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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orama Primero』 黯鹦之月,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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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惨淡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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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光突然看来异常耀眼。
扇动着羽翼,带起混沌质感的风。
失去了翅膀的天使,什么也办不到。
挣扎,拒绝。
说到底只是害怕。
知道么,真正的堕落,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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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可是会难过的。”房间里萦绕着紫灰色的烟雾,把蓝发的人围住。
“你也会有人类的心吗?这种话…太可笑了。” 坐在伊默斯式样的华丽椅子上的六道骸手撑着下颚,精致的唇角优雅地扯出一丝冷笑。
“呵呵呵…也只有人类这种可笑的小虫子才会有那种心情。”不知道声音的来源,应该是——那团可疑的烟雾。把门打开一条缝凑在门口偷看的云雀想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偷听六道骸的“秘密对话”?
“……”
虽然骸说过如果门把手上挂着玫瑰的话,就千万不要靠近那间房间,但好奇心驱使着云雀一探究竟。然后就看见了这么一团烟雾在和骸交谈(?)。
云雀轻轻关上门,不再偷看了。
「堂堂风纪委员长怎么会干偷窥这种事?!这是何等的失态啊!!!」
这么想着的他走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然后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等大的雕花方格中,是精细的手工湿壁画,用琥珀的粉末当作颜料,耀眼的金色。
他抬手捂住额头,眼神变的弥散。
「你在和谁交谈?在谈些什么?」
云雀侧过身,让自己尽可能的紧紧蜷缩。
蓝灰色的床单因此而凌乱不堪。
「呐,我…想知道……」
黑色的短发随意散成妖冶的形状。
视线散落在缀落的窗帘后,模糊的光亮。
泛上血色,连上弦月都显得悲伤。
月光也因此黯淡。
「死凤梨你知道了一定会笑成内伤的!」
不敢直视那惨淡的月光,它越是黯淡,越是害怕眼睛被灼伤。
「所以,我问不出口………」
物极,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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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自己入睡的结果就是完全失眠,不过云雀还是在床上赖到中午才起来。
应该不算完全失眠吧,至少他从迷迷糊糊到清醒的时间中,某只凤梨已经起床了。
身边的床位已经冷掉了,残留着的人类的体温从上面流失。
掀开被子,云雀垂下双腿准备起床。
红木地板上铺着厚厚的萨伏纳雷地毯,与蓝灰色床单颜色相同色系的窗帘,缀满浅金色的流苏。
还有固定在床头上方墙壁上的帏帐,花边,流苏,垂坠质感的厚重布料。
石英钟古典式花体的罗马数字上的指针随着摆的晃动而移动,倒数着时间的心跳。
门上故意做出来的金色龟裂纹路很逼真,互相交错延伸到流苏状的门把手下。
除了华丽,云雀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这个房间了,啊,不对,应该是这所宅邸里的所有房间。愣愣地发了几分钟的呆,黑发的人使劲摇摇头,拉开门走出房间。
长方形的餐桌上铺着洁白无暇的桌布,柔和的荷叶边拖到地上,抛出优美的弧线。为了方便在座椅处减短了桌布的长度,桌布边缘的弧度十分完美。
骸曾笑着说这就是女神的裙摆。
吊顶的Saint-Louis水晶灯外突兀地罩了个纯黑的鸟笼,虽然奇怪,却和酒红色背景衬着黑色烛台花纹的墙纸异常搭调。
「奇怪的品位。」
纯白的壁灯不规则的向外延伸,像破损却锋利的贝币。
云雀把视线重新洒向餐桌,洁白桌布上的紫红色桌旗,金色的纹路交织缠绕,路过刻意折叠的三角地带,最后汇聚成亮金的流苏。
突然眼前的景象转换成一只深蓝色的凤梨,异色的双瞳似乎有些疑惑,看到云雀注意到他之后,表情就变回原本那魅惑,妖冶的笑容。
“呐,恭弥最近老是会走神啊~~”
手臂撑在桌子上,骸的尽量往前靠,几乎是鼻尖擦着鼻尖地说话。
“啊……?”暧昧的距离让云雀微微脸红,不由自主的把身体往后退,“有吗?”
“Kufufu~”轻轻用单手托住云雀的后颈,缓缓覆上他的唇瓣,轻触,放开。“有哦~”
骸修长冰冷的手指玩味地擦着云雀的唇线,湖蓝色发丝垂下,轻轻拍打他的脸“而且很不谨慎~~”完美的嘴角,笑得暧昧。
就好像被说到了软肋一样,黑发的人打掉骸的手,抽拐抵住眼前人的下颚。“死凤梨你又想被咬杀了么?!…唔……”
拐子被拍到地毯上。
被推到高高的伊默斯椅背上,云雀想张口骂些什么,却无奈嘴被骸堵住了。骸霸道的侵入,舌尖湿润的交缠。
抬手环住骸的脖子,手指缠绕着长长的蓝发,云雀加深了吻。
漫长而温柔的吻,让人沉醉。
当吻停止时,他带着万年不变的笑容说“呐,恭弥,我要出去办点事啊,这几天是暂时回不来了~~”
骸垂下的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使他整个人看来都很耀眼。
耀眼的就快要消失不见了。
你让我怎么开口?
混蛋。
『Diorama Primero』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