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微笑。这只是他告诉我要小心的方式。我会游泳,何况水不是很深,除非是到更远的海域,不过在无限城长大的我水性还不是很好,所以至少对蓝色的海洋怀有一点尊重是明智的。
正是这些粗俗的言论,让人们不禁纳闷,我为什么会选择在美堂蛮身边嬉笑打闹。然而,我知道他只是被误解了。他的责骂直截了当,点醒了我。我知道这只是他在我遇到麻烦时感到担忧和挫败。他从来没有明说,但我知道我们的牵绊对他也很重要。
对海滩的探究让我乐此不疲,可能甚至过了好几个小时。我忘记了时间,沉浸在海滩和海洋的神秘中。热沙使我的脚暖和起来。海水轻轻地绕着我的脚踝旋转。草在我的脚趾间平稳地挠痒。温暖的微风轻拂着我的脸。我发现的每一块石头都有不同的形状。悬崖上有上千处独特的裂缝,我用指尖探随着。
最后,我决定不能一个人独享这些。我得把我看到和发现的一切给阿蛮看。我过去把他拽起来。他咕哝着想要抗议,但他知道他拖延得够久了。他显然知道这种情况会发生。在我兴奋的时候,我跳到他身上骑在他的肩膀上。
“喂,我不是t m的骡子!”他抗议道。
面对他的抗议我只是微笑。他没有要甩掉我的意思,只是叹了口气,往我指向的每一处走去。有时我很惊讶,当我抓住阿蛮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失去平衡。当然,他很强壮,我们的身高差不多,但我更重,更结实一点。阿蛮就像一堵坚固的墙,而我可以靠在上面。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的?真是太棒了。“
“玛丽亚在我小时候带我来过这里几次。”(1)
“我很高兴你记得它。”我开心地说。
当我把东西展示给他看的时候,他耐心地解释了背后的机制。阿蛮很聪明,知道很多事情。我不总是明白他说了什么,但他解释的方式对我来说很容易理解,所以大部分我都明白了。
“阿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我读过很多书,而且我会留意身边的事物。你什么时候也该试着这么做的。”
阿蛮对我所有的问题都给出了答案。他有一个善于算计的头脑,所以当麻烦出现时,他可以把他所知道的东西拼凑起来,就像一个谜题一样。至于我,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凭直觉去做的。这对我们来说都很管用。阿蛮清楚我不知道什么。
傍晚时分,我们都躺在毯子上。阿蛮嘴里叼着一支新的香烟,我因为接受了许多新的感知而昏昏欲睡。我们躺在那里,直到天黑。
阿蛮站起来,点了一堆火来烤棉花糖。我们只吃剩一颗。我用一根棍子串着它,把它放在火上烤。完成之后,我把它摘下来往嘴里放,但棉花糖突然不见了。
“阿蛮,那是我的!”我气冲冲地说。
“嘿,伙计,你之前偷了我的葡萄,所以这是公平的。”他低声抱怨道。
我正准备再抗议什么,但夜空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惊讶于那些闪烁的星星,在城市外它们是那么的清晰明亮。我找了个视野好的位置躺下来。阿蛮来到我身边,也躺下来仰望星空。
“呐,阿蛮?”
“嗯?”
“天上有多少颗星星?”
他耐心地解释道:“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银次。他们太多了,没人可能把他们都数一遍。”
我领会了他的话,接着我们都沉默着欣赏。我环视着夜空,一颗特别明亮的星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看那边!那是什么?”我指向那问。
阿蛮把他的目光投向我所指的地方。“那是北极星。”
“它很漂亮,”我一边说,一边欣赏它。
“它很明亮,而且不会移动。这就是为什么水手们过去能通过它在海上航行。”
阿蛮继续告诉我他知道的关于恒星、行星和宇宙的一切。他给我指点了所有视野所及的星座。我消化了每一个词。大概是午夜过后,我们终于熄灭了火,在熟悉的小车里睡觉了。
“呐,阿蛮?”
“嗯?”
“谢谢,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生日。”
“嘛,当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喃喃地说着,慢慢地睡着了。
不过,对于我来说这是意义非凡的。我思考了一天中所看到、经历和学习到的一切。那让我突然感到非常疲惫。这段经历是一份很棒的礼物。然而,我意识到,让它如此棒的是另一件很棒的礼物。与阿蛮友谊是对我最好的礼物。想想看,他就像一颗星星,照亮了我的生活。我微笑着,终于睡着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