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州郡郡守,刺史将情况压下来,以最低的死亡人数上报,以获得免罪的办法。瘟疫压不下来,楚王以前部署的官员几乎都是亲信,各个只顾自己性命,将难民拦在城墙外,如有敢闯进城里的,全部被焦油活活烧死。内有地主,官员趁此机会,横征暴敛,抬高物价,以此获得更高利润。
高杉一来,所有官员都没有接待这位大驸马,只留了个不为伍,且身份低微的主簿去接待。其他则是聚了一众乡绅地主,以及各地县令,讨论如何获得这比赈灾款,然后从这里面分赃。
高杉看着主簿手里递给她的死亡人数,以及流难人数,还有最近几年的财务进账状况,不由轻哼。
‘老匹夫,这次我要把你的根基全部拔断。’
当天高杉便组织了人员,亲自去外面将落难的百姓全部组织到一个地方,让官兵带着艾蒿去熏人员比较密集的地方,然后再用霍草又熏一遍。吩咐太医组织当地的郎中、大夫先将人群中按病重程度依次分开会诊,又派人去采购药材。结果传来的消息是当地药材价格攀升十倍不止,朝廷派下的款项压根不够。高杉当场带了官兵将这贩卖药材的地主抓了出来,准备当众问斩。
“大驸马,这般做法可能招致其他地主乡绅的反抗,到时候这些人联合起来闹事,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会影响到朝廷。”底下的主簿葛覃说道,他算是个青清廉的人,却是不同流合污,被排斥出来,不得晋升。
“这事我自有安排,葛主簿不用担心。”高杉摆摆手,看着今日送上来的帖子。
上面有报告今日赈灾的情况,病况轻微的已经被安排进了城里的南部,去领粥米,情况严重的,还在安排。另一份帖子则是这些地主和官员下的,邀请她赴宴。还有一份小帖子,是殷希传来的。从自己来这楚地后,殷希每日都会来信,信里只有一句话,‘可曾安好?’高杉每次都会笑着读信,然后摸摸上面干了的字迹,回复道‘安好,勿念’,殷希每次见回信后也都是笑着,只要他还健康便好。
下午高杉就准备起身去赴宴,主簿担心她的安危,硬要派人手护送。高杉摇头,谢了他的好意,径直出了府门,和外面等候已久的人相视一笑,然后一同去了官府。
各地主和官员见着来的只有两人,先是一喜,然后见大驸马身边的人,先是觉得眼熟,后来才知道这是南部地区赫赫有名的首富,南宫家大公子,现在实际的掌门人,南宫让。
一众人打了招呼后就坐那里都不说话,最后还是郡守忍不住气,说道。
“大驸马一来就抓了本郡的药商,难免有点嚣张许。”
高杉将茶盅放下,然后看着上面的郡守,面无表情,却是让那郡守一惊。都说这大驸马乃是乞丐出生,本以为没什么能来,看来是自己小瞧了。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郡守。”
这郡守先是没有反应过来这话是何意,却只听见‘嘭’的一声,高杉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身为郡守,却公然放任这些地主乡绅趁着灾难,牟取暴利,你对得起你的身份,对得起你拿的朝廷俸禄?”
这郡守被说的脸色通红,本想起身让外面埋伏的人动手,高杉手劲一挥,桌上的小刀飞了出去,那埋伏在对面屏障下的刀斧手应声到了一个。
堂中瞬间鸦雀无声,连南宫让都不由感叹这人的天赋。
“郡守就是这般接待我的吗?”
郡守脸色一红一白的,连端着酒杯的手都抖都不成样。
“大驸马何必这般?郡守也是一时糊涂,尽是说了话冲撞了驸马。这些刀斧手是来保护驸马安危的,这不是怕有难民闯进来,伤着驸马不是?”一体态肥硕的地主说道,高杉记得他,当地最大的米商。
“那就劳烦郡守这般谨慎,就让这些刀斧手出来,待会儿随我回府吧。”在座的人一愣,这郡守是答应不好,不答应也不好,只得狠狠捏着拳头,道了声‘诺’。
在座的见这大驸马一来就立个下马威,也知道这人不好惹,只得稍稍恭谨些,改了先前的态度。
“既然你们都邀我来了,就不用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你们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上层人士,又何必给我摆架势。”
一群人连道是,却也不开口,高杉也沉得住气,喝着茶,不说话。
“驸马抓了罗利,且明日午时问斩,这般动作,不太好吧。”最后还是其中的一位商人先开口。
“呵,我倒觉得挺好,朝廷派我来时便给了我便宜行事的权利,况且百姓都支持斩了这无耻之徒,你们现在反对,难道和他是一丘之貉?”
各家地主虽是笑着否认,却脸色及其难看,这驸马这般嚣张,当真以为他们耐他没办法?
“不过我既然来了,就自然找你们有事情。”
“驸马请讲。”
高杉朝南宫让示意一番,南宫点头,便说道。
“我愿以五倍的米价收购你们手上的粮食。”
南宫让的话让在座的一惊,他们以为驸马就是来强迫他们给出米粮的,如若是这般,他们当然不惧,米在他们手中,就算你是朝廷的人,也没有能力强迫他们,大不了鱼死网破,没想到既然会让南宫家的人帮忙出资购买粮食。
各个地主也是各怀鬼胎,五倍的价格远超于他们的想象,如果真的能够买个南宫家,那必然会是巨大的收入,止于他为什么要买米,这些与他们就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