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34年12月出生在沫若故里,自幼喜爱书法,深受郭老书法艺术的熏陶,特别是对甲骨文更是情有独钟。当我第一次读到甲骨文时,就深深地被甲骨文那种错落的、曲直交叉的线条;疏密相间而进退有序的结构与章法所感染。于是,便写道:“既然你对甲骨文情有独钟,那你就钻进去泡上数载,想必会有新的东西面世。”
先民们以刀代笔,在龟甲和兽骨上直接刻写出错落有致,纯古可爱的文字,这就为书法确立了一个极为宝贵的艺术基调。
时隔三千多年的今天,面对手中惯用的长锋羊毫,以笔代刀去写甲骨文,这本身就是个难点。最初尝试,用画家笔下的竹叶笔法和竹简笔法去写,结果发现这种形态的字,展现在面前的是一种装饰味很浓且有雕琢的痕迹,显得很不自然。于是,自我否定后,接下来认真对付的是把甲骨文书法写得雄浑凝重、古拙自然、刚柔相济、丰满多姿,这是从质上进一步追求的新课题。先民们以刀代笔写的字铿锵有力,而今天手握刻刀在印石上刻字时,发出一种斧凿之声的感觉。我种过庄稼,插过秧,犁过地,那犁头在泥土里行进时也发出一种沙沙之声。前后两种感觉何不用到以笔代刀书写甲骨文上来呢?于是,在书写时潜心于毫端,思绪凝聚于笔尖,去追求一种刀劈斧凿的金石拙味,去寻找犁头在地里行走的那种轻重疾涩的感觉,去感悟那种笔在纸上的摩擦声。在用笔上做到张而不弛,敛而不拘,参差而协调、整饰中透出空灵,创作出空间美、线条美和结体奇的作品,给自己一个美的艺术享受。
以上浅谈,望同行不吝赐教,以期“会有新的东西面世”。
何伯澄 2008.3.31 于古城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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