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过来，坐到我腿上。”
玖兰枢拍拍大龘腿，双臂随性地一字张开搭在椅背上，蛊惑地含笑望着猎人动作生硬地缓慢移动，单手扶着沙发背寻求支点，颤颤巍巍地‘坐下’。手和双腿撑着整个身体的重心，自己腿上几乎没有落下任何重量。
“刚才配合得不错。”
豪不掩饰的赞许换来猎人微蹙的眉心。
“你的暗示未免太明显了。”
满不在乎地轻笑，
“有效就好。”
便伸手有点恶质地扯过对方肱肌绷得僵硬的胳膊，脚下钩了下同样紧绷的长腿，锥生零瞬间身形不稳，顺着重力跌坐进始祖怀里。
整个人都贴在对方胸前，双手好死不死正巧钩挂在对方后颈上，脸颊厮磨，鼻息间尽是纯血君王独有的乳香木温暖气息。猎人反射性地一颤，僵了身子。
这时酒保亲自端了酒过来放在桌上，见两人搂抱得火热，没有吱声，欠身而退。一反通常威士忌的盛酒习惯，一只直径比手掌纵长还大的高脚潘趣杯载着棕褐的液体，插了两根金属管。
搂着怀里的身龘体，玖兰枢探身托起酒杯，移到猎人嘴边。待其拗不过张嘴叼了吸管，才倾身向前同样含上吸管，两人几乎鼻尖相抵。
“你先拿着”
递过酒，褐发男人腾出手，拿过纸巾，假模假式地擦了下并未杯酒粘湿的衣角，手下动作极小地撕了一方下来。向对方眨了下眼，将空无一物的纸张拿到眼前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移至茶蜡之上，缓缓烧成灰烬。
果然，不远处假装没在观瞻的酒保弯了笑。
双手环着银发青年略窄的身形，一手探进西服外套下，一点点抽出腰后揶于长裤的衬衫，摸上光裸细滑的脊背。掌下瞬间感到抽搐，玖兰枢揽紧猎人，安抚地轻拍后背，在其耳边悄声低语，
“别怕。是刚才的纸条，可以当证据，他以为我烧了。你一会儿去洗手间重新藏好。”
将便签塞进藏于后腰的枪套里，揶回了衬衫。
“零，你恐怕得调整下走路姿势，别那么强势，太违和了。稍微阴柔点，摆一下腰。”
被点到名的猎人立刻回了个‘开什么玩笑’的眼神。
“下腹肌收力，挺胸提臀，先动胯再大腿带动小腿迈步，按意式男模台步走。”
锥生零冷笑一声，嘴角弯了个诡魅的弧度，
“调换角色，你自己上吧。”
玖兰枢则不以为然，凑近了对方的面庞，声容挑逗
“你想主动引导我？这么热情投怀送抱我当然高兴。”
见对方好笑地冷哼遮掩尴尬，酒红的双眼狡黠地眨了一下，褐发始祖摊手，
“我也只知道理论要点。若说实践，经过长期血猎质素训练的你应该比我更协调，柔韧度也肯定比我好。”
说罢缕了一下猎人的耳际的碎发，不着痕迹地推了个微型耳机进去。
“先去把证据收妥，顺便练几步试试，不然今天早晚要穿帮。”
待银发青年极不情愿地起身，褐发始祖逗弄似地在对方紧翘的臀上拍了一下，猎人向前两步踉跄，强忍住罕有的骂人冲动，气恼地侧身暗竖了中指。
而始作俑者的玖兰枢则笑容灿烂，光明正大抬手比了个大写OK。还十分顽劣地唇语了个清晰的‘没问题，欢迎’。
暗啧一声，锥生零忍不住烦闷地翻了个白眼，背过身，俊脸有些面红耳赤。被褐发始祖这么恶劣地一折腾，外人看来怕是完全成了打情骂俏。
逃离窘境一般，银发猎人尝试性地按着动作要领迈了几步，可谓挺而不僵，柔而不懈，带着独有的清雅，玖兰枢在背后吹了哨，觉得这效果直接扔上秀场也不为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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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
一路上不断收到形形色色,看得人分外毛龘躁的视线，锥生零倍感莫名其妙，有种被纯血始祖坑了的既视感。
出于好奇，来回在空无一人的洗手间广幅镜面前,按之前的指示要领走了几遍，联想起之前对方与酒保的交谈内容，咬牙切齿地红了脸。
不知是巧合的偶然还是既定的必然，耳机里恰好传来玖兰枢低笑的一句，
“这不是走得挺好的，完全能做到么。”
嗤鼻冷呲一声，猎人推门进了隔间。用厕纸捏着放下马龘桶盖，蹙眉审视龘便龘器后的结构，完全不搭理明显调笑得来劲的男人。叹了口气任命地抬腿屈膝，抽出小腿上的短刀试图撬动水箱的盖子，同时潜意识庆幸卫生间的清洁还算过龘硬。

“这就生气了？零，不能怪我，怎么也得伪装到让人能看龘硬龘了的地步，我们才方便行动，不会引人怀疑不是么。”
温润的嗓音正经八百地给让人脸红心跳的露龘骨内容套着冠冕堂皇的理由。锥生零毫不理会，拿出血蔷薇，解开皮带，自衬衫下将腰龘后的备用枪取出。检查确认枪龘套内作为证据的纸条安全无误后，将两把枪用事先准备的胶带稳妥固定在箱盖内侧，盖回原处。
看纸上的内容推测，風早旅和其同伙大概从吸血鬼血液里的毒龘素提炼出了什么能够使人类为之上龘瘾亢龘奋的毒龘品。虽不致于像纯血毒龘素一样让人类异变，但不难想象一时间产生的类似堕落L-E渴血的饥龘饿感会被误解成其他得不到满足的欲龘望，促使瘾龘君子做出多么疯狂的事。和预想的一样，这地方的问题确实不好姑息纵容，看来多窝心的伪装身份都得继续演好。
抬手没好气地用指尖弹了弹耳机麦克的部分，想象对方因突如其来的剧烈噪音耳膜抽痛就感到一阵报复的快意，眉眼不禁弯了弧度。
“再絮叨我就把你冲进马龘桶。”

卫生间正门开合，大概有人进来了。不，按感觉，还是个L-B。按了把手冲水，佯装若无其事地出去洗手。借着手上未干的水顺了顺反着灯光的银发，按玖兰枢暗示的意思，他得想办法看起来驯顺、阴柔点，甚至最好能凭空添几分媚龘态。
“一个人？第一次来吧，以前可没见过你这样的。”
从镜中的反光扫了眼靠墙龘便龘槽前背对自己的金发男人，锥生零没有接话，拧着眉，专注地盯着镜子思考如何塑造好伪装的身份，不至于过分违和。想了想，他抬起食指在薄唇上横向搓龘揉，毫不吝惜的粗龘暴摩龘擦使自己原本淡色的嘴唇看起来像是因为接吻而略显发龘肿殷红。稍微调整嘴角上扬的角度，镜中的影像这下多少算有七八分契龘合设定了。

“同为血族，何必这么冷淡？”
L-B并没有知难而退，走过来洗完手，双手一撑，坐到猎人身侧的盥洗台上，眼神直勾勾地像看商品一样上下扫视，懒得掩饰一样袒龘露着情龘欲。
“去找别人玩,我没闲工夫陪你。”
整理着衣领，完全没去看对方。
“开个价吧。”
贵族抬手伸向近在咫尺面如白玉的脸庞，被敏捷地闪过。
“什么？”
皱了眉头，锥生零终于回头冷了脸，凛冽地盯着对方。
“出钱你就有功夫了吧？”
“需要我过去么？”
耳机里传来玖兰枢明显透着刺骨寒意的声音，隔着电波都能感觉到阴暗的杀意。
猎人抬手理了耳鬓的碎发，贝甲不着痕迹地在耳机上敲了几下，长短正好是划-点-划-划-划的摩丝码：NO。
抬臂的动作露出一截西服下凝白强劲的手腕，上面晃着明显价值不菲的表。
“你怕是买不起我。”

“从过去的任务起，我就比较容易招来这种垃龘圾，但是也方便得到有用情报，楼下血族的专场，恐怕才是真正有问题的地方。”
清了嗓子，锥生零欠身端起酒抿着，试图转移话题。
“如果吸血鬼化入场，会龘暴龘露你是纯血吧？”
玖兰枢嗓音醇厚，听不出情绪，
“啊，会呢。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混过去。”
握着猎人执杯的手，移向唇边，同样抿了一口。就着极近的距离低语，
“猎人的血液是有魔力的，别的血族轻易无法判断你的级别也是因为这个。”
暗红的视线瞥过青年冷光下脖颈处格外清晰的血管，翻龘滚着隐龘欲的阴云。即使渴望到神经末梢都在痉龘挛着咆哮的地步，他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吸食银发猎人的血液。
精神状况不稳，身体抱恙，锥生零需要休息。不过这只是一层原因。
“虽然我是不乐意你的血浪费在这种地方。”
玖兰枢眼中郁结，或许他只是潜意识并不想感受对方血液中将一切拒之千里的冷漠。
血是最诚实的，这或许便是为何血族会将对喰视作比龘性龘更为亲密的举动。简直像是精神灵魂层面的龘交龘欢，更为深刻、契合，无处可躲。
直至尘埃落定，终究悬而未决，不妨碍自己自欺欺人地发散理解猎人的情感波动。不吸血何尝不是不自信的真实写照。

“该怎么做？”
凑近青年未着配饰的左耳垂，玖兰枢没有答话 ，
“一点点就可以了”
不知是对猎人还是对自己低语。
“边上有几对人类，所以稍微含蓄一点，你别动。”
湿龘润的舌环龘缠着耳龘珠，引导对方的双手放上自己的肩颈，
“零，理论上这个术不会疼，但保险起见，你还是抓着我。”
过了许久耳垂上才感到一阵刺麻，始祖仿若对待易碎珍品的小心翼翼令猎人稍感不适，不禁蹙了眉。
“喂…该不会连你…也觉得我……算了，没事。”
锥生零似乎想说什么，淡薄的脸上有着钻牛角尖一样的疑惑，却还是撇头，觉得问题与自身性格违和，作罢。
大概是这些天接连被男人搭龘讪伤了自尊。轻声笑笑，玖兰枢回答并未出口的疑问，十分真诚，可惜估计不会是猎人想听的答案，
“是啊，长得相当符合血族的审美观，不过我看到的不只这个。”
指尖拨开始祖额前过长的发，锥生零有一瞬失神，
“之前在opium，我就好奇，和我相比，分明你的五官长得更妩龘媚，为什么每次摊上事的都是我。”
耳边响起流畅如丝如泉涌的咏唱，声音极低，在昏暗的酒吧里湿龘暖得仿若咬龘耳朵的情龘话，猎人敛了眼，能够感到自己的力量被对方的咒语缓缓调动。只有一瞬，那感觉就好像间接触碰到了对方灵魂深处的冷暗刺痛，不禁好奇，始祖胸前的术是否也是这种感觉。
“velum de lumine, abscondere tenebrae…”
（光的罩纱，驱赶黑暗…）
是拉丁，他继任协会长之后为了阅读文献攻克的第一门语言。

完成咒的吟诵，玖兰枢伸手抚过皎月般的发，让其流银似的在指缝中流泻，指尖沿着眼眶钩绕描绘宝石似的紫瞳，滑过高挺的鼻梁，奶白的面部肌肤，点在仍旧红龘肿润泽的粉龘唇上，轻轻抚龘摩。
“大概是因为色素淡，对于我们这种翻龘滚在地狱，却暗自渴望着天堂的黑暗生物来说，看着像天使吧。”
锥生零身上有着这个世界上罕有的东西，纯净得叫人忍不住想要玷龘污，占龘有，染上自己的颜色。只是一动不动一脸淡漠地站在那，就能刺激起十足的征服龘欲。
人类也好血族也罢，肮龘脏地想要破坏和将美好事物占为己有的心境大抵是相同的。
“这算什么回答？”
玖兰枢微哂，手掌轻捧着青年光洁的侧脸，
“简单说，你有吸引变态的气质。”
猎人眉眼莞尔，嗤笑一声，三分挑衅，
“包括你么？”
“哈，谁说不是呢。”
现在想来，早在千年前，白鹭更给猎人血的时候，自己怕是就已首次升起了晦暗的独龘占龘欲吧。一种恻隐、嫉恶混杂的暴怒，理所当然只应独属于自己的事物沾了污渍的义愤填膺。分明他自己才是更为丑恶的破坏者。
掩饰一般，挑逗地扳着对方的下巴左右转了两下，俨然一副鉴赏家老成的语气，
“别想太多了，在女人眼里你还是英俊潇洒不失阳龘刚的。”

“你在这呢，让我好找。突然动手可不大友好，竟然还把我反锁在隔间里。”
一道掺杂狠戾的调龘戏声音在他们独立的卡座旁突兀响起。
选了刁钻不会被人类发现的角度，借着实验咒术是否成功的出发点，玖兰枢红了眼。听声音，是之前企图勾搭猎人的渣滓。
“不用这么激动吧，是你钓的马龘子先勾龘引我。装什么纯，记不清了，搞不好我在哪个吧还见过他赤龘身龘裸龘体。”
嗤笑一声，褐发始祖释放着杀气，即使掩盖了纯血的气息，气势上也依旧足以碾压普通L-B。
“他的龘裸龘体可是过目不忘的，见过没可能会记不清。”
露龘骨的言语令怀中猎人一震，玖兰枢收紧双臂，单手托抚着后脑的银发，使其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勾龘引你？别逗了。你可知道这孩子有多冷情？我可是赔上灵魂搭上命，才勉强让他看我一眼。”
赤红充血的眼瞄了桌角玻璃杯里竖着的一摞餐刀餐叉，发动力量使锋锐的银器刹那间全部尖利地指向贵族。
即使伪装成L-B，始祖千万年岁月沉淀的冥暗寒冷仍使贵族咒骂着撤离了酒吧。
“对不起。”
短暂的沉寂后，银发青年沉吟，颔首低头，额发掩去神色。
隐藏着嘴角的苦涩，五指一下一下梳理着冰凉的银丝，暗暗用力，使猎人无法抬头看向自己，
“道什么歉？说好了白马非马吧？是说给那家伙听的。”
锥生零并未因含糊的托词而有所舒缓，眉头锁得更紧，薄唇微颤。
蒙混地下套，依他对玖兰枢的了解，这个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考究计算过的。
漂浮，堕龘落，甜蜜而又像戒不掉的毒。播撒着希望的情龘种，催生内心深处的邪念。一举一动，隐形的利爪般抓握着人心，颤栗而轻柔，轻巧熟稔地捻龘摩着，潜移默化中让**的感官缴械放弃抵抗，情愿堕入无尽的深渊。
是否该闭上眼，放灵魂翱翔？是否，抑或几何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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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
“你的枪呢？”
褐发始祖环揽着侧坐于腿gēn的猎人，湿润的气息游走在对方纤细的颈侧，不时轻柔地龘吮龘啄龘亲龘吻。西服下攀附于对方腰龘际的手经过此时空龘无一物的后龘腰，沿着脊龘肋抚龘摩，隔着衬衫感受着指下鲜明的腹龘肌。所到之处激龘起肌理下紧张的龘震龘颤。
“刚才出去预先藏在男龘厕龘了，估计到要搜龘身。”
原本澄澈的紫晶莹了血色，诡诞幽魅地浸着梅红胧光。掩饰身份使然，吸血鬼化通过门卫以来，锥生零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状态，龘遮龘掩标志性的紫瞳。
异化的尖牙随着嘴唇的龘颤龘巍接连点龘刺着仍然龘充龘血红龘肿的下唇，蹭破了皮，殷着浅浅的血渍。
收紧臂弯，停下一切动作，轻靠在对方的脸颊，玖兰枢敛去因渴望已久的血液刺龘激而瞬间红龘艳的眼，轻声在猎人耳边低语，
“零，还是放弃吧。这里的龘尺龘度过大，不值得。”
并没有问对方藏了枪要如何战斗，这方面他完全相信锥生零的实力和判断。他所担心的，是猎人为了任务伪装而咬牙硬抗。
暂停后，仍可以感到环抱中的悸龘颤，即使一言不发地默默承龘受，咬破的唇足以证明银发青年平静面容忍龘耐下的恐惧，一如自己龘胸龘前龘战龘栗的咒印。
这才不过是开始，血族的黑暗专场不比楼上那般轻松蒙混，空气中弥漫着荒yín颓mí的气息，血、龘性。隔壁两座bàn裸的龘肢tǐ纠龘缠不清，毫不节制令人面龘红耳龘赤的龘嘶龘吼、龘喘龘息，交谈的话语分外qíng色龘露龘骨。目标尚未浮出水面，继续待在这里，他们将不得不更进一步。
“没事，继续。”
怀中传来青年带颤的清冷嗓音，玖兰枢蹙眉，
“看情况，这次应该是直接利龘益相关，不是可以和平解决的，最终结果也会是肃清。”
这话他说得有些违心，却仍希望龘欲wàng撩bō下猎人可以暂时不那么清明地辨识破绽，赞同直截了当的武力解决。
内心中压抑着团簇的黑暗，叫嚣着渴龘望龘触龘碰对方。灵魂深处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就势而上，血、身，尽数龘占龘有龘掠龘夺，哪怕得不到灵魂和心。冷嗤一声，是褐发始祖阴暗地自我唾弃。
“同意。已经抓到确凿的证据，但是首要目标还没有出现，而且不知道主使有几个。那扇门后面甚至可能有暗道通向外面。”
锥生零目光流转，瞥向门，眯了眼。要来龘强龘硬龘的，就不能打草惊蛇，不可放掉一只飞蚊走漏风声。
这里问题太大。不只血族，竟还有人类，商龘品一般在血族中被传递。似乎被龘药龘物或是催眠操龘纵了思想，即使被吸血也不曾有丝毫反抗。想到这里，猎人此时赤红的眼鬼魅般闪过肃杀。
“风早旅同乘四季島，很可能是受邀出席红家宴会的贵族之一。若是惊动后漏网，更是可能对之后在甲府的行动产生不良影响，导致功亏一篑。要抓活的才好审问关联的枝叶……再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