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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王道】七日景(灵异小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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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照例给度娘


IP属地:上海1楼2018-04-14 19:35回复
    一个随手写的小故事,比较没头没脑,还差一个结尾就完结。


    IP属地:上海2楼2018-04-14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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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16:2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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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上小学前一年的初夏,疼爱他的爷爷去世了,死因基于肝功能衰竭所致。在这个不幸的消息突然跑出来撞了人心头一下的那一天,展昭尚呆在幼稚园里跟其他小朋友玩皮球。当时他把球拿在手里方才抛向地面,即在球体触地反弹的一秒之间,便见班导由远及近匆匆奔来告诉了这件事。
      不知为何,闻言以后的展昭,右手一瞬里猛可怵抖了那么一下子,手部神经忽然极其活跃起来,带着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冲动,朝立弹至视平线的皮球拍了下去,然而手心偏离正位,指尖的力道又远远不足,于是这个球毫不理会展昭恍惚得近乎可笑的意识顺势斜飞出去,远远地跳开便移往阳光走过的阴暗角落里去了。展昭看着那远去的球影油然而生出一种不真实感,这时他耳边听到有人噗嗤一声,那是来接他回家的白玉堂发出的。
      展昭的父母几年前旅居国外工作,于是照顾展昭的责任就落在了爷爷奶奶身上。可这一天奶奶在医院里陪伴着爷爷最后的时光,作为好邻居和玩伴的白玉堂自告奋勇地接下带展昭回家的任务。这一天,也是他小一学年期末考拿下第一名的好日子。虽说白玉堂本身也对这样的结果感到高兴,但他的噗嗤一笑全然却是因展昭而起,哪里又会想到自己被沿路游走光亮的皮球逗得居然笑出了一点眼泪,当真不知是皮球滚走的轨迹有趣,还是展昭比较好玩。不过若非要白玉堂二者其一,他肯定选择后者无疑。
      抬手大而化之地抹掉眼角调皮的金豆豆,白玉堂朝展昭招手,说要带他回家见爷爷。展昭虽然还小,但一迳想到将会面对离别,心下说不出的沉重感,连脑袋也跟着低下,宛若含羞小草触及便合。展昭的头发顺而较柔软,故而白玉堂没事就喜欢摸一摸,玩一玩。仗着身高稍有优势,这时以微微俯视的角度看去,但见展昭现出那副俨然沮丧的模样,他又伸手轻轻抚摸对方的脑袋,然后弯腰对上眼睛道:“再不回去可就来不及了,我抱你回去吧!”
      展昭抿唇舔了一下干涩的嘴角,刚想摇头说不用了,白玉堂却当他不摇头便是答应了。这厢背好书包,以宛若家长式的口吻与展昭的班导道别的同时,已径直托住展昭的后背把人抱牢在怀里。白玉堂虽只大一岁,却是从小抱惯了展昭,无论展昭的体重和身高增加多少,他都可以动作娴熟,走路带风。展昭眼见一转眼的功夫就被人搂到身上了,不好意思地凑到人耳边用非常低弱的音量说道:“玉堂哥哥,你这是抱小孩的姿势呢!”
      白玉堂在展昭讲到“小孩”的时候特别咧开嘴笑起来。“你本来就是小孩好不好,何况,即便你将来长大了,我照样可以稳稳当当的抱你啊!”
      未来究竟会如何,凭展昭的小脑袋目下尚无法去想象。但对于白玉堂的话,他仔细想来感到辩不可辨,驳无可驳,呆呆不语只好点点头,轻叹了口气乖乖地趴在白玉堂的肩头。偏就那一声叹教耳尖的白玉堂听见,随即照人屁股上敲了一记。“没事瞎叹甚么气,我妈说过瞎叹气会倒霉的。”
      倒霉两个字紧接着溜进展昭的耳畔,当下激起他对于爷爷快要离开人世这般现状的悲伤之情,随之牵动他横膈深处某一条敏感颤抖的神经,眼圈立马就泛出脂红的色泽。“爷爷他……”展昭呜咽着吐出这几个字,口吻中尽透着茫惑的脆弱和不安,白玉堂晓得自己刚才不该说那些,以安慰之态侧首就口往展昭的颊边触了触,又轻轻拍了拍展昭。“没事,很快就能见到你爷爷了,爷爷还在等你呢!”
      展昭一心以为白玉堂只是在缓解他的伤心,他不是不懂生命的栖止,瞬息而变如朝露干涸,好像家门口花园里的牵牛花,早晨沾露才开,午时即已萎谢。早知道爷爷会这样,他今天就不该还来幼稚园,早早守在爷爷的病床旁边至少还能见人最后一面。脑袋里上上下下地翻想胡思,展昭须臾里像只指甲盖儿被夹疼的小猫一样,伏在白玉堂颈边开始抽抽噎噎很小声地哭着,有几颗泪珠洒在白玉堂的脖颈径直由领口滑了进去,白玉堂感到胸前衣服上的一块濡湿以及颈上展昭那哭泣以后引起的脸部炙热,不由得也叹出一口气。待横去一眼看人,他心想自己碰上这个小家伙,要倒霉也只好倒霉了。
      路走到一半时,展昭已哭过一阵却依旧甚是哽咽。在他记忆里,爷爷绝少生病,只有那一回些许兴奋了点多喝几杯以后去上厕所,一跤摔趴在铺着花草地砖的浴室里,永远失去了行走的能力。爷爷直到半年前还有工作,他自称干清道夫的活,实则却是开了一家很特别古董店。其中里面的每一件商品都寄居着不可思议的力量,爷爷的工作便是净化那些力量上携带的恶念,直到它们变成真正不具有生命力的物件以便售卖。
      因为本身都是很难得的古董,时常有淘金者过来光顾选购。展昭有一只长得十分滑稽的小丑玩偶便是爷爷送的,听说它原来寄附着闹闹灵,整晚整晚地吵闹不休意图令别人神经衰弱,身体萎靡,而经过了爷爷的净化,它已然安静地躺在展昭的床上,每天陪伴着他入眠。
      除此以外,爷爷还有转移伤口的超能力。这是展昭长到四岁才知道的秘密。那一回展昭的手臂被用来做手工的小刀割伤了,这样伤口疼痛感超出一般孩童的忍耐力,但展昭兀自咬着拼命忍着,不作一声。爷爷替展昭看过伤口以后,并没有立时就帮他包扎,却朝从到刀划开去的口子处轻轻一按,口中念念有词。展昭懵懂地转眼向爷爷望去,见人手腕上与他被割伤的同一位置,出现非常相似的一个伤口甚至可以说整个儿是将展昭的伤口复制了过去。爷爷和蔼又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小昭那道伤口的深度和痛楚,爷爷和小昭各分一人一半来承担。”当他问起是否没有之前那般痛了,展昭这才发觉事实果然如爷爷所说一般无二。
      在展昭的记忆里,爷爷的身体很是健康,那一摔而永远不得行走的后果其实很不正常,但爷爷自己不说,包括奶奶之内的大家只能猜测却不敢再往深处去想。可即便如此,到了爷爷即将撒手人寰之际,奶奶通知班导传话时竟然只是心平气和地叫展昭回家看爷爷,并没有催促得很急,甚至还提到让白玉堂带着他慢慢回家,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想来可能是奶奶也觉得在这件事上,便是再急也不一定来得及的。
      初夏的气温已经不低了,展昭只怕白玉堂抱着他出了汗好生厌烦,况且他又不是不会自己走路,于是轻轻说:“玉堂哥哥,谢谢你抱我,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白玉堂听他话声尚有哽咽颤抖,想想自己也确实有点抱不动了,依言将之放在地上又去捏了一把人的鼻子,“那你可不许再哭了,否则你奶奶和我爸妈要误会我欺负你了。”
      “嗯,我不哭了。”展昭听话地伸袖抹了眼泪,刚被人拿纸巾又擦过脸擤了鼻涕,去听得白玉堂嘀嘀咕咕道:“再说我从来也没欺负过你。”
      今天是没有啦,可平常却不少见。展昭见白玉堂硬装无辜的模样,咬了咬下嘴唇,也没怎么言语了。可白玉堂已瞧在眼里,哼了一声道:“你咬嘴唇干甚么?难道不服我的?”


      IP属地:上海3楼2018-04-14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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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不答,摇摇头,拉了他的衣角又道:“我想去看爷爷,我怕他……”白玉堂只见展昭尽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可经过一场伤心又无疑现出一脸的可怜兮兮,情不自禁暗自叹口气。在心下怨念自己将可能接二连三倒霉之时,他兀自去摸人的头发,给略略整理一下衣服,便拉了那手忍不住捏上一捏,不知是聊作给展昭的宽慰抑或给自己顺气,只说道:“没事,肯定来得及。”
        展昭哪里会想到奶奶和白玉堂都说让他不要急,竟然当真不急,这一点令医生也出奇地惊诧。
        当展昭回到家以后,躺在床上的爷爷还有点意识。午后的阳光由后园的紫藤间筛进窗来,洒得满床金花黄叶。他这时已不复能完整地回忆生命中的任何经历,也忘记了他自己的名字,甚至当展昭唤起爷爷这个称呼,他也只能怔忡以对。可是他却仍然记得展昭。他指指门外,又指指展昭,展昭见爷爷面目如常,又想哭泣,而且他实在没有明白爷爷想表达的意思。这时奶奶告诉他,爷爷这是问他好不好,展昭知道了怎么回事迭忙点着头,跟老人说:“爷爷,我很好。”
        可爷爷还是指指门外,展昭又不懂了,于是奶奶又说这是爷爷想问他刚才怎么回来的。“是玉堂哥哥送我回的家。”展昭这样说,然后使劲抿紧嘴过了大抵一两秒钟才满是歉疚地道:“对不起爷爷,我来晚了。”岂料他话音刚落,爷爷即微动着嘴唇,轻轻说了一句“不是的”。这一声微弱却清晰,展昭感到无比震惊,在他呆愣当场之时,爷爷示意白玉堂过去,抬起唯一还能动弹的一根手指在人手心里比划着甚么。
        展昭不晓得爷爷对白玉堂交代哪些,在那以后老人忽然无声地哭了,他的意识全数浸淫于哭泣这一桩事里,仿佛再也无需其他的人事接触,再也无需注入其他的情感。展昭被奶奶牵着手只看着爷爷的两个眼眶里涌出泪水,随即在脸颊上漫患成纵横的浅渠,奶奶拿着手绢帮爷爷擦了擦泪水,可她擦得漫不经心,于是这些泪痕很快又被下一波泪水冲化,径直交错岔道,直到整张脸都湿遍。再后来,当天夜里,爷爷宛若睡着般陷入深深的昏迷中,在次日凌晨便安静地离开了。
        仿若当真只为见展昭一面。
        爷爷走得很安详,可在他走后的七天里,也就是所谓的头七这一段时间却接二连三发生了很奇怪的事。
        先是家里的那几只爷爷生前净化以后私藏的古董钟表尽数停摆,停止的时间并不统一,但是无论如何上条,指针兀自纹丝不动。不久以后家里的电器也跟着不知为何地发生故障,纵然都是些打从很久以前就使用,也差不多该寿终正寝了的电器,可组团似的发生故障,却是任谁也无法解释。奶奶对这些极尽难以明了的古怪并不慌张,但她忙于为爷爷办理丧事,委实抽不空来照顾展昭,而展昭的父母眼下还在手忙脚乱请假赶回来的途中,是以奶奶便将展昭托付给邻居白太太,也就是白玉堂的妈妈。
        不过在此之前,展昭身边又多了只小猫。爷爷过世的第二天,不知由哪里冒出一只方才出生月余的小小猫咪,一头钻进了展昭的房间,一眼看上去无疑是只有着灰黑斑点的短尾。展昭好像做错事般怯怯地抱着小猫拿给奶奶看,眼巴巴地瞧了一眼又一眼。奶奶笑了,说道:“小昭不是想养小猫么?”
        展昭知道奶奶的意思却是点点头又摇摇头。“是的,可是这只小猫是自己跑来的,会不会是人家家里丢的呢?”
        “不会。”奶奶告诉他。“这肯定是爷爷送给小昭的礼物,爷爷过去不是答应要送小昭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么?爷爷遵守了约定呢!”
        展昭闻言眼睛突然亮了一亮,这是爷爷走后他第一次感到全身舒畅,由衷的高兴。“我真的真的可以养这只小猫么?”他再一次向奶奶求证。
        “完全没有问题。”奶奶笑着亲了亲展昭,很快又接着去忙爷爷的事了。
        白太太相当欢迎展昭带着小猫一起过去住,次日一早,展昭便抱着小猫和那只心爱的小丑玩偶住进了白家。白太太特意安排展昭和白玉堂一个房间睡在一起,白玉堂的房间很大足够两个人一起玩,床的尺寸也很宽,即便展昭来回打滚也掉不下来。可仅仅第一个晚上,展昭就放出大招——他尿床了。
        这天晚上,展昭洗完澡香喷喷地爬到床上却搂着小玩偶发呆了好久,他是个很认床的小孩,现在换了一张床睡,即便是他熟悉良多的白玉堂的床,他还是难免感觉到了一股说不出的怪异陌生感。即便很困,想着自己身处的环境又心中难过,哪能真正睡着?当白玉堂回到房间,看到展昭支颐于膝,愣愣地靠在床头耷拉着眼皮打哈欠,于是乎转眼珠冒出个主意,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的童话书来凑过去说要给展昭讲睡前故事。
        展昭揉揉眼睛打两个哈欠,又挠挠头皮道:“我好像睡前并没有听故事的习惯呢!”白玉堂见他那小倦猫似的懒怠样,险些笑出声来,却是一本正经道:“我学校老师说过习惯是可以培养的。”
        “但是玉堂哥哥,我真的困了。”展昭一边打哈欠一边用手背抹掉流出来的眼泪,他泪眼朦胧哪里看得到白玉堂眼角之间蕴有的笑容,可很快白玉堂脸一板,假装很凶地拿硬皮书敲打床架来震慑展昭。“有一个成语叫‘入乡随俗’,你住我的家,睡我的床就得听我的话,平常我看不到那也由得你了,但是眼前哼哼……”
        展昭吓了一跳,陡然睁大眼看白玉堂那副狠霸霸的样子便有些呆了,又想想自己在人家这住,要听话似乎理所当然,便即挠挠头去拉白玉堂。“玉堂哥哥,我听你话就是。”
        白玉堂心中暗暗发乐,脸上似笑非笑,“这还差不多。”说着摊开童话书,看一眼目录又展昭。“想听甚么故事,《小红帽》、《糖果屋》、《野狼和七只小羊》还是《豌豆公主》?”
        展昭眨巴眨巴眼。“玉堂哥哥,前面三个故事在《格林童话》里,可《豌豆公主》是安徒生写的。”他指指白玉堂手中那一部童话的封皮。“你明明拿着《格林童话》为甚么却会看到《豌豆公主》呢?”
        “展昭,你还敢顶嘴?”白玉堂被他戳穿西洋镜,却兀自理直气壮,老大不乐意地瞪人一眼。“我拿着合集不行啊?!”
        “哦,这样啊。”展昭听罢点点头也不深究,他已然困得只想倒头就睡了。这时,白玉堂还戏谑地扯扯他的脸蛋,嘴上不依不饶。“快说,要听哪个故事?”
        展昭连连哈欠着胡乱呢喃出一个选项。“那就《豌豆公主》吧!”
        白玉堂看他实是乏得不行,说:“要把故事听完才能睡,你真要顶不住了那就靠着我吧!”
        展昭像只三点头的小公鸡似的晃晃脑袋便趴到白玉堂怀里,大概当真舒服,展昭蹭了两蹭,径自觉得睡梦神正向他张开双臂。白玉堂轻拍着展昭,装模作样地拿着书本实则凭记忆口述起《豌豆公主》的故事。然而这则故事太短了,没一会儿便讲完了,白玉堂感到不够尽兴,专门从记忆库里找出一个很长的俄罗斯童话故事。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展昭早睡到爪洼国翱翔不知几何。白玉堂这才关上灯,仍搂着展昭一起睡了。
        哪想半夜里白玉堂睡得好好的却猛地里做起个怪梦。梦里他不知为何由七弯八拐的山道里转了十几分钟以后,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一推掉进了温泉里。白玉堂可讨厌水了,除了洗澡以外他甚少玩水,尤其看不起那些去泳池游泳的人,在个池子里扑蹬扑蹬算甚么游泳?故而即便是温泉在他心里照说和泳池没多大两样,他如此嫌弃的对象为甚么偏偏出现在梦里呢?白玉堂居然在梦里思考起实是不可思议的问题,现实里睡得迷迷糊糊的他不由自主想去拉好滑下身体的被子,却摸了一手的湿,想当然依他那样敏感的心性,自然便醒了过来。再摸摸展昭身上居然也是湿,待他开灯一看却是发觉原来竟是展昭尿床了。
        这下可好,白玉堂只好推醒展昭,趁老爸呼呼大睡时悄悄再叫来妈妈。揭起天热而铺的兰草席,白太太看到展昭在床单上画了一张老大的地图心想小孩子尿床并没有多大的事,便叫家里的帮佣赶忙起来放洗澡水给两孩子洗澡,又换下床单,等展昭洗好澡拿了白玉堂的衣服给他穿。展昭知道自己这么大了,居然还会在人家家里尿了床,羞得脸红都不敢抬头看人。但白太太会心一笑,又让两个人继续去睡了。夜里忙活大半宿实在够麻烦累人的,好在暑假开始了,足够他们有空余折腾,便是赖个懒觉也无碍。
        再次躺下后,展昭吓得不敢睡,生怕又尿床闹出尴尬事来,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犹如黑水银丸眼光杵上天花板就不动了。白玉堂瞧他不睡觉傻呆呆地往上看,一迳伸手捂住人的眼睛。“干嘛不睡,要不要我给你唱儿歌或者摇篮曲?”
        展昭心下忐忑难安地拿白玉堂盖他眼上的手微移半分,竭力觑出点眼色放在对方身上,立马摇摇头。“玉堂哥哥你自己睡吧,别管我了。”
        白玉堂哼道:“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可是我很怕——”展昭小心翼翼地开口,脸上又是一红,好在关灯以后的黑暗之中,也不致被白玉堂瞧见,但白玉堂打断他的话好似不耐烦地横了他一眼。“有甚么好怕的,不是有我在嘛!而且小孩子不好好睡觉会被妖怪吃掉哦!”
        展昭一吓。“哪里会有妖怪。”
        白玉堂感觉他有点被自己唬住,嘿嘿笑。“你不知道么,有一种大嘴长牙的妖怪会在晚上来看哪家的小孩不睡觉,如果有小孩当真醒着,它就会啊呜一口把这个小孩吃掉。”
        展昭脑子里猛一下转出来的意识便不相信这个故事。“玉堂哥哥你骗人。”
        白玉堂在黑暗里耸耸肩,他哪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你不信我也无所谓啊,反正你不睡我也睡不了,算我倒霉喽,到时候叫妖怪把我们两个一起吃了呗。”
        啊?展昭耳听白玉堂这样说心里着实咯噔一下,居然不知不觉后怕起来。他倒非当真是耽心自己会被妖怪吃掉,却很难接受连累白玉堂。于是扭过头跟白玉堂说:“我乖乖睡就是。”抢忙闭上眼希望自己早一点睡着,白玉堂看不清人慌张的样子可心想想想便觉得无比有趣,偷笑一笑,轻拍了展昭几下,便继续睡了。
        这一夜直到天亮都相安无事。
        展昭原以为自己尿床只是巧合,但后面好几晚他不止弄湿自己的衣服,还照旧给白玉堂的床单“浓墨重彩”了一番。展昭当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在那几天里他好希望奶奶能够早点回家,那样他也可以早些回到家,不至于再给白玉堂看笑话了。虽然白玉堂并没有真正笑话过他。
        这是爷爷头七前发生的怪异事,直到展昭住到第六天,尿床这桩怪状情形如来时突然而来,转眼也突然而去。


        IP属地:上海4楼2018-04-14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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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错诶*罒▽罒*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4-14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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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禄梦里古风田原的嘻闹,光阴谭屑里民国洋物什的摆弄,再到当代同床的睡前童话……也是俩萌娃的三生三世呢๑乛v乛๑嘿嘿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4-15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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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棒很棒,猫猫比小白小的设定似乎很少,楼楼加油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4-16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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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8-04-16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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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16: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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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9楼2018-04-20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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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片刻展昭深深感到了一种鬼怪无形之中缠祟过来的害怕心情,而且总觉得这样的恐怖里掺杂着十分繁杂的,他并不能弄明白的成因,在展昭悄然睁眼的时候,他又生出一种和此情此景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是为何?展昭兀自不明所以。他对周遭的一切生出不能理解的陌生之感,却不敢随意乱动叫鬼窥出动静,只侧过眼力持镇定地轻轻移转视线,望向朝南开的两扇落地长窗,外面是花架满盈的阳台,此时近午的天光中飞舞着无以数计宛若细微棉絮的浮尘。
                    鬼竟会大白天在外头东晃西晃?这实是一件叫展昭绝大疑惑不得而解的奇事。记得爷爷曾经告诉过他,鬼出现在人面前都有一定的原因,难道他的房间还是勉强可以供对方短暂盘桓的避难所么?实则凭展昭年幼的心灵尚还不懂避难所为何意?但再小的孩子也明白,人只有在吓到时才会想要躲东避西,那么鬼大概也会有害怕的,否则他们早就去投胎转世了。当然,如果是爷爷……肯定是另一番情形。展昭就常想像爷爷那样好的人,必定是要升入天堂做天使的。既然有鬼会再成人,有鬼会变天使,那么这只鬼又为的是甚么呢?展昭越发糊涂了,将手掌蒙在眼上从指缝里睁开一只眼,眯着带了非常迷惑的意思战兢兢想去看那只鬼到底在哪。遂转到了另一面上,那里南北两边的的墙上是爷爷专门找人画的彩绘,斑驳着星光的印痕,晕迹漫漶,渲染成一大块一大块犹似世界全图的五色晶莹,非常好看。然而待展昭看过去时,那面墙却不见了。
                    他以为自己比光线泛花了眼,午时当空的阳光的确刺目了点,展昭用力闭着眼又睁开,觉得视力已适应些是以再看便发现墙当真没了,登时吓得颤抖起来。墙沿背光沉黑的三角地带居然到处冒出类似小蘑菇类的东西,仗着长于一般的根茎探出头来朝他这好像撑开大大小小伞状的黑影。再顺着这些影子看过去,通向一个大约是房间的空间。展昭无意里从躺着的位置向床头移动个一两厘米,就看得更清楚了些——那个房间他从没见,里面的布局格调他也全都陌生,非但没有一丁点儿实在,反而转眼就令展昭产生一种幻影般不真实的想像。这是别人家么?
                    展昭不知不觉这样以为,然后却突然发觉这黑洞洞的房间慢慢幻化渐渐褪色,须臾里变作一片和外面一般无二的天空色。展昭惊疑得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光明使他放松了不少,好像在经历过一场诡异的仪式之后又重新回到了人世一样。他当下想爬下床看个究竟,哪知刚站定脚步,紧接着便瞧见那片蓝天白云化为电视屏幕一样的反光面,在那一大片澄澈的大圆圈里倒映着一个老头子陪伴一个小女孩儿读书的奇景。
                    小女孩看上去比展昭大了点,不过那老头儿和展昭的爷爷年岁相仿,对于他的相貌展昭一眼望去竟还有似曾相识之感。展昭以为这样魔幻般的奇景出自幻觉,自认眼花地用力眨巴几下眼皮又揉两下眼睛,也就在他第二次看去的几秒以后,幻境如吹气球的一般缓缓整个地鼓凸起来并且以出人意料的急迅速度膨胀着,等滚圆若地球仪那样便陡然泄尽了气,在空气中一萎碎裂成无数的纸屑儿。
                    然后先前消失的那面五彩墙以肉眼看不出来的速度恢复如初,纸屑儿说也奇怪却是纷纷扬扬朝展昭头顶飘去,展昭止不住满头满脑的迷惑,好奇地跟着抬头望一眼过去,便在目光交接上纸屑之际,出现了十分怪异的变化——一展昭看到了阳光底下的玻璃窗外透出那朵朵纯白的云棉花,可玻璃窗里面,他正眼可瞧之处喘息之间居然浮现了一个隐隐然泛着淡蓝光圈的影子。
                    乍看之下展昭还以为一时走了眼,可那影子赫然化成一个人的模样,不过除脸和上身大抵能辨以外,腰部往下的一切躯干几乎都有些看不大清了,甚至给人一种随时随地都会跟热蒸汽一样消散的错觉。这一下该展昭发愣了,他楞得几近忘记害怕,直直的一双眼看着那张脸有一两秒的时间,他猛然觉得对方长得有点跟爷爷的一位朋友相似,对方姓岳,一直以来都是他爷爷的棋友。
                    这岳老公公也因重病住了院,虽说动了手术但效果不怎么好,他生病的时间远在展昭的爷爷出意外之前,到现在也持续了快有一年左右,展昭好几次听爷爷跟奶奶讲起岳老公公的情形一次不如一次。他想眼前家里人都在忙碌爷爷的事,也不知道岳老公公的病况到底如何了,可是为甚么与对方长相如此相似的幻影会出现呢?想到这些,面向着悄然坐在床沿的人影,展昭嘴里忍不住迸出四个字:“岳——老——公公——?”
                    谁知这影子当真犹似一位身体萎败垮落的老人,须臾里肩削了下去、臂膀也随之短了一截,径自瑟瑟缩缩地对展昭说道:“……水。”
                    听到这个字令展昭相当错愕,他不知道这个影子到底是不是岳老公公,但自己所看到和听到的显然早就出乎常态,教小小年纪的他会意不过来,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甚么?”展昭好似很听不懂似的反问了一句。
                    “水。”那个影子随即回应,说的话和刚才一模一样,不过展昭这一回终于有明白过来。原来影子居然在向他讨水?他很口渴么?展昭感到无比震惊,这是任谁事先都无法想象得到的大怪事,可谁又能预计一个影子会开口说话也会口渴呢?不过如果现实里住在医院的岳老公公口渴得要喝水,为甚么偏偏会出现在他面前问他要水喝呢?
                    展昭哪里能弄懂这些复杂而说不明的问题,可他却又是一个极富有同情心的孩子,不管是人抑或鬼,这样眼巴巴地挣扎而可怜地乞求,他如何又不动容呢?展昭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出声,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家的大门被人用钥匙打开,对方推门而入在厅里便昂声嚷嚷,好像蛮有些想要故意骚扰展昭的意思。“展小不点儿,好起床啦!我妈中午叫人做了糯米饭和咕咾肉,我还特地让厨师给你多放了好些蛇果丁呢!”说话的正是参加完活动回来的白玉堂。
                    但说白玉堂拎着饭菜已是极快地奔到半楼腰的拐角,听到楼上传来展昭迟迟疑疑,一下子连话也说不清楚的回应,登时就想笑。“小傻瓜,你怎么睡一觉转眼变结巴了?”他清了清嗓子随后调侃起来,殊不知展昭却身在颇为紧张的当儿,他想要去给那个影子倒水可又溜眼不断觑向屋门外的动静,很怕白玉堂忽地闯进来被眼前的情景吓到。眼见那袭形影佝偻着一点点向他欺近,不断念着“水,我要喝水。”
                    展昭终于不顾一切转身就往门外跑,而此时他越怕就越是会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白玉堂毕竟进门来了。展昭蒙头一冲径直便撞到了他怀里,白玉堂先是楞了一愣,反手便极其灵活地捞住了展昭的后背心,顺势往前一带,又好笑又有点不解的朝人看过去。“你很饿么,这么迫不及待的?”然而展昭脸色却瞬间变了,一面结结巴巴开口说:“那个玉玉玉堂哥哥,岳老公公他他……不不不是我叫他……而是是是他自己……”
                    他说得慌急慌燎,可白玉堂一时却感到不明所以,如坠五里云雾似的,双手往腰眼上一叉对他上下打量起来。“甚么岳老公公?你睡觉撞到头了?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睡过一觉真成结巴了?”
                    “没,没有……”展昭微垂脑袋又摇了摇,兀自格格楞楞的说话,拿手再扯扯白玉堂的手腕。“玉玉玉堂哥哥,你你到楼下等我,我我马上来……”
                    “作甚么还得我先下去,你现在就穿好啦!”白玉堂撇了撇嘴,“你又不是女孩子,还怕我看到?”
                    “不是……”展昭怯生生地缩回手,就在这个时刻,白玉堂看到他挤眉弄眼带悄悄比划手势,身体也一直往床的方位移挪,却又不离开他眼前,仿若极想以此遮挡住他的视线。“展昭,你这偷偷摸摸的想藏甚么?”白玉堂哼了一声。
                    展昭闻言心里咚咚一震。“没有。”这一回他回答得极其迅速,但白玉堂已经不信了,可居然又笑了起来,随即道:“该不是又尿床了,怕我看到吧?”
                    “玉堂哥哥……我没尿床……”展昭脸上惊惶之色未消,低着头连连嘟囔。不过看他否认,白玉堂的笑容也依旧挂在脸上,以为对方这小家伙只是不好意思,便继续道:“就算被我看到也不要紧啦!”说着便不容展昭再辩解,放下饭菜径往那张床走去。此时片刻展昭已经慌乱得脸色大变,眼睁睁看着白玉堂挨近老头的身影心想完蛋了,玉堂哥哥这分明是睁眼唬他,等还要看清了指不定会怎么吓好大一跳呢。可他要怎么说呢?而且他也说不清楚,因为岳老公公为甚么来家里,他完全弄不懂。展昭怕得当即闭上眼睛,哪敢瞧白玉堂要干么。却不想听到白玉堂开口说:“果然没尿床,那你何必藏藏掖掖的,害我白耽心一场。”
                    啊?展昭听到白玉堂只说起关于尿床的话题,却并没有再一个字提到其他的东西,感到非常奇怪。悄咪咪睁开一个眼睛看,然而眼前的情景已可教他极度的目瞪口呆。白玉堂居然不但与岳老公公的影子擦肩而过,而且相当地视而不见,仿佛压根就没有看到一样。他看不到?展昭全然不知道这个想法是怎样跑出来撞了他的脑袋,忍不住叫了一声。“玉堂哥哥。”
                    但说白玉堂看了床铺无碍,闻言之后转头看向展昭。“怎么了?”此话一出,他发觉展昭几乎是以唇语的方式皱皱鼻子,他看出来那唇上的意思是说——边上。边上?怎么了么?白玉堂面向左右瞧了一瞧,但甚么都没有发现。
                    “到底甚么啊?”白玉堂一头雾水,不觉蹙了蹙眉要噘起嘴睨展昭一眼。“咦,真的看不到呀……”展昭挠挠头,用自言自语的腔调咕哝着,就在白玉堂双手环胸想着要不要把人拎过来问清楚的那一刻,展昭耳边又听到了岳老公公的声音。“给我水,我要喝水。”他抬眼一看,那精瘦枯削的身影在他的床头默默徘徊着,并且犹如毫无知觉一般探出一截模模糊糊的手臂,说是在抵抗可又显得极其无力。
                    展昭感到他很可怜,想来再不喝水肯定要渴死了,眼睛竟有些湿润,于是抿紧唇赶忙就要去倒水,不想却被白玉堂一下截住了身体。“我就看你不太对劲,你去作甚么?”


                    IP属地:上海10楼2018-04-20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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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堂哥哥,你快放开我,我要去倒水。”展昭急得不得了,拼命往外一挤想要摆脱白玉堂。
                      “倒水?”白玉堂闻言怔了怔,“你渴了么?那也不用这么急吼吼的呀?”
                      展昭直摇头。“不是我喝,而是给岳老公公的。”
                      当一听到“岳老公公”四个字,白玉堂一激灵,猛然发觉展昭此前串东串西说了一通,也有提到过这个,俨然是指一个人了。但为甚么展昭要说给他倒水呢?这里除他们两个外,哪有第三个人啊?他实在不想以为展昭是出现了幻觉胡言乱语,但看人一副心焦火燎的模样,似乎又好像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算了,我去倒。”白玉堂老大不放心地叫展昭在门口等自己,便怀揣忐忑地以最快的速度奔去帮忙拿来一杯水。看到水杯的刹那,展昭流露出无比欣喜的表情,“谢谢玉堂哥哥。”他迫不及待捧了这杯水过去径自快步走向床边。然后白玉堂以生平仅见的眼神呆愣地看到杯子在被展昭伸臂递去的同时腾空而起,而后以水平之势倾倒,但那些水完全没有溅出来,哪怕一滴也不曾有,因为——它们全都慢慢消失不见。
                      喝完水的岳老公公“刷”地变成了如阳光般的色彩,展昭眯缝着眼仔细看,也再找不到那具年老的形影。老公公解了渴应该心满意足了吧?!他忍不住弯起嘴角,转过身去却看到白玉堂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宛若发呆状。“玉堂哥哥。”展昭走过去尽力向上展臂,将手指在白玉堂眼前晃了两晃。
                      直到这时白玉堂方才如梦初醒,他发现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展昭,直勾勾地看了去好几眼。“刚刚到底发生了甚么?”他问,于是展昭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所发生的一切。纵然内容多么离奇怪异,但鉴于展昭的爷爷做的是那样的职业,白玉堂开始相信展昭或许当真和常人有些甚么不同,否则他实在没必要说这般荒唐至极的谎,又何况那杯水的的确确是在他亲眼所见之下,无形间倾倒得涓滴不剩。
                      “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跟电视里说的那样吃错药中邪了呢!”白玉堂兀自心有余悸地往展昭那脑袋上非常非常之轻地拍了三下。“不过……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这件事白玉堂不知道答案,展昭更是找不到任何原因。
                      直到奶奶得知此事,也只是安慰展昭再也别无他说。不过她有叹过一口气,这一声喟叹听来既有几分轻鄙感慨,又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然而年幼的展昭是不会明白的。不过在他见到那人影以后的第三天下午,传来了岳老公公过世的消息。当天早上他的病情突然恶化,原本早几天就很可能要在痛苦中熬到最终,可是不知为甚么,中间有一段时间他的神情却由全然无从招架变得稍稍平和下来,这才又拖上了两三天。
                      “玉堂哥哥,如果我当时再给岳老公公一杯水,他的病能不能就好一些呢?”那件事之后不知又过了多久,忽然有一天展昭向白玉堂提出一个其实深埋心里好些时间的疑问。
                      “应该也很难吧……”白玉堂想了想,“他的病那么重,并不是一杯两杯水就能缓解得了。”
                      “是么……”展昭愁着一张脸,环臂抱膝似意图将自己弯成个团儿,声音倒像是从闷洞里发出来的。
                      “你干么要管这个呢?”白玉堂蹲在他身边。“虽然救不了那个岳老公公,但你给了他水,他无论在哪里都会感激你的。”
                      展昭却不再言语了,把个脑袋又埋进臂弯里,在白玉堂耐着性盯着他顶心半晌以后才嗫嚅着说。“我并不需要岳老公公他感激,只是……再不想有人离开了……”
                      这恐怕是更难吧!白玉堂虽才上小学,但他已知道人的生命其实有限。不过展昭说这样的话,想必是又想起自己爷爷了。
                      只是,他心里也很担心展昭再遇到其他怪东西。
                      尾声
                      展昭爷爷的葬礼进行得很顺利,在那以后没几天偷盗古董店的小偷便给警察抓获,小偷尚未将偷来的物件及时销赃,警察带回那些东西以后通知展昭的奶奶前去认领。那一天下午,白玉堂拿了电影票说要带展昭去看刚上映的动画片,因为临时被同学叫去问暑假功课的事,他就让展昭先在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等。
                      那小公园里有好些游乐设施,也有工作的叔叔阿姨会帮忙看着玩耍的小朋友。不过白玉堂碰上啰嗦又脑筋不太好的同学,硬生生被拖延了时间。到了傍晚的那个时候,小朋友们陆陆续续回了家,叔叔阿姨们也很快要下班了,但展昭仍还得继续等待迟迟未归的白玉堂。
                      他从滑梯下来时,坐在前面的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孩子不慎将脚上的一只鞋甩进一面矮墙后的沙池里,因为那沙池也离得不远,于是,展昭好心地帮忙将鞋给他拿了回来。沙池在僻静的角落处,平常鲜少有孩子会留意。不知为何,展昭乍一来到沙池却没看到小孩的鞋子,他往前后左右游目而去,找的十分仔细可依旧一无所获。实在太奇怪了,鞋子分明就是掉在这里的呀!展昭登时一头雾水,不得已下只好蹲下身抱着侥幸之心漫无目标地挖起沙土。
                      当他将沙土一捧一捧的刨起将近四次以后,那只失落的鞋子竟不经意间由内露出踪迹。为甚么鞋子掉进沙池却会被埋的那么深呢?在夕阳无声无息染红世界的黄昏中,展昭忽然对那沙池起了极大的好奇心,总觉得是有甚么在不断吸引着自己。待送还了小孩的鞋子,他开始独自研究起沙池来。想起刚才挖开沙土找鞋子的经历,展昭突然又有一个疑问:这个沙池到底有多深呢?他将手臂打直径自朝沙里延伸,然而到最后连肩膀也要埋进沙池中,可兀自没有探到底部。再不多久,道旁的大松树也将要被绘上浓重的阴影,展昭不死心地侧过右面,连肩带臂整个儿钻进沙土里,却冷不丁感到手指头碰到了甚么东西。似是很早就在里头埋着的,触感既柔滑又冰凉。
                      这一下,展昭更是有点心血来潮,尽竭将手指伸去拼命索求,然后他发觉指端不见丝毫偏移地摸到了一个极富有弹力的柔软物事。然而尽管很想马上拿出来看一看,可却无法真正触碰到,好像总差那么一点不可逾越的距离。与此同时,他周游进沙坑的手掌像是须臾里遭甚么长状物体缠绕打结,展昭一惊之下赶忙把手抽离沙池,当即看到食指和中指上纠结着几根细长的头发,暗淡的光线下泛出淡淡的灰。极其不解地将这些头发拿在另一只手里看了又看,展昭决意再一探究竟,于是接下来他的右臂便重新回到沙池里,一如既往的钻腾起来。
                      “啊,我一不在,你居然玩沙子玩的这么脏!”晚来的白玉堂看到展昭那个滚沙小猫的模样,登时把脸拉了下来。展昭却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可陡然想起手上的头发,又招了招手忙不迭要拿给人看。“沙子里的东西一点都不卫生,还不快扔掉。”白玉堂瞄一眼满脸无辜的展昭,心下却想沙子里怎么可能会有头发这样的东西,登时很是一慌,嘴里还硬扯:“以后再乱捡甚么,我就告诉你奶奶。”
                      一听奶奶,展昭倒是蛮有点怕白玉堂的一状告过去如何如何,果然发了怵。双眼直出去便想讨饶服软,可几乎同在下一瞬间,他猛然感到沙池里有甚么一把将他深入的右手腕部抓住。“怎么还不起来呢?”没好气的白玉堂看展昭仍旧无动于衷一般,豁浪一下要去把人给拉起来再恫吓一番收拾收拾。可不想,展昭却对他一直摇头,然后用极轻极低的一种近乎气音的发声方式跟我说:“玉堂哥哥,沙子底下有人拉我呢!”而且力道还不小。
                      “那人要干嘛?”白玉堂在那刹那之间吓了一跳,如果不是有过先例兼之展昭的言语听起来逼真,他本可以登时回一句。“小孩子不学好,你又骗我。“可现在他心里不免七上八下,实在没料到莫名其妙的灵异事件居然再度出现。不过若是换做旁人听了展昭的话,想必只会以为这个小孩子在说疯话。
                      当然,白玉堂无论如何势必要帮展昭一起抗衡那股不明之力。可没过一会儿,展昭冷不丁感到沙里的那只手突然推顶出一根指头在他的手背上幽幽地拂来拨去,好像在写字的样子。“又怎么了?”白玉堂看展昭突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沙池,抢忙就问。展昭转头勉强和他并肩,然后凑过去同时低声说:“他让我把他拉上去。”这时候的展昭早一两年以前已和爷爷学认了点汉字,而沙池里那只手刚好写的就是——拉我出去。甚么,真的这样么?就在白玉堂惊愕和狐疑越深之际,他顺着展昭伸手进沙池的方向也把手戳到里面,很快找到展昭的右手,然后便由上一把抓住。
                      那只手见展昭一时没有反应,于是居然又把那四个字写了一遍,可不料这一回它却是写在了白玉堂的手背上。白玉堂当下明白过来,把自己的另外一只手用力插入沙池,径直在对方那抓住展昭手腕的手背上写下了“不行”二字。
                      沙池中的手似乎一瞬间行动力忽尔终止,呆了一呆不知怎地就放开了展昭。也就在展昭得到自由,向白玉堂耳语对方松手的一刹那里,白玉堂不由分说一把抱起他就走,没几步路,展昭尚未回神,白玉堂右手随着拍出,便往人的脑门轻扇过去。“如果我不在,你是不是真要把那家伙拉出来了?”
                      “没有啊!”展昭不觉摸了摸挨过一记的脑袋,不住的摇头。
                      “还说没有。”白玉堂瞪了他一眼,“万一乱看不该看的,晚上睡觉又得尿床了。”
                      白玉堂每一说尿床之事,纵然深知原因但展昭仍是不可避免的感到难堪,一迳勾牢白玉堂的脖子,他很是想要将满脸的窘迫之色找个地方藏起来。“那个,其实……并不是我的错呢!”这话说得甚是支吾,不过白玉堂却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感到好笑至极,嘴上揶揄道:“就算不是你的错好了,但万一你从土里拉出一个长了双弯犄角、凸眼珠,还有一张血盆大口的妖怪呢?”
                      展昭并不以为信,胡乱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谁知道呢!”至于刚才的事白玉堂感到劫后余生的庆幸之余,又不愿再作多想,只用鼻孔哼了两声故作轻松道:“不管怎么说,你啊还是多和我呆一起比较安全。”
                      “哦。”
                      眼看展昭表现乖巧,白玉堂很是满意地扯着嘴角兴致勃勃提议道:“今天去看了动画片,明天带你去玩游泳怎么样?”此言一出,他却听得展昭小声咕哝出一句“玉堂哥哥自己都不会游泳,又怎么带我玩呢?”当下好没面子,气不打一处来,径自一指头戳上便给了展昭一枚栗子。“你拆我台是吧?好啊,告诉你,以后都别想我再理你了。”说着,作势就好像要找个地儿将怀里的人给扔出去。
                      “我……”展昭没料自己的腹诽教白玉堂听了去,这厢不觉想这人的听力也太好使了,然后眼眸一睇之间果真见对方的脸色沉了下来,便在将要被抛之际忽然慌了一慌。他倒不怕白玉堂当真会把他就此丢掉抑或是不理如何,却是颇为忌惮因己身的缘故说错了话惹人不悦,不经脱口而出说:“玉堂哥哥你别生气,我最喜欢你了……”
                      “你说甚么?”展昭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不知不觉将抱人的手臂又作收紧,白玉堂不禁反问,却并非出于没有明白的原因。展昭那一句其实全听在他耳里,可说是心中甜甜的说不出的受用,自然想望再听到更多。
                      “没,没甚么……”即便那是发自内心的话,但要跟人再次表白心情却让展昭蓦地不好意思,眼皮耷拉下来索性头脸都埋人肩膀上,嘟囔之意逐渐浓重。“嗯,我们去看动画片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这一回白玉堂没有出声,没过一会儿,展昭便感到身体移动的速度越发快了起来,他随即偷偷露出一只眼睛朝外转了转,却是很快被琉璃色的暮光闪花了眼以致看不清白玉堂脸上的表情,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的情绪十分的好。
                      这一天的晚上,展昭的奶奶将爷爷留下的那枚平安符戴在了展昭的身上,在那以后,各般奇奇怪怪的事便再也没有发生。



                      IP属地:上海11楼2018-04-20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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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胸靠肩坐腿~分明一磨人小猫儿,宠护叱戏技能全开养猫的玉堂小哥哥……气势活力满满果然汉子!抱着抱着,小鼠猫就从萌长成帅啦😜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4-21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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