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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墨白渊浅】山水一程,三生有幸。风雪一更,共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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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闲云潭影日悠悠 物换星移几度秋
再次来到九重天,白浅的心境已经不同于以前。虽然这里的一砖一石,一草一木,是那么的熟悉,寝殿前,婚后她和夜华栽种的那些桃花也还渐渐吐出了新芽,可如今在她看来,却都充满了讽刺。
“娘亲——”哒哒哒哒的脚步声从寝殿内传来,还没等白浅反应过来,阿离便撞入白浅的怀中:“娘亲可是生父君的气了?阿奶说,等过几天娘亲气消了,自然会回来的,果然,阿奶没有骗阿离。”抱着白浅不肯撒手,阿离在她的怀中拱了又拱。
“阿离,娘亲离开的这几日,你可好,你父君可好?”把阿离从怀中拉开,双手握着阿离的双肩,亲了亲他的笑脸。
“那日继任大典结束后,父君和阿离一同回来的。父君说,娘亲想要回青丘看看,可阿奶却说娘亲生了父君的气,娘亲,你走的这几日,阿离每天都有认真读书,可是每日请安都看不见娘亲,父君也从早忙到晚,娘亲,你可不可以不要回青丘了,阿奶说,九重天才是阿离与娘亲的家。”
“阿离”伸手抚了抚阿离稚嫩的脸庞:“若是以后娘亲日日都陪在你身边,可好?”
“太好了,娘亲,阿离做梦都想和娘亲一直在一起。”
“那,若是我们以后都住在青丘呢?”
“娘亲,那父君也和我们在一起吗?”
“你父君,现在是天君,他日日都会很忙,以后若是阿离想父君了,就回九重天和父君待一段时间,这样可好?”
“那娘亲,你呢?为何阿离与娘亲还有父君不能日日在一起,果真是阿离的名字不好吗?要娘亲和父君分离。娘亲,阿离的家在九重天,娘亲的家也在九重天。”
“那阿离,若是日后想娘亲了,就……就来青丘。”听到这些,白浅的眼光暗淡了下来,她对这个孩子充满了内疚,虽是渡劫所出,但到底是她的骨肉。她无力于与夜华的种种,但阿离,他才尚且三百岁,正该是一个孩童无忧无虑的年纪,不该因着他们,承受太多。
如今,她已然了解,九重天三百年的时光,已在阿离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无论是家庭还是生长环境,都明明确确地告诉了白浅,这个孩子生在九重天,长在九重天,自然是属于九重天。
“娘亲……”阿离似乎欲言又止。亲了亲阿离的脸颊,白浅似乎有些不舍:“阿离,师傅和阿奶今日给你布置的课业完成了吗?”“孩儿尚未完成,听成玉说娘亲回来了,孩儿前来向娘亲问安,孩儿现在就回去。”语毕,向白浅行了一个礼,阿离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目送着阿离被仙官带走,白浅不知不觉地浅吟着在凡间话本子上看到的这两句诗,那时,她尚且初尝情爱,不能理解为何话本子上的小姐对这两句念念不忘,如今,她终于明白,或许一开始,便就是错的。
倚靠着寝殿外的白玉石柱,望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仙官,这偌大的九重天,当真是像极了话本子上那个隔绝了多少情爱的人间皇宫。
不知过了多久,暮色将近,喧嚣的声音终于将她从一片神游中拉了回来。
“浅浅,你总算回来了!”夜华终于忙完了,一靠近一览芳华,便急不可耐的来到她面前,紧紧抓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我听侍奉阿离的仙官说起,便立即赶了过来,浅浅,你可还在生我的气?”
若是放在以前,白浅肯定会抱住夜华,可如今,听着这些令人作呕的虚情假意,她只想赶紧与夜华了断。
“我们进屋去。”沉了沉嗓子,白浅兀自走进了一览芳华。
夜华紧紧跟了上去:“浅浅,你刚从青丘回来吗?可觉得乏?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看着一脸严肃的白浅,她的身上突然有一种生人勿进的陌生感,一时间,夜华竟有些不知所措。
“夜华,如今你是真正的天君了,说道这里,我还忘了恭喜你。”白浅看着面前有些紧张的夜华,心里竟生出一丝玩味。
“浅浅……”
“夜华,那日的事情,你欠我一个解释。若是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可是夜华,那日的继任大典,在你心中,天君的地位真真是比一切都重要吗?”
“浅浅,那日你也看到了,四海八荒,万人朝贺,我当真,当真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罢了,夜华,我在青丘呆了七日,我听折颜说,每日寅时,你都会派仙官前来催问我何时回来,劳你百忙之中抽空派遣仙官日日前来问候我,这一点,倒是十分令人感动。”
“浅浅,我知道,我知道我该亲自前去,可继任大典刚刚结束,九重天尚有许多繁杂的事物需要我处理,我实在抽不开身。”
“夜华,你看,这里一点都没变。”白浅转过身,望着一览芳华的种种,用手一边触摸着寝殿里的每一样物品,一边婉婉地说道:“那一世,你将素素带回天宫,也是好言好语地哄着她,哄着不谙世事的她生下阿离,甚至你要挖去她的眼睛,她都无力反抗,而你,九重天的太子,却只是给了她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你说,你以后愿做她的眼睛。她哭着向你解释,你是她唯一可以信任和依赖的人,但你却选择了伤害她,选择了亲手了解你们的一切。”顿了顿,看着面前脸色有些泛白的夜华,白浅继续说道:“如今,你和我成亲,在青丘,你答应我永远事事以我为重,我虽生性散漫,却也知道,你是未来的天君,怎可能沉溺于儿女事情。可是夜华,我不求能够与你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可寻常夫妻的坦诚相见,心心相印却是我与你在一处后最大的愿望。自与你同上九重天,阿离便如同年幼的你一般,生生被一道道规矩与你我相隔两端,即便是我和你,也只是每日入寝前尚能言语一二,折颜和四哥曾对我说,天君关乎四海八荒的太平,你从小便勤勉,因此我也知道,这便是我未来的日子,我也曾努力适应这样的生活,可是夜华,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一日,你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竟是为了让我分担你所受的天雷,而你,终究不曾为我的安危,担心过半分。”
“浅浅,你误会我了,我……”听着白浅一句句的诉说,夜华有些面红耳赤地分辨,可还未等他说出口,便被白浅打断了:“夜华,自你醒后,我一直欣喜与你为我描绘的美好未来,可我却忘了,这里是冰冷的九重天,在素素那一世,我就体会过这里的薄情寡义,而如今,我怎么就能忘了呢?其实我们的婚期,继任大殿的种种,都是你们早已安排好的吧,夜华你看,这里没变,九重天没变,你,也一点都没变。曾经你为我,或许真心的付出了很多,如今,那八十一道天雷,我也替自己还清了。既然你已经如愿以偿成为天君,我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天后,我们,和离吧。”
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奇怪的是,忆起前世的种种,说道如今的点点滴滴,白浅的心里却没有了当初记忆初现的那般心痛,她用平和的语调,仿佛在说着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如今,她终究是看清了这一切,也终究是准备把这一切彻彻底底的结束。


116楼2018-04-16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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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如今方知断红线 此生再难绣情缘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白浅似乎松下了很大一口气。夜华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不知道为何这七日过去,她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也曾悄悄问过日日派去青丘请安的仙官,仙官说浅浅这七日连青丘门的未出,真真不是因着去了昆仑虚才会有的变化,可究竟是为何?
    夜华百思不得其解,可一旁的白浅却连一点给他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我青丘白浅,与天君夜华,虽已成婚,但如今二心不同,难归一意,特会及四海八荒,各还本道。解怨释结,一别两宽。”
    夜华还未回过神,这传音四处便响彻四海八荒,她的语气冰冷而低沉,带着毋庸置疑的决绝,夜华终于明白,这次,白浅并不是闹闹脾气,也不是来同他商量,而是告知他,告知四海八荒,青丘与九重天,此生再无瓜葛。
    “浅浅,你果真,果真这般无情?你想想阿离,他才三百岁,对于娘亲,他等了三百年,盼了三百年,你当真舍得下他?”
    “娘亲,你为何要与父亲分开,为何娘亲不要阿离,刚才你不是才告诉阿离,以后日日都可以与娘亲在一起生活吗?”
    传音之术引来了阿离,阿离身后,乐胥,皓德以及连宋等都陆续赶到了一览芳华,众人皆是一脸震惊。白浅定了定神,朝他们挨个看了过去。除了阿离,没人敢与她的目光有三秒以上的对视,皆在她凌冽的眼神中,将目光投向了别处。
    “我知你们前来所为何事,刚才那席话,是我所说,且我既说出口,就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我与夜华,无论曾经是否相爱过,如今,都已结束。我白浅素来欠不得人情,三年前,夜华为我付出的所有,我也都还记得,七日前,那继任天君的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便是还清了,其实你们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如若不是我替夜华分担那天雷,恐怕继任天君,还得等上些时日。至于阿离,”说道这里,白浅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她俯身蹲在阿离的面前,摸了摸他稚嫩的脸颊,紧紧地搂着他,轻轻地说道:“对不起,阿离,或许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娘亲,在你才出生没多久,就弃你而去,但是记住,你的娘亲,心里面始终有你,”说着,又似乎有些不舍地亲了亲阿离的脸颊:“你的名字,并不是因为娘亲要离开你,而是希望你即使你长大以后离开了娘亲,也能好好地生活。如果你想娘亲了,就来青丘,无论何时,娘亲都会一直等着你,陪着你。”
    “那娘亲,阿离现在已经长大了吗?为何你就要离开阿离了?”阿离抱着白浅,抽抽噎噎地说道,他尚且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着一切。
    白浅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轻轻拭去阿离眼角的泪滴,然后点点头。她握着阿离的手,站起身对夜华说道:“夜华,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说罢,她放开了阿离的手,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九重天。
    这一次,夜华并未追上前去,也并没有为她的离去流下一滴泪。其实或许早在他同意与皓德一同设计让浅浅同受天雷之时,这一切,已成定局。就像刚才白浅所说,他没变,即使他知道了浅浅与素素同为一人之后,他有的更多的是庆幸,却没有丝毫的不安。他加倍对她好,只为弥补当时为了权利而犯下的错,可如今,权利与欲望将他越推越高,虚荣、贪婪使他犯下的错也越来越多,他已不知该如何去弥补,如何去遮掩……
    拉着仍在旁边啼哭的阿离,夜华转身对着连宋等人说道:“都回去吧。”说罢,便抱着阿离进入了寝殿。


    128楼2018-04-17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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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南风知我意 吹梦到西洲
      那一日,白浅回到青丘已是力竭,炎华洞外,寒风呼啸,连洞中的水也在低低的呜咽,虽已是上神之身,可她却感受到了那样的冰冷刺骨。
      处理完九重天的那些事,她只对着一脸惊愕的折颜说了一句:若是他们寻来,你们借个由头帮我回了便是。说罢,便兀自躲进了炎华洞,厚厚的仙障一瞬间将外面的世界隔绝。
      拖着略有些疲惫的身子,她来到墨渊沉睡过的石榻上,半靠着旁边的岩石,师傅尚在闭关,此时她不能、也提不起勇气去昆仑虚,她与夜华,她自是已经分得清清楚楚,断得干干净净,可师傅,可墨渊,若想长长久久伴师傅于昆仑虚,她该以何种身份,何种理由呢?不自觉地,她回忆起七万年前的点点滴滴。
      那一天,折颜受阿爹阿娘所托,将顽劣的她送上昆仑虚。那时,她依着凡间的戏本子,唤了他一句“小白脸“,可如今想想,她的师傅,可真是生得好看极了。
      他长得那么明朗,却又那么的文武双绝,品行出众。“十七。”他总是喜欢这样轻声唤她,声音是那样的儒雅淡静,却又充满了宠溺,仿佛稍微大声一点,都会让她受到惊吓,是的,她只有在他身边,才知道什么叫怕。
      不知从何时起,她总是喜欢往他的房里钻,总是爱寻着各种理由和借口与他在一起,有空的时候,他也会多与他的十七个弟子一起谈天说地,可他的目光,总是愿意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有她在时,他的脸上总是温暖的笑意,眼神里,不仅有几分绚丽的色彩,更充满了浓浓的情意。
      她三心二意,可对于他的剑法,却是充满了好奇。想起那句小白脸,他终于在她拜师后不久,带着一众弟子在昆仑虚的山顶,幻出轩辕剑,那可真真是叫他们开了眼。
      那一天,阳光明媚,满院晨曦,他那矫健又挺拔的身影上下翻动,瞬间剑气如虹,在明晃晃的阳光下,煞是好看。
      她已经记不得当时自己的表情,只能回忆起那时的他一袭湛蓝色的长袍,星目剑眉,阳光下一脸的自信却又不苟言笑,眨眼间,他从空中俯身而下,手中的剑如风中的雪片飘洒在四面八方,竟分辨不出哪个是人,哪个是剑,然后,他利落地转身落下,朝她笑笑:“十七,《冲虚真经》三百遍,七日后上早课时呈上来给为师看看。”
      想着想着,滴答滴答的泉水声,竟把她的记忆带到了另一个场面。那棵古松下,一张上好的瑶琴,他正盘膝坐在琴前,而一旁的她,正微笑着看着挑弦拨琴的他,一曲罢,他望着她,眼睛如黑珍珠般透亮,她笑得青秀却又有些调皮:是不是经常听师傅弹琴,就能很快飞升上仙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发,眼神有些迷茫,久久不愿意回答,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那时,仿佛有一滴雪落进了他的眼里,却又被温柔地融化开了。
      她就这样想啊想啊,从朝霞想到晚露,从暖春想到凉秋,她慢慢地,竟是明白了,原来不知从何时起,他在她心里,早已无可代替。像是一粒种子,不知何时掉落她的心田,如今,已然生根发芽,长成了无可撼动的参天大树。
      终于,她笑了,仿佛彻彻底底地明白了,抬手撤去洞口的仙障,冬日的阳光暖暖地洒在她的面前,竟是觉得有些刺眼。折颜站在洞口,笑着对她说:“你倒是舍得出来了?这些日子你可害苦了我们,那夜华隔三差五地就催人来寻你一次,我和真真是真烦透了,不过最近好些日子没来了,或许是想通了?对了,你师傅昨日出关了,我估摸着昆仑虚的仙障也撤了,你可想去看看?”


      144楼2018-04-18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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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 夜夜流光相皎洁
        晨曦朝霞,不经意间洒满了整个天空。迎着风,她不紧不慢地驾着云往昆仑虚飞去。若是以前,她自会拼劲了全身的力气,可现在,她只想好好地走一遍,好好的再感受一下当初是怎样走到了师傅的面前。
        近了,越来越近了,撤去仙障的昆仑虚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的声音。她落下云头来到山下,一步一步,拾阶而上。以前,她和师兄们最怕的除了《冲虚真经》,便是被师傅罚扫昆仑虚的台阶,到底有多少步呢?她从来没有数过。
        天色尚早,也不知道这会儿师傅在干嘛,听不见师兄们打闹的声音,或许他们还没起呢。她一步步,带着虔诚,带着激动,靠近着他。那年桃花满天,折颜将她从桃林里抓出来,陪着她一步一步走上昆仑虚,战神的威名震慑四海八荒,折颜不许她使用法术偷懒,她有些赌气得一蹦一跳上了山。如今她深谙腾云之术,却甘愿回到最初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折颜告诉她,师傅昨日就出了关,九重天的事已经尘埃落定,如今夜华也再未差人前来过问,大抵是断得一干二净了。看着她一脸坦然,终于折颜还是点了点头,希望她顺着自己的心,回昆仑虚看看。
        念着想着,终于来到了山门口,白浅带着微笑,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院里寂然无声,偶尔能听见师傅的仙鹤鸣叫了几声,她东瞅瞅,西望望,却是连一个师兄也看不到,就连平日里总是喜欢打扫的长衫也不见踪影。
        白浅心里有些疑惑,不知不觉中,她径直往师傅打坐的禅房走去。还未到门口,便感知到了那令她熟悉而又心安的气息,鼓起好大的勇气,她推开了门。蒲团上,一袭鹅黄色的长袍,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他双目垂帘,气定神闲。
        其实早在她踏入昆仑虚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知晓,不晓得她再次回来会是怎样一个场面,有些期待,又有些心虚地将十六个弟子赶去了酒窖和书院,美其名曰闭关这些时日不曾打扫,恐落了灰。然后,独自一人回到了禅房。
        门被缓缓推开时,他心中一动,一道明丽的光线射入有些昏暗的禅房,他的呼吸突然急促了,慢慢地睁开眼,望着眼前的一切,无声无息。
        阳光抖落着飞浮的尘埃,在柔和的光晕里,她看清楚了那张熟悉而又温暖的脸。他和她,只隔着几步的距离,身体却仿佛被牢牢地困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从青丘到昆仑虚,从山下到山顶,再远的距离她都轻轻地跨越了,可余下这几步,却沉重到,她再也迈不开脚。
        时间和空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都静止了,他和她,目光就此胶着。
        不知道时间流转了多少个轮回,如一泓清泉浅浅泛起涟漪,他笑了,她也笑了。
        阔别了太久的思念,在这一刻全部绽放开来,隐忍了太久的泪水,在两张脸上肆无忌惮地奔流成河。
        “我的小十七,无论怎样,都是好的。”
        “师傅,”再也忍不住,她跌进他的怀里。
        “小十七”,一把将她拢进怀里,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师傅一直在这里。”
        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她仰着脸笑了,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满脸的爱意娇嗔:“师傅可会怪我?”
        “会,却也不会。”他笑着轻抚她的发丝,“我的小十七,关键时刻,可从来都不会给师傅丢脸。”


        159楼2018-04-19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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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红点点了?以为我更新了?并没有!!!因为我卡了
          大致的思路我是有的,但是怎么写,现在并没有至少令我满意的
          所以我还是慢慢地想一下,
          墨渊呢,是比较隐忍的,上一段我居然把他眼泪写出来了,我决定收敛一下
          不过这么多事情以后初相逢,情绪还是要饱满一下的,所以我还是就这么崩一下吧
          至于九重天那里也没完啊,后面的大虐还是主线索,所以暂时我要把这些弄清楚
          今天就不更了,明天或者后天好好写一写,然后再放上来
          总之,我要好好想想,再好好写你们有啥想法也可以一起讨论


          171楼2018-04-20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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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咫尺天涯心牵挂 叶落飞沙伤桃花
            一袭白色的素雅罗衫,长长的如墨一般的头发被解了开来,一根青色的丝带缠绕在发间,黑发如云,腰肢似柳,她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问着他身上熟悉的松香味,一时间,竟有些晃神。
            她就这样把师傅拿下了?唔,好像有些不真实呀。
            伸出手揪了一下师傅的胡须,他皱了皱眉,呀,这不是在梦里啊。
            “十七”,他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三心二意。”
            “师傅可是早知道我会来?师兄们去哪里了?”她一贯有些喜欢跑神,纵然是现下时刻,也是想到哪出是哪出。
            冬日里午后暖暖的阳光温柔地投射在她的脸上,他只是一低头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笑脸,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轻轻地贴在她灿若星辰的明眸上,她天真地仿佛七万年前的那个小姑娘,又妩媚得像个撩人心弦的小女人,墨渊看着她,禁不住心里有一瞬间的颤动,他的气息均匀地喷洒在她的额发间。
            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她抬起头来望着星目剑眉的师傅,伸手轻拂着他的脸庞,“师傅的身体可好些了?折颜都告诉我了,其实……其实师傅真的为我付出太多了,我……”
            “十七”,知她心里不好受,他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着她:“那时若没有为师的那一粒丹药,恐怕自是再难见到我的小十七了,我倒觉得,这样算来,也算是十分值得的。”
            “师傅,折颜说你早就知晓继任大典会发生什么了,为何不早点告诉十七。”想到那日被昆仑虚厚厚的仙障挡在云端,担心他的身子却在云头的那端无能为力,她有些赌气地用头撞了撞他的胸膛,感觉到怀中的她似乎有些忿忿不平,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又紧紧地搂住她,低沉地说道。
            “那日你和夜华回青丘,其实为师就在炎华洞中,那些话句句入耳,夜华虽与我一母同胞,但终究是生在九重天,长在九重天,言传身教,耳濡目染,为人处事自是少不了那一派作风,你生性散漫,又不拘泥于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况且……况且当时你与夜华情深意重,当真是没有半分为自己考虑过。”
            “师傅”,她泪光莹莹,一头深深扎进他的怀里,“师傅当时心里可难受,其实十七,十七也不知怎地当时会这样糊涂,”说到一半,她又突然破涕为笑,“不过如今倒是已经改邪归正了,师傅可要奖励我?”
            “倒是伤心难过也是三心二意的”,他忽的将她的身子扶正,望着她尚有泪珠又挂着浅浅笑容的面庞,难得地严肃地问道:“我闭关时层听见九重天的好几次传音之术,知他已继任天君,你和夜华,却是为何?”
            “师傅”,白浅朝墨渊怀里拱了拱,虽是早就想通了这段情,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在师傅面前谈及她的那些烂桃花,不过终究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师傅明明都知道,却还在那日送了半个昆仑虚上九重天,那日师傅早早就回昆仑虚了,十七可是失落了好久的。”“是吗?”看着怀中气鼓鼓的白浅,墨渊笑了笑:“那时是觉得,或许回昆仑虚,比较……比较清净,适合……适合为师静养。”
            不知道该怎样谈及那时的心境,一瞬间墨渊竟有些尴尬,脸上的神情也有些许的不自然。
            “师傅……”她倚着他,软软地叫着他,心中惟有平安喜乐,这一日她的心情起伏不定,可如今倒是欢喜到怔怔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阳光温柔地穿过窗户的缝隙,均匀地打在他和她的身上,一时间,他和她都不再言语。


            179楼2018-04-22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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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了一半,倒是有个一千多字,但是这个情节没写完,所以今天就不发了,等我把这一段写完吧,不然卡在中间也挺难受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196楼2018-04-23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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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了翻前面的留言,发现大家还在争论了一下白浅结婚这件事,其实我觉得现代社会,有无婚史并不是一个人是否能追求幸福的必要条件,离过婚没有对一个女人来说,也并不能阻挡她追求幸福的脚步,而现代社会人对这方面的意识仿佛不到位,身边的说法就有离了婚的男的越来越吃香,离过婚的女的,越来越廉价,其实这样的一种想法,何尝不是一种’返古‘思想呢?
                至于处女情节嘛,我觉得婚姻并不是为了那啥吧,婚姻更多的是两个人心灵的契合,当然那啥也是重要的一部分,但是神仙应该很看得开啊,你看白浅就是一个为了报恩可以在后面十多级对夜华同床共枕的,那时候才开始她可没爱上他,虽然当时她智商情商不在线我看起来挺郁闷的,但是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神仙对于这些事,反而比较超凡脱俗,其实这个没必要去纠结的,


                201楼2018-04-23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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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
                  “君上,听闻白浅上神终于出来了,不过,却径直去了昆仑虚,据说,至今尚未归来。”九重天上,再次从青丘归来的仙官向夜华回禀道。
                  夜华点点头,却并未言语一二。如今从他的脸上再难看到喜怒,那一张板正严肃的脸有时竟叫人感到一丝丝的寒意。
                  处理完政务后,夜华来到庆云殿,依例询问过阿离的课业后,抱起在殿外玩耍的阿离:“阿离,这几日功课做得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父君,自娘亲走后,阿离每天都认真完成师傅布置的任务,阿奶也夸阿离懂事,父君,阿离想要和父君一起去找娘亲。”
                  “阿离,你的娘亲……你的娘亲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和追求,就像阿离当初跟娘亲说更喜欢和父君一起在九重天一样。她也有自己的选择。”
                  “那阿离可以自己去找娘亲吗?娘亲说过会在青丘一直等我的。”
                  “我都说了你的娘亲不喜欢和我们在一起,阿离你要记住,你娘亲不会在青丘等你了,你是九重天的太子,你现在必须时时刻刻以你的课业为重,日日寻娘亲,那是长不大的奶娃娃!”
                  “父君你骗人,阿离要娘亲,阿离要娘亲……”很少看到如此暴怒的父君,阿离有些害怕,他一边啜泣着,一边慢慢地向庆云殿里走去,
                  今日仙官回禀的那一席话仿佛又在夜华的耳边想起,她果然迫不及待地就去了昆仑虚,白浅啊白浅,纵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你心中你那师傅可还是最重要的,或许一直都是,看着阿离这个样子,想到独自带他的三百年,夜华心中仅存的一丝丝愧疚也被消磨殆尽,他的手紧握成拳,心中的怒意慢慢地,竟盈满了整个胸腔,而后,他又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整张脸平静得竟似不起一丝波澜。
                  “师傅,师兄们现下在何处?”时间仿佛流转了好几个轮回,终于,在墨渊怀中的白浅撑起身子,想着今日昆仑虚的不同,一脸认真地望着他。
                  “他们都在酒窖和书院,你可想去看看?”这厢墨渊的话音还未落,白浅已经从他身边跳了出去,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墨渊摇摇头,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她的十七,从来都是这样让人无法掌控。
                  “师傅可是为何突然将我们都撵到了这里?书院那里大师兄收拾得整整齐齐的,酒窖也没什么好打扫的,不如坐下来轻松轻松。”
                  “虽说前段时间师傅都在闭关,可有长衫在,这昆仑虚从来都是一层不染的啊,你说是吧大师兄。”
                  “要我说啊,今天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师傅自从昨日出关后,什么话也没说,一直把自己关在禅房里,你们说像不像十七要嫁人那段时间的样子?”
                  “对啊对啊,四海八荒谁不知道小师妹替那九重天的夜华挡了天雷,第二日他两人就和离了,按理说十七她怎么的也该回来跟我们一醉方休的,可怎么老不见人?”
                  “子澜,你和十七平日里关系最好,她可有跟你说些什么?”
                  “自打十七嫁人,不对,自打夜华醒来,十七就没回过昆仑虚,我哪儿知道这些,不过,你们说,十七她是不是不敢回来,师傅是不是因着十七的事,正在气头上?”
                  白浅一路蹦跶着来到酒窖,想着好久不见,准备吓一吓她的这些师兄们,她在酒窖门口悄悄隐去了自己的气息,却不料在不经意间竟听见了这些平时难得听到的“八卦”。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不过就是有些日子没回来,原来师兄们都可以把我的故事写成民间的话本子了。”
                  面对着突然现出身形的白浅,十六个师兄弟被吓了一跳,脸上都显出不同程度的尴尬,而对于子澜来说,他的尴尬来得最快也最多。
                  “十七啊,那个,十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你说你好久不回来看看,师兄们还是怪想你的。”子澜凑到白浅的面前,无事献殷勤般奉承道,鬼知道怎么在他编排得心花怒放的时候这十七就正好在他身后,苍天啊大地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子澜师兄,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白浅望着眼前乱成一团的师兄们,嘴边不自觉地溢出幸福的微笑。只有到了昆仑虚,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人生的乐趣,也只有和师傅在一起,她的心才觉得真正的快乐与宁静。
                  许久不见,自是有许多话要说的,难得大家都在酒窖,索性在大师兄的默许下又在十七的任性与怂恿下,偷偷拿出师傅珍酿的美酒,一边喝着,一边聊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十七,你可是真能干,不仅能受得了天雷,还和那夜华断得干干净净,可当真不是当年那个连飞升的雷劫都要师傅替你挡的小十七了。”
                  “十七,莫不是你在九重天受了委屈?如果他们欺负了你,你得告诉我们,师兄们一定替你讨回公道,谁敢欺负我们昆仑虚的人不是?”
                  “就是就是,敢动我们昆仑虚的人,那也得问问我们和师傅啊。”
                  “为师觉得你们师兄弟之间感情甚好,为师的酒想来味道也不错,既如此,那明日早饭前便一起把昆仑虚的石阶打扫干净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说得热闹,竟不知墨渊何时将众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师傅留下一句话便离去,众弟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这偷酒的代价,着实太大了!
                  是夜,由于来得突然,白浅的那间房尚未整理出来。原想着和以前一样与子澜一同挤一挤,想到今日酒窖里自己‘偷听’到众位师兄讨论自己的八卦,又顾念着师傅,白浅终还是待各位师兄都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硬着头皮问了问墨渊:“师傅,今晚我睡哪儿啊。”
                  墨渊并未正面回答她,而是轻轻地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略微有些冰凉的手,默默地来到后院。
                  他与她来到莲池边,月光下,池内的仙鹤慵懒地踱着步,他拉着她走到七万年前,她总是爱缠着他弹琴的那块青石板前,缓缓坐下,他幻出瑶琴,不言不语,静静地弹完一阕《凤求凰》,她抬眼望着他清澈的眼眸,瞳仁里是他祭钟归来后,她满目含羞待嫁前,他与她在昆仑虚的那一个雪夜,那时,天地间弥漫的飞雪。
                  一曲奏毕,他缓缓地开口:“十七,纵是物换星移,这首曲,总是只为你一人。”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有莫名的欢喜,但更多的,是为他感到哀戚。她不敢去回想那个雪夜,他究竟是以怎样一种心态,拼尽怎样的力气,放下所有的自尊与骄傲,才在她身旁奏响了那曲七万年不曾响起的《凤求凰》,没有一个词语能够描摹此时她的心情,懊悔?欣喜?或者悲恸……
                  她更是无法想象,自她与夜华成婚后,算出天雷的他,是以怎样的恐惧和担心,来日日夜夜的默默守候,倾尽他的一生换她平安喜乐。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墨渊,那个昂首为之四海八荒敬仰的战神,永远屹立于她心中的师傅,他用他的坚韧与执着,将所有沧海桑田的痛楚,都微笑着沉淀成了岁月中的每一个音符。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的敬重他,珍惜他,眷恋他,因为,他值得。
                  再也忍不住,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晶莹的泪一滴滴砸在他与她的手上,“师傅”,她喃喃道,“十七再也不离开,再也不离开了,定是要永久与师傅在一起。”


                  206楼2018-04-24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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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萧风入青丘 琴声落凡尘
                    “哟,这几日不见,当真是时移世易啊,小五,你还真是把你师父拐回狐狸洞了?这还真不枉我花了这么多心思,你四哥好歹这个赌局也是输定了,门前那两亩地,可就交给他了。”望着白浅和墨渊双双出现在桃林,自己这义弟倒是气定神闲,一脸的坦然自若,可小五那里却是难得的面若桃花,居然一脸娇羞会浮现在她的面前,折颜定了定神,几次三番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忍不住笑着编排了几句。
                    “老凤凰,你居然拿我去和四哥打赌。我阿爹阿娘回来了吗?不是说这两日为着小九的事他们要回来一趟吗?”
                    “他们早到了,不过现在他们没心思管那小丫头,倒是你个不省心的,准备怎么跟你爹交代啊?”折颜朝洞中努了努嘴,白浅攥着墨渊的手,轻轻地拉了拉,师父是战神,是她心里最好的男儿,可阿爹那里,那是那么容易一两句就糊弄过去的啊。
                    折颜拿着桃花醉走了过来,重重地拍了拍墨渊的肩膀:“走吧,跟我去走走,估计狐帝和狐后现在是一肚子疑问呢,这个,小五你先自己去坦白吧,你师父我先借用一下。”
                    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白浅便被折颜推到了洞门口,而后一阵青烟,他与墨渊齐齐落在了桃林深处。
                    “墨渊,你与小五,已经定下了吗?”折颜负手向前走了一步,遥望着远处的天际。
                    墨渊没有回答,他知道折颜这句话的意思,他沉睡的七万年,关于他和她的传言,从来都未曾断绝,而如今因着夜华横插了一脚,虽然终究他和她还是没有错过,但四海八荒,定是会为着此事再次流言四起,他从未畏过人言,但十七呢?她可会担心,可会害怕?
                    他望着阳光下无边无际的桃林,看着离离燃烧在天边的桃花,心里突然轻松了起来,“我与十七,本该早就定下了。”他脸含笑意,轻轻地说着,连音色都变得柔和,连空气里都晕染了温柔,“自是现在才告诉你们,好在,并不算太迟。”他笑得暖若春风。
                    “也是在这个地方,上次你因着她大醉一场,也是大半年了吧?”折颜开口叹了一声,“那时我以为你们倒是阴错阳差,这件事再也没回旋的余地,你与她,一个躲,一个念,看不见,心却牵,仅仅靠着我和真真的消息,你们啊……你几乎是在用意念支撑着,好在,兜兜转转,你们终究是圆满了,这是个奇迹。”
                    “不是大半年”,望着灼灼桃花,墨渊明亮的眼眸里是春风十里的脉脉温情,“是两百零八天,整整两百零八天。”那段日子,他每天都在想,每天都在盼望,可每天又几乎绝望,每天,他都记得如此的清楚,墨渊淡淡地说着,星眸闪烁,片片桃花落进他的眸子里,将那些日子里的沧桑染成无尽的温柔。
                    折颜摇摇头,几十万年的峥嵘岁月,他竟不知道,墨渊,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二人久久不语,漫天桃花散落。
                    “走吧,估摸着小五也坦白得差不多了,狐帝狐后倒是不会拿她怎样,不过,昔日同窗变女婿,我倒是很好奇白止那老头会跳得有多高,说起来你们也几万年没见了吧,这见面的方式,有趣,着实有趣!”
                    说罢,折颜笑着往青丘狐狸洞里走去,墨渊微微一笑,也紧紧跟上了他的脚步,他的小十七,这时候会是何表情呢?他倒是有些好奇。


                    222楼2018-04-25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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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万事此心与君同 世间比翼笑春风
                      “你说说你,你倒是说说,当初你跟着你四哥为害四海八荒,你阿娘是在我面前又抹鼻涕又掉眼泪的,生怕你嫁不出去,我可是跟折颜说了不少好话,他才把你领到昆仑虚拜墨渊为师,我倒是也不指望你能学个一二,你师父祭钟那七万年你的性子沉稳了不少,我和你阿娘也看在眼里,浅浅,你就不能让我和你娘缓缓吗?这段时间又是天雷又是和离的,如今你又说你要和你师父在一处,你说说,我怎么好端端的送个闺女去拜师,还拜出来个女婿了?”
                      听完白浅有一句没一句地把她与夜华,与墨渊的种种大概说了下,狐后倒是显得比较冷静,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只是盯着白浅一直微微笑着,白浅觉得在阿娘的注视下,全身都仿佛有一丝的寒意。
                      狐帝可就不那么平静了,听着女儿说和夜华和离,先是瞪大了眼珠子,后来又听白浅说在九重天的种种,觉得她过得确实不尽如人意,也就点点头接受了,也罢,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闺女,哪里舍得她过一天不开心的日子。可那句我想同师父在一处还是刺激得狐帝立刻从石凳上跳了起来。
                      他与墨渊、折颜本是同窗好友,昔年也曾一起云游四海,征战四方,有过年少轻狂,也有过荡气回肠。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人各有志,他们也渐渐少了联系,可一起长大的情谊仍在,如今听说昔日兄弟竟拐走了自己的闺女,这多多少少让他有些不淡定。
                      “这才走到洞口,就听见你在里面嚷嚷,哪儿来那么大的动静?”折颜和墨渊一前一后地跨了进来,正说着,墨渊不动声色地走到了白浅的身旁,目光瞥了瞥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小徒儿,罢了罢了,这种场合,还得自己上场。
                      “墨渊,我敬你是战神,可如今是在我青丘,你好歹,也得给我个交代!”看着自家女儿和墨渊站在一起,唔,确实有那么一点相配,一想到这墨渊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白止还是有些没好气地嚷道,不过这话没说几句,声音却越来越小。
                      “那是自然”,墨渊微微一笑,他只是往那里一站,就笔挺如松,凛凛生风。此时,他望着白浅,牵起她因紧张而略微有些冰凉发汗的手,对着她绽放出一个令人心安的笑容,那个笑容,刹那间融化了洞里所有的剑气冰霜,就在这时,看着师父脸上的微笑,白浅觉得温暖如春。
                      “我墨渊,愿为青丘白浅,成常人不敢成之事,守世人不可守之诺,我的生命便尽赋与她,相依相伴,永不相负。”
                      一瞬间,墨渊那洪亮而温柔的声音响彻四海八荒,那是传音之术,洞中所有人皆目瞪口呆,没有人说一句话,他们就那样愣愣地看着他,阳光下,他的侧颜棱角分明,眸子里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十七,你可信我,你可愿意?”微风中,他的语气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这种温柔,甚至比那日在昆仑虚他对她奏完一阕《凤求凰》后说得那番话还要柔软几百倍。
                      她笑了,还有什么可顾虑,还有什么可恐惧的呢?这一次,她主动握住了他的手,面对着阿爹阿娘,传音之术,在四海八荒再一次响起。
                      “我青丘白浅,愿与昆仑虚墨渊,死生契阔。他若生,我便三千青丝待君绾,他若死,我便青灯古佛了此生。惟愿相守,一世无忧!”
                      剔透的泪珠从她与他的眼角滑落,此时此刻,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寂静无声。
                      “师父。”“十七”两行泪水化作唇边的笑意,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我很欢喜。”


                      233楼2018-04-26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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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花径不曾缘客扫 蓬门今始为君开
                        “墨渊啊,小五是被我们惯坏了,以前她跟着真真到处闯祸,这些年倒也收敛了不少,你沉睡的那七万年,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当真是在她心里,你这个师父比我这个当娘还重要。这以后啊,小五我们交给你可真是放心了,不过别太纵容她。”
                        “你小子,你得给我保证,以后再出现什么东皇钟西皇钟之类的事,你得替小五想想,别一冲动,又把自己的元神祭了出去,我就这一个要求,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你说吧,你答应是不答应?”狐帝板着脸,望了望在他面前浓情蜜意的两人,这铮铮誓言终是将本就软下来的心敲打得不堪一击,不过碍于面子,也想到七万年前小五奋不顾身的样子,他还是有些后怕,虽是底气尚有些不足,还是气鼓鼓地在墨渊面前碎碎念。
                        “阿爹……”白浅知道阿爹阿娘在意什么,如今师父回来了,四海八荒也再无战事。可七万年前,那段岁月,那么长,那么痛,他和她生生分离,如今想起来,仍然会有一丝心悸。
                        “这是自然,那么……如今我倒是应该随着十七称你一生阿爹,还是岳丈?”墨渊微微一笑,板直了身子朝狐帝狐后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大礼,而后定定地望着两人,有些玩笑,又有些严肃地问道。
                        他这一个大礼自己倒是觉得水到渠成,却吓得白真,凤九等几人纷纷跳下了石凳手忙脚乱地还礼。阿爹阿娘倒是与墨渊上神交情甚好,如此这般倒也承受得起,可他们却是万万不敢。
                        “咳咳……墨渊啊,我觉得这些小事倒是不必过于在意,我和小五她娘这次回来主要是为着这个不省心的丫头,既然事情我们已经说定了,难得你也从昆仑虚出来,就且在青丘多住些时日吧。说起来,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我正有此意,我打算与你们商量一下,三月初三,那时十里桃花正艳,我想打算那日将十七迎娶上昆仑虚。”
                        “师父……”白浅有些害羞地拉了拉墨渊的袖子,她的师父和阿爹聊得正欢,她竟恍惚着刚才那个气得暴跳如雷的人究竟是不是他阿爹,这短时间内画风转换得如此之快,尚未来得及反应,师父居然连成婚的日子都定好了。
                        “你刚才可说的,愿与我相守一世,难道是要在昆仑虚做我一世的小徒弟吗?”知她有些难为情,墨渊忍不住调侃,他温润地微笑着,望着她,眼睛如黑夜月色下的闪烁星辰。
                        “我觉得挺好的,十里春风,十里桃花,又是你最爱的小阳春。小五啊,你师父可是蓄谋已久了,我得赶紧去酿几壶桃花醉,以表我恭贺之心呐。”
                        “几壶哪儿够,到时候起码得献上半个桃林的珍酿吧。”
                        洞内的气氛突然轻松起来,白真与折颜一唱一和,阿爹阿娘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她就要笑出声时,忽然间,一双温热的手将她拉了过去,来不及反应,她已然跌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十七,我很欢喜。”如清风般的呼吸萦绕在她的耳边,晶莹的泪珠充盈了她整个眼眶,直到这时,她才真正体会到了待嫁的心情,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仿佛这偌大的洞中只剩她与他。
                        她的师父呵,那个四海八荒为之敬仰的战神,那个铮铮铁骨的男儿,此时此刻,在她眼中,一切都以化作虚无,她终于是要成为与他相守相伴一生的人了。


                        242楼2018-04-27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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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甜了这么久了,我觉得我快卡文了,又快到了夜华的作妖时间,其实还好了,我觉得夜华也不是十足十的坏,他也爱过,也有过真心,不过生长环境使然,在我看来,他确实要更看中地位一些。


                          243楼2018-04-27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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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卡文了,因为,要写野花了我得好好想想,毕竟不想写崩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55楼2018-04-28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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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查看此楼


                              264楼2018-04-30 19:13
                              回复(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