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之书(The Book of Lore)
原作者:MANE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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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mane6.com/?page_id=1087翻译:Accurate Balance
注意:以下内容均翻译自MANE6所作的《The Book of Lore》(源语言为英文),转载请标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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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年轻有为 Chapter I The Future Belongs to the Young
玉米花般蔚蓝的天空中,满是翻滚着的白色的云。在蓝天白云之下,一大群牛们聚集在褐绿色的高草原上。他们心无旁骛地围成一圈,面向圈内,平日居住的满是尘土的货车就在他们周围。牛群中满是担忧与好奇的低语,以及长长的哞哞声。
他们围着的是一个简朴的、刚刚建起的高台,那木料仍洁净而崭新。一只大块头的褐色公牛站在台上,面向他的牛群。他的双角是那样长,它们从他的头侧平着直直伸出,只有黑色的尖端伸向前方。颈上厚重的木轭揭露了他的身份:他是牛群的首领,名为德克萨斯(Texas);在他身旁,站着一头强壮的蓝眼母牛,她粗糙的毛发上白色与棕色相间,她正是德克萨斯的妻子,明尼苏达(Minnesota)。
“伙计们,都过来,咱们美丽的家园,草场(Prairie)之外传来了消息。”他对面前的牛群朗声说道,“大家伙肯定都听过那个故事,关于那个长了角的先知的故事,关于那妹子把咱们曾经的死对头关到遥远的地方,保护了咱们的安全,让咱们能自由地在牧原母亲给咱们的家园中找寻鲜美的牧草、享受金黄的日落的故事。但是,咱得告诉你们,那个故事,其实是真的,而且,呃,最近那故事出了点儿变动。”
德克萨斯凝重地微微眯起眼睛。
“那些猎食者,它们就快要回来了。”
牛群不安地躁动起来,疑虑的声音更大了。
明尼苏达努力想要安顿自己的同胞,现在绝不是自乱阵蹄的时候:“别把尾巴打了结,伙计们。咱们有办法解决的,别忙。”
“诶对。”德克萨斯接着向下说,“那帮浑小子要来还早着呢,再说,有了先知的锁匙,咱就能把那个锁弄好,把那群东西关回那个狭间里去。不过,要干这活可得找个身强力壮,能打能扛的猛家伙来,自然地,最合适的就是咱们——野牛——了。”
德克萨斯看向他的同胞,他们有的满脸忧虑,有的充满决心,还有的依然怒气冲冲。
“有谁自愿要参加的?”
牛群纷纷冲上台,哞哞地叫着!
“这就对了,”明尼苏达喊着,指向台上一块老旧的雨水桶,“把名字写好丢进桶里,咱会抽签的,别忙。”
牛群排起长队,把鼻子按进一盘淤泥里,然后把满是淤泥的鼻子摁在一块碎布上,留下他们各自独一无二的标记,就这样用他们的“名字”填满了那个桶。
“把话告诉大家伙去。”德克萨斯说。
“没错,明天早上咱们抽签选勇士。”明尼苏达补充道。
那天剩下的时间里,国内几乎每一头牛都从各地赶来,将自己的鼻印丢进桶里,直到半夜,最后一个名字才被投入。
所有的牛都睡着了,在半月的微光之下,一头小牛犊小心翼翼地靠近了空荡荡的高台。就好像在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似的,小牛小心地看看四周,印好鼻印,投进桶里,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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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牛群便聚集起来,急着想要知道是谁被选中去拯救世界。
“伙计们,”德克萨斯宣布道,“准备迎接咱们的勇士!”
明尼苏达把头埋进桶里,取出一个名字。德克萨斯仔细看了看那块布,随即惊骇地深吸一口气。
“不,这怎么可能!”
明尼苏达嘴中咬着那布,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满怀忧虑的眼睛看着丈夫。
“咱们的小女儿...”他大声说道,“亚利桑娜(Arizona)!”
牛群惊呼出声!明尼苏达惊呼出声!鼻印从她嘴中掉出,落在地上,正落在...
那只小牛的蹄子前!她勇敢地从牛群中站了出来,准备领受自己的头衔!她还很小,牛角才刚刚刚长出一点,但她绝对够坚定!
“小子,”德克萨斯斥责道,他的声音里既有恐惧也有愤怒,“你在想什么?咱不会同意的!”
“想也别想,老爹,”亚利桑娜毫不退让地反驳道,“我有权利这么做!我也是牛群的一份子,我也和大家伙一样,爱咱们的草场。”
明尼苏达向前踏了一步:“草场的法律就是这样的,别忙。咱们既然抽中了她的名字,她就有权当这个勇士。”
德克萨斯和亚利桑娜面对着面,鼻子对着鼻子。一边是保护欲过剩的父亲,一边是叛逆的女儿。
“她还太小了!”他喊道。
“未来是咱们小崽子的!就该让我这个小崽子来保护未来!”她反驳道。
“那我身为头领,有权剥夺你的身份!”
“要是我打败你了,你就没权这么做了!”
“好吧,小崽子。但你可要记住,招惹大公牛...”德克萨斯用蹄子蹭蹭地,低下他的头,一对长角指向前方。明尼苏达翻着白眼听她的丈夫说出下半句来:“就是招惹咱的角!”
“好嘛,”明尼苏达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他又来了...”
亚利桑娜毫不犹豫地冲向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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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者也早有准备,他低下头,用角将亚利桑娜扬出去。
她向后翻滚了几圈,稳稳落在地上,产生的震动反而令大公牛蹄下一个不稳。
“别以为你能打败我,老头子!”
德克萨斯大吃一惊!不是因为她的出言不逊,而是因为她的力量惊人。他眯起眼睛,准备毫无保留地同自己的女儿战斗。
他抬起前腿,用尽全力将自己硕大的蹄子踩向亚利桑娜,但亚利桑娜更快。她翻滚着、前后跳着,躲开了德克萨斯的重踏,毫不害怕震耳欲聋的蹄声。
终于,他踩住了亚利桑娜的尾巴:“啊哈!别把我德克萨斯惹毛了!”
明尼苏达以蹄掩面。今天的德克萨斯同志还是一如既往的睿智啊。
小牛猛踢了他的脸!他惊讶地向后退去,松开了她的尾巴。
两头野牛再度面对面,这是最后的交锋,他们互相注视着。德克萨斯大吼一声,向他的女儿冲去!他的蹄声有如惊雷,震颤着整个牛群。
亚利桑娜等候片刻,然后俯下身子。她低下头,抬起前蹄,猛地蹬地,如攻城锤一般,势不可挡地向着冲过来的公牛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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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萨斯被撞入空中了!但还没等他落地,亚利桑娜就转到高台一侧,收起后腿,然后用尽全力向他的前胸踢去!
牛群看着他们强壮的头领再度被击入空中,无法控制地翻滚着,伴随着剧烈的响声落到地上,全都目瞪口呆。
当满地烟尘散开,牛群看见了他们的勇者。亚利桑娜站在她被打倒的父亲上方——不,身上——在她身上,牛群看见了年轻而强健的独立新秀。
“我打败你了!”她得意洋洋地宣布。
明尼苏达瑟缩了一下:“哦老天,简直是...”
牛群欢呼起来:“哞——!咦哈!太强啦!”
明尼苏达满眼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不得了,我的小牛犊。”她自言自语道,“对,我就猜到会这样的。”
德克萨斯站起身,看着牛群围在亚利桑娜身旁,为牛群的勇者欢呼。
“哞——!我们的勇者!”他们打着响鼻欢呼着,“大家伙一起狂奔吧!一起来呀小牛仔姑娘!哞哞!”
明尼苏达得意地走到德克萨斯身旁,他愤愤不平、但又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一切。明尼苏达用自己的体重撞得德克萨斯一个趔趄,但没有跌倒。
他瞥了一眼明尼苏达,又看向自己的女儿,欢腾的牛群将她扛在背上。他的表情渐渐缓和了,一个骄傲的微笑浮现出来。明尼苏达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他坚定的褐色眼睛中有了一抹泪水,他张开嘴准备说话。
明尼苏达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未来属于年轻仔们。”他不动声色地默许了这件事。
明尼苏达宽慰地叹了口气。情况没有想象的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