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死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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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翳的天空中,层层叠叠的阴云移动着,将这座城市遮掩住,我瞥见窗外被阴晦天气所感染的景色,不安的摩挲着食指。
随着一阵急促的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传来,我的思绪被拉回到现实,目光再次回到面前这个男人的眸中,男人身上的警服彰显出他的身份。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还记得四月十日那天的事吗?”
“不,我不记……得。”我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
“那你还记得这把手术刀吗?”深吸一口气,男人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摆在了我面前的审讯桌上。
我瞪了瞳孔,眼中满是将要溢出的恐惧感,混乱的记忆片段都在肆意妄为的侵占着我的脑海,我抱住了脑袋,身体不住的微颤着。
“孩子,你冷静一下。”男人故作镇定的将手术刀收了起来,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与惆怅。
“你不记得这把手术刀了吗?”
我渐渐恢复过来了,抿了抿嘴,脸上再次挂满了苍白无力的疏远感,避开他的眼神,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沉思着,半响,摇了摇脑袋。
“真的不记得了吗?”眼前的男人仍不放弃,再次追问着。
我下意识增加了摇晃脑袋的频率,视线中唯一的那个男人紧攥着笔,手腕压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他警帽上的国徽反射着交错的光影,令我闭目不敢直视。
男人露出无奈的表情来,微叹一声后,将我从这个令人感到压抑的空荡的审讯室里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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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还是问不出什么。”
“也罢,自那个案件以后,这孩子就得了心因性失忆症和抑郁症。”
“那……他。”
“让医生带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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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不远处的交流,双目无神,眼下的卧蚕透露出病态的暗灰色。
我一直等着,直到我被一个中年男人――我的主治医生,那个我觉得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带回了家。
他除了工作时是一身普通的白大褂以外,都穿着一件正装,这一次也不意外。看着他满脸堆笑,脸上的肉几乎全都堆到了一齐――难看至极。就算是那样的笑容,我也没有任何的安心与释怀。
一回到家中,原本耀眼的灯光突然黯淡了下来,我蹑手蹑脚的走进客厅,指尖拂过厨房的推拉门,沙发和餐桌。当我走进我的房间时,各式各样的家具展现在我的面前,我的白色小桌上堆满了各种书刊小说,于是许多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一齐涌上心头。
男人从桌上的真皮包里拿出一只注射器和小药瓶,我没有任何抵触和不顺从――他每天都会给我注射这玩意,他说这东西对我的病情有帮助。
“孩子,你饿了吗?”解开正装领带的男人语气中带着一丝隐藏不住的虚伪与疏远。
我睥睨而视,完全没有因为他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医生而心存敬意。
见我没有回答,他随手拿起果盘里的一个苹果来,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把手术刀,竟刀法流畅的将它削掉了皮,我惊愕的看着他的手法,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恐惧感。
“你不是精神科的医生吗,怎么会有手术刀?”我控制着微微颤抖的身体,奇迹般的开口说了句完整的话。
“其实我私下一直对解剖学感兴趣,所以才会留着手术刀在身边,经常用着也用习惯了,这有什么奇怪的吗?”那男人的脸随即便阴沉下来,他的声音平静的有些诡异。
我不再回应,缓缓阖上眼,感受整个房间里来源于阴冷的压抑感,转过身去,一眼就瞥见了柜架上的相框。
照片里的女孩是那样的熟悉,我怔愣了,迟缓的走近,整个人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杵在原地。
我不敢加重呼吸声,就连心跳都十分配合的压抑着,难以听到其怦然作响,周围的空气似乎被冻结了。随着两行热泪的流下,我原本模糊破碎的记忆重新被组合,那猩红的场景再次印上我的大脑皮层。
我仿佛看到了她,躺在血泊之中的她,那曾经明亮的双眸失去了色彩,连带那温柔的目光也一并陷入深海的死寂,沉沦于那阴霾的天。此刻的她是多么的美,漆黑如墨的长发在血色地板上散开,阳光将他的侧脸柔和化,而颈间一道十分显眼并且还在流血的伤口却成了唯一的惊悚。她渐渐的因为失血过多,清秀的脸变得阴气沉沉。眼前的人影倒转重合,她安静的躺着,嘴角勾起一抹血红色的弧度,这时的她比睡着时还要静上几分。
周围的空气浑浊着,夹带着甜腻的血腥味,扼制着我的喉咙。我痛苦的抱住了脑袋,视线中的血色在不停地变换,如同在给我的虹膜上色。
“孩子,你振作一点,那是幻觉!看着我……”
一旁的男人丢掉手中的苹果,他低语着,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慌乱。我晃着头疼欲裂的脑子,盯着面前的男人,嘴唇正在慢慢失去血色。
我想……我都记起来了。
手术刀在男人狡黠的目光下流动着光晕,透过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我看到了罪恶的身影,在明亮的光线下我清晰的看到空气中浮动着的尘埃。
“孩子,你听说过死亡吗?”
在我的脖颈被划开一道美丽的口子之前,我听到男人这样说到。
我无力去反抗,我知道我败了,虽然失败的代价是死亡,可我还是安心的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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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我在垃圾桶里找到的那张上面写着“Hallucinogen”的英文单词的标签纸,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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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翳的天空中,层层叠叠的阴云移动着,将这座城市遮掩住,我瞥见窗外被阴晦天气所感染的景色,不安的摩挲着食指。
随着一阵急促的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传来,我的思绪被拉回到现实,目光再次回到面前这个男人的眸中,男人身上的警服彰显出他的身份。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还记得四月十日那天的事吗?”
“不,我不记……得。”我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
“那你还记得这把手术刀吗?”深吸一口气,男人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摆在了我面前的审讯桌上。
我瞪了瞳孔,眼中满是将要溢出的恐惧感,混乱的记忆片段都在肆意妄为的侵占着我的脑海,我抱住了脑袋,身体不住的微颤着。
“孩子,你冷静一下。”男人故作镇定的将手术刀收了起来,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与惆怅。
“你不记得这把手术刀了吗?”
我渐渐恢复过来了,抿了抿嘴,脸上再次挂满了苍白无力的疏远感,避开他的眼神,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沉思着,半响,摇了摇脑袋。
“真的不记得了吗?”眼前的男人仍不放弃,再次追问着。
我下意识增加了摇晃脑袋的频率,视线中唯一的那个男人紧攥着笔,手腕压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他警帽上的国徽反射着交错的光影,令我闭目不敢直视。
男人露出无奈的表情来,微叹一声后,将我从这个令人感到压抑的空荡的审讯室里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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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还是问不出什么。”
“也罢,自那个案件以后,这孩子就得了心因性失忆症和抑郁症。”
“那……他。”
“让医生带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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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不远处的交流,双目无神,眼下的卧蚕透露出病态的暗灰色。
我一直等着,直到我被一个中年男人――我的主治医生,那个我觉得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带回了家。
他除了工作时是一身普通的白大褂以外,都穿着一件正装,这一次也不意外。看着他满脸堆笑,脸上的肉几乎全都堆到了一齐――难看至极。就算是那样的笑容,我也没有任何的安心与释怀。
一回到家中,原本耀眼的灯光突然黯淡了下来,我蹑手蹑脚的走进客厅,指尖拂过厨房的推拉门,沙发和餐桌。当我走进我的房间时,各式各样的家具展现在我的面前,我的白色小桌上堆满了各种书刊小说,于是许多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一齐涌上心头。
男人从桌上的真皮包里拿出一只注射器和小药瓶,我没有任何抵触和不顺从――他每天都会给我注射这玩意,他说这东西对我的病情有帮助。
“孩子,你饿了吗?”解开正装领带的男人语气中带着一丝隐藏不住的虚伪与疏远。
我睥睨而视,完全没有因为他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医生而心存敬意。
见我没有回答,他随手拿起果盘里的一个苹果来,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把手术刀,竟刀法流畅的将它削掉了皮,我惊愕的看着他的手法,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恐惧感。
“你不是精神科的医生吗,怎么会有手术刀?”我控制着微微颤抖的身体,奇迹般的开口说了句完整的话。
“其实我私下一直对解剖学感兴趣,所以才会留着手术刀在身边,经常用着也用习惯了,这有什么奇怪的吗?”那男人的脸随即便阴沉下来,他的声音平静的有些诡异。
我不再回应,缓缓阖上眼,感受整个房间里来源于阴冷的压抑感,转过身去,一眼就瞥见了柜架上的相框。
照片里的女孩是那样的熟悉,我怔愣了,迟缓的走近,整个人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杵在原地。
我不敢加重呼吸声,就连心跳都十分配合的压抑着,难以听到其怦然作响,周围的空气似乎被冻结了。随着两行热泪的流下,我原本模糊破碎的记忆重新被组合,那猩红的场景再次印上我的大脑皮层。
我仿佛看到了她,躺在血泊之中的她,那曾经明亮的双眸失去了色彩,连带那温柔的目光也一并陷入深海的死寂,沉沦于那阴霾的天。此刻的她是多么的美,漆黑如墨的长发在血色地板上散开,阳光将他的侧脸柔和化,而颈间一道十分显眼并且还在流血的伤口却成了唯一的惊悚。她渐渐的因为失血过多,清秀的脸变得阴气沉沉。眼前的人影倒转重合,她安静的躺着,嘴角勾起一抹血红色的弧度,这时的她比睡着时还要静上几分。
周围的空气浑浊着,夹带着甜腻的血腥味,扼制着我的喉咙。我痛苦的抱住了脑袋,视线中的血色在不停地变换,如同在给我的虹膜上色。
“孩子,你振作一点,那是幻觉!看着我……”
一旁的男人丢掉手中的苹果,他低语着,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慌乱。我晃着头疼欲裂的脑子,盯着面前的男人,嘴唇正在慢慢失去血色。
我想……我都记起来了。
手术刀在男人狡黠的目光下流动着光晕,透过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我看到了罪恶的身影,在明亮的光线下我清晰的看到空气中浮动着的尘埃。
“孩子,你听说过死亡吗?”
在我的脖颈被划开一道美丽的口子之前,我听到男人这样说到。
我无力去反抗,我知道我败了,虽然失败的代价是死亡,可我还是安心的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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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我在垃圾桶里找到的那张上面写着“Hallucinogen”的英文单词的标签纸,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