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启程
凡灭道:“买马车干什么?”
李慕青看了眼凡生,还没说话,凡灭一下明白了,他们一行人马上要远行,买马自然是给他们骑的,三匹马,自然是李慕青成雨瑶和自己的。师兄凡生身受重伤骑不得马,马车则应该是给师兄乘坐的,如此说来这一趟的确该自己跑,便接过银票飞奔下山。
李慕青看着凡灭远去的背景,忽然又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凡灭原来也不笨,只是稍有鲁莽。回想起他们前后两次遭遇,凡灭也并未对他流露出敌意,甚至刚才自己吩咐他做事,他也没有拒绝,那是早已确信了自己的身份了,那他不肯叫自己前辈,一定是因为只是同是少年心高气傲了。李慕青暗笑自己糊涂,要真是蠢笨之人,又怎么会给慧海大师看中,传以绝技?只是这师兄弟俩性格太也不同,一个心地慈善、为人谦逊、待人谦和有礼。一个心高气傲,嫉恶如仇,出手凌厉狠辣。
凡生也知道李慕青买马车是为了自己,忙向李慕青施礼道:“多谢前辈。”
李慕青拍拍凡生的肩示意他不用多礼,又转向成雨瑶道:“成大小姐,再求你见事。”
成雨瑶不止上过李慕青一次当了,不知道这次又想干什么,谨慎地道:“还有什么事?”
李慕青道:“你身上有没有治内伤的药?”
成雨瑶知道李慕青是对凡生用的,这个小和尚倒是个不错的人,受了重伤,自己和他吵嘴还叫人家小光头,凡生不但没有生气还好言好语,成雨瑶心里颇感过意不去,从身上掏出个紫色小瓷瓶递给凡生,道:“一日一颗,内服即可。”
凡生却不伸手去接,道:“小僧的伤不重,怎么成姑娘的家传灵药?”
李慕青伸手接过成雨瑶手中的药瓶道:“伤的这么重还啰里啰嗦什么,”拨下瓶塞,顿时闻到一股淡淡地清香,“久闻成家七花七色丸乃武林疗伤圣药,武林中没有治不好的内伤,听说这药吃上一颗,再重的内伤也会很快痊愈,吃上两颗还能延年益寿,要是一连吃上七颗,就得道成仙,今天终于给我见到了。”说着随手在凡生下颚轻拍了一下,凡生不由自主地嘴巴张开,李慕青将一颗药抛入凡生嘴里,药已经入了口,凡生也不能可吐了还给成雨瑶,只好吞下。
李慕青把瓶塞塞上,成雨瑶夹手抢过李慕青手里的药瓶,怒道:“我家好好的伤药,都被你说成江湖术士骗人的丹药了。”
李慕青笑道:“哪有的事?我这明明是在称赞你们家伤药的奇效。”
成雨瑶白了李慕青一眼,懒得跟他多说,李慕青道:“可以送我几颗吗?万一哪天我也受伤了,你知道的,行走江湖难免的嘛?给我几颗也好备不时之需。”
成雨瑶把药小心收好,道:“想的美你,我家的七花丸炼制不易,岂能轻易送人。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万一你哪天真的受伤了,可以来找我,看在你手上这把似是而非的阴阳剑和你真假未明的阴阳剑传人的身份上,只要你叫上三声姑奶奶,我一定会救你的。”
李慕青气道:“啊,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真是没大没小,回头见到成世叔,我一定要好好的告你一状。”李慕青也算看清了,成雨瑶和凡灭一样早就相信了自己阴阳剑传人的身份,可他们心里相信,嘴上就是不肯承认。这帮不懂礼数不知长幼的臭小子、臭丫头,真是欠管教。
成雨瑶不无得意地道:“我爷爷就我这么一个孙女,最是疼爱我,别说你只是一个偷学武功的小贼,就算你真是阴阳剑的传人,爷爷又怎么会为了你一个外人责备我?”
李慕青手背到背后,一本正经地沉声道:“难怪你这么有恃无恐,原来根本就是成家的家教不严,回头见到成世叔,我倒是要问问,不知长幼是不是也是成家的家规。”
成雨瑶“扑哧”一笑,道:“看你这架子摆的,还真把自己当成长辈了?你最多也就比我大几岁,算什么长辈了?”
李慕青道:“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武林辈份高。”
成雨瑶道:“辈份?我爷爷和无为道长都是世外高人,怎么拘泥于俗礼?讲究什么武林辈份?”
李慕青哈哈大笑,这么说倒也有道理,前辈们都是平辈论交,却也未必一定会管后辈的辈份,何况自己摆个长辈的架子,也是图个能占别人便宜,觉得好玩而已。
一行六人下了山到了城里,凡生已经买好了马,等着了,杨天朔王诚志魏夫都是骑马来的,只是马都留在了客栈,牵来便可,一行七人这便准备上路。
此时城里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武林人士正往鸡公山赶,山上的人也下来了,前人后人汇合到一块,都探听了到了事情的前后经过。
一行七人看到这情形,这前前后后的武林中人竟然聚集了有千人之多,都觉事态严重,金剑真假还是越快弄清楚越好,便决定即刻赶路。
这些武林人士都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既然约定好由这几个人护剑,便不好跟的太近都跟在后面,反正是去铸剑山庄,山庄也不会长腿跑掉,只要不太晚到就没有问题。
李慕青、成雨瑶、凡生、凡灭、杨天朔、王诚志、魏夫一行七人一路马不停蹄,直奔铸剑山庄。凡生受伤不便骑马,稍稍拖慢了行程,大家谁也没有一句怨言,几位武林前辈也都知道,这个小和尚之所以会受如此重伤,并非他武功不高,恰恰相反,他武功极高,这三位成名已久的前辈怕是谁也没有把握能赢他。
只是他心地善良,不愿武林同道为了一把金剑争个你死我活,在大石之上他连败数十人,未伤一人性命,甚至连重伤一个也没有。只有少数几个几近无赖,明明输了还要打,凡生迫无不奈出手伤了几人。
凡生在马车上行功疗伤,李慕青和凡灭便轮流助凡生行功疗伤,再加上成家的伤药,到了当天晚上,凡生的伤已经好了一小半,照这样下去,待到了铸剑山庄时凡生的伤差不多就能痊愈了。

第31章 又遇小贼
如此行了三日,一路上一切都还算顺利。凡生的伤经过这三天也好的差不多了,为了不拖慢行程,凡生便要求骑马与众人同行,众人见凡生面脸红润,说话中气十足,想必是成家的伤药,再加上李慕青和凡灭轮流为凡生疗伤,凡生的伤确已大好,也没人阻止,只有凡灭劝说了几句,凡生坚持,凡灭便不再劝说。
李慕青、凡生、凡生、成雨瑶四人骑马在前面,四名年轻人年纪相近,又都是世交,话也投机些。杨天朔、王诚志、魏夫三人在后面,四个年轻人也不管不顾。
杨天朔在后面突然叫道:“李少侠。”
李慕青听到杨天朔叫他,将马放慢些,杨天朔跟了上来,李慕青道:“杨掌门有何指教?”
王诚志也跟了上来,在一旁道:“我们就是想问问,看几个少侠只自顾自的赶路,于我们护着的金剑毫不过问,那么说来这金剑为假,几位都已经确信无疑了?”
李慕青看了一眼前面的凡生、凡灭、成雨瑶道:“他们我不清楚,不过我嘛,已经确认此剑一定是假的。”
前面的成雨瑶听到了李慕青和和杨天朔、王诚志的对话,也勒了马慢了下来,白了李慕青一眼道:“这奸诈小贼的话我可不信,不过嘛,作为武林中人,见到金剑连看都懒的看一眼,想必一定是假的了。
李慕青听成雨瑶如此说,只无奈的苦笑,道:“作为长辈,你这小丫头这么跟我说话实在是非常的无礼,好在我肚量宽广,不和你一个小辈见识。”
杨天朔、王诚志、魏夫看到成雨瑶和李慕青相互嘲讽,年轻人嘛,吵吵嘴很正常,都相视一笑也不以为意。魏夫长道:“那如此说来,这金剑一定是假的了。”
李慕青点了点头,魏夫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甚为惋惜,也不知道是惋惜这金剑是假的,还是叹息自己跟这金剑无缘。
王诚志看到魏夫叹气,在一旁安慰道:“就算是真的,怕也落不到你我手上,假的再好也没有了,还省了大家一番拼斗。今天也走了半天的路了,肚子都有些饿了,前面找家客栈,我们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再赶路?”
行了半天路,众人都有些饿了,一行人在前面的市镇找了家客栈,下了马,将马拴在马棚,正要进去吃点东西再赶路。李慕青忽看到客栈外侧,有个人影闪过,向客栈后奔去。李慕青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依稀便是前天夜里偷自己画的小贼,不及多想,忙叫道:“哪里跑。”追了上去。
众人见李慕青突然追了出去,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凡生在后面叫道:“前辈,我们还要赶路呢。”
李慕青头也不回道道:“你们先走,我随后会追上的,这小贼偷了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李慕青被偷的画是无为道长送给成缺的寿礼,对李慕青来说几乎和这假金剑同样重要,甚至比这假金剑还要重要,好不容易再遇上这个偷画的小贼,李慕青又岂能让他轻易再逃脱?
李慕青追到了客栈后,客栈后有条小路,又追出了小路,可追着追着小贼就不见了踪影。“真是见了鬼了,”李慕青忍不住骂道,李慕青明明看到那偷画的小贼就是朝这个方向跑的,追过来却不见了人影,心想他定然没跑远。忽看到路两边尽是高墙,似是一大户人家,李慕青轻轻一跃,便跃过前面的高墙,进了这家大户人家的院落。
李慕青还未落地,就看到高墙内另一道墙上一个人影跳下去。果然在这,李慕青这下看的清楚了,这小贼确确实实就是前天偷自己画的那个一身锦衣的少年。李慕青脚在地上一点,向前纵出数丈,再一点又跃上了前面的另一堵墙。
李慕青边追边叫道:“看你这次还往哪里跑?”
锦衣少年在前面只顾逃跑,一句话也不说,这一排尽是人家,两人一逃一追,连跃了几户人家。李慕青轻功比锦衣少年稍稍高明一点,眼看离锦衣少年也越来越近。
前面又是一户大户人家,小贼跃上墙头,李慕青便紧随而至。前面的小贼突然叫道:“快来人哪,有贼啊,快来人哪,有贼啊,快来抓贼啊。”
“什么人?”院子里家丁护院听到叫声,大嚷着冲了出来。那小贼落入院中,李慕青紧跟在小贼身后不远,心中很屑,他轻功绝顶,又岂会将这几个家丁护院放在眼里,脚在地上一点,家丁刚跑到院子的时候他已经要跃上高墙。
忽听“嗖”地一声,李慕青人还没落到墙上,前面刚跃下墙去的小贼忽然向李慕青射来三根银针。李慕青凌空一转,避开了这三根针,人却没了着力的地方,径直落下地。李慕青一落地,众家丁护院便将李慕青团团围住。“哪来的小贼,敢到谢家来偷东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李慕青没想到自己会被围住,心想,既闯入了人家,又被围上,还是解释一下吧,便道:“在下追一个偷东西的小贼到此,纯属无意,还望见谅。”
“追偷东西的小贼”前面那小贼身法太快,家丁护护院赶到之时,那小贼已经落入了另一个院子,是以并没有看到。那家丁中的首领,四下望了望,哪里有其他人的影子?道:“哪里还有其他的小贼,我看是就你想偷东西吧,被发现了还敢抵赖,拿下了。”众家丁护院不由分说,就要向李慕青围攻。
忽地一个灰影从墙外一侧的墙跃过,李慕青连忙指着道:“在那,在那,看到没?”
众护院家丁回头看向李慕青指的方向,哪里还有人影。李慕青心想那小贼身法如此之快,这帮人是看不到那小贼的,乘现在他们都把注意力转到一边去了,机不可失,这就走吧,也不用跟他们解释什么吧。众家丁没看到人影,都觉得上了李慕青的当,回过头来看到李慕青正要逃走,都抽刀拨剑的将李慕青围上。
护院头领道:“骗了我们还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李慕青道:“真的有人,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呢?”
护院头领:“信你?你当我们是傻子是不是?说,你到底来偷什么来了?”
李慕青急道:“真的有小贼。”
护院头领道:“还不说实话?看来是要拿你去见官你才肯说实话了。”
要慕青心知在耽搁下去又要追不到了,要是真去见了官更是说不清楚,须得当机立断。念及此,拔出剑一挥,众家丁护院的刀剑纷纷断成两截,众家丁护院哪想到来人武功如此之高,顿时吓的纷纷后退。李慕青趁机跃过众家丁头顶,在家丁护院头目的头顶踩了一脚,落到了高墙之外。

第32章 抓到小贼
墙外是另一个院落,李慕青几个起落出了这户人家,可到了院外,横竖两条路上哪里还有人影。李慕青又追了两条街,依然看不到人影,忿忿然地道:“又给这小子逃了。”
李慕青知道,追人只要一时追不到,这路这么几个方向,也很难猜到他朝哪个方向追了,再想追就难了,李慕青只得悻悻而返。
回去的时候,经过一条小巷子,忽然听到有刀剑之声。李慕青一时好奇,巷子里怎么会有打斗声,便寻声走了过去。进了小巷子,在尽头转了个弯,声音便停了。转角里,只见一个少年拿剑指着另一个少年人。拿着剑的竟然是女扮男装成雨瑶,剑指着偷他东西的那个锦衣少年的脖子,显然已经将此贼制服。
李慕青又惊又喜,道:“你抓到他了?”
见到李慕青,成雨瑶得意地一笑道:“你来晚了,怎么样?现在服不服?”
李慕青道:“服什么?”
成雨瑶道:“你费尽心力没抓到的人,到头来还是让我给抓到了。”
李慕青听李慕青如此说,笑道:“上次要不是你搅局,他怎么可能逃的出我的手掌心?”
成雨瑶得意道:“那这次呢?可是你先追上来的,可人却让我给抓到了,也是因为我搅局?”
李慕青无话可说,这次的确是他跟丢了,可也不愿就此低头,道:“你帮我放走的,再帮我抓回来也是应该的。”
成雨瑶点头道:“说的是,这是我应该做的,事实上我也做到了。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人是抓回来了,可画却不在他身上。”
李慕青一惊,忙抢上来要搜这锦衣少年的身,道:“你怎么知道?你搜过他的身了?”
成雨瑶道:“这还用的着搜吗?那幅画那么长,如果在身上早就看出来了,就是装在包袱里也嫌大,不然你又怎么会给人盯上?”
李慕青心想,这也有理,自己还真有可能是这么被盯上的,可他还是不死心,在锦衣少年身上摸了一遍,果然是没有的,手指在锦衣少年胸前一点,封住小偷的穴道,防止他逃走,问道:“我问你,画呢?”
锦衣少年道:“卖了。”
李慕青道:“什么时候卖的。”
锦衣少年道:“三天前。”
李慕青问道:“卖给谁了?”
锦衣少年道:“卖给谁不记得了,反正是个有钱人。”
李慕青怒道:“你卖给谁怎么会不记得?”
锦衣少年道:“我卖的匆忙,所以记不住了。”
李慕青当然不信,这幅画价值连城,岂是随便什么人都买的起的,卖的再匆忙也不该忘了买家是谁,又问道:“那你在哪卖的?”
锦衣少年道:“信阳城。”
李慕青不由分说,拉着锦衣少年的衣领道:“在信阳哪卖的,你还记得吧?现在就带我去。”
成雨瑶在一旁插嘴道:“我们还有事要办呢,要是回信阳的话,就算日夜兼程,也得两天两夜,要再追上小和尚他们,恐怕事情都要结束了。”
李慕青道:“那正好,也省的我为了把假剑多跑这一趟了。”
成雨瑶道“万一他们遇到什么不测呢?”
李慕青道:“杨掌门他们都是武功名望极高的前辈高人,凡生凡灭也是后起中的佼佼者,遇到什么人也对付的了了,而且后面还有一群江湖好汉保护呢。”
成雨瑶道:“要是没他们保护倒还好了,小和尚师兄弟两个才让人放心,怕就怕这些人,个个都想把金剑据为已有。”
李慕青道:“那把剑本就是假的,谁得了也没用。”
成雨瑶道:“可现在还不确定啊,只要那把剑还有可能是真剑,就会引起武林纷争。”
李慕青点了点头,成雨瑶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是那群人中惟一一个识得金剑真假的人,虽说那些人未必真信,至少自己在,总有一个人会确定的告诉其他人那把剑是假的,那就还有辨别真假的理由。要是问起其他人来,像是凡生凡灭,他们肯定会照实说自己不认得金剑真假,而且之前的人群中就有混水摸鱼之人,那个恐怕并非善意,李慕青现在甚至怀疑这多把金剑同时出现在中原武林,本身就极有可能是个阴谋,一把真假难辨的金剑,一个或几个搅局之人,一群想据金剑为已有的武林中人,这样就难保不会有人再起抢夺之心。一旦起了干戈,那就是数十条,甚至百条人命啊。
李慕青道:“以凡生凡灭的聪明,以杨掌门,大马金刀金老英雄魏寨主的江湖经验,处理这件事就该不会有问题的吧?”李慕青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不太确信了,毕竟这把假金剑关系太过重大。
成雨瑶道:“那可是金剑啊。”
李慕青道:“我当然知道金剑的重要性,即便是把假的,可这画更重要啊。”
成雨瑶道:“这画虽然价值连城,但最多不过是一份寿礼,这金剑可是关系着人命啊,我且问你,如果是无为道长他老人家和你易地而处,又会怎样选择?”
李慕青默然,无为道长自然是会选择先把金剑的事处理了。
李慕青又指着锦衣少年道:“那他呢?就这样放了吗?”
成雨瑶道:“就地杀了吧。”
“什么?”李慕青和锦衣少年同时惊道,两人想不到成雨瑶这么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心肠手段竟然如此毒辣。
李慕青和锦衣少年又都看了成雨瑶一眼,见成雨瑶嘴角含笑,正望着锦衣少年。李慕青和锦衣少年又同时都松了口气,知道成雨瑶一定是说笑,如果成雨瑶是这种人就不会救这锦衣少年了,那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了。
李慕青想了一下道:“我们有事脱不开身,但是画又必须找回来,所以只能带着这小鬼一起上路了。”
成雨瑶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李慕青道:“没办法了,主意就这一个,就算是馊主意也只能将就用了。”

第33章 说实话
李慕青推了锦衣少年一把,道:“走吧。”
锦衣少年哀求道:“这位大哥,大侠,不如你放了我吧,我保证把你的画找回来还给你。”
李慕青道:“你说的这么诚恳,是真的吗?”
锦衣少年举起一只手信誓旦旦地道:“我保证。”
李慕青道:“你一个小偷拿什么保证?”
锦衣少年道:“拿我的性命作保。”
李慕青笑道:“拿性命保证?那你得先证明你这句话是真话才行,行了,别废话了,我是不会放了你的。”
李慕青压着锦衣少年和成雨瑶到了客栈,凡生他们已经不在了。李慕青本就让他们先走的,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当务之急是得快点赶上他们。
成雨瑶道:“他们已经走了。”
李慕青点了点头道:“我们现在就追。”
成雨瑶道:“我们三个人,只有两匹马,怎么走?要不你去买一匹?”
李慕青道:“我穷的叮当响,哪有多余的钱买马?”
成雨瑶“切”了一声道:“你身上不是还有一百两银子吗?”
李慕青道:“那是借你的,以后我有钱了还要还的。”
成雨瑶道:“切,小气鬼。”
李慕青道:“不如让他和你骑一匹,你是女子,身子轻,他是个小孩子,两个人加起来也没多重,一定耽误不了行程。”
成雨瑶道:“想的美,我才不要和这小贼共骑一匹马。反正我帮你把人弄丢了,又帮你给找回来了,两清了,你带他走也罢,放了他也罢,跟我没关系。”
锦衣少年忽提议道:“不如你解开我的穴道,我跟着你们跑在后面怎么样?我轻功好,一定跟的上。”
“啪”,李慕青重重地打了一下锦衣少年的脑袋,道:“想的美,万一你跑了,可不容易追到。”
锦衣少年揉了揉被重重打了一巴掌的脑袋道:“你轻功比我好,我哪里跑的了?”
李慕青道:“我轻功未必有你好,只是内力比你深厚,耐力比你久长而已。”
锦衣少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我不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保证把你的画给你找回来,如果去晚了,我怕就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做为一个贼,且是被已经被捉的贼,你真的是操心操的多了,”李慕青上了马一把将锦衣少年拎起来,横放在马上点了他的哑穴,拍马道:“找不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只能一条腿蹦着走,看你以后还怎么做贼。”
李慕青和成雨瑶一路急行,跑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到凡生等人的踪影,成雨瑶道:“看来他们也是一刻也没停,这样下去我们岂不是追不上他们?”
李慕青道:“如果我们走的路对的话,他们就算马不停蹄,也只在我们前面不远,他们总是要休息的,我们只要比他们休息的晚,总是能追上他们的。”
成雨瑶点了点头。
李慕青和成雨瑶马不停蹄的跑了那么久,他们倒是没什么,可横在马上的锦衣少年可受不了了,苦于哑穴被点即便难受也说不出话。
李慕青勒住了马,成雨瑶见李慕青勒住了马也跟着停了下来,道:“你怎么不走了?”
要慕青不答话,解开锦衣少年的哑穴,将锦衣少年丢在道旁草地上,冷冷地问道:“现在可以说真话了吧?”
锦衣少年在马上颠簸了太久,胃里翻江倒海,刚到地上就哇哇地吐了起来,过了片刻才缓过来,喘息道:“你可真是够狠的。”
李慕青笑道:“这就算狠了?你要是不肯说真话,我还有更狠的,你要不要试试。”
锦衣少年不愿再受这颠簸之苦,只得道:“我告诉你画在哪。”
李慕青道:“只是告诉我画在哪吗?”
锦衣少年愕然道:“怎么?你还有其他的要问吗?”
李慕青道:“当然,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论我问什么,你都不许隐瞒,不然后果你自己清楚。”
锦衣少年不愿答,可刚才的颠簸之苦仍让他心有余悸,没办法,只得无奈地道:“好,你问吧,什么我都告诉你。”
李慕青道:“好,那我先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锦衣少年犹豫了一下,道:“我叫窃无失。”
李慕青道:“盗王无影子是你什么人?”
窃无失猛然抬起头,盯着李慕青看了好半天,才道:“你怎么知道?”
李慕青笑吟吟地道:“盗王无影子,天下第一神偷,据说轻功绝顶,从没人追的上。”
窃无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那是因为没遇到真正的高手,看我,还不是给你了?”
李慕青“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武林四圣,还有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的当今武林盟主,轻功未必就在无影子之下。只是他们并没有机会一比高下就是了,接着道:“无影子的武功虽非高绝,但琉璃羽,无影针倒也算是武林一绝,你第一次使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他,他是你师父?”
窃无失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李慕青道:“哦,那么说来,你的名字也是他给起的了?”
窃无失道:“没错。”
成雨瑶问道:“窃无失,这名字起的倒也直接,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贼似的,你师父为什么给你取这么一个名字?”
窃无失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做了一辈子的贼,一生从没失过手,所以给我起这个名字,是想我也能像他一样,永远不会失手。”
成雨瑶格格笑道:“那你可是丢了你师父的脸了。”
窃无失道:“只能怪我点背,偷了阴阳剑传人的东西,要知道我师父一生之中,大内的东西都偷过,但却绝不敢觊觎武林四圣。”
李慕青道:“那画现在在哪呢?”
窃无失道:“我找地方藏起来了。”
李慕青道:“我就知道你没卖。”
成雨瑶突然,插嘴道:“你怎么知道他刚才说卖了是说谎?”
李慕青道:“那幅画价值连城,怎么可能两天就找的到买主?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让你趴在马上了,在附近找个镇子,买匹马再接着赶路吧。”

第34章 赶路
窃无失忙躬身向李慕青行礼道:“多谢李大侠饶命之恩。”
李慕青奇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窃无失道:“武林四圣的传人齐现江湖,现在正带着金剑前往铸剑山庄鉴定真假,现在江湖上都传遍了。”
李慕青道:“那你现在知道你惹上的是谁了?”
窃无失道:“这画我本来是想卖的,可听了这两天江湖传言,才知道两位的身份,便不敢再卖了。”
李慕青道:“为什么?”
窃无失道:“因为这是一份寿礼,如果我给卖了,我便会同时得罪武林四圣中的两个,今后恐怕我在江湖上便无立足之地了。”
成雨瑶道:“算你小子聪明。”
窃无失接着道:“成老前辈酷爱丹青,这无为道长的传人身上刚好有一幅价值连城的名画,再过三个多月正好又是成老前辈的八十大寿,这总不会是巧合吧?这既然是无为道长送给成老前辈的寿礼,借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卖啊。何况无为道长世老前辈英雄侠义,我辈虽是贼,却也知道盗亦有道。”
李慕青扬起一只手道:“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大耳刮子抽你。”
窃无失忙道:“天地良心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李慕青道:“相信你第一次见到我时,便已经从我身上这把阴阳剑认出我来了,三个月多后,就是成世叔的八十大寿这事天下皆知你肯定也知道,无为道长十余年从不下武当山,老友寿辰恐怕还得贺上一贺,既然他本人不能去,自然会派门人子弟,那么他的传人包里放的自然是一份寿礼了,你都猜的出,所以你才会盯上我这个衣衫破旧的小道士。”
窃无失被说中了心事,支支吾吾不敢再多说。
李慕青:“画现在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窃无失:“真的在信阳。”
李慕青道:“现在我们有急事要办,只好委屈你跟我们走一趟了,等事情结束了,你再带我去把画取回来。”
窃无失连忙道:“一定,一定。”
李慕青伸手向窃无失道:“上马,我们走。”
窃无失道:“李大侠,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慕青道:“说。”
窃无失道:“不是我嫌弃你,我实在不习惯和男人骑一匹马。”
李慕青道:“那也好,就便宜你跟这位武林第一美人共骑一匹马吧。”
窃无失道:“那岂不是亵渎了美人姐姐?不如让我骑一匹,你们两个共骑一匹吧?”
成雨瑶和李慕青望向对方,异口同声地道:“不行。”
李慕青道:“上来吧,我们两个骑一匹,回头找个地方再买一匹。你要是不肯的话,我就只能还把你横在马上了?”
“别别别,”窃无失吃够了横在马上的苦头,连连摇手,“我上,我现在就上马。”
路过一座小镇的时候,李慕青又买了匹马,三个人马不停蹄,在半夜的时候终于追了凡生一行人。一在家客栈外,李慕青认得凡生骑的马,就栓在客栈外。
李慕青成雨瑶窃无失三人进了客栈,一打听,凡生等人果然在。凡生凡灭师兄弟住在一个房间,李慕青上楼的时候,凡生凡灭的房间还点着灯,两师兄弟还没睡。
凡生见到李慕青,喜道:“前辈,你们赶上了。”
李慕青点了点头:“这一路上没发生什么事吧?”
凡生道:“没有。”
凡生眼见李慕青成雨瑶后面还跟着个窃无失,凡生道:“这位是?”
李慕青道:“一个小贼,偷了我的东西,被我给抓来了。”
凡生微微一笑,问道:“不知这位施主偷了前辈什么重要之物,前辈宁肯耽搁铸剑山庄之行,也要追他,而且看样子这失物似乎还没追回来。”
李慕青摆了摆手,道:“别提了,这小贼偷了我的一幅画。”
凡灭道:“一幅画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凡生道:“前辈武功高强,这小子竟然能从前辈那里把前辈看重的东西偷走,想必是大有来历了。”
李慕青道:“他是无影子的传人。”
凡生凡灭同时“哦”了一声,凡生道:“难怪、难怪。”
凡生道:”能让无影子传人看上眼的,让前辈必须追回来的,想来也不是寻常的画。”
李慕青道:“那是世叔给成世叔的八十大寿的寿礼。
凡灭“哦”了一声,连道:“难怪、难怪。”
凡灭冷冷地笑,道:“老贼的徒弟,也不过是个小贼而已。”
窃无失听凡灭口气颇为不屑,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凡灭觉得有人看他,回看一眼眼神凌厉,窃无失感觉到灭凡气势逼神,立时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第二天一早还要赶路,几人又客气了几句,便要了两间房。成雨瑶是女子,自然是自己一个房间睡。李慕青怕窃无失逃了,和他睡一个房间,临睡前怕他冲开穴道,又补封了他几处穴道。
一行人一大早便起床赶路,又赶了两天路,便赶到了铸剑山庄。
铸剑山庄在山林之中,是一个三面环山大山寨,只是山寨已经破败,甚至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大门大开着。
杨天朔忍不住感慨地道:“铸剑山庄在鼎盛之时,曾经多少剑客梦寐以求都想得到从这里打造出来的宝剑,不想现在竟然如此破败。”
凡灭道:“这里怎么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会有人吗?”
王志诚道:“自王斗金王大师之后,铸剑山庄再没打造出一件神兵利器,没有神兵利器,便对武林中人没了吸引力,铸剑山庄也就此破败。不过,据说王斗金的两个儿子只是遣散了大部份家丁,仆人,人并没有离开山庄,还守着这份家业。”
李慕青道:“那么说来,这铸剑山庄还有人喽?”
王志诚道:“应该会有人的,虽然铸剑山庄已经打造不出宝剑了,但精良的兵器还是出造的出来的,虽然卖不了千金万金,十两八两银子还是能卖的,所以才维持不了这么大的家业,变成今天这样落破。”
杨天朔道:“我们进去吧。”
凡生道:“要先下拜帖吗,或者叫铸剑山庄的家丁仆人通报一声,我们这样贸然进去是不是不太好?”
凡灭道:“看这庄子这么空旷,连个看门的都没有,恐怕得走进去才能见到庄子里的人通报了。”
凡灭话刚说话,其他人都愣住了,相互看了一眼,都感觉不太对,就算铸剑山庄破败,庄院寨子无钱修缮,看门的人总该是有的,怎么会连个人影都没有?

第35章 拜山
杨天朔朗声道:“在下六合门掌门杨天朔,携几个好朋友前来拜山,请庄主赐见。”
杨天朔的话音裹胁内力,远远地传送到山庄内,山庄内却是寂静无声。杨天朔又说了几遍,山庄内还是了无回音,杨天朔带头进了山庄,其他人跟了进去。
山庄很大,前院有个花园,花园的花草像是久无修剪,乱糟糟的长的满园皆是,花草左边是一个很大的像窑一样的地方,上面有个牌匾,上书铸剑阁三个字。三个字写的雄浑有动,气势磅礴,只是牌匾已然破旧。几人心里均想,曾已何时,这里也是武林剑客梦寐以求的地方,不成想今日竟如此落寂。
众人进了铸剑阁,铸剑阁内过都是些打造兵器用的器具,阁内到处收拾的干干净净,像是刚刚打扫过一般,却是空无一人。
李慕青等一行人都觉得奇怪,山庄里的人哪里去了?又出了铸剑阁,山庄内右边是房舍,一众人又将房舍,大堂,甚至整个山庄全都搜了一遍,仍然是空无一人,而且每个房间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衣物日常用品全都不见了,好像是刚搬走的一样。
李慕青道:“这是怎么回事?”
成雨瑶道:“看样子像是搬走了。”
杨天朔皱着眉头道:“确实像是刚搬走不久的样子,我们来晚了一步。他们这一搬走不要紧,我们找谁去鉴别金剑的真假去。”
李慕青道:“如果他们搬走不久,我们去追的话是不是能追的上?”
凡灭道:“那我们现在就去追,这出庄的路也没有几条,我们分头打听,他们人多,若是搬走了,途中定会有人看到,打听起来也不麻烦。”
“好,”众人心想,既然来了,也不能白跑这一趟,铸剑山庄的人搬家,带的东西必然很多,东西多,行程就会托慢,就算走了几天,也能追的着,都赞同。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凡生忽然道:“等等。”
李慕青道:“怎么了?小和尚?”
凡生问道:“前辈,你说铸剑山庄的人搬走了之后还会回来吗?”
李慕青笑道:“要是回来,搬这么干净干什么?一应用品,稍稍值些银子的都搬干净了。”
凡生道:“是啊?可是如果不回来了,为什么还要打扫的那么干净?”
李慕青一下子笑不出来了,是啊,废弃不要的地方,还有打扫的必要吗?显然没有,那这里面必然另有隐情。李慕青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忙道:“再分头找,找仔细点,找找房间各处有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或者是血迹。”
几人四散开来,到各个房间去查看,不一会,凡生便在一个卧房叫道:“前辈,你过来看看。”
李慕青赶忙过去,凡生指着床下一个床腿后的阴暗处道:“前辈你看。”
凡生指着床腿的阴影下,有一个看不太清的小黑点,李慕青:“怎么了?这是什么?”其他人也都闻声围了过来,凡生伸出食指在黑点上抹了一下,递到李慕青面前,凡生的食指上有点红。
李慕青惊道:“是血?”
凡生点了点头,其他人都凑过来看看闻闻,果然是血。
李慕青道:“再找找,仔细找找。”
一众人将庄内的各个房间,庄院内前院后院花园,各个角落全都搜个遍,又在不易察觉的角落找到了几滴血迹,可其他的却也再无发现。
搜了一遍后,几人又围到了一起,杨天朔道:“看来,铸剑山庄的人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王诚志点了点头接着道:“没错,凶徒杀了庄子里的人,将日常用品,值钱的东西都带走,又将房间打扫了一遍,一来为了毁灭痕迹,二来是让人以为他们已经搬迁了。”
杨天朔道:“根据这现场看,事发应该并不久。”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这房间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连一点灰尘都还没落,显然刚打扫没多久。
李慕青道:“那他们的尸首呢?”
几个人在山庄里前前后后都仔仔细细找过了,并没有发现有尸体,甚至是有可能会掩埋过尸体的地方。
王诚志:“他们杀了人绝不可能将尸首也带走,一定是就近给埋了,我们去山庄附近找找看。”
成雨瑶撇撇嘴道:“尸首还有什么好看的?”
李慕青道:“我们既然来了,总得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吧?”
王诚志道:“我们分头找,我认得王大师的两个儿子,找到了尸首便可以确认他们是不是全都遇害了,或者有没有侥幸逃脱的。”
李慕青道:“那我们分头找。”
众人又在庄外附近都搜了一遍,没看到哪里的士有动过的痕迹,甚至没有看到附近有太明显的踩踏痕迹,显然这附近并没有可能掩埋尸体。
众人都回到了原处,魏夫道:“怎么会?难道我们猜错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被害?”
杨天朔道:“不太可能,我觉得铸剑山庄的人十有八九是遇害了,只是说不定被运到别的地方埋了,这里荒芜人烟,人迹罕至,走的稍远一点埋,我们又哪里找去?”
几人都点了点头,这也说的是啊,山庄地处秦岭山脉,都是深山老岭的,别说走远一点埋了,就是走远一点抛尸荒野,一时也是无处寻找啊。
成雨瑶道:“那怎么办,我们还找吗?”
竟是白跑一趟,李慕青长叹了口气,很是失落,山庄的人无故失踪,生死不明。更重要的是,找不到铸剑山庄的人,就没办法证明金剑是假的,武林就难免再起纷争,难免再有武林中人为争此剑斗个你死我活。
李慕青无意间撇了一眼不远处的铸剑阁,忽地想起,铸剑阁内有一个大熔炉,好像不久前还用过,里面还有些烧剩的残渣。想到这儿李慕青心头一震,道:“我们铸剑阁看看。”
李慕青进了铸剑阁,其他人不明所以也跟了进来,李慕青走近大熔炉,闻到一股淡淡的焦臭味,大熔炉内还有很多烧剩的残渣。这种气味李慕青之前就有闻到,只是因为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以为这里本来就是这种味道的,可现现想想并不对,这并不是炭火的气味,而且这铸剑阁好像也并没有打造兵刃。
李慕青心念一动,难不成是......李慕青把目光投向熔炉。铸剑阁内光线阴暗,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李慕青伸手在里面摸了摸,摸出一小片白色硬物,看了看,递给站在他身边的杨天朔:“杨掌门,你看这是什么?”

第36章 毁尸灭迹
杨天朔接过硬物,仔细看了看,不禁惊呼道:“是骨头,是人骨。”
其他人赶忙凑过来,将一小块人骨轮流传看,又在熔炉里翻找,又找到了几片残渣,全都是骨头。几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又是惊骇又愤怒。这山庄的人显然是被人杀死后,又投入熔炉之中焚烧,毁尸灭迹,不知是什么人,如此歹毒,如此没有人性。
凡生双手合十,低声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杨天朔道:“现在看来,铸剑山庄的人都已经遇害了。”
李慕青盯着炉子里的残渣道:“看动手的时间并不久,可以说刚刚在我们前头,怎么会这么巧,难道是因为知道我们要来铸剑山庄,所以先行杀人灭口?”
杨天朔道:“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李慕青沉吟道:“是啊,我们只是来鉴别金剑真假的,他们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呢,为什么呢,难道是这金剑背后藏着什么秘密?有人怕我们知道?可一把假金剑又能藏着什么秘密呢?”
成雨瑶插嘴道:“难不成他们是怕我们发现这把金剑是假的?”
李慕青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会,我早知道这把剑是假的,来此证明只不过是让其他人相信而已。”
凡生道:“那或者是,有人想阻止我们证明这金剑是假的。”
李慕青道:“可这么做的话对这背后的人又会有什么好处呢?”
跟在一行人中,一直没有说话的窃无失,这时突然道:“一把假剑能有什么好处,如果是真剑还差不多,得到了金剑,便有可能练成金剑客的绝世剑法,甚至可超越当今武林盟主,看这些天武林中为争夺金剑死伤了多少人就知道了这些人多想得到金剑了。”
窃无失这么一提,众人心中都是一凛,窃无失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这金剑固然是假的,可没人知道它是假的它不也就等同于真的了吗?难不成这假金剑的背后竟是为了挑起武林争斗吗,很有可能。
凡灭道:“鸡公山一役,武林中人死伤近百,若不是我师兄阻止,报晓峰下的尸体还不知道要堆多高。而且这只是其中一把剑,可我听说江湖上可有十余把金金剑同时现身,这后果......”凡灭没有说下去,可这后果谁都能想象的出。
杨天朔道:“整个武功都在争夺这十余把金剑,而这十余把金剑中,却只有一把是真的,这已经不仅仅是一把剑的纷争了,很有可能会演变成一场祸患。”
李慕青看向杨天朔,接口道:“一场祸患?我看这已经成了一场武林浩劫,而这十余把金剑中恐怕连一把真的也没有。”
杨天朔将手里的金剑抽出来,反复看了看,这把近四尺长两寸宽的长剑,通体金黄做工极其精致,剑身两侧的人形剑招也做的非常逼真,一看就不是寻常宝剑,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摇头叹道:“这剑做的倒也逼真,可现在却成了天下第一祸害,这把剑该怎么处置?”
李慕青斩钉截铁地道:“毁了,现在就毁了它。”
魏夫却道:“毕竟十余把金剑中还是会有一把是真的的,既然现在还不确定这把剑的真假,你们便无权毁去。”
李慕青转向魏夫,李慕青早已经说过这把剑是假的,魏夫却仍是不相信。心里一寒,此时此刻已经有人对这把假剑眼红心热了,那此剑更得快些毁去了,武林中人已经有很多往这赶了,随时都可能到,到时候场面更没法收拾。
李慕青向杨天朔王志诚道:“杨掌门,王老前辈您两位的意思呢?”
杨天朔沉吟不语,显然也是对这把金剑有些放心不下,王志诚却道:“这把剑却是天下第一大祸胎,应该即刻毁去,这是铸剑阁,点燃这大熔炉,就能将金剑炼化。”
李慕青道:“前辈所言甚是,现在铸剑山庄的人已经被灭门了,武林中更有谁能识得金剑的真假?我们携剑前来铸剑山庄恐怕已经在江湖上传开,恐怕很快就会有人赶来,到时候恐怕再生祸端啊,得尽早毁掉。”
李慕青寻思,现在只有魏夫一人反对,杨天朔只是犹豫不决,但并未明确反对。而王志诚已经言明,凡生、凡灭、成雨瑶自也会站在他这一边,窃无失嘛,他的意见并不重要,现在他已经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同意,必须当机立断。转向凡生道:“小和尚,你来生火。”
凡生双手合十道:“是,前辈。”
凡生将铸剑阁一角的木炭放火炉之中,凡灭也一起帮忙将火生了。火生着了,凡生退到一旁低诵佛经,为之前在这里焚烧的冤魂超度,凡灭则在一这旁拉风箱,不一会,火便烧的旺了。
李慕青道:“杨掌门。”
杨天朔抓着金剑不说话,本来杨天朔对李慕青的话倒也颇为相信,可此时此刻细看了这柄金剑,越看越不像是假的,尤其剑身上的剑法,越看越觉得精深奥妙,这绝对是一套不凡的剑法。一旁的魏夫更是死死的盯着金剑,眼中已露杀机。
李慕青看到杨天朔和魏夫神情有异,向凡生凡灭还有王志诚各递了个眼争,三人知其用意,分散开来围成一个圈,将杨天朔魏夫围在中间,成雨瑶也站到了李慕青一侧。只有窃无失退到一角。
凡生道:“杨前辈,这把金剑十有八九是假的,何况即便是真的前辈未必便能顺利夺去,不如就将他熔了,免得江湖因这把剑再起争端,也算是功德一件。”
凡生这话已经带有威胁之意,杨天朔何尝听不出,可学武之人,但凡见到高深的武学,又怎么能轻易放的下。半晌,杨天朔紧握金剑的手松了些,人也放松了,长长地舒了口气道:“好。”
王诚志又向魏夫道:“魏老弟呢?”
魏夫看其他人都支持将金剑熔了,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也只好跟着道:“我也同意。”
这时炉火已经烧的旺了,杨天朔拔出金剑,抛向火炉,金剑直插向火炭之中。
这时,只见人影一闪,一个人越众而出,直扑向火炉之上,竟然是魏夫,众人惊叫道:“你干什么?”
魏夫人倒悬在半空,手抓剑柄将剑身往下一按,剑身一半插入火炉之中,接着魏夫又回身反撩,火红的炭火被金剑撩起一片,飞箭一样射向李慕青凡生等人,众人急忙挥舞兵器将火炭一一挡开。有几块火炭射向站在一角的窃无失,窃无失穴道被封,无法施展轻功躲避,大叫道:“救命啊。”李慕青闪身到窃无失身前,将射向窃无失的火炭也一一打落。

第37 被围
魏夫趁别人打落火炭的当口儿,抓起金剑飞身跃向出口,一闪身就出了铸剑阁。
等李慕青等人回过神来,才发现魏夫已经不见了,李慕青忙道:“追。”
李慕青等人追了出去,刚追到铸剑阁门外,便听到乒乒乓乓的打斗之声。大院之中,竟然有几十个武林人士大打出手,魏夫正被围在核心。魏夫用的是鞭,但周围人太多,又多有功夫好手,魏夫一把钢鞭挥的束手缚脚。这一次已不是鸡公山的比武夺宝一对一单战,是混乱的争抢,有人攻向魏夫时,便趁机向身边人下手,想着魏夫一旦被杀,也好少几个对手,争到金剑的可能便也能多上几分,刹那间便有几人横尸在地。
凡生看到这等场面,不禁心生悲悯,长声叹道:“怎么又生死相拼了呢?”转向李慕青道:“前辈,怎么办?”
李慕青看到这等架势,心知在耽搁下去又会多添几条人命,须得当机立断,道:“你们先助我将魏夫身边的人分开,我先把剑抢过来。
“好,”凡生知道人命关天,犹豫不得,踏步向前,手掌翻起,运足内力缓缓向魏夫身后的几人拍去。这凡生这一掌是慧海大师在金刚掌的基础上创的金刚手印,乃武林中数一数二的掌法。虽然这一掌甚慢,但一掌打出,魏夫身后的人立时有种窒息感,这些人知道有高手到了,生怕被这一掌打伤,急忙跃开。好在凡生出掌时人在三丈之外,出掌亦较缓慢,掌力还伤不到人,只是将人逼开。
魏夫身后的人刚一退开,凡灭成雨瑶一人持棍,一人抽剑,一左一右同时攻向魏夫两边的人,剑棍到处将这些人一一挡住,给李慕青开一条路。
紧接着李慕青“呛”地一声抽出剑来,同时飞身扑向魏夫,魏夫顿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极强的剑气。魏夫武功并不在李慕青之下,但以一敌众已然手忙脚乱。虽说凡生凡灭成雨瑶三人出手将魏夫身后两边人挡开,让他压力稍缓,可李慕青这一剑之威,其他几人加在一起也比之不得,哪里还能招架。
魏夫勉强转过身来,以钢鞭硬架李慕青这一剑,钢鞭被李慕青一剑斩成两断。魏夫大惊,这鞭乃百炼精钢打造,虽说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也算是兵器是的上品,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斩断。
魏夫心道:“我命休矣,罢了,罢了。”正待闭目就死,李慕青右手的剑撤回,左手挥掌打在左肩肩髎穴,魏夫手臂酸软,金剑脱手。李慕青借这一掌之手,人向后翻,脚下刚好夹住金剑,右手阴阳剑在地方一撑,整人人倒飞出五丈之外。
李慕青刚一落地,便举起手中的金剑,朗声道:“大家不要打了,金剑在我手上。”
李慕青得凡生、凡灭、成雨瑶相助,夺得金剑,不过是片刻间的事,等众人反应过来,剑已经到了李慕青手上。众人看向李慕青手中的金剑,都停了手,两眼放光,生起了贪婪神色。
凡生、凡灭、成雨瑶、杨天朔、王诚志都站到李慕青外围,防止有人暴起抢夺。这些人虽有心抢夺,但眼见凡生、凡灭、成雨瑶、杨天朔、王诚志五人挡在李慕青身前。这些人是第一批到的,有的是从鸡公山赶来的,有的则是半路听说的。不过不管是半路听说的,还是后到的,都知道带着金剑来铸剑山庄的人是武林四圣的传人,还有六合门的掌门杨天朔,大马金刀王诚志老英雄,南山寨寨主魏夫这几个人,这几个人哪里也不是轻易能对付的,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索战。
李慕青道:“这把金剑是假的。”
人群中安静了一下,接着便有人道:“你说是假的,怎么证明?是铸剑山庄的人说的吗?”
铸剑山庄被灭门,这些人刚入铸剑山庄,对这些还不知情,李慕青不愿将铸剑山庄被灭门的事告诉这些人,以免再多生事端,便道:“铸剑山庄已经人去楼空,这里并没有人品鉴过这把金剑的真假。”
又一个人道:“那这么说来,你并不能证明这把金剑是真是假了?”
李慕青道:“铸剑山庄虽没有人鉴别这把剑,但这把剑确是假剑无疑。”
一个道:“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说谎骗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
李慕青朗声道:“阴阳剑的传人岂是大言欺人之辈?我以武当山无为道长的名义向各位保证,在下之言句句属实。”
“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你说属实就属实,我看你是想据为已有,什么阴阳剑传人?我们只要金剑。”有人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跟着起哄,“对,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们都要。”
之前说过送将金剑送铸剑山庄鉴别真伪,可送到铸剑山庄也没能分辨出来,这些人都是习武的粗人,哪里有什么耐性,这时候都不愿再买李慕青的帐,都闹哄哄的要李慕青将金剑交出来,李慕青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凡生见众人难劝,道:“各位,这把金剑不论真假,最终也只能为一人所得,在场几十名武林中人,过得一会说不定还会有人赶到,难道诸位真的要为一把不知真假的金剑斗的你死我活吗?”
群豪中一人大骂道:“小秃驴,大爷自争大爷的剑,要你管。”
凡生被当面辱骂,尴尬不已,好在他为人极有涵养,又性温心善,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凡灭却是性如烈火,听有人辱骂师兄,向前一步,怒目而视,木棍重重地在地上一顿,木棍下有一块厚重的石头顿时四分五裂。凡灭怒道:“就算是夺剑,怕你们也没这个本事。”
一块大石被凡灭以一根木棍轻易震碎,这内力修为自是深厚无比,在场大多数的人自问都没有这等功力,都闭口不言。各人心里均想,少林寺为武林魁首数百年,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连一个年纪轻轻的少林弟子武功都如此高强。
群豪一时被震住了,凡生转向李慕青,眼神中满是焦急,他想让李慕青说点什么,这事总不能一直这么僵硬,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才行。可李慕青比他还急,这金剑还在他手里呢,他可是这些人的头号目标,可对这帮红了眼的人,说他们也不听,他还能怎么办呢?

第38章 烧剑
李慕青心念一转,心想,实在不行,就骗上他们一骗,咳嗽了一声道:“我还有一个办法能证明这把金剑是假的。”
“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李慕青道:“把这金剑放在熔炉里,一试便知。”
“你想毁了金剑?”“金剑乃武林共有,你凭什么说毁就毁?你有什么权力?”听了李慕青此言,群豪顿时鼓噪起来,有人甚至已经按住了兵器。
李慕青道:“诸位请听我说完,我想请问诸位,你们知道这把金剑王大师多久才打造出来的吗?”
“这谁不知?据说这把剑来自天外陨石,王大师花了三年铸造而成。”
李慕青点头道:“没错,金剑花了三年才铸造而成,锋利无比无坚不摧,那你们知不知道,即便放在火里焚烧,七天七夜,金剑也不会有任何痕迹。”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这一点武林中人倒是人人都知道,不过,这也只是传言,事实上,金剑是不是真的能在火中七天七夜毫无痕迹谁也不知道,在为没有试过,一时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寂静无声。
李慕青见众人不说话,知道他们是信了几分,趁热打铁接着道:“这里正有大火,我们把这剑放在里面炼一炼,是真是假不就知道了?”
“这......”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要不要相信李慕青,不过这金剑既非凡品,应该经的住火上一烤,大家都豁出性命争抢金剑,心想,要是拼上性命,最后却得了把假剑,就太不值了,可这毕竟是金剑,万一真假也经不住火烤,熔化了怎么办。
凡生看众人兀自迟疑,显然李慕青的话已说动了他们,也道:“小僧也曾在师叔祖处听得这样的说法,诸位即便是不信我们的话,想这金剑乃世间第一神兵利器,又岂是炉火轻易炼的化的?”
群豪相互议论,这么说倒也有道理,金剑如果经不过火烤,又怎么算的上天下第一神兵。
成雨瑶接着道:“这金剑就一把,你们这么多人最多也就只有一个人能得到,如果这把剑是假的,你们为它送命值吗?”
自然是没人为了一把假的金剑送命的,众位武林人士低声议论,终于有人道:“好,我们就信你们的,让你们把它拿去炉子里炼,看看他究竟是真是假。”其他人也都叫好,这时甚至有人想,反正我这里武功好过我的人多的是,这金剑不论真假怕是我都拿不到,还不如真的毁了算了。
眼见群豪都同意提议,李慕青把金剑抛给凡生,凡生接了剑和凡灭一起进了铸剑阁。李慕青将众人向铸剑阁一让,道:“各位请。”说着当先进了铸剑阁。杨天朔、王诚志、成雨瑶、窃无失紧随其后。群豪随着几个之后争先恐后进了铸剑阁,人人都想看一看这金剑究竟是真是假,就连刚才夺剑的魏夫也跟了进去。刚才魏夫不守武林规矩强夺金剑,此时大家都心系金剑,竟也没人在意。
凡生走近火炉将金剑抛入火炉之中,凡灭在一旁拉风箱将火吹旺。李慕青则背对着火炉,看着围观的众人,谨防刚才的事再次发生,杨天朔、王诚志、成雨瑶、窃无失在李慕青两步之外围成人环形防止有人过份接近,其他人则都被挡在这四人之外。
凡灭一下一下的拉着风箱,炉子里的火越来越旺,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火炉里的金剑,焦急地等待着,就连挡在外围背朝火炉的杨天朔、王志诚、成雨瑶、窃无失也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这金剑到底经不经地起这炉火。
只有李慕青,只有他一个人,背朝金剑,看也不看金剑一眼,似乎早已经认定火炉之中的是个假货。
转眼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金剑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围观的人开始小声议论,对着金剑指指点点起来。
“前辈,”凡生小声地叫了李慕青一声。李慕青转过身来,凡生看着炉火中的剑一脸着急地道:“前辈你看,”李慕青看向金剑,那金剑横在火红的炭火之上,竟是丝毫未变色。
凡生道:“前辈,这铸剑山庄的炉火并非普通的炭火,寻常刀剑这在里就算烧不化也该烧的红了,可这都半天了,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李慕青轻轻地点了点头神色不变,道:“接着烧。”李慕青其实早猜到可能会是这个样子,在鸡公山报晓峰上刚一拿到金剑的时候,李慕青就悄悄地试过用内力将之震断,可试了几次金剑一点事都没有,那时他便知道,这金剑虽然是假的,但也绝一把不是普通的剑。只是让他稍稍感到意外的是,这剑在这炉火中竟然连一点变化都没有。
李慕青朝火中的金剑看了又看,思细片刻后,向火炉走了几步,手伸在火炉边缘,将内气注入火炉之中。李慕青内力深厚,内力注入火炉之中后,橘红色的火焰慢慢变成橘色,橘色又慢慢转金色,金色又慢慢地有些发白。站在一旁的凡生也感觉到了李慕青悄悄地将内力注入炉火之中,马上领会了李慕青的用意,也走上前去将手按在火炉边上将内力注入其中。注入了两股强大的内力的火炉,火焰变成白,最后竟然变成蓝色。
群豪见此情景,无不色变,寻常高手以内力注燃,能将炉火变成金色已经很不错了,要变白变蓝非得绝顶高手不可,谁也想不到,两个少年人内力竟到了如此地步。
过了一会儿,金剑终于在蓝色火焰中慢慢地变的发红。
群豪中有人道:“变了,快看,颜色变了,剑发红了。”“这金剑果真是假的,还好没抢。”
人群中却还有人道:“一个人拉风箱,两个高手催动内力,这种烧法,就算是真的金剑,也难保不会被烧坏。”“那这金剑到底是不是假的?”有人一这么说,顿时便有人心急,怕是真的金剑给烧坏了,便想出手抢夺,可没人敢第一个出手。要知道这金剑旁的七个人,没一个是好对付的。
金剑又在炉火中烧了半个时辰,金剑也越来越红,李慕青和凡生连同拉风箱的凡灭都是满头大汗。这时李慕青突然撤回手来,半途中手在凡生肩上推了一把,凡生没有防备,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李慕青也退了两步,同时拔出阴阳剑插到金剑剑身下将金剑挑起,接着回头一剑向已经抛起的金剑斩去,锵,一声刺耳的巨响,金剑断成数截,激射到铸剑阁的各处。

第39章 画剑谱
李慕青收起了阴阳剑,转向身后的众人,道:“看到了吧?这金剑是假的没错吧?”
众人沉默了片刻,有一年长者道:“李少侠,不是我质疑你,这金剑虽是神兵利器,但经过这铸剑山庄的炉火煅烧,又经过李少侠还有少林寺这位小师傅内力助燃,最后再受阴阳剑全力一击,就算是真的金剑恐怕也经受不住吧?”
此言一出,群豪都深以为然,经过这样的方式煅烧,什么样的神兵利器怕也撑不住,便有人附和道:“对,金剑也是剑,既然打造的出,自然也能毁的掉,你这样并不能证明金剑是假的。”又一人道:“是啊,这剑经过如此煅烧才变红,就足以证明非普通的剑,寻常刀剑哪里练受的了?”
李慕青道:“我可以向大家保证,这把剑却是假的。”
“剑都毁了,话还不随着你说?”
李慕青一怔,心道,我费尽心思证明这把剑是假的,怎么到头来越是证明,这些人却越是觉得这把剑是真的。人性果然是贪婪自私的,自己这么费尽心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大家不在为此剑相争相斗,拼得你死我活,到头来却落得众人的埋怨。扭头瞥了一眼金剑碎片,又走近看了两眼,只见金剑残片虽然变了颜色,但剑身上的剑招却没变。李慕青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这些人既然觉得这金剑是真的,就让他们当这剑是真的又有何妨?
李慕青在墙角找了一把火钳子,夹起一片断剑道:“你们既然都觉得这剑是真的,还不晚,还不算晚。”
一人道:“金剑都毁了还不晚?那怎么才算晚?”
李慕青接着道:“你们想得到金剑,无非是想得到金剑上的剑法,以此练成绝世神功,这剑虽然毁了,这剑身上的剑招还在。”说到这儿李慕青停了一下,歪着头,想了想又接着道:“不如这样,你们既然都觉得这把金剑是真的,我们就找个人把这剑身上的剑招画出来,或者你们自己画也行,画他个百十来份,每人一份,人人都有,也不用再争不用再抢了,人人都可以练金剑客的绝世剑法,岂不是很好?”
众人面面相觑,个个喜形于色,这个办法再好也没有了,这里的高手这么多,谁也不能保证,或者根本就没有可能自己会是那个人。现在好了,人人都能得到剑谱,真是皆大欢喜。
“好主意,”“我看行。”在场的人纷纷道,没一个人反对,甚至连杨天朔、王诚志,甚至刚才夺剑的魏夫也都同意了。
李慕青见所有人都同意了,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就这样说定了。”用火钳子将残剑一片片夹起来放在冷水里冷掉然后丢在一起,向成雨瑶叫道:“成家丫头。”
成雨瑶没想到李慕青会突然叫自己,还这么叫,一愣道:“叫我?”
李慕青道:“不叫你叫谁?这里还有其他成家的人吗?”
成雨瑶气道:“成家丫头是你叫的吗?”
李慕青道:“我可是你的长辈,一声丫头还叫得的吧。”
成雨瑶翻了李慕青一个白眼,道:“谁认你是长辈了?”
李慕青道:“你不认,我也是你的长辈,好了,先别说这个长辈不长辈的了,我有事交代你。”
成雨瑶还想还嘴,可也知道眼下也不是吵闹的时候,小嘴一扁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李慕青道:“你会书画的吧?”
成雨瑶道:“小的时候学过,不过画的不好,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慕青道:“当然是有用了,画的不好没关系,只要能把这些剑招画下来就行,可以的吧。”
成雨瑶书画虽不甚精,却有些根底,画几招剑法自是没有问题,便道:“可以。”
李慕青半残片一一捡起来,道:“走吧,我们去找纸笔。”
李慕青带着众人去帐房,之前在山庄内找人的时候,李慕青看到那里有纸、笔墨。
李慕青走在前面,凡生从后面跟了上来,小声地道:“前辈,这剑法流落到这么多人手里真的没问题吗?”凡生本来一直相信这把剑是假的。可就在刚才,凡生和李慕青合力才将这把金剑毁坏,才意识到这的确不是一把普通的剑,说不定真的就是金剑呢。如果真的是金剑,毁了固然可惜,但也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这金剑上的剑法如果给人学了去,而且是很多人学会了,这帮学会了青山剑法的人,还不得到处找人比试?甚至去争夺天下第一剑的名头,抢夺武林盟主的尊号,那时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李慕青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道:“几招假剑法,你担心什么?”
凡生半信半疑道:“这剑果真是假的吗?”
李慕青道:“他们不相信我就算了,你也不信我?”
凡生忙双手合十道:“晚辈不敢。”
李慕青笑道:“小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
凡生面有惭色,连忙恭身道:“是是是,晚辈的确心存疑虑。”
李慕青道:“那回头剑谱你也抄一份带走不就行了?以你的武功,分辨真假剑法应该不是特别难的事吧?就算分辨不出,慧海大师他老人也应该认得吧?”
凡生连忙称是,可心里又想,这剑法一但散播出去,便再也没有办法收回,到时就算试出这剑法是真的,又有什么办法呢。可李慕青既已经说了,众人也都同意了,那么这件事便再难阻止。
李慕青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将帐房里的一张大桌子搬到院子里,把一沓白纸铺在桌子上,然后将金剑碎片拼好。李慕青这么做是为了让成雨瑶画的时候,大家可以看到画的的的确确就是剑身上的剑招,不再生任何误会。
成雨瑶画,李慕青则在成雨瑶身边帮成雨瑶磨墨,杨天朔,王诚志、凡生、凡灭分散着围在桌子一步远防止再生意外。
金剑上的青山剑法,一共二十四式,画的时候只要画出剑的招式,不用在意好不好看,也不难画。成雨瑶很快画完一幅,李慕青将画好的剑谱拿在手中,道:“谁要?谁先来?”

第四十章 卖剑谱
一众人都抢着过来,有十几只手伸到李慕青面前,抢着道:“我要,我要,我先要。”
李慕青一看伸来十几只手,不知道该给谁了,道:“不要急,不要急,都有份,人人都有份,早一点晚一点而已。”有一人道:“先给我,我可以给你银子。”
李慕青正想把画好的剑谱递给前面手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然后从前到后一个一个来呢,突然听到有人这么一说,心思一转,又把手抽了回来。
李慕青心想,自己正愁没有银子呢,竟然有人肯出银子买个先后,这不是一个天赐的发财良机吗?如果把这剑谱卖了的话,这样既能得了银子,先后顺序也能定了,岂不两全齐美?嗯,就这么办,便道:“你们人太多了,这画又是现画的,太慢,不如这样,你们出银子排先后吧?谁出银两多,这画就先给谁?”
“五十两我要了,”李慕青话刚说完,便有人高举一锭银子,大声道。
“一百两我要了。”又有一人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接着道。
李慕青没想到不仅没人反对,反而有人肯出百两银子,就为买一张早晚会给他们的假剑谱,顿时眉开眼笑。想之前下山之时,世叔才给了他几十两银子啊,这回一张废纸就卖个一百两银子,这下真是发财了,忙道:“好好好,那先给你。”
李慕青伸手正要去接银票,另一只手将剑谱递给人家,还没等李慕青的手递出去呢,又有人道:“我出两百两。”接着又有人道:“我出三百两。”
三百两,李慕青惊的说不出话来,三百两雪花银啊!李慕青自出生,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嘴巴都乐的歪了,忙道:“好,好,别加了,三百两,就给你好了。”李慕青心想,几招假的剑招卖上,三百两已经够缺德的了,实在不能再高了,再卖的高就真的是昧良心了。
李慕青将剑谱递给了出价三百两银子的“好汉”,这“好汉”得了剑谱,便心满意足了,将三百两的银票递给李慕青。李慕青老实不客气的收了起来。李慕青收了银子,谁也没有反对,好像这银子李慕青收是理所当然的事一样,谁也没有去想,这剑本不是李慕青的,剑法也不是,甚至这画更不是李慕青画的,这银子本不该李慕青来收。
这边银货两讫,那边成雨瑶又画好了一幅。李慕青拿过成雨瑶画好的这一幅小心将画上未干的墨迹吹干,扬起来,还没等开口便又有一人掏出银票,抢着道:“三百两,我要了。”
“好,给你。”李慕青不等再有人出价,便将剑谱递给这个已经出了价的人。
剑谱只是简单的剑招,画起来也简单,成雨瑶画的很快,李慕青这边卖出去,成雨瑶那边也快画好了。画一幅,李慕青就卖一幅,每一幅都有人争先恐后的争抢。李慕青乐坏了,心想这剑招这么快就能画完,真是要多少有多少,而且这剑法又是假的,竟然有人肯花这么多银子,就为了早那么一小会拿到它,这不是傻是什么,话说回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傻子?
管他呢,李慕青心想,这帮学武的人,有钱财的大有人在,既然他们自己愿意出,自己就老实不客气了。个把时辰过去了,成雨瑶画了百余幅,李慕青把这些剑谱全都给卖出去了。只是后面的人看到真的是人人有份,便也不肯出价太高,前期两三百两的出,后来最多也就出个二三十两银子,李慕青也不嫌银子少,照单全收。个把时辰的功夫,竟然卖到了八千多两银子,李慕青激动不已,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这一下子就变成财主了。
在成雨瑶画剑谱的时候,铸剑山庄陆陆续续又来了百来人,李慕青眼看人越来越多,这出的银子也越来越少,到后来干脆没人愿意出了。没了银子,李慕青便没了耐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画的完,便从众人之中找了几个稍会绘画的,照着画好的剑谱一起画。人一多画的便快了,等画画完了,每人都得了一幅,大家都心满意足了。
李慕青伸了个懒腰,这么久总算结束了,可一抬头,发现庄院里的两三百人竟然谁也没走。李慕青稍加思索便即明白,剑谱是人人都有了,这些人一定是想看看这残剑怎么处置。李慕青本来打算把这剑的碎片扔了的,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可此时看到众人关切的眼神,心里又来了主意,既然这假剑谱这么值钱,那这假剑一定更贵,不如就一起给卖了吧?想必又是不笔不小的银子。
李慕青想到这儿,轻咳一声便道:“大家一定是想这把剑该怎么处置,是不是?这样吧,同样是出钱,谁出价高给谁,你们看怎么样?”
众人一想,倒也公平,竟然都没反对,都道:“好。”大家都忘了,这剑身上的剑招画下来是成雨瑶画的,在众人眼中成雨瑶是和李慕青一起的,他给卖了倒也勉强说的过去。可这剑本身也不是李慕青的,不该由李慕青出卖。
金剑断成四截,李慕青拿出其中的一截,道:“这一片谁要?”
有人道:“什么?只有一片?一片我要他干什么?”
李慕青道:“剑已经毁成这个样子了,恐怕再也不能恢复了,也就只能留个纪念了,一片片卖,一来还能多给几个人收藏,二来,剑的残片多在几人手里也能避免一些纷争。”
这人想想这也有些道理,再说了,这金剑也不知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剑已经毁成这个样子了,除非王大师死而复生,能将这已经断成数片的金剑恢复,否则这金剑的碎片还能有什么用?
有一接着道“好,既然如此,这一块一百两我要了。”
马上又有人道:“一百两?你买废铁还差不多,我出三百两。”“我五百两。”“我一千两。”

第41章 分银票
群豪竟争相竟价,价钱一下子就抬到了一千两,与刚才的剑谱不同,剑谱是画的人人都有份,得到只为早晚而已。这剑的残片就只有这么四块,再多没有了,虽然没什么用,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剑的碎片。
一千两,李慕青此时心中之乐实是无法用言语形容,一片假剑的碎片,卖一千两雪花银,买的人真是疯的不轻。李慕青扬了扬手中的碎片道:“一千两了,还有人出的更高没有?”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千两绝对不算是个小数目了,何况这剑身上的剑招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份,面对一把不知真假的已经毁了的金剑的残片,没人再愿出超过一千两以上了。
四截剑最后又卖了三千七百两银子,李慕青已经很满足了,心里那个乐啊,一把假剑,二十四招假剑式,竟然让自己赚了一万多两的白银,这事管的也是值了。
剑谱大家都有了,剑已经毁了,剑的碎片也被人买走了,其实也没有几个人再想得到破剑了,大家都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样一来,这件事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杨天朔王诚志也先后告别了,杨天朔王诚志走后,李慕青、凡生、凡灭、成雨瑶还有窃无失,五个人也结伴离开了。
几个人牵着马走了一段路,凡生道:“这一次的事情总算得到了圆满解决,我们阻止了一场武林争端,可说是救人无数,这次前辈你是首功,功德无量。”
李慕青拍拍胸口,怀里揣的都是银票,拍到银票的时候李慕青说不出的高兴,这次满载而归还是不虚此行的嘛,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小和尚虽然你说的都是事实,但我一谦谦君子,也不在意这虚名。”
凡灭在一旁斜了李慕青一眼,讥讽道:“我师兄称赞你两句,你尾巴就翘上天了?你把金剑剑谱、残剑都卖了,赚了那么多两银子你怎么不说?你是不慕虚名,却爱那实实在在的银子。”
成雨瑶早就想说这个了,只是一直不得方便,凡灭真是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这时趁机插嘴道:“没错,你这个贪财鬼,几招假剑谱你竟然卖了这么多银子,你还有没有良心。而且话说回来,这金剑也不是你的,这画也不是你画的,凭什么卖了钱归你?他们还都一个个地心甘情愿的给钱,连一个人质疑都没有。”
李慕青道:“啊,我就知道,你们都惦记着这点银子呢,”李慕青伸手入怀,将银票都掏出来,厚厚的一沓。李慕青分出一小沓给凡灭道:“我都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一趟大家都是出了力的,尤其是成家小丫头,这卖的剑谱都是你画的。这卖了的银子,我当然不能一个人私吞了。这样吧,这些银票就大家分了吧,这个给你。”
凡灭看着李慕青递来的银票,犹豫了一下,心里想接,却又不好意思,少林弟子行仪仗义从没听说过收银子的,尤其是在师兄面前,心想怕是自己想要师兄也一定不许,道:“我不要,行侠仗义是我少林弟子本份,并非为了钱财。”
李慕青把这一沓银票递出去的时候着实心疼,听到凡灭说不要真是求之不得,连忙又将银票握回手里,食指指着凡灭道:“清高,少林弟子果然不凡,我最敬佩清高的人,因为我根本做不到,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说着又将银票放回一沓银票之中。凡灭看着李慕青把银票递过来,又眼睁睁地看着李慕青拿回去,心里想要却又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干生气。
李慕青收回了银票连同一小沓又多抓了几张,递到凡生面前道:“小和尚,这个给你。”
李慕青把银票递出去之前便想到,凡灭是俗家弟人,人也世俗一点。这凡灭是一个和尚,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这银子凡灭既然不要,那凡生更不可能会要了。既然不会要,自己索性大方一点,就多拿出一点也省的别人说自己小气。果然,凡生不接,双手合十道:“不不不,出家人扶危救难不为钱财。”
李慕青道:“说的好,不愧是慧海大师的隔代传人,那我就不勉强你了。”李慕青正要把银票收起了,无意间瞥了一眼凡灭,凡灭还在盯着自己手里的银票,李慕青看的出凡灭是想要的,只是开不了口。李慕青心想,这一趟大家都出了大力,卖的银子都归自己也实在说不过去,还是分他们一些吧,拿着银票的手便没缩回来,又接着道:“不过嘛,这不仅仅是一笔银子这么简单,更是大家行侠仗义的善果,并非不义之财。虽说钱财是身外之物,但如果能用对的地方,用在扶危济困之上,亦是一笔功德。”
凡生听了李慕青之言倒也不无道理,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前辈此言也有道理。”
李慕青道:“那你就拿着吧,就当做化缘化来的,或者是香客的布施。”
“这......”凡生尚自犹豫,虽说觉得李慕青说的有理,可总觉得得了这些银子有些不妥,甚至有失他行侠仗义的本心。
李慕青不管凡生要不要,直接塞到凡生手中。
凡生也不是个过于拘泥的人,眼见银票塞到手中,也不再推脱,凡正这银子他不会私用就是了,双手合十向李慕青施了一礼,道:“那就多谢前辈了。”
李慕青将银票给了凡生,转向成雨瑶,还没说话,成雨瑶手握着剑环抱胸前转向一边,不屑地道:“不用给我,我不稀罕。”
“是是是......这个当然,成家的大小姐怎么会看上这点小钱。”李慕青着说又从银票中抽出两张来递到成雨瑶面前,道:“这是之前借你的两百两银子,现在还你,我们两清了。”
成雨瑶伸手接过,李慕青最后转向窃无失,窃无失一看李慕青转向他,知道李慕青将银子也算了他一份,顿时喜出望外。李慕青却只是看了看窃无失两眼,笑道:“别多想了,这件事你没出半点力,这银子当然是没你的份的了。”说着将大把的银票揣进怀里。

第42章 分头行动
原来不是给自己的,窃无失顿时大失所望。
李慕青将银票收好,凡生的凡灭是师兄弟,给一个人就算给他们两个了,凡灭就不需要给了,说实话再给自己也舍不得。成雨瑶不要,窃无失没有他的份,那剩下的全都是自己的了。
凡生将银票递给师弟凡灭保管,又问道:“前辈,下一步我们要哪里去?”
李慕青微微有些惊讶,道:“我们?”
凡生道:“这江湖上同时出现十余把金剑,我们只是找到了其中的两把,自然还是要去找其他的,不然这场武林风波终是难以平息。”
李慕青点了点,道:“这倒也有点道理,我们虽然找到了其中的两把,平息了两场武林争斗,但其他的假金剑还在,有金剑就一定有争斗。不过,从听我们听说金剑的下落,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十多天了,怕是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我们现在再去恐怕也不太来的及了吧。”
凡生面色凝重,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过,即便真的不能阻止,我辈也须尽力而为,但求将这场武林杀劫的危害减到最低,所以我觉得我们得赶忙去寻找其他金剑。”
李慕青道:“恩,没错,我们是该即刻动手,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说着,李慕青看了窃无失一眼,那幅画是无为道长给成缺的寿礼,还被窃无失偷去藏了起来,李慕青一路上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这幅画是无论如何也要拿回来的。
凡生听李慕青的话似乎是不和他们一起去了,这样他便少了一个强助,这样的话争夺假金剑便少了一分胜算,道:“前辈不和我们一起去?”
李慕青道:“去,当然是要去的,不过这件事更为重要。”
凡生道:“我们早去了,说不定就能多救几条人命,有什么事能比救人性命更重要。”
李慕青心想,这说的也有道理,可这画再不拿回来又不知道耽搁多久。窃无失轻功极高,人又奸滑,要是不小心让他给逃了,恐怕再难抓到,那时可就麻烦了。到底是画重要呢,还是人命重要呢?要是真比较起来,还是人命比较重要,可人命再重要,那些人都是为了争夺金剑,就算死了又能有多冤枉,而这画是世叔送给老友的寿礼,若是不找回岂不天大罪过?。
李慕青念及此,便暗暗下定决心,还是选把画拿回来再说,只是这理由不太好和凡生这个面慈心善的小和尚说,还是得找个其他的理由搪塞他一下才行,最好能把他支开。李慕青想到了一下,道:“小和尚你说的很多道理,但散落江湖的假金剑不止一把,我觉得我们得分头去找,这样能事半功倍。”
凡生想了想,对李慕青的话倒也认同,道:“前辈说的有道理,假金剑太多,如果我们一处一处的找,的确太耗费时间了,等把所有的假金剑都找齐,怕是已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只是,如果我们分开去寻找的话,势单力薄,怕是会遇到难以应对的危险。”凡生说到这儿,便即想到了这次在鸡公山报晓峰,如果不是李慕青赶到,这后果怎么当真是难以预料。
李慕青拍着胸脯道:“你我既为武林四圣的传人,自当秉承几位老人家毕生之志,以匡扶武林公义,化解武林危难为已任,怎么能因为危险后畏缩不前?”李慕青说的慷慨激昂,差点连自己感动了,当然他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像金大侠那样人人敬仰的英雄,固然可敬,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呢?身后之名,不过虚无飘渺的名声而已,实在不如怀中的银子实在,所以排解武林纷争的时候还顺便捞了一笔银子,而且捞的心安理得。
凡生不由的被李慕青的话感染,而且不同于李慕青,凡生是真的被感染,道:“前辈教训的是,那我们这就分头去寻找,前辈和成姑娘你们保重,我们就此别过。”
李慕青听到凡生让他和成雨瑶一起,心想,这小姑娘可是个麻烦,除了坏事一点忙也帮不上,绝不能让她再跟着自己了,连忙道:“哎,怎么是我和成姑娘呢?我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姑娘不太方便,再说了,我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及你们两个,怕是难以护她周全,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下次我给成老前辈请安时,怎么面对他老人家?不如让她跟着你们师兄弟,这样安全一点。”
凡灭听要慕青如此说,脸露喜色,凡生却是一脸难色道:“这,我们是少林寺的和尚,和一个女子结伴多有不便。”
李慕青道:“只是同行,有什么不便的?再说了,你们佛家不是讲色即是空吗?”
凡生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道:“前辈你误会了,这色是指这大千世界,此色非彼色。”
李慕青怒道:“呀,你这个小和尚,敢跟我顶嘴,若你灵台清明,心无关碍,世间再美的女子在你眼中也不过只是红粉骷髅,又何来不便?”
凡生忙一呆,李慕青这么说虽有强词夺理之嫌,一时倒不好辩驳,何况他又是前辈,又自己也不便冲撞他,躬身道:“前辈教训的是,可是......”
李慕青手一摆,摆起了武林前辈的架子来,道:“哪有什么可是,让她跟着你们就是了,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这江湖险恶,没有照顾怎么行。”
一旁的成雨瑶突然怒道:“你们在说什么,我要去哪,跟谁一起,要你们管吗?”
李慕青和凡生都一愣,两人在说成雨瑶的事,却同时都忘记了成雨瑶自己的意愿,凡生微感抱歉,道:“啊,这倒真是我们不是了,这件事该成姑娘自己做主才是。”
成雨瑶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们把我们当死人呢。”
凡生道:“怎么敢,怎么敢,那成姑娘是要跟谁一起?”
成雨瑶不客气地道:“我非得跟你们一起吗?”
凡生道:“江湖险恶,多一个人也好多一份照应。”
成雨瑶指着凡生的光头道:“照应?本姑娘需要人照应吗?你这个小秃驴以为我们成家梅花剑是吹牛吹出来的吗?”

第43章 就此别过
凡生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娇美的姑娘竟然会骂人,怔了怔,半天没反应过来。好在他性情温和,成雨瑶武林辈份又长于他,尴尬之余也只是微微一笑,道:“我自然不敢小看梅花剑,只是成姑娘初入江湖,功夫虽好,但毕竟江湖险恶。我师叔祖和成老前辈是至交好友,我念着两位老人家的故旧情份,才对姑娘多关心了几句,姑娘莫怪。”
李慕青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劝道:“人家小和尚也是好意,你怎么能张口就骂人呢?”
成雨瑶瞪了李慕青一眼,道:“要你管?你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小牛鼻子。”
李慕青没想到成雨瑶竟敢骂自己小牛鼻子,气的七窍生烟,凡生是小辈,成雨瑶骂凡生两句也就算了,自己可是前辈,她竟然敢,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竟敢对尊长无礼,再说了我也不是道士,怎么成牛鼻子了。”
成雨瑶白了李慕青一眼,讽刺道:“你穿着道袍,拿着阴阳剑,还说不是牛鼻子道士?年纪轻轻,比我大不上几岁,总喜欢充大辈,也不知羞。”
李慕青气道:“我虽然是阴阳剑的传人,但并未行拜师礼,也不是道士,所以这牛鼻子是算不上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叫无为道长世叔的原因。不过嘛,我和世叔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我家世叔与你爷爷是至交,那这么算来的话,我这个长辈也不是硬充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好了,不扯这么多了,你是跟着小和尚师兄弟呢,还是跟着我?”
成雨瑶不满的是李慕青和凡生商量自己的去留就不问自己意见,气道:“我说了,我自己走,听明白了吗?”
“随便你,”李慕青说道,说完心里又有些犹豫了,难不成真的让成雨瑶一个人。怎么说世叔和成缺也是至交好友,按辈分也该叫成缺一声世叔,现如今她的孙女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他怎么也该照顾一下。
李慕青心想,成老前辈就这么一个孙女,一定宝贝的很,怎么放心他的孙女一个女孩家的在江湖上行走呢?而且还女扮男装,难不成是这个小丫头片子自己溜出来的,很有可能,若是得成世叔允准,怎么也该带着梅花剑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更应该照顾她一点了。
想到这儿,李慕青口气便软了下来,道:“不如你跟我走吧?”
成雨瑶仍是气呼呼地,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李慕青放心不下成雨瑶一人,又不能来硬的,心想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想了想,道:“你把我的画弄丢了,还没有帮我找回来呢,你有这个义务。”
成雨瑶道:“我不是帮你把这个小贼抓回来了吗?”
李慕青道:“是啊,但是画还没找回来呢,但我必须得见到画才行。”
成雨瑶想了想,道:“那好,我就帮你把画找回来,之后我们便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李慕青见成雨瑶答应,连忙道:“好。”
凡生见李慕青安排已定,道:“那既然这么说定了,我们到前面路口就要分手了。”
李慕青又问道:“你师兄弟准备去哪里?”
凡生道:“哪有金剑出现就去哪里。”
李慕青道:“我们就此别过了。”
凡生道:“就此别过。”
李慕青、成雨瑶、窃无失和凡生、凡灭师兄弟分了手,李慕青、成雨瑶、窃无失三人上了马。李慕青道:“小子,你把画藏哪儿了?快点带我去找。”
窃无失道:“在信阳。”
李慕青不信窃无信之言,抬起手做出要打人的姿势,道:“你在不说实话我大耳括子抽你。”
窃无失道:“我说的是实话,真的是实话。”
李慕青心想,你从我手上逃走之时便是在信阳城内,逃走之后怕是未必敢在信阳城内逗留。几天之后就又出现在均州,这要马不停蹄才做的到,难不成他逃出了信阳城,还能再回去藏画不成,便问道:“那你后来怎么又到均州了?”
窃无失道:“我逃了之后本想即刻逃离信阳的,只是听说鸡公山有金剑出现,便想着也去看看,后来就在山上看到你了,又听到你们要去铸剑山庄,我也好奇做想跟过来看看,当时画在我身上,我就回到信阳城把画找个地方藏了起来,跟了你们来,我本想先到你们前面,然后找个地方歇歇的,谁想到被你们从后面给赶上了。”
李慕青点了点头,这话倒有点靠谱了,本来去鸡公山的时候就想到这锦衣少年可能会去,哪个武林中人肯错过这样的机会?只是在鸡公山的时候没看到他。这样的话也能解释后来为什么会这么巧的遇到了他了。
李慕青向成雨瑶道:“那我们就快点走吧,拿回画后,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成雨瑶问道:“去找其他的金剑?”
李慕青道:“当然。”
成雨瑶听李慕青说要去寻找金剑,自己也想凑凑热闹,只是刚才说话的时候说自己要一个人走,把话说绝了,这回反口岂不是自食其言。要不自己一个人去好了,本来她从家里出来就是因为听说金剑现身江湖才一时好奇,可从从上次见识到那些武林中人为了争夺金剑的种种疯狂之举之后,着实让人心惊,自己毕竟是个女子,胆子也不大,这么凶险的事还是想有个伴。
成雨瑶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终于像是下了一个决心似的,道:“那个,拿回画之后,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
李慕青奇道:“你刚才不是要一个人的吗?”
成雨瑶道:“武林有危,我杭州成家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我自然也是要去寻找金剑,阻止江湖纷争的,既然我们的目标目的都是一致的,自然也是同路,那就正好一起呗。”
李慕青点了点头道:“有点道理, 不过,找到画之后,你不是应该回家的吗?你也偷跑出来有些时日了。”
成雨瑶偷跑出来一事一直没告诉任何人,自以为无人知晓,却突然被李慕青猜中,顿时双颊泛红,嘴上仍不放松,道:“谁说我是偷跑出来的?我是经过爷爷准许的。”
李慕青扬了扬眉发,轻笑道:“是吗?我觉得如果成世叔真的许了你出来,至少该把梅花剑交给你,以证你的身份,也好让江湖上的人认得梅花剑的人给成世叔三分薄面。”

第44章 证明身份
成雨瑶道:“本姑娘的梅花剑法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还用的着别的证明吗。”
李慕青道:“这也有道理,不过你是偷跑出来的这件事总是真的吧?”
成雨瑶眼神飘乎,心虚道:“要你管?我怎么出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
李慕青双手抱胸,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道:“小丫头,这我就得和你说道说道了,现在天下人都认我阴阳剑的传人了,你还非不信。当然了,我知道你心里是相信的,只是你不愿低头所以嘴上一直不认。我既是货真价实的阴阳剑传人,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大了你一辈,算来你该叫我一声叔叔。”
“呸,”成雨瑶啐道:“你看着也大不了我几岁,好意思说是长辈?你是谁叔叔了。”
李慕青晃着脑袋道:“辈份长跟年纪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不承认阴阳剑的传人长你一辈?”
成雨瑶想不承认,但武林四圣是至交好友向来平辈论交,这阴阳剑的传人自然是她的长辈,这一点她是不能否认的。可要她叫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又令人讨厌的少年作叔叔,她是说什么也不肯。既然不肯叫叔叔,又不能不承认阴阳剑的传人是长辈,那就只好不承认他是阴阳剑的传人了。
成雨瑶道:“我是承认无为道长的传人是我的长辈,但看你这副贼头贼脑的样子,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哪里像是阴阳剑的传人?无为道长侠名播天下,他的传人怎么会是个无赖,我看你八成是个冒牌的。”
李慕青哭笑不得,这小丫头为了不叫自己叔叔,竟然耍起了无赖,又道:“冒牌?天下有谁敢冒充是阴阳剑的传人?”
成雨瑶哼了一声道:“那谁知道?说不定就有这种不怕死的人呢。”
李慕青不愿在一个姑娘面前低头认输,可成雨瑶非不认他这个长辈,便道:”好吧,那怎样你才肯相信我就是阴阳剑的传人?”
成雨瑶道:“打败我。”
“哈哈哈哈........”李慕青大笑不已,心想就这么简单?要是换成凡生凡灭,可能还有点难度,要打赢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自信满满地道:“不是我有意要贬低梅花剑,或是自认为无极剑法胜的过梅花剑法,但打赢你,还是不成问题的。”
成雨瑶不紧不慢地接着道:“十招。”
李慕青笑容立敛,心知成雨瑶剑法不弱,自己的无极剑虽强于她,但要胜于她也得在三四十招之外,短时间内胜过她绝无可能,道“十招?那怎么可能?这不公平。”
成雨瑶理直气壮地道:“这怎么不公平了?你是男子,男子的力气本来就要大过女子,你又年长我几岁,能打赢我不是应该的吗?这本是应该的事情,怎么能用来证明你的身份呢?”
李慕青忿忿然地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成雨瑶道:“我强词夺理?阴阳剑的传人打赢一个弱小女子难道还要用上百招吗?”转向一边看热门的窃无失道,“你说呢?”
窃无失忙点头附和道:“对、是,成姐姐说的有道理。”
成雨瑶向李慕青得意的一笑道:“怎么样?人家都说有道理了。”
李慕青瞪了窃无失一眼,窃无失立时不敢再说,李慕青又转向成雨瑶,道:“好,如果我十招之内赢了你怎么说?”
成雨瑶道:“那我就认你是阴阳剑的传人,叫你一声叔叔。”
李慕青手摸了摸阴阳剑的剑柄,好一会儿,才犹豫地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成雨瑶反问道:“可如果你要是十招之内赢不了我呢?”
李慕青一怔,心道,原来这小丫头还另有企图,道:“你说要怎样?”
成雨瑶歪着头想了想,笑道:“那以后你见了我就叫我小姑奶奶。”
李慕青心想,上次成雨瑶想让自己叫她姑奶奶未果,现在都过去好几天了,竟然还念念不忘,她是多想充大辈占人家便宜啊?既然她那么想充大辈,不妨满足她一次,道:“好,我答应你。”
成雨瑶道:“君子一言。”
李慕青道:“快马一鞭。”
成雨瑶道:“我们在哪比?”
李慕青道:“等找回画在说。”
成雨瑶道:“好。”
李慕青、成雨瑶、窃无失三人赶往信阳,一路上李慕青和成雨瑶相处的还算不错,除了时不时拌几句嘴,相互嘲讽几句,大致都是和平的。三人行了五天,第六天晚上三人终于到了信阳城。
入了信阳城,李慕青道:“小子,快去带我取画去。”
窃无失道:“好吧,”抬头看了看天,又说道:“不过现在不行,得等到晚上,三更半夜的时候。”
李慕青道:“为什么?”
窃无失道:“因为我把画藏在了城西一户大户人家的房梁上了。”
李慕青一把抓过窃无失的衣领,道:“小子,别跟我耍花样。”如果窃无失半夜三更去取画,自己非得给窃无失解开穴道不可,李慕青知道窃无失武功平常,但轻功非同小可。因为自己每天都点窃无失的穴道,窃无失这一路上才没法逃脱。这次一定是想编个理由脱身,一旦自己给他解了穴道,让他给逃了,自己又哪里再去找他去?
窃无失道:“大哥你别激动,我是认真的,你们先找个客栈先住下,等我取了画来就给你送过来。”
李慕青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窃无失道:“大哥,我真的没骗你,我是感激你才这么做的。”
李慕青奇道:“感激我什么?”
窃无失道:“我偷了你的东西,你抓了我之后,一路上即没打我,也没骂我,在铸剑阁的时候还替我挡了火炭。这在做我们这行里,我怕还是第一个遇到,所以才心存感激。”
李慕青盯着窃无失上上下下看了几眼,窃无失说的真诚不像是撒谎,可他是个贼,自己岂能轻易相信他?说不定他越说的真诚,越是在骗人也未可知。
窃无失接着道:“我跟师父学艺,第一次行窃,就被人发现了,身上被人砍了三刀,要是不师父相救及时,我早死在那个人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