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下床去
春诗站在一边,阻止又不能阻止,急得额头都开始冒汗了。完蛋了,要是被圣上发现了,可就要撕破脸了。依太师那个性子,只怕圣上就要危险了。主仆一条心,显然般若也是这么想的。
她放在锦被下的手连忙按住那只捣乱的手,一边冲宇文毓抱歉地笑笑。“阿毓啊,我好困啊,想睡一会,你要不先走吧。”
“般若,不要紧,朕坐在这里看着你睡。你放心,朕不会发出声音打扰你休息的。”一边说着,他一边还伸手为她盖好了被子。后来,般若好说歹说,一直拖了快一盏茶的时间,才终于说服宇文毓回自己寝宫去了。他一走,般若连忙使眼色,让春诗跟上。
她的身子都因为这紧张有些僵硬了,可是被子下的手挣脱了她的手,还在四处点火。终于等到春诗折回,“姑娘,圣上走了。”般若才放下心来,一把掀开被子打算跟躺在内侧的人算帐,忽然看到前面屏风处闪过一个人影。
她下意识地把被子重新盖上,果然,下一刻从屏风那边绕出来的正是去而复返的宇文毓。他怎么又回来了?“阿毓,怎么了?”
宇文毓被她这么一问,问得愣了愣,随后才道:“朕的一个香囊丢了,朕回来找一找。”他刚才走了几步才发现,一直挂在他腰间的香囊不见了。所以,他便一路又找了回来。他记得刚才进殿前还在呢,可能是丢在了内殿了。
般若讪笑一声,“怎么不让那些宫女给你找呢?”哪有皇帝丢了东西,还自己来找的道理。直接让手下的人,来找就是了。
宇文毓憨笑一声,挠了挠头,“朕忘了。”
“不就一个香囊嘛,丢了就丢了。”般若看他东望望西寻寻,几乎是翻找着内殿的每一寸地砖。被子下,宇文护干脆整个人都抱了上来。头靠在她腰腹间,轻轻地蹭啊蹭的,直蹭得她身上开始发热。体内的热浪一涌一涌地上来了,她身子软得快坐不住了。
于是对上宇文毓在内殿东找西寻的身影,越加心虚不已。
“不行,般若,那个香囊可是你亲手给我做的,不能丢的。”这就是宇文毓发现丢了之后,非要找回来的原因。因为这是般若亲手所绣,送他的第一个香囊。香囊虽不重要,但意义重大,他一定要找回来。他一边,一边吩咐跟在身边的侍从,帮他一起找。
般若一边用手撑在床沿上,一边对春诗道:“春诗,快帮忙圣上一起找。”快点找到,也好让他快点离开。再这么下去,他没有发现,她也要支撑不住了。这该死的宇文护,纯心想看她笑话。一直躲在被子下,双手不断地在捣乱。
终于,又是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香囊找到了。目送宇文毓再次离开后,确定他这回肯定走了,般若和春诗才松了口气。然后,般若气急败坏地对被子下的人吼道:“***下床去。”宇文护揭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笑眯眯地坐了起来。
“般若,要不我陪你午睡吧。他走了,应该不会那么快再回来,你觉得可好?”对于般若的怒目而视,他浑不放在心上。一手揽在她腰间,一手搭在她的胸前,想把人拉回床上继续睡觉。他觉得就这样静静地抱着般若睡觉,也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可惜,般若不肯配合,“你快走吧,快走吧。”被怒火冲昏头脑的般若,浑然忘了她要跟他说得要紧事情。可是宇文护抱着她,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离开。
倒是一旁的春诗想起来了,看向了般若。般若接收到春诗的目光,便向她看去。春诗张嘴无声地道,“姑娘,山楂糕。”
般若看懂了她的口型,终于把忘到角落处的事情给想起来了。想到这里,她板着一张冷脸,冷冷地看着他。宇文护见她突然变了脸色,不由得有些疑惑不解了。般若是为刚才的事情,真的生气了?还是......“般若,怎么了?”
“怎么了,是你派人在山楂糕上下了毒,是不是?”
面对她的责问,宇文护一头雾水,那双星眸中难得露出了迷茫的色彩。“什么山楂糕,我没有。有人在你的糕点中下了毒?”这么一问,他便急了。
“是,”般若便长话短说,专挑重点说了出来。听到她说完整件事情的经过,宇文护立刻否认了。这事绝不是他做的,他怎么可能派人在般若的糕点里下毒呢。他亦如此回复般若的问话的,可是般若却说,他要害的不是她,而是宇文毓。
“你那么了解我,会不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吃山楂糕的。”般若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所以,你明知道我不会吃,但阿毓却可能会吃。你是想要毒死他,是不是?”
宇文护心里思量,般若的反应有些奇怪。既然是两天前便发现了,为什么直到今日才说?她可以直接召他进宫询问的,为什么要隐忍到他来找她才说?甚至于,刚才差点直接忘了。看来,般若是相信,下毒不是他的授意。但却与他有关,看来恐怕是哥舒擅作主张了吧。
“般若,我没有,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没有派人下毒。不过,我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的。”宇文护这次没有再赖在床上不肯走,而是越过她,直接下了床。他得好好去盘问一下哥舒,顺便再敲打一下他。免得,他老是主作主张。
他讨厌不听话的人,更讨厌自作主张的人。般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他离开。哪料到,宇文护刚刚走到门口,才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便立刻转身折返。并且,他快步绕过屏风,来到了内殿。然后在般若惊讶不解的眼神中,直接再次上床,躲进了被子里。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让床边的主仆二人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问。般若转身要去掀被子,问个清楚,被子里传来宇文护刻意压低的声音。“你爹来了,我先躲一下。”
果然下一刻,殿外传来独孤信的声音,“臣独孤信,求见皇后娘娘。”阿爹八成是来询问前两日跟她说过的事情,那天她说要考虑考虑。所以,今日阿爹来了。般若连忙朝春诗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去打发独孤信离开。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这种事情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般若转头看了一眼被子,然后气不过地把手伸进被子里,然后一把拧上了宇文护的手臂。“嘶......般若,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下手可真狠,宇文护痛得差点跳出来。
还好,独孤信并没有多作追问,与春诗说了几句话之爽快地离开了。直到他走远之后,春诗才回来。知道自家阿爹离开了,般若才大力掀开了被子。宇文护侧躺在她身边,一只手支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般若,我发现你,脸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