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汉代岭南地区胡人俑形象——以广州汉墓为中心
从1950年到现在,国家陆续在岭南地区已发掘汉墓超1000座,其中部分墓葬的随葬物品中有大量的人物俑,这些人物俑又多以反映当时的生活作息状态:如歌舞俑、劳作俑,祭祀相关:如武士俑、镇墓俑等。这些人物俑无一例外,形象逼真,造型独特,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和时代性。这些人物俑有的俯身拱手如侍女,有的体态飞扬如舞者,有的手抱琵琶如乐师,有的凶神恶煞整装待发如兵士,有的手持锹铲似晚归的农夫,更有怀抱幼儿母子同乐不一而足。值得注意的是从出土的人物俑中出现了许多外貌特征上明显不同于“华夏族”的胡人俑。从西汉中期到东汉后期之间的墓葬,笔者将在此文侧重对胡人俑的讨论研究。
在广州汉墓的大量人物俑的出土作为汉代考古重要发现之一,有助于研究我国汉代生产生活发展情况。在这些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人物俑中,我们仿佛看到了汉代广州的社会生活场景,富者贵者如欣赏歌舞表演的人家,穷者乐者如怡然自得的樵夫、嬉闹儿孙的妇人。此外,这些人物俑的出土对研究我国汉代的社会形态、经济文化生活、宗教等方面也具有重要的意义。
关于胡人俑的社会职能,学界基本观点目前是一致的,大体上都认为他们是家内奴仆。而对于胡人俑的族源问题,则各家看法不同,主要分为三种观点:第一种认为胡人俑的中的胡人即是印度南部东缘海滨的小黑人。[1]第二种观点认为胡人俑的胡人形象是印度尼西亚的土著[2]。第三种认为是来自于西亚或东非的居民[3],目前尚无定论。
据笔者统计发现,岭南广州地区考古发现各类质地(主要为陶、木、铜)人物俑共计157件(无法明确人物俑族别身份的不计在内)。据目前考古发现所知,广州地区人物俑初次出现于西汉前期,大量出现陶制人俑是在东汉后期,种类不一而足。下面对于人物俑的详细介绍多来自于《广州汉墓》[4]、《番禺汉墓》[5]发掘报告专刊,其中《广州汉墓》报告专刊按年代、质地来对人物俑进行分类说明。本文为了方便对胡人俑进行讨论研究,此处按照族别和人俑类型进行重新分类说明(下表中未有发掘报告明确年代的人物俑的年代依发掘者的认识所定)。
在广州出土的人物俑当中,有一部分陶俑明显与汉人形象不符,表现为头宽而短、唇鼻皆厚、颧骨较高、眼窝较深、须发皆浓而密、下颌突出,身体特征表现为身材短小、毛发浓密、袒胸露乳、具有未开化迹象,学者界普遍认为此类俑应为胡人俑,类型也主要有镇墓、武士、劳动、托灯、侍人、妇女等。按照人俑类型区分,可以简单将目前为止考古材料中的胡人俑类型归纳如下:
1.胡人侍俑
胡人侍佣均为陶制俑,形象大致为服侍主人的奴仆形象,动作表现为手持物品、服侍主人,体貌特征表现为颧骨较高、眼窝较深、下颌突出。在东汉后期墓葬中共出土11件此类人物俑,其中6件较为典型。现做分述:
广州M5080:131,性别:女;身体动作:右手托盘于肩、盘内置点心、身体微倾似走动;服装特点:头缠巾,短衣露臂、双乳突出、胸前披纱,下身长裙及地;陶胎深灰色、质硬、无釉。高18厘米(图右)。
广州M5080:130,性别:女;身体动作:双手前拱似托物,双腿微曲;服装特点:头部无缠巾,穿耳,腰束一带,垂交于前,服饰与图右大致相同;陶胎深灰色、质硬、无釉。残高17厘米(图左)。
广州M5080:130、131(据《广州汉墓》下册图版一五九:3)
广州M5064:20,性别:女;身体动作:右手持巾状物,双手交持于胸前;服装特点:戴耳环,无其他明显特点;胎质灰红色、质硬、无釉。高16厘米(图左)。
广州M5064:32, 性别:女;身体动作及服装特点:腹部突出、鼻部残缺,手无巾状物;胎质灰红色、质硬、无釉。高17厘米(图右)。
广州M5064:20、32(据《广州汉墓》下册 图版一五九:4)
番禺M33:13,左臂及前襟下摆残。性别:男;身体动作:发饰较高,头为三角形,双目视前方,面有胡须,两臂前伸、双腿直立、双峰挺立;服装特点:通身着袍,足蹬靴。胎质灰色、质硬。高17厘米。
番禺M33:13(据《番禺汉墓》图版六○:1)
番禺M34:37,性别:男;身体特点:头部无冠,双耳有孔,口半张开,面有须,双手摊开于前方;服装特点:通身着袍,不同于上一个下摆为喇叭形,周身划线;胎质灰色,质硬。高17.4厘米。
番禺M34:37(据《番禺汉墓》图版七四:2)
[1]韩振华:《中国与印度东南亚的海上交通》,《厦门大学学报》,1957 年第 2 期。
[2]胡肇椿、张维持:《广州出土的汉代黑奴俑》,《中山大学学报》,1961 年第 2 期。
[3]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等:《广州汉墓》(上),页478,文物出版社,1981 年
[4]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等:《广州汉墓》,页148,图版三六;页 178-179,图版四八:1-9,图版四九:1-2;页 221,图版五九:5;页 278-279,图版八三:2,3,6;页 328,图版九九:1-2;页 356-357,图版一二○:2-4;页 412-413,图版一三九:2,3;页 431-432,图版一五九:1-6;页432,图版一六○。文物出版社,1981 年。
[5]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广州市番禺区文管会办公室:《番禺汉墓》,页 302-306,图版六○:1,3,4;图版六六:1,4;图版六七:1;图版七四:2 左;图版九五:5。科学出版社,2006 年。
从1950年到现在,国家陆续在岭南地区已发掘汉墓超1000座,其中部分墓葬的随葬物品中有大量的人物俑,这些人物俑又多以反映当时的生活作息状态:如歌舞俑、劳作俑,祭祀相关:如武士俑、镇墓俑等。这些人物俑无一例外,形象逼真,造型独特,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和时代性。这些人物俑有的俯身拱手如侍女,有的体态飞扬如舞者,有的手抱琵琶如乐师,有的凶神恶煞整装待发如兵士,有的手持锹铲似晚归的农夫,更有怀抱幼儿母子同乐不一而足。值得注意的是从出土的人物俑中出现了许多外貌特征上明显不同于“华夏族”的胡人俑。从西汉中期到东汉后期之间的墓葬,笔者将在此文侧重对胡人俑的讨论研究。
在广州汉墓的大量人物俑的出土作为汉代考古重要发现之一,有助于研究我国汉代生产生活发展情况。在这些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人物俑中,我们仿佛看到了汉代广州的社会生活场景,富者贵者如欣赏歌舞表演的人家,穷者乐者如怡然自得的樵夫、嬉闹儿孙的妇人。此外,这些人物俑的出土对研究我国汉代的社会形态、经济文化生活、宗教等方面也具有重要的意义。
关于胡人俑的社会职能,学界基本观点目前是一致的,大体上都认为他们是家内奴仆。而对于胡人俑的族源问题,则各家看法不同,主要分为三种观点:第一种认为胡人俑的中的胡人即是印度南部东缘海滨的小黑人。[1]第二种观点认为胡人俑的胡人形象是印度尼西亚的土著[2]。第三种认为是来自于西亚或东非的居民[3],目前尚无定论。
据笔者统计发现,岭南广州地区考古发现各类质地(主要为陶、木、铜)人物俑共计157件(无法明确人物俑族别身份的不计在内)。据目前考古发现所知,广州地区人物俑初次出现于西汉前期,大量出现陶制人俑是在东汉后期,种类不一而足。下面对于人物俑的详细介绍多来自于《广州汉墓》[4]、《番禺汉墓》[5]发掘报告专刊,其中《广州汉墓》报告专刊按年代、质地来对人物俑进行分类说明。本文为了方便对胡人俑进行讨论研究,此处按照族别和人俑类型进行重新分类说明(下表中未有发掘报告明确年代的人物俑的年代依发掘者的认识所定)。
在广州出土的人物俑当中,有一部分陶俑明显与汉人形象不符,表现为头宽而短、唇鼻皆厚、颧骨较高、眼窝较深、须发皆浓而密、下颌突出,身体特征表现为身材短小、毛发浓密、袒胸露乳、具有未开化迹象,学者界普遍认为此类俑应为胡人俑,类型也主要有镇墓、武士、劳动、托灯、侍人、妇女等。按照人俑类型区分,可以简单将目前为止考古材料中的胡人俑类型归纳如下:
1.胡人侍俑
胡人侍佣均为陶制俑,形象大致为服侍主人的奴仆形象,动作表现为手持物品、服侍主人,体貌特征表现为颧骨较高、眼窝较深、下颌突出。在东汉后期墓葬中共出土11件此类人物俑,其中6件较为典型。现做分述:
广州M5080:131,性别:女;身体动作:右手托盘于肩、盘内置点心、身体微倾似走动;服装特点:头缠巾,短衣露臂、双乳突出、胸前披纱,下身长裙及地;陶胎深灰色、质硬、无釉。高18厘米(图右)。
广州M5080:130,性别:女;身体动作:双手前拱似托物,双腿微曲;服装特点:头部无缠巾,穿耳,腰束一带,垂交于前,服饰与图右大致相同;陶胎深灰色、质硬、无釉。残高17厘米(图左)。
广州M5080:130、131(据《广州汉墓》下册图版一五九:3)
广州M5064:20,性别:女;身体动作:右手持巾状物,双手交持于胸前;服装特点:戴耳环,无其他明显特点;胎质灰红色、质硬、无釉。高16厘米(图左)。
广州M5064:32, 性别:女;身体动作及服装特点:腹部突出、鼻部残缺,手无巾状物;胎质灰红色、质硬、无釉。高17厘米(图右)。
广州M5064:20、32(据《广州汉墓》下册 图版一五九:4)
番禺M33:13,左臂及前襟下摆残。性别:男;身体动作:发饰较高,头为三角形,双目视前方,面有胡须,两臂前伸、双腿直立、双峰挺立;服装特点:通身着袍,足蹬靴。胎质灰色、质硬。高17厘米。
番禺M33:13(据《番禺汉墓》图版六○:1)
番禺M34:37,性别:男;身体特点:头部无冠,双耳有孔,口半张开,面有须,双手摊开于前方;服装特点:通身着袍,不同于上一个下摆为喇叭形,周身划线;胎质灰色,质硬。高17.4厘米。
番禺M34:37(据《番禺汉墓》图版七四:2)
[1]韩振华:《中国与印度东南亚的海上交通》,《厦门大学学报》,1957 年第 2 期。
[2]胡肇椿、张维持:《广州出土的汉代黑奴俑》,《中山大学学报》,1961 年第 2 期。
[3]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等:《广州汉墓》(上),页478,文物出版社,1981 年
[4]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等:《广州汉墓》,页148,图版三六;页 178-179,图版四八:1-9,图版四九:1-2;页 221,图版五九:5;页 278-279,图版八三:2,3,6;页 328,图版九九:1-2;页 356-357,图版一二○:2-4;页 412-413,图版一三九:2,3;页 431-432,图版一五九:1-6;页432,图版一六○。文物出版社,1981 年。
[5]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广州市番禺区文管会办公室:《番禺汉墓》,页 302-306,图版六○:1,3,4;图版六六:1,4;图版六七:1;图版七四:2 左;图版九五:5。科学出版社,2006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