩是咋知道的?”秀才不自在道:“当时以为你已经成了,就顺嘴跟芙妹说了。”郭芙蓉笑道:“我后来也就顺嘴跟无双说了,掌柜不知道这事不就完了嘛。”无双也道:“师兄,我可是你青梅竹马的师妹,这事你连我也瞒啊?”
“就四嗦啊,银家可是小师妹哎,师兄成亲,做师妹的哪有不帮忙的吗?”郭芙蓉一口闽南腔,抱住无双的肩膀接着道:“身为掌柜的好姐妹,窝会袖手旁观吗?”白展堂听的耳朵发痒,掏掏耳朵道:“那你俩有啥主意啊?”
郭芙蓉和无双相视一笑,凑到白展堂耳边,秀才和大嘴也围过来,二人把她们的主意说了,叫“买珠还椟”,让老白事先准备好一个盒子里面写了求婚的纸条,他们几人假意和掌柜做游戏,让掌柜去开盒子,给掌柜一个惊喜。白展堂想,行啊,又没危险性。无双要忙衙门的事,郭芙蓉大手一挥把这要事先备好的物件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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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白展堂伤好得差不多了,大嘴也能下炕干活了。晌午过后,吃饭的客人差不多了,白展堂在大堂给小贝说书呢。
白展堂坐在桌子上,一条腿搭在长凳上,一条腿半屈着枕屁股下面,他压低嗓音,手一拍大腿道:“咱接着上回说到,项羽被刘邦围在垓下,是出也出不去,眼看着就要兵尽粮绝,楚君苦苦支撑,等待援军。这韩信给刘邦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让汉军学习楚地的方言,在楚军四面唱楚地之歌。这项羽的部下一听果然中计,以为楚地已经被刘邦攻陷了,这唱歌的都是自己被俘虏的乡亲啊。顿时,楚军是人心涣散,斗志全无。这项羽啊,有一心爱的女子,叫虞姬,那是美若天仙,才艺兼备,常年跟随在项羽身边东征西战……”
“老白,老白”
白展堂讲到兴头上,听到后面郭芙蓉叫他。跟小贝交代一声,走到后院。
郭芙蓉抱着个纸盒子和一个圆盘物件,秀才揣着手站在一边。她一脸兴奋地说:“老白,你看,东西做好啦。”献宝似地把盒子和那个圆盘给白展堂看,那纸盒子半尺高,上面有个圆洞,那圆盘木做的,有些像罗盘,有个指针。
郭芙蓉道:“喏,这可是京城很流行的游戏哦,“大冒险”,这个指针指到谁呢,就要做一件事,要做的事呢必须在这个纸盒子里面挑,这里面的纸条子都是我按照游戏自己一个个写的哦。”
秀才一边小声地说:“几百年之后的东西就这么拿来用啊?侵权哎?” 郭芙蓉啐一声,道:“去死,有本事你先把知识产权法给我弄出来先。”她又对白展堂道:“老白,到时候就看你的了,你让这个指针对着掌柜的,然后呢偷天换日,”她拿出一张纸条子,道:“把这张条子给换过来,这个条子上面是让掌柜去开盒子的,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秀才从怀里掏出一个漂亮的盒子,道:“这个是大嘴友情赞助。”
白展堂拿过纸条和盒子,笑道:“对我盗圣来说,这点事,哼哼,湘玉啊湘玉,我这一身贼本事,原来都是为了今天啊,都给我瞧好吧。”他转身找地儿藏盒子去了。
白展堂寻摸半天,放大堂吧,人多眼杂,放厨房?烟熏火燎的,最后想放后院吧,把门一关,外人进不来,进进出出的都是自己人。他把盒子用布包着和玉米挂一块,让玉米把盒子给挡着。
“白大哥,你干啥呢?”
白展堂吓一跳,转过身看是小贝,道:“没啥事啊,小贝,你找我有事啊?”小贝好奇地往他后头看,道:“就你先和我说的那个故事,说好的马上给我讲来着。”“哦”白展堂故作恍然大悟状点头,心想盒子的事不能让小贝知道了,揽住小贝,问:“你想知道啊?”
“嗯嗯嗯。”小贝点头。
“那我跟你说啊,这项羽后来不怎么好了。”白展堂边说边往大堂走,小贝紧紧跟着他,问:“他怎么不好啦?他那么厉害。”
白展堂掀开门帘子,不说话。小贝急了,拉着他,道:“你倒是说呀,说故事说到一半急死个人了。”
他回过头,边走边道:“这项羽后来实在打不过刘邦,他媳妇虞姬,后来为了不拖累他,拔剑自刎了。”
“啊?”小贝问道:“那项羽呢?”
两人走到大堂桌边上,白展堂叹气,道:“这项羽最后只剩二十八骑,光他一个人就杀了数百号汉军,杀到最后,他也是无力回天,干脆和他媳妇一样自刎而死了。”他摸摸小贝的头,道:“小贝啊,故事讲完啦,你功课做了没?别又惹你嫂子生气。”小贝嘿嘿一笑,道:“我做完啦。”白展堂眯眼看着她,小贝梗着脖子,道:“我真做完啦。”白展堂一笑,心下了然,拍拍她的头,料想那盒子不会有事,转身干活去了。
小贝看他不再追问,松口气,她的功课都在丘小冬那儿了。她回头看院子,心内也疑惑,刚白大哥在那儿干嘛呢?
到了晚间,吃罢晚饭,大家伙都坐在大堂。白展堂朝郭芙蓉使了眼色,郭芙蓉会意,道:“掌柜的,咱们现在反正闲着没事干,玩个游戏怎么样?”除了小贝,大家都点头称好。
佟湘玉有点疑惑,平时也是这么坐着,聊聊天,今天这是咋嘞?她道:“玩什么玩,待会要是来了客人成啥样子?你们看小贝,都没你们贪玩。”小贝笑地乖巧,道:“嫂子,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嘛,你看我最近多乖啊,以后还能让我玩炮仗吗?”
“不能。”佟湘玉斩钉截铁道。小贝撇撇嘴不做声了。
秀才在一旁道:“这爱玩啊不仅仅是小孩子的天性,对于游戏的乐趣是人类的本能,那是不能压抑的,子曾经曰过……”
“去。”众人齐声道。
白展堂倒了碗茶,道:“这都快宵禁了,哪来的客人啊,就随便玩玩呗。”无双忙跟着道:“掌柜的,这几天我在衙门里忙的头都快发昏了,就做点小游戏,开心一下嘛。”
佟湘玉愈发疑惑,心道:小郭也就算了,这一个个都这么赶着要玩这个游戏,展堂也是,到底是啥子事?干脆顺着他们,看到底是要干啥。佟湘玉点头,道:“好好好,想玩啥?小郭,你说。”
郭芙蓉看她上套,兴奋笑道:“等着啊,我这就去拿东西。”她奔到楼梯口,拿出放在楼梯下的盒子和转盘,放到桌上。小贝一看这东西,道:“小郭姐姐,这不就是这两天我帮你忙活的那个东西吗。”
“忙活了两天?”佟湘玉疑问道,敢情今天这件事预谋了几天?小贝点头,道:“是啊,那盒子里面的纸条可都是我写的呢。五十张条子哎,十张“喝酒一碗”,其余的就是些什么大喊自己是头猪,说自己尿床了……。”郭芙蓉怕她说多了坏事,打断她,道:“那个盒子和转盘可是我自己做的,好啦,别废话啦,赶紧开始。”
“开始嘛啊?”小六走到门口,随口一问。
“小六?你怎么来啦?衙门出事啦?”这几天因为上回那条船的事,衙门又是忙活了几天,她今天是因着这求婚的事特意早些回来。小六道:“嗨,没事,那些河盗已经招供画押啦,这个案子算是彻底解决啦。”
“太好啦,衙门办事就是效率高啊。”大嘴一时乐得猛站起来,不小心扯到痛处,又龇牙咧嘴地坐下了。小六点头道:“无双,我这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娄知县一高兴,放咱两天假,让咱们好好休息一下。”
“真的?”无双高兴极了,佟湘玉心想因为这事她和展堂也是受了些罪,这下解决了也高兴,便道:“小六,来来,坐,好不容易休息,放松一下,我们正准备做游戏呢。”除了佟湘玉和小贝,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些担心,小六突然来不会坏事吧?
小六问道:“嘛游戏啊?”郭芙蓉把规矩解释了一遍,道:“为了公平起见,大家轮流转一回,谁转的谁负责抽签啊。”小六看这游戏他以前在京城玩过啊,不过怎么有点不一样啊?他道:“这个我以前在京城玩过,不过我怎么记得还有个可以选择说真心话的啊……”
小六话还没说完呢,无双暗里踢了他一脚,皮笑肉不笑,道:“我在衙门审犯人的时候,就没几个会说真话的,这玩游戏说的话是真是假,谁说得清啊?”郭芙蓉瞪着小六,指着他道:“就是,要说的是假话谁乐得听啊。”小六无奈地闭嘴,心道:这又是怎么滴啦?祝无双,我回头再跟你说这事。
“行啦行啦,耽搁老半天了,”白展堂等得有些急躁,道:“小郭,从你开始。”
“好嘞。”郭芙蓉手指一拨,指针滴溜地转了几圈慢慢停住,指向,李大嘴。
郭芙蓉往箱子里一摸,拿出一张纸,一看,摇摇手上的纸条子,看着李大嘴道:“大嘴,这个容易哦,基本不会伤害你的尊严和肉体。”李大嘴听她这么说,反而觉得不靠谱,问:“上面写的啥啊?”郭芙蓉照着上面的字,念道:“请双手交叉,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捏住耳朵,原地转十圈。”
李大嘴苦了脸,道:“这你可饶了我吧,就我现在这状态。”佟湘玉拍拍大嘴的肩膀,“大嘴,既然你也想玩这个游戏就要遵守游戏规则,转吧,啊。”
大嘴慢慢地起身,左手捏住鼻子,右手捏住左耳,望了其他人一圈,道:“我转了哈。”要说这大嘴也是遭罪,屁股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吧,这又是转的头昏脑胀,十圈下来,立马站不住,脑子就是一晕,佟湘玉和秀才没拉得住他,一屁股歪坐到地上,“哎哟!”他是上面晕,下面疼,一个大马趴直接趴地上了。几人上去扶他,大嘴晕乎劲过去了,直着腰站起来。大嘴哼哼道:“你们这就是虐待伤员啊。”
第一轮玩完了,郭芙蓉道:“小贝,该你啦。”小贝摩拳擦掌,用力一拨,燕小六。
小贝抽了张纸,念:“请向你左手边的人表白,不能少于一百个字。”小六右手边是郭芙蓉,左手边~~大家伙看向无双,无双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什么跟什么呀!”小六也是手足无措,道:“就是,一百个字也太多了点吧。”小贝不干,叫道:“哎,要遵守游戏规则,我嫂子说的。”
“就是,我刚都转了。”大嘴在一旁帮腔。其他人不说话,只是静看,等小六。
无双不自在地稍稍转过身,小六哼了一声,大声道:“说就说,身为捕快,这点胆子都没有,还怎么保护百姓啊,无双,你转过来,身为捕快,不能让他们看了笑话。”无双被小六这缺根弦的脑子弄得有些恼,“噌”地转过身,直勾勾地看着他,道:“你说呀。”
小六被她这么一看,一下弱了,吞吞吐吐道:“额,那个,那个,无双啊。”小贝道:“哎,感叹词和口吃都不算的啊,重来。”
小六给自己打气,吼道:“祝无双!”白展堂打趣道:“小六,你这是表白啊还是审犯人啊。”
众人低笑起来,小六更不好意思,摆正脸,看着无双,道:“无双,身为你曾经的上司现在的同事,我看着你从嘛也不懂,成了一个好捕快,这当中经历的困难,我看在眼里,也感同身受,你善良,贤惠,有正义感,武功又好,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姑娘,像你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没人好好疼呢,你愿意做我媳妇吗?真的!”
大堂里一时无声,小贝掐着数,道:“加上最后两个字,正好一百。”大伙回过神,无双脸颊有点发红,小六眼神一动,低头喝了口水,笑道:“说得还好吧,下一轮,继续继续,老白该你了。”无双脸上红潮退去,心里暗骂自己,道:“师兄,该你了。”
白展堂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二人,笑了下,道:“嗯,该我了。”
转盘推到白展堂面前,他不作声,低着头,屈指敲了敲桌面,大家伙屏气凝神,也没看他用力,手指一弹,指针飞快地转了三圈,到了第四圈速度降下来,第五圈终于慢慢不动。
白展堂心里“咯噔”一下,指针停下,直指佟湘玉!
佟湘玉心也跟着噗通跳了一下,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白展堂手探进盒子里,掉出袖子里准备好的条子,夹住纸条,拿出来,打开条子,他一字一句,念道:“请根据提示找到藏起来的盒子。”佟湘玉愈发感觉气氛的怪异,伙计们有意无意在瞄自己,她问道:“啥提示吗?”
郭芙蓉忍不住,道:“一个盒子。”佟湘玉道:“废话,我还一个桶子呢。”郭芙蓉闭嘴。
李大嘴跟着道:“挺漂亮的,圆的,上面还刻了牡丹花纹的。”佟湘玉道:“大嘴知道的挺清楚的嘛。”李大嘴不吭声了。
秀才也道:“它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佟湘玉道:“不远,请问是在我方圆几里以内啊?”秀才也住嘴了。
无双张嘴刚要说,白展堂敲了敲桌子,“哎,哎,哎”。无双闭起嘴,白展堂道:“后院,吃的,挂起来的。”佟湘玉道:“啥子东西还这么神神密密的。”
一个盒子?难道是啥子礼物?这又没过节,也不是生日。她起身,走向后院,其余人一溜串地跟她屁股后面。她起先是到厨房里寻了一圈,没找着,出了厨房,院子里挂了些干辣子和玉米,她一串串摸过去,摸到一串玉米,撩开,后面挂了个小包袱。她取下它,拆开露出里面的盒子。
她瞄了眼白展堂,紧紧地盯着自己,小心翼翼,佟湘玉想起这几天展堂的一举一动,突然说去游河,今天又让她找这个盒子,这个盒子里,难道是求婚?不会是求婚吧?她打开盒子,躺了一张纸条,她连呼吸都不敢太重,打开条子,她呆住了。
她缓缓地放下条子,脸上看不出表情,目光从大家的脸上依次划过,最后定格在白展堂的脸上。她神经质地一笑,大家跟着笑起来,这是成啦?
佟湘玉狂笑几声,忽地一收,转而狂怒,把条子往地上一甩,叫道:“我不愿意!”
白展堂感觉被打了一记闷棍,脑子整个一懵,又被人从悬崖上大头朝下扔下去,耳朵里呼呼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进了。
“为,为什么呀?”大家伙不解,他俩一直都看着好好的,除了老白,掌柜的还会嫁谁?
佟湘玉冷笑几声,“诸位,为了涨个工钱而已,有必要这么折腾吗?我宣布,下辈子吧。”她推开众人,直接进了屋。
郭芙蓉捡起地上的条子,上面写着:你愿意给我们涨工钱吗?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白展堂回过神,扯过条子,这上面的字迹也是扭扭歪歪,根本看不出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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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这怎么回事?你快去跟掌柜的解释清楚啊。”郭芙蓉推他。“不”,他沉思了片刻,“小郭,无双你俩去劝湘玉,求婚的事还是别和她说,就当这个条子是为了涨工钱。”
“为什么呀师兄,这件事明显有蹊跷。”不查个水落石出岂不是让师兄,还有大伙的心思白费了,这婚还怎么求?
“这事劳烦大家替我担下了,你们先进去吧。”大家被老白推进了屋。
“小贝,你留下,白大哥有点事跟你商量。”小贝停下,转过身,有些不安,低着头。
白展堂坐到井边,才发觉,以前他坐着还比自己矮的小女孩,现在却已经比他头高了,他问道:“小贝,你不愿意我和你嫂子成亲吗?”小贝抿着嘴,不说话。白展堂轻声问:“为什么?”
她抬起头,脸上不安的神色已经不见,“你要和我嫂子成亲,问过我没有?”白展堂是有些惊讶的,他以为经历过两年前那次假结婚的事,小贝对他和湘玉成亲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才对,又经过这两年,他们的事,小贝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嫂子,嫂子”小贝声音有些颤抖“她可是我大半个娘,我以后会孝顺她,也能照顾她一辈子。”白展堂一愣。
他看着小贝,眼睛里不再是以前的懵懵懂懂,总角之年到豆蔻年华,睁开眼看尘世已经不再相同,这已经不是那个能用零食打发的小孩子了,她想到的已经更多。
白展堂举起手,握拳发誓道:“衡山派掌门,五岳盟主莫小贝,我,白展堂,曾经的盗圣,现在的同福客栈跑堂,想娶你嫂子佟湘玉,你愿意吗?”
夜风微澜,草丛里蹦跶来一只蟋蟀,它使劲振动翅膀,“吱吱~~~”“吱吱~~~~”刺耳的鸣叫声持续了一阵。它停止振动翅膀,黑豆小眼睛,细细的触须左右晃晃,这两个鱼唇的人类不去找对象在这傻站着干嘛呢?蹦跶蹦跶离开草丛,找它的媳妇去了。
“那,你会对我嫂子一辈子好吗?”
“会”
“闷了给她讲故事,饿了给她买零食,冷了给她加衣裳,生气了给她受着?”
“会”
“……”
“就是你,以后犯了错,我也跟湘玉一样,教训你,不过我可要比她厉害。”
“喂,喂,喂!”
“要是有谁欺负你,我就上他家去给你弄说法。”
小贝不说话了,她绞着自己的衣角,过了会,唇角微微上扬,道:“本盟主同意把我嫂子嫁给你了。”忽然又不高兴,他俩这求婚可是被自己搞砸了呢,“那白大哥,求婚的事咋办啊?”
白展堂站起身,“没事,她还能这样就不嫁我啦?”他安慰小贝,两人笑着进了大堂。
佟湘玉头也不回,进了房,靠在门上,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以为,她刚刚真的以为展堂是要跟她求婚,都两年了,他是要等他俩老得走不动了,头发白了,牙齿掉光了,才会跟她成亲吗?还是说,他压根就没想过真的娶她?
她趴在桌子上,兀自伤心,他这些时日对她的好,全都变成了居心叵测,一根根毒针扎得她全身难受,心口闷疼地难受。
“掌柜的”郭芙蓉和无双推开门进来,看她在哭,忙跑过来。
“掌柜的,我们也没特别想涨工钱,你要是不乐意就不涨呗,别哭啊你。”郭芙蓉看她伤心成这样,心想这是抠门到祖宗八代了,提个请求就伤心成这样啊!“掌柜的,这事纯属意外,意外哈。”无双拍拍掌柜的背。
“意外个啥?意外让我去找那个破盒子还是意外不小心写错了?”佟湘玉把眼泪收一收,冷笑一声。
“我师兄他也是用心良苦。”无双给她倒了杯茶。
“哼,用心良苦,”佟湘玉咬牙切齿道:“男人啊,为了他们荷包里的银子,什么浪漫,什么惊喜,什么甜言蜜语,那都是糖衣炮弹,无双,小郭,”她拉住两人的手,“这都是血和泪的经验教训,你们也要记住哦。”
郭芙蓉握紧佟湘玉的手,“这话我同意,男人就是不能让他们多存私房钱,你看秀才,有了钱,别人要什么都想到了,就自己女朋友一丁点都没想到,那还是假设,要是真有了,万贯家财也能让他送出去了。”
明明是上来劝掌柜的,怎么又说到私房钱了,师兄还在下面等着呢,她急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师兄他就是倒霉,好好的求婚……”
“啥?求婚?”佟湘玉惊叫,从地狱一下到了天堂,她嚯地站起身,往门外冲。
郭芙蓉拉住她,拉驴子一样,“吁~~矜持,矜持,小点声。”
“对,对,矜持,哈哈哈”佟湘玉坐回来,掩嘴直笑,问道:“那那个纸条子是咋回事?”无双道:“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一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真相。”郭芙蓉道:“这又不是衙门破案子,现在最主要的是,掌柜的,这事你已经知道了,你是马上答应还是待会答应啊?”佟湘玉撅嘴,道:“别说的我好像恨嫁一样,我也要好好考虑考虑的嘛~~”
-_-#刚是谁一脸的迫不及待?
“哎呀,起码也要让我听见他开口吧。”佟湘玉道。
“那现在反正你也知道了,干脆让老白直接开口跟你求呗,我去说,这事包我身上啦。”说着起身,佟湘玉拉住她,娇羞道:“那也要浪漫点嘛,干脆我还是装不知道,让他给我求一回。”
“那现在惊喜都没了,你想要师兄怎么求啊?”无双问道。
郭芙蓉打了个响指,道:“我有个主意。”
白展堂等人坐在大堂,郭芙蓉从楼上下来。
白展堂站起来,问她:“湘玉呢?咋样啦?”郭芙蓉比了比楼上,道:“基本上已经没事了,无双还在劝。就是,老白,关于求婚的事,我这有个主意。这个主意保证不会出任何纰漏。”
“啥主意啊?”白展堂是被这接一接二的事弄怕了,千万别连三,又出什么意外。
郭芙蓉低声道:“本来呢,为了确保掌柜的去拿盒子,我把这个游戏里二选一那个真心话去掉了,现在呢,我们再把它加进来,到时候掌柜的选真心话,你就来个求婚。”
白展堂疑问道:“可怎么保证湘玉一定会选说真话呢?”
郭芙蓉一顿,道:“嗨,掌柜的这次大冒险被弄得不开心,对这个选择肯定没什么好感了,”她对周围大家伙说道:“到时候大家再做几个示范,要温和一点的题目哦。”
“明白,明白。”大家伙点头。
燕小六不解,“都这样了,干嘛不干脆直接说啊,整这些玩意干嘛啊!”
“去,”郭芙蓉挥手,“这叫浪漫,懂不懂?”
白展堂握拳,事不过三,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成,他道:“诸位,这一定要是最后一回了,再来一回,哥们这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啊。”
众人互相握爪( ̄▽ ̄)
佟湘玉和无双从楼上下来,佟湘玉现在是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要故意板着,忍得她实在辛苦,她坐下,笑道:“还愣着干啥?继续,轮到我了吧。”她把转盘拿过来,轻轻一拨,白展堂。
他选了做盒子内的事,佟湘玉从盒子里摸了张纸,微皱眉,柔声念道:“请喝酒一碗。”她一向就不喜欢他多喝酒,他每回喝多了喜欢发疯不说,喝多了也伤身,道:“咋还有这样的条子?”郭芙蓉解释道:“这个游戏本来就是用来行酒令的,这种条子有十张呢。”佟湘玉更不高兴,心里有点不安。
“没事,就我这酒量,别说这一碗了。”白展堂去柜上拿了大坛酒过来,倒了满满一碗,一口干下,抹了把嘴,道:“继续。”转盘到了秀才,秀才一拨,又是白展堂,拿了张条子,又是喝酒一碗。到了大嘴,还是白展堂,喝酒一碗。
转盘到了无双,一拨,又是白展堂。佟湘玉急了,对白展堂道:“展堂,这次要不你换个吧,说真心话。”白展堂喝的急了,脑子已经有点晕了,摆手道:“不用,就这点酒,继续喝。”无双掏了条子,喝酒一碗。佟湘玉恼地支着额头,这么个下去咋办哟?
白展堂一连喝了七碗酒,已经满脸通红,迷迷瞪瞪,有些东倒西歪了,总算轮到他转盘。他眯着眼从左看到右,从右看到左,大伙齐齐地紧张盯着他。
佟湘玉心想:我的上帝以及老天爷啊,展堂要是跟我求婚了,我一定去给财神爷还愿,香油钱绝不低于一钱,高于三钱。
郭芙蓉:哇塞,这把要是老白还转到他自己,那就是第八把了,玩这么久还真没见过这种的,呵呵,连八,连八,连八!
秀才:现在这个问题就是子也办法解答,to中or not 中,这是一个问题,子曾经曰过:……
众人:去
小贝:嫂子和白大哥这次要是没成,那我还当什么掌门啊,他们这次要是成了,我保证一个月不闯祸,要不,半个月?十天?五天?三天?!
无双:师兄为了掌柜的好浪漫啊,要是有人能这么对我就好了,在满天桃花里相遇,在湖边无理取闹地吵架,互相锲而不舍地纠结,最后在大雨里莫名其妙地和好,啊~
大嘴:在这个激动人心即将揭晓答案的时刻,哎呀妈呀,我实在是太紧张了,我们的盗圣到底能不能力挽狂澜,挽回这颓废的局势呢,观众朋友们,广告之后更精彩。
小六:盗圣?嘛盗圣?大嘴,你说清楚,栋幺栋幺,呼叫大嘴,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白展堂突然“呵呵”一笑,众人被他笑得鸡皮疙瘩,收回各自心思,他道:“诸位,请好吧!”白展堂手指一拨,指针“唰”地转起来,八双眼睛盯着转盘,指针越转越慢,慢慢开始停下来,依次划过众人,郭芙蓉,秀才,李大嘴,小贝,无双,小六,指针慢慢停在白展堂的方位,在要指向佟湘玉的刹那,指针彻底停下。
“哇塞!”郭芙蓉兴奋地拍桌子,转盘被拍得震了一下,指针又缓缓动了一下,指向了佟湘玉。
众人被这变故弄得还没反应过来呢,佟湘玉忽地抓住白展堂的手,急切地道:“我选真心话,展堂你有啥话就赶快问吧。”大伙看着白展堂,等他开口。
白展堂握住她的手,满脸通红,目光涣散,身子都有点晃,“湘,湘玉,你愿意,愿意~~唔。”白展堂突然感觉恶心,放开手,踉踉跄跄跑到门外,“哇”地一顿狂吐。
“展堂,你没事吧,我的人呀。”佟湘玉倒了碗茶,端过去,给他拍背,心里发苦,这求婚又是泡汤了。
白展堂“呜啦啦”地吐完,佟湘玉把水喂到他嘴边,扶着他进门,白展堂靠在门上,闭着眼,微微地喘气,“展堂”佟湘玉轻生唤他,大家伙围上来,看他怎么样了。
白展堂猛地睁开眼,站直了身子,左手放于腰间,右手虚指前方,摇头晃脑,张口唱起来了,“哇呀呀~~~”
众人往后一退,这什么呀?哇哇地唱戏呢?
白展堂哇呀呀唱完,身子一定,怒目圆睁,一口京戏唱调,“众将听令,随孤杀入汉营。”唱完,一个回转身,便要往门外冲。
众人忙拉住他,“这都宵禁啦,你要往哪儿走啊?”“你这唱得到底是哪出啊?”白展堂喝了酒撒起酒疯,力气大得几个人竟拉不住。他嘴里还唱着:“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莫小贝站一边,明白了,道:“我白大哥这是唱的项羽呢,楚霸王被围垓下,最后自杀那个。”
自杀?这可怎么得了?
众人面面相觑,无双绕到白展堂背后,示意大家散开。大家慢慢走开,郭芙蓉和大嘴还是堵在门口。
无双运气,内力贯于指上,右脚向前微侧,身子打左偏,葵花点穴手分心法,身法,步法,指法和认穴。指法和认穴简单,指法不外斫、戳、拍、擒、拿、撞、闭,认穴不外是周身穴位,这两样江湖上有路子的人也略懂一二。这心法,身法,步法乃是葵花派独门武功,练到大成者,心法已到顶峰,身法和步法不再拘泥于招式,已入臻境。葵花点穴手最上乘的即是隔空点穴,这种境界无双只见白三娘和公孙乌龙使过,它需要的不仅仅是勤奋更是天赋。
无双十岁开始练点穴手,现在已经小成,至于师兄,她已经大半年没和师兄交过手,要论真起来,她只能偷袭。
白展堂摇摇晃晃,看门口守着两人,手指虚点,道:“哪里来的宵小,敢拦孤的去路。”
无双身形往前,觑机而动,离白展堂还有一丈之远,人还未到他身后——
白展堂身形一侧,指如疾风,势如闪电,指未到,大堂内几声破空之声,无双被点住周身大穴,动弹不得。
隔空点穴!
“哇哈哈”白展堂撩起不存在的长须,道:“吕马童啊吕马童,你个叛军之将,今日不杀你难解孤心头之恨。”
“无双!无双!”燕小六大喊,白展堂摸摸“胡须”,道:“他现在是听不见,也看不着,不出一个时辰,便七窍流血,灰飞烟灭而死。”
七窍流血!灰飞烟灭而死?这是点穴还是仙法啊?我们这是走的武侠风啊!
燕小六听了这话,眼眶泛红,拔出刀,喊道:“我跟你拼了。”举刀向白展堂砍去。
白展堂头也没回,反手虚空点了几下,燕小六金鸡独立,被定住不动。
这下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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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芙蓉悄悄拉住小贝,低语几句。
郭芙蓉走到白展堂面前,秀才拉住她,她轻轻甩开,笑道:“大王啊。”白展堂下巴微抬,傲慢道:“来者何人?”郭芙蓉想了下,那会都有啥人来着?有了,她道:“吾乃韩信,大王,好久不见啊。”
莫小贝悄摸地溜到白展堂身后,靠近祝无双,心里犯嘀咕:凭我这指力能解开吗?刚那可是隔空点穴啊?
“韩信!”白展堂怒吼,指着她道:“呔,就是你十面埋伏和四面楚歌之计,害孤兵败垂成,今日孤定不能饶你。”郭芙蓉见势不对,大喝一声“排山倒海”,抬掌就要拍过去,白展堂身子一弯,点住她的穴道,以手撑地,身形后转,一指——
正要给无双解穴的小贝被点住不动。
“小贝!”佟湘玉扑过去,抱住动弹不得的莫小贝。
大嘴立马趴桌上装死。
白展堂仰天长叹,道:“你们叛孤,背弃孤,连这贼老天也不帮孤,你们这些无耻之辈,孤这项上人头你们谁也休想拿走,孤自行了断。”说着四下张望,似要找东西。
佟湘玉听这话心惊胆战,他还真要来个乌江自刎?她张嘴想喊,秀才伸手,道:“大王,且慢。”
白展堂停下动作,问道:“你又是谁?”
秀才微微躬身,拱手道:“我乃乌江亭长,早些年曾替楚军送过粮食故而认得大王,还请大王随我过江,返回江东,再图霸业。”
白展堂仰天大笑,道:“天要亡孤,渡江又有何用?当初随孤的八千江东子弟,无一人生还,孤又有何颜面去见江东父老?”
秀才道:“大王怎么说自己败了?”
白展堂哼一声,道:“只剩孤一人,难道还不叫败?”
秀才道:“因为你不是项羽,你看到的也只是幻象而已。”
白展堂怒道:“一派胡言,孤不是项羽又是谁?”
秀才道:“这,就得要从宇宙的起源开始说起了,”他一撩下摆,接着道:“我们的宇宙究竟是什么?是由神创造了宇宙和人类?还是140亿年前的大爆炸形成了空间,时间与物质?或者宇宙包括我们本身都是由某些极其细微的能量团组成,运动?不,这些都不是,宇宙不过是一个幻象而已。”
白展堂笑道:“哈,笑话!”
秀才拿过来一个花瓶,两只手分别圈成孔,一只手放瓶口,一只手放瓶底,道:“你从我这两只手里看到的东西是一样的吗?”
白展堂从秀才手里只能窥见花瓶一方,左手里看到的是花瓶口,右手看到的是花瓶底,他摇头道:“不一样。”
秀才放下手,问道:“那你能说你从两只手里看到的不是花瓶吗?”
白展堂摇头。
秀才坐在圈椅里,道:“瓶口是花瓶,瓶底也是花瓶,你身处宇宙中,你是宇宙的一部分,你是宇宙,宇宙,即是你。”
白展堂问道:“这和你说的幻象有什么关系吗?”
秀才道:“当然有关系,不仅仅是你,我,周围所有人,包括这个花瓶都是宇宙,为什么全人类都疯狂迷恋黄金?为什么在所有神话传说中总有洪水淹没世界?为什么人类无论相隔多远多久文明总有相似之处?那是因为我们的记忆模式都是相似的,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我们包括我们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过,只是被固有的记忆模式欺骗了而已,你现在看到的告诉你是项羽,一千年后你看到的告诉你是白展堂,再六百年告诉你是沙溢,但是时间空间都是不变的,过去即未来,未来即现在,你除了你的记忆之外还有什么能证明你是项羽吗?”秀才手搭在白展堂肩上,微笑道:“你既然不是项羽,又哪来的成败呢?”
白展堂捂着脑袋,沉默了一会,道:“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你也是假的,那你说的话也是假的啦!”
秀才一愣,竟答不上来。
大嘴抬起头,惊讶道:“妈呀老白,这功力见涨智商也见涨啊!”
“噗”大嘴被隔空定住。
秀才抬手欲言,白展堂点住他的穴道,秀才被点住不动。
全军覆没!
佟湘玉眼看伙计们一个个被点住,展堂又在四处寻摸,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跟前,见他盯着自己,试探性道:“大王,你还认得我吧?你不会点我吧?”
白展堂伸手,佟湘玉吓得后退了一步,他摸上她的脸,面上柔和,笑道:“虞姬,”他抱住她,声音里带着些悲切,“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佟湘玉也抱住他,直想着别让他再干出什么事来,便道:“我听阎王爷说你要寻死,就跟他老人家告了个假,上来劝你,你咋不跟亭长过江,点住人家干啥吗?”
“我嫌他烦,”白展堂笑了一声,道:“我要是死了,正好与你在地下做一对夫妻。”佟湘玉听了他说做夫妻,心里一动,想展堂喝醉了谁也不认得,单把她认作了虞姬,看他眼中情意绵绵,佟湘玉此刻似乎真当自己是虞姬了,捂住他的嘴,道:“我不许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我要你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楚霸王。”
他握住她的手,道:“若是没有你,即便是万里江山,也是百年孤独。”佟湘玉听这话心中也感动,想起前些日,他们才经历过的生离死别,过去五年的种种,轰轰烈烈也好,平平淡淡也罢,他们的感情就像一颗好的种子遇到了合适它的土地,生根,发芽,抽枝,灿烂时花满枝头,落尽后绿意盛盛,谁开的口又有什么呢?她轻轻一笑,道:“不管是来生还是现在,展堂,你愿意娶我吗?”
他偏着头打量她,在看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他打量,思考了许久,道:“湘玉,我………"
白展堂刚开口,只听“噗”的一声,就被定住不动了,无双手里拿着几枚铜钱,给其余人解了穴。大家伙被解了穴,小六见她无恙,安了心,问道:“刚老白不是说你听不见,看不见,一个时辰不能解穴就七窍流血,灰飞烟灭而死吗?”无双解释道:“怎么可能灰飞烟灭啊?小六你好好想想嘛,听不见看不见是真的,但我师兄这隔空点穴才刚成,指力比不得从前,我自己就解穴了,你们都被点穴了,掌柜的没事吧?”
大家去瞧掌柜,正抱着白展堂哭呢,问她怎么了。佟湘玉摇头,哭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嫁过来,如果我不嫁过来,我的夫君就不会死,如果我的夫君不死,我也不会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如果不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展堂~~~呜~~~”
我的求婚!
闹了半宿,把白展堂安置到大堂里搭好的桌子上,所有人都乏了,无双弄清事情始末,一个劲儿跟她道歉,佟湘玉叹气道:“这事也不怨你,他喝得那么醉,就是答应了也不记得了,因为我们的事,大家也累了大半个晚上了,都睡去吧。”无双还想说什么,佟湘玉道:“无双,你也去睡,去吧!”大家各道晚安,回各自房间去了,小六也回了家。
佟湘玉帮白展堂把被子盖好,看他呼呼大睡,脸都红了,正起身要走,被他拉住手,“虞姬……”佟湘玉拍开他的手,娇嗔道:“还真当自己是项羽嘞,”她靠在他的胸口,“我可不要跟你做什么项羽和虞姬,咱们俩就这么简简单单,偶尔小打小闹,过一辈子就好。”
她起开身,吹灭了蜡烛,只留下桌上的油灯。
夜半时分,大堂油灯燃尽,月挂中天,皎月如盘,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户静静地流泻在大堂。
白展堂呓语一声,睁开眼,望着黑漆漆的房梁,他这是在哪儿?
他本想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身子一软,从桌子上跌下来,他索性趴地上,脑袋贴着冰凉的地砖,让他清醒了一些,他好像是要做什么事情,啥事来着?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这几天的记忆碎片般在脑海里闪过。
“这事要是成了,回头请兄弟喝酒。”大嘴和秀才表情挺高兴,自己也高兴,挺开心,期待什么。
“给本官打二十大板!”娄知县一脸狰狞地扔了两个筹子,抬头是明镜高悬,两旁明晃晃的刀剑,他被两黑皮按在地上,他这又是犯事啦?心里懊恼,悔恨。
“没事,就我这酒量,别说这一碗了。”就他的酒量,酒中之仙,一碗接一碗地喝,开始难受,头晕。
越想脑子越晕,脑仁疼,“砰”白展堂一头磕地上,不动了。
“要不你先唱,你唱完我再唱。”黄昏里,漫天的飞絮。
哈哈,他想起来了,他是要唱歌。
他晃悠悠地站起来,直打转,他唱啥呢?
左脚绊右脚,一个踉跄,他扶着楼梯,哦,有了。
他靠着楼梯,晃着脑袋,边走边就开始唱:“想某家,二十余载,挂风霜,披荆棘,满鬓尘,凄凄哀哀,虽有得名利身傍,却如孤家寡人。我扶墙走,看那湛月如霜,冷光满地,咿呀呀,何处是安身之地,何人能相伴,咿呀呀~~”
佟湘玉刚睡下,听到楼下“咿呀呀”的声,她仔细听,这不是展堂嘛?这个人,他咋起来了,想他喝醉了酒,半夜起身别又摔着。她起床披了件半臂,开了门。
白展堂走到平台,靠在扶手上,继续唱道:“也合该是天作美,我就那么一抬头————”
“吱呀”一声开门声,他抬头一看,
楼上无光,只有楼梯间里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他看到一个穿白衣的女子出来,她从黑夜里款款走入月光中,月色如水,如笼轻纱,桃色缎面抹胸,外罩白色薄纱中衣,肤如凝脂,脸颊点上月光,半是妩媚半是清灵。
好一个美娇娘!
他瞬间清醒了,知道自己为何在这,他有一桩很重要的人生之事要做。
“展堂,你没事吧?”佟湘玉见他扶着阑干,忙走下来,似乎没事。
(♪───O(≧∇≦)O────♪,Bgm响起,慢拍版好久不见)
白展堂轻执她的手,单膝跪下,上一次是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这一回是许尽一生的时间,“佟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掀开盖头看见白衣的英俊少年,便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差些命丧黄泉听到他的话,被自己爱的人告白,现在,求婚,来自最爱的人的。身为女子,关于爱情最幸福的瞬间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给予的。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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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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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


2025-05-15 01:5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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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真好啊!白佟永远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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