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青山黛玛。在不久之前迅速串红的女歌手。喜欢她的DIARY,以前听过其他国家的版本。如今听了原唱,感叹还是原唱有生命力,穿透了身体的力量。喜欢她在歌中唱的轻巧的嗓音,青春并且美好。关于这个女歌手的资料我没有去多查。只是反复地听她的歌。我从不去挖掘我喜欢着的歌手背后的林林总总,与我无关。我仅是喜欢她的歌而已。仅此而已。
每一场游戏都是命中注定,你不必执着于寻找什么好的结局。
这是我在某篇文章中看到的一句话。
给手冢发邮件,把写好的信纸放进他家的信箱。总是在隔几天出门的时候发现信箱中有写着刚劲字体的白纸,或是在邮箱中发现他的回件。我和他之间的聊天内容已然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像是在写一篇神圣而严肃的文字。
我和他之间,不都一直是这样的么。
早已经无话可说的我们,还在固执的挖掘不属于各自世界的话题。
五
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离开日本,这是我那时所决定的。我从不改变我自己的决定。关于文字,关于灵魂,关于信念。以及一些零碎的琐事。我已经开始收拾行李。我打了电话给房主,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很甜蜜,旁边似乎还有谁再说话,是个很柔和的男声,有瀑布哗哗的水流声。她说我不用帮她找租户,那房子早就没有要租出去的意愿了。摆在那里也无所谓。我笑笑,然后祝他们幸福。挂下电话之后我打开电脑,继续写我这几个月都没有写完的文章,是要在离开日本之前写完的。里面的主角似乎和我和手冢很相似。
原来他已经融入我的思想。不可自拔。
行李并不是很多,甚至比来的时候都要少了很多。我扔掉了很多零碎的东西,还有那个在日本买的很大的旅行包。换了个略带古旧气息的包,并不是很大。但是能够装下我的所有物品。包上印刻着的古老花纹和形态各异的字体,都逐渐成为我所习惯的生活中的一部分。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不断地接受,不断地丢弃。
发了短消息给父母,告诉他们我就要回家了。让他们别担心。我在日本生活得好好的也很开心。到时候要把在日本拍的照片和买来的礼物送给他们。不一会就接到了回信。显然他们情绪很激动。说是别特意去买什么东西呀我们老了买那么多东西也用不完别浪费了,你一个小年轻买多点衣服首饰什么的把自己打扮的漂亮点才是真的。我抬头望向明晃晃的太阳感觉炙热的阳光洒在我身上,在一瞬间有想哭的冲动。
过了很久很久我才又发过去一条短消息,说。爸妈你们别这样说我买了些你们喜欢的那种古典风格的衣服装饰品之类的,不贵。我靠自己写文章赚稿费,能负担的起。你们别总是那么节省啊有喜欢的东西就要买,知道了么。别那么在乎多少钱。只要能负担得起的就买了,图个开心才是真的。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发送成功的字样。我关上手机。还有三天我就要走了。天气已经不热了。走在大街上有清冷的风吹着。树上的叶子有些黄了,大多数还是生机勃勃的翠绿色,黄绿搭配着煞是好看。拍了好多张照片。收起相机就走了。
还有两天。还有两天。还有两天,两天之后,我也许就再也见不到手冢的脸。
六
我越来越感觉到我舍不得他。手冢国光。有暧昧不明的情愫生根发芽。而我,我的责任就是把这样根本没有未来的幼苗连根拔除。我和他之间根本就没有未来,这是我无数次注视着他的眼后得出的结论。未免也太为果断。但是我已经不想去用力思考关于我和他的林林总总。我不会再联系他。在回到中国以后。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在那以前在机场时我会有感觉,我和他之间有一个世纪的距离。原来都是真的,不是错觉,不是错觉。命中注定了。
在离开的前一天,手冢发了短信约我出去。突然很想去天台。于是就让他带我去了。大风席卷的天台上只有我和他。他什么都不说。我亦这样。我们沉默很久。
你能为了我留下来么。
抱歉。
那天的对话我记不得多少了。记忆在我脑中破碎了又拼起来,残破不堪的。我用尽了全力去回忆却只能想起寥寥几句。我只记得那天在我说出了抱歉这两个字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然后是他转身离去,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一年之后我接到从前那位房主从日本寄来的信件,说是在那件旧房子的信箱里找到的。是一个风格独特的吊坠。暗黑色的绳子,金棕色的坠子。旁边还有一张已经发黄的纸。上面的署名是。署名是手冢国光。日期是我离开的前一天。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我和他始终没有超过那一天。我和他的记忆仅仅定格在那一天。再也没有超越的机会。也没有权利了。
我带上吊坠,把坠子放在阳光底下透着看。脉络清楚。格调很温暖。
还有一张纸条,也是他的笔迹。虽然没有署名但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已经很熟悉了。他说。祝你幸福。
我突然泪流满面。
那一天夜晚,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那日我和他在天台上的情景,一切的对话都毫无残缺的一字一句冒出来。那日大风席卷的天台上,他说,你能为了我留下来么。抱歉。我说。我看见天台上的我表情坚定而疲惫。然后他就走了,他走了。之后,我和他之间再也没有了之后。
那天夜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这个世上,相爱本就无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