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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陌泷JB
  • 中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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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谦,这么多年了,我们还不能在一起吗?”
bambam轻声说着,问出了和金有谦同样的问题,但是他却不敢在金有谦面前说出口。这样的问题即使从口中说出,都像是在一字一字地残忍着切割着自己的灵魂。他似乎再多说一遍,他暗地里早已腐烂的内在便会立刻坏掉一样。
   他有的时候,多想当做自己谁都没看过,谁都没爱过,让他将那些所有痛苦和幸福的回忆都装进一个个盒子里,然后全部都归还给早已消散的时间里。
  这样他便可以一片空白,毫无牵挂地离开,也不会在这里即使痛苦也和金有谦苦苦纠缠不清。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呢?
这个问题该有谁来给bambam答案,bambam不知道,但是他一次次地在错乱中失去意识,一次次地从冰冷的地上醒来,一次次地心惊胆战地不住后怕,就像是无形的存在提醒着bambam,他已经死了,而他所能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
  只是,bambam不能将这些话说出口,只能将这所有的一切深埋心底。bambam已经,不能再装下更多回忆了,否则他更加不知道该怎么离开。但是如若他离开了,金有谦又会怎样,bambam不敢去想,只能不断乞求希望自己多留一天,呆得长一点,久一点,和他相处的时间再多一点。
bambam现在只希望王嘉尔不要发现自己,再多了王嘉尔,他恐怕又犯了更大的罪。
一晚又是这样平静地过去了,金有谦还是那样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继续缠着bambam教他画画。他似乎也想将bambam的脸用自己的手在画板上一笔一笔画下来。
  bambam喜欢这样,看着金有谦认真地拿着铅笔微蹙着眉头在白纸上勾勒,然后金有谦会不时地抬头注视着自己。画得不好后,金有谦会暴躁地将纸团成一块扔地上,然后抓着头发乱嚎,之后便又将画板扔在一边开始对bambam毛手毛脚。
又一次被金有谦抱住贴住耳边细吻的bambam心里无奈地叹气,金有谦真的有想要学画画吗?
凌晨三点过后金有谦便睡了,bambam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注视着金有谦的睡颜,反正是看他所爱的人,不管看多久也都不会厌烦。
  一直到了清晨的时候,金有谦依旧睡得很沉,病房门打开bambam却看到是白艺走了进来,但是白艺的脸上却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轻手轻脚地走进来。bambam皱了皱眉,觉得白艺的举动有些奇怪,就算是护士来照看病人也不需要这么小心吧。
bambam看着白艺一步一步缓慢而又紧张地走向病房的窗边,也不由得跟了过去。
白艺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艺心虚地望着还在熟睡的金有谦然后悄悄松了口气,然后缓缓伸手摸向窗台上的那盆盆栽,缓慢悄然地将手伸进葱绿纤长的叶子中间像是在找些什么。
  女人的眸子有些欣喜地瞪大,似乎终于摸到了什么,然后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bambam在看到女人手心的东西时,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发颤。
  握在白艺手心的是一支小巧的黑色录音笔,录音笔上还透着荧光的字样显然还在录音。
bambam胸口发紧,一股凉意瞬间从尾椎直达头顶。
是谁放在这盆栽里?还能有谁!只有他昨天来看金有谦后站在窗边还用手假装无意地摸了这盆栽,只有他会把录音笔藏在这里为了探究他想要知道的事,也只有他才能让白艺帮他将录音笔从病房里再带出去!
王嘉尔,王嘉尔……
bambam觉得他的灵魂瞬间颤栗不已,不可自拔地陷入了空洞的恐慌之中。他和金有谦昨晚的谈话也一定被录了进去,如若王嘉尔听到了的话……bambam呆愣地看着白艺离开的背影,满心悲凉,有什么本已错乱的轨道又一次偏离。
王嘉尔也要知道了。
他一个已死之人,在他毁了金有谦原本安好的人生后,他又一次要颠覆他哥哥的生活。
他果然,又犯下了更重的罪。


  • 陌泷JB
  • 中二病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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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持刀 ...
  王嘉尔,他知道了。
bambam坐在金有谦的病房门口,眼神空洞地看着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
看呢,就算他坐在这里,也根本没有人能看到自己。
他即使开口也没人听见,即使伸手也无法触碰,即使行走也无人看见。
  可偏偏就是这样身为游魂的他,王嘉尔却仍然执着地不肯放手。
bambam知道,王嘉尔一定会来的。
  只因为,他是王嘉尔而已。
bambam等了很久,从清晨到深夜,他就那么坐在原地看着各式各样的人从眼前经过,但是却没有王嘉尔。明明他的心应该紊乱无比,而现在他却又觉得自己平静的可怕,像是陷入深渊而在心底早已放弃希望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医院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却是空旷无声,浅淡的灯光在走廊间显得有些凄凉冷清。bambam缩着身体仍然坐在金有谦病房门口,微闭着眼睛靠在膝盖上。
耳边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bambam的身体一颤。
脚步声愈发的逼近,bambam缓缓抬起头,视线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是王嘉尔。
王嘉尔披着黑色的长大衣,里面穿的是bambam当做生日礼物送的那一整套深灰色的西装,就像是特意穿来给bambam看一样。王嘉尔的神情冰冷而阴郁,略有些凌乱的碎发下面一双暗沉的双眼。当王嘉尔的视线淡淡落在金有谦病房门口的时候,bambam的身体微颤。
  但是王嘉尔却缓缓转身,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窗户微微敞开,冬天的风迎面袭来带着刻骨的凉意。王嘉尔就站在窗口,优雅的鼻骨,充满力度的侧脸,黑色的发丝随着微风无欲地摆动着,带着一种安宁的感觉。
王嘉尔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对耳机,然后戴在耳朵上,即使bambam不去看也知道那副耳机连的肯定是那支录音笔,录下了他的声音的录音笔,证明了他还存在的证据。
打火机点燃了微弱的亮光,点燃了一根香烟。
沉默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支点燃的烟,正站着静静出神,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昏蒙的灯光中仿佛一座安稳的雕像,但是那双总是带着冰冷凛冽的双眸却是一种不可思议的黑色。
越是这样的平静,bambam的内心就越发的空洞和恐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嘉尔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凌晨两点二十五。
王嘉尔终于将耳机收了回去,然后迈步向金有谦的病房走去。
“王嘉尔?”病房里只有床头有一盏小灯是开的,金有谦微皱着眉疑惑地看着进门的王嘉尔,不能理解这个人怎么会在半夜来找自己。而且,金有谦的眼神复杂地瞄了眼时间,距离bambam出现的时候也就不过只有五分钟而已,这是凑巧,还是……
王嘉尔什么话都没有说,淡然地将房门关上然后反锁住。
“王嘉尔,你来做什么?”看着王嘉尔反锁病房门的动作,金有谦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bambam连忙穿过了门,紧张地注视着王嘉尔,王嘉尔到底想要做什么。
黑暗之中,王嘉尔的身影被隐藏在黑暗中只有微点的月光透进窗内,忽明忽暗的面容,王嘉尔阴冷的目光锁定在金有谦身上。王嘉尔故意拉扯着嘴角,向病床走了几步,对他露出个居高临下的笑容,轻视的眼神,不屑的笑容,无论是哪样都刺激着金有谦和bambam的神经。
“金有谦,你怎么还不死。”
王嘉尔冰冷的话语如同毒液般侵入bambam的脑海中,bambam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嘉尔。
“王嘉尔,你就是来问我这句话的吗!”金有谦绷紧的身体骤然僵硬起来,紧紧盯着王嘉尔,幽深的眸子里载满了怒火,在王嘉尔问出那句话之后再也无法忍耐愤怒。
  “既然出了车祸,那便去死好了,为什么还要活过来?”王嘉尔一步一步缓缓逼近金有谦,黑框眼镜下的黑瞳冰冷而又冷冽得让人不敢直视,那一字一句残酷至极的话竟然是从王嘉尔的口中说出来。
“我的生死,还由不得你来决定吧。”金有谦冷笑了一声,淡淡耻笑的语气,一双溢满了怒火的眸子在黑夜里发亮地瞪着王嘉尔。
  “既然你还没死,那我来帮你一把吧。”王嘉尔歪了歪头,轻声说着,阴影中的眼眸空洞而又晦涩不清,然后王嘉尔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军刀。
将军刀的刀鞘扔在地上,刀刃在夜晚闪烁的阴冷的光似乎能生生刺痛人的双眼。
“王嘉尔,你疯了吗!”金有谦看着王嘉尔站在自己面前拿着刀,瞪大眼大声地呵斥起来,王嘉尔是疯了吗,大半夜的跑来就为了杀自己!
  


2025-06-26 05: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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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陌泷JB
  • 中二病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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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bambam一定也在这里看着,金有谦皱着眉看向四周却看不到bambam的身影。该死的,不管怎样王嘉尔也是bambam的哥哥,他如若真死了也无所谓,可是难道王嘉尔还拼上命要去坐牢吗!
bambam看着眼前的情景,浑身都在克制不住地发颤。喉咙干涩地似乎被什么死死扼住,一个字都无法吐出,但是bambam的内心却歇斯底里地不断叫嚣着王嘉尔的名字。
疯了,疯了,王嘉尔绝对是疯了......
金有谦的腿还绑着石膏身体无法移动,而王嘉尔便拿着刀向金有谦缓缓靠近,灯光下那张愈发清晰的脸上却是冰冷而又残忍,那双黑眸透不出一丝光亮。然后王嘉尔猛地向金有谦的身体扑了过去,金有谦伸手立刻用力制止住了王嘉尔的动作,紧紧抓住了王嘉尔的手腕,刀刃与自己的胸膛就差那么几厘米。
“王嘉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金有谦咬牙切齿地说着,摄人的气势还有眼中冰冷的流光,仿佛蓄势待发的猎豹,让人不寒而栗。他就算再不济,也是从小打架打出来的,还在军区呆了一段时间,就算是受了伤制服王嘉尔也没有问题。
  “怎么,怕死吗?”王嘉尔缓缓地扯出了一个冰冷的笑,漆黑的瞳仁嘲讽地居高临下地看着金有谦,“我都不怕成为杀人凶手,金有谦,你怕什么?”
bambam急得快要发疯了,通红着眼眶想要将王嘉尔从金有谦的身上拉开,但是他不管怎么用力伸手都触碰不到任何人,只能一个人在崩溃边缘里大喊大叫。
“王嘉尔,你……”金有谦依旧用力扼住王嘉尔的手腕,视线里那刀刃的光芒凛冽而又冰冷。
  “金有谦,我记得我问过你吧。”王嘉尔的手仍然拼命地向下压,似乎想要就这样让刀刃直直得刺入金有谦的心脏,让温热的鲜血就那样迸溅出来,“七年了,金有谦你准备什么时候才去找bambam?”
金有谦的身体一颤,瞳仁蓦然瞪大看着王嘉尔。
“我弟弟,他一个人多寂寞。”王嘉尔的声音淡淡却像是沾染着罪恶的魔咒般引人坠入深渊,“金有谦,既然你都恢复了记忆,你也该去找我弟了吧。”
王嘉尔手中的刀缓慢地逼近金有谦的胸腔,男人在微暗的灯光下缓缓勾起了一个残忍至极的笑容。
“你还要bambam,等你多久?”
金有谦定定看着王嘉尔,然后视线渐渐放空,原本紧扼住王嘉尔手腕的手上力度也缓缓卸下。
似乎像是放弃了一样,就那样躺在病床上等着那锐利冰冷的刀刺透自己的心脏。
不要,不要,不要!bambam看着那即将刺入金有谦胸腔的刀,身体拼命颤抖着,他的灵魂似乎即将彻底崩溃,然后堕入永远的黑暗痛苦中,永不超生。


  • 陌泷JB
  • 中二病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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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不要!bambam看着那即将刺入金有谦胸腔的刀,身体拼命颤抖着,他的灵魂似乎即将彻底崩溃,然后堕入永远的黑暗痛苦中,永不超生。
“王嘉尔!”bambam发疯般地大叫着,然后猛地将王嘉尔从金有谦身边一把推开。
“bambam……”躺在病床上的金有谦看着bambam,缓缓叫出了bambam的名字,而bambam整个人都颤抖得不像话,就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般无法停止颤抖,目光恐惧而又惊慌地看着自己,害怕自己真的被刀刺中。
“我没事。”金有谦伸手将站在病床旁的bambam向自己身边拉了过来,然后将那颤抖的身体抱住,一边低声地在bambam身边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哐当一声,那把刀就这么从王嘉尔的手中滑落下来,然后落在了地砖上。
bambam的身体猛地一震,然后僵硬地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王嘉尔。
王嘉尔看着bambam,似乎意料之中般缓缓扯起了嘴角,但是那笑容里没有讽刺没有欣然,有的只是空洞和悲哀,那个男人的声线在这清冷的空间里显得压抑而又悲痛。
“弟弟,你果然在这……”


  • 陌泷JB
  • 中二病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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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相见 ...
  “弟弟,你果然在这……”
这淡淡的一句话却恍若利刃般劈开bambam的身体,bambam茫然而又惊慌地看向王嘉尔。
王嘉尔看着眼前出现的透明的男人,瘦削的身材,惨白的脸蛋,还是自己最后一眼见到他穿的那身衣服,而男人的身体此刻正在不住地颤抖着。
  黑发有些微长,左眼下的泪痣总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去看男人的眼睛,而此刻男人的黑眸里闪烁着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慌和紧张。
这是bambam,这是他的弟弟,这正是他要找的人。
心里无法涌起任何喜悦的情绪,却任由那如同沼泽般越发危险的痛苦席卷自己的全身。
“就算死了,你也要大老远地跟在金有谦身边,却连一眼都不肯来看我。”王嘉尔笑着,眼里却席卷着暗黑痛苦的风暴般,声音冰冷而又沉痛,即使听着都能感觉到王嘉尔内心悲痛的荒芜。
“bambam,你好狠心啊。”王嘉尔缓缓感叹着说着,然后向bambam走去,眼神冰冷。
“金有谦一句忘了,便可以将你这七年所受的痛苦都当做不存在。”王嘉尔嘴角的笑隐了下来,凛冽的视线恍若手术刀般游刃在bambam的神经上,越是压迫越是痛苦,“而你一句病了,便可以什么都不管的去死,死了之后便把我当做垃圾一样不管不顾。”
不是,不是这样的!
  bambam喘息着,心脏猛烈地疼痛着,像是灵魂要生生地被撕裂般,但是视线却无法离开王嘉尔。
“金有谦扔下你七年,是我,是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是我,一次一次把你从酒吧街道上把你带回家,将你拉回正轨上。”
“是我,在冰天雪地里背着你去医院,一直守在你身边让你活下来。”
“是我,每个晚上守在你身边,害怕你做噩梦,害怕你一个人不安。”
“是我,这么多年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一心一意地照顾你,对你好。”
  王嘉尔一字一句缓缓说着,声音冰冷而又严肃,暗沉的视线满含沉痛地死死盯着bambam。
他深爱着bambam的心,于此刻在疯狂地歪斜着。
有什么黑暗的情绪从内心无可压抑地涌起,占据了所有的思想,让自己坠入了深黑的边缘。
王嘉尔可以爱着bambam,甚至可以包容他深爱着金有谦的心,可是bambam怎么能够就这么抛下了他。不管他对他多好,bambam似乎永远都看不见,在bambam的眼里,世界里永远只有满满当当的金有谦一个人。
“但是你却找了金有谦!”王嘉尔再也无法按捺住心中压抑已久的痛苦和悲愤,大声地向bambam吼了出来,“你宁愿去找这个抛下你七年,甚至连记都不记得你的金有谦,但是却不肯来见我!”
  “你不是说想听听我的声音吗!你不是说谢谢我一直陪你在身边吗!你为什么不当面见着我亲口说呢!”王嘉尔无数次回忆起bambam最后打给自己那通电话的时候,一次次折磨自己,悔恨和痛苦每次在深夜里就会愈加放大的逼疯自己,而这对于bambam来说却什么都不算。
这个世界上掏心掏肺对bambam好的人,不只有金有谦,还有王嘉尔。
而此刻,看着bambam被金有谦抱在怀里,王嘉尔觉得自己所有的神经都在痛苦地一根根崩断。
他为了bambam来到Z市工作,为了bambam开画展,为了bambam一次次来找金有谦逼着金有谦去后悔,去痛苦,去记起来…但是到头来,bambam只是将他所有的努力都践踏在地。而这些,bambam都完全不会在意,bambam在意的只有金有谦,只有呆在金有谦身边而已。
  就算他一直以来只是以哥哥的身份陪伴在bambam的身边,但是在bambam眼里,也许他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努力全部都不值一提,他不管做什么都抵不上金有谦的一句话。
这半年来所有的仇恨,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甘,在此刻完全都是一场笑话!
“在你们眼里,我算什么?”王嘉尔看着金有谦又看着bambam,然后猛地想到什么大笑了起来,笑里满满的空洞和嘲讽,眼眶微红,“弟弟,你开开心心地和金有谦在一起,我却还为了你,来找金有谦报仇。”
  “哦,对了,你一定还会在心底怪我,为什么要去费尽心思地去伤害你最爱的有谦吧?”王嘉尔拉扯着嘴角笑着,但是那样的笑看起来却像是在哭一样。
王嘉尔所有的费尽心思,不过都是为了bambam而已。
而bambam却不要。
王嘉尔看着bambam,满眼悲哀,眼泪缓缓从眼眶夺出。
是的,他不要。
bambam看着王嘉尔在哭,自己的身体也在不住地发颤,发狠地喘息着却仍能感觉到心脏的疼痛。
“我梦不到你,bambam。”
王嘉尔缓缓平静下来,然后定定看着bambam说。


  • 陌泷JB
  • 中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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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mbam的身体一颤,低垂着眼帘不敢去看王嘉尔,一滴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金有谦深叹了口气,缓缓地放开bambam,轻轻拍着bambam的背。
“你一直不来找我,就算在梦中……你也不肯来见我。”王嘉尔终于退去了所有的伪装,不是冰冷,不是轻蔑,不是仇视,而只是最开始也是最贫乏的痛苦和悲哀,他的声音在空气中沉痛地颤抖着。
“你不愿意来见我。”
bambam的眼里满是茫然的痛苦,他微张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那么无声无息哭着看着王嘉尔。
“bambam,你哭什么?”
王嘉尔看着bambam的眼泪,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即使被伤害到鲜血淋漓,可是当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却还是会忍不住爱和疼惜。
  有些人,就算被伤害了一千次,在一千零一次被唤出名字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软,然后心甘情愿地被再次伤害,这个人可以是王嘉尔,也可以是bambam。
“哥,谢谢你。”bambam缓缓张口,试了几次,才从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微弱而颤抖的声音。
“这么多年真的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bambam哭着喘息,艰难地一字一字说出来,他的眉眼里满是悲哀视线朦胧地望着王嘉尔。这说的话正是他与王嘉尔最后一次通话里的内容,然后bambam说他要睡了,晚安,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这些话一直都想要这样见到你,亲口对你说出来,只是我不敢。
“我知道,我都知道。”bambam压抑地说着,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他怎么会不知道,王嘉尔对他的好,他怎么会视而不见怎么会不愿意去见王嘉尔,更何况王嘉尔是这个世界上他所剩的唯一的亲人了。
金有谦记起来了,王嘉尔知道了,可是又要怎么办?又该怎么办?
他们要的太多,bambam根本就给不起。
  就算他给了,他能给多少,又能给多久。
特别,是在王嘉尔说了爱他之后……他又该怎么去见王嘉尔。
“我,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bambam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向王嘉尔走去。
“我想对你说,谢谢你办的画展,我很开心。”
“我想对你说,不要再去酒吧,是你告诉我不要喝酒的,你也不能去喝。”
  “我想对你说,我已经死了,不要这么傻还给我倒牛奶,和我说晚安。”
“我想对你说,下班回家要自己做饭,不要光吃面包。”
“我想对你说,生日快乐,还有生日蜡烛要插二十九根。”
“我想对你说,你真的救了我,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感激有你在我身边。”
王嘉尔的身体微颤着,错愕地看着站在眼前的bambam。
  然后王嘉尔恍然意识到了什么,瞳仁微颤着,缓缓露出了一个温柔得要哭的表情。
“还有……”bambam伸出手,拉住了王嘉尔穿在大衣里的深灰色西装,“我送的西装很适合你。”
bambam的视野被泪水所氤氲,手牢牢地抓住西装的一角。
  他当初选了很久,他知道王嘉尔穿着这套西装,一定很适合,只是他当时还遗憾自己看不到,但是现在看到了,果然很好。
“可是哥,我不敢见你。”bambam的声音颤抖着,瞳仁微颤地看着王嘉尔。
bambam害怕在见到之后,这一切会变的无可挽回。
  为了避免结束,他会避免所有的开始。
但是现在——
bambam缓缓伸手,冰冷的指尖触及到王嘉尔的脸庞,将那温热的泪水拭去。然后倾身抱住了王嘉尔,即使知道自己的身体冰冷,在此时他却只想要伸手紧紧抱住王嘉尔,感觉到王嘉尔身体的颤抖,而王嘉尔的泪水滑落到自己的皮肤上,没入衣襟从温热到冰冷。
“我只是,不敢见你。”
我已经抛下你了。
我不想……再抛下你第二次啊。


  • 陌泷JB
  • 中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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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搬家 ...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短暂,当王嘉尔看到bambam凭空消失后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问,便直接离开了病房。
  bambam顿了顿,还是默默地跟在王嘉尔的身后。离开了医院,bambam望着地面上王嘉尔的影子被月光拖得时长时短,但却一如既往的单薄孤寂。
冬天的凌晨,天愈发的冷,就连王嘉尔呼出来的气都冒着白雾。
bambam疾走了两步,然后跟到了王嘉尔的身旁并肩走着。王嘉尔只是在路灯下一步一步走着,眼神空洞而又迷茫地看向远方,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也看不出他现在到底是痛苦是悲伤还是高兴。
  深夜的街道上,连路灯看起来都清冷了起来,两边的道上只有王嘉尔一个人在空旷的街上走着,却也不时有车辆经过,明晃晃的车灯照出王嘉尔孤单一人萧索的身影。
“哥,你要去哪?”bambam望着王嘉尔,轻轻地问出声。
bambam知道王嘉尔听不见,但是他只是没有缘由地就是想出声打破这太过冰冷的寂静。
王嘉尔听不见自然不会答话,而bambam也便消了声,只是安静地跟着王嘉尔的步伐一步一步走着。
 从天色微亮到白日青天的时间很快,而王嘉尔就这么一直走到了清晨。
当bambam看到那标志性的明黄色建筑的时候,bambam的脚步停了下来——这里是寺庙。
bambam不信佛,对寺庙的印象也仅限于以前和妈妈去过几次,他记得妈妈每次都会在大雄宝殿拜佛祈愿然后去烧香,来来回回许愿也不过是希望bambam身体健康,平平安安而已。
  王嘉尔的话,bambam不知道他到底信不信佛,但是王嘉尔有每年元旦去寺庙拜佛祈愿的习惯,bambam知道但也并没有跟随王嘉尔去过,倒是在他死后终于陪着王嘉尔来了一趟。
元旦还未到,寺庙里拜佛上香的人并不是特别多。
bambam站在寺庙门口,想着自己身为游魂的话进门会不会就这么被净化消净了。但是当bambam随着王嘉尔跨进寺庙门槛的时候,bambam觉得自己是多虑了,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
王嘉尔,也是来祈愿的吗?
王嘉尔定定站着看着离眼前最近的一尊佛像,视线低垂,然后双膝缓缓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表情虔诚,然后缓缓放下至心口,嘴里微微默念着什么。然后再摊开双掌,掌心向上,上身拜倒在蒲团上。
然后王嘉尔站了起来,走到了另一尊佛像前,缓缓跪下虔诚拜佛。
整个人从站直跪下,拜倒叩头,然后缓缓起身站直身体,如此不段循环。
王嘉尔就这么一尊一尊佛像拜过去,神色微冷,却双眼虔诚。
bambam就这么跟在王嘉尔的身后,看着王嘉尔一次次跪下,一次次站起,而在这样的冬天王嘉尔的额头都冒出了一层汗,在一次次跪拜后双膝在微微地颤抖。
寺庙很大,佛祖很多,bambam不忍心看着王嘉尔继续这么一尊尊拜下去,但是他却也只能看着。
而王嘉尔像是什么都察觉不到一样,眼神里永远只有眼前的佛祖,然后严肃而又虔诚地跪拜着,似乎他心底有着必须要达成的心愿请求祈愿。
“哥,你在许什么愿啊?”bambam缓缓地蹲下身看着倾身跪在蒲团上的男人。
王嘉尔修长的影子被投在石砖上,眉毛,侧脸,形成一个英俊的剪影。
  Z市比X市要大多了,相比于在X市开车十五分钟似乎哪里都能到了,在Z市有的时候开车一个小时才能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也不知道王嘉尔是想要去哪里,就那么一步一步慢慢走着,似乎走了很久,bambam看到原本漆黑的夜幕从东方开始蔓延开来浅淡的色彩朦胧了黑夜,天开始蒙蒙亮,而王嘉尔还在走着。
 他的表情虔诚,目光深邃,bambam静静看着默不作声,然后站了起来,眉眼复杂地看着王嘉尔。
从清晨一直跪到傍晚黄昏,王嘉尔仍然在这里一尊一尊地拜着,他额头都是汗,呼吸有些微喘,就连跪拜的速度也迟缓了些,但是王嘉尔的动作依旧是一丝不苟。
“小伙子,你是来祈愿的?”一旁有个看了王嘉尔很久的老年妇女走了过来,头发有些花白,疑惑地看着王嘉尔。她已经看着这个小伙子跪了很长时间了,忍不住过来问几句,现在能看到这样虔诚拜佛的人也并不多见。
“不。”王嘉尔站直了身体,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不仅女人愣了愣,bambam也震住了,如若不是祈愿的话为什么要来寺庙拜佛。
王嘉尔又一次地双膝缓缓跪在蒲团上,嘴角却浅淡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我是来还愿的。”
bambam的身体一颤,眼眸蓦然瞪大,眼眶却红了起来。
“那你许的愿实现了?”女人顿了一会儿似乎也明白了。
“算是吧。”王嘉尔转头看着女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百般温柔似乎都碎在了眼里。
“已经,足够了。”


  • 陌泷J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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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mbam的眼泪无知无觉地落了下来。
王嘉尔说已经足够了,那是指看到他便足够了吗?
好傻,太傻了。
“心诚则灵,回去吧。”女人看着王嘉尔拜了这么长时间,自己看得也有些不忍心,出声劝着。
  王嘉尔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拜佛。
bambam站在王嘉尔身后默默看着,眼泪一滴滴滑过脸颊。
王嘉尔缓缓从蒲团上站起,bambam走上前去,然后双膝跪下,学着王嘉尔之前的样子俯身跪拜。
他开始跟着王嘉尔,王嘉尔拜完,他便跟着继续拜下。
一尊尊佛像,他们兄弟俩,便就这样一一拜过。
一直到夜晚,王嘉尔和bambam才拜完最后一尊佛像,bambam将头死死扣在蒲团上,迟迟不肯抬起,眼泪一滴滴无声无息地埋入空气中,无人问津。
祈,我爱的人,一生喜乐平安。
bambam可以许下他的下辈子,下下辈子,就为了达成这个愿望。
他可以什么都放弃,他许诺他愿意,他便什么都愿意。
等王嘉尔走出寺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王嘉尔上了出租车回到了租的公寓里。bambam便看着王嘉尔在一件件收拾行李,王嘉尔收拾得很快也很简单,最后也只是整理出了一个行李箱而已。
  收拾完行李,王嘉尔原本从桌上想拿出面包来吃,但是却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最后还是自己煮了一碗面吃。
bambam说,下班回家要自己做饭,不要光吃面包。
王嘉尔便就真的听了。
吃完面王嘉尔开始办公,一直办到临近凌晨的时候王嘉尔才拎着行李箱离开了公寓。他搭着出租车回到了金有谦的医院,从地下车库里取了车,然后又开车到了金有谦所住的酒店。
今天是金有谦出院的日子,而现在金有谦也只会在家里。
王嘉尔坐在车里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十五的时候,才拎着行李进了酒店,然后到了金有谦所在的楼层。
bambam先一步地赶过王嘉尔,穿过门进了金有谦家。
两点半的时候,门铃响起,bambam缓缓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门。
“哥,你怎么来了?”bambam似惊讶地看了眼王嘉尔,然后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王嘉尔站在门口,看着开门的人是bambam,身体颤了下嘴微张了张,却似乎忘了要说什么。
“弟”王嘉尔最后也只是轻声说了一个字,声音有些低沉和干涩。
“王嘉尔!”金有谦从后面撑着拐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看到王嘉尔出现在门口,生气地吼着。这家伙昨晚还拿着刀进了自己病房,今天居然还敢光明正大地闯到自己家里来。金有谦看到王嘉尔身旁的行李箱,眼里更是燃起了怒火,“你不会还想搬进来吧!”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嘉尔在看到金有谦后,神色变为了淡然冰冷。王嘉尔直接提着行李箱进了金有谦的家门,然后很自然平常地将门拉上,“我搬来和我弟弟住自然没错。”
王嘉尔看着气结的金有谦,缓缓扯开一个挑衅的笑。
“对吧,弟妹?”


2025-06-26 05: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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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煮面 ...
  当王嘉尔对着金有谦喊出弟妹的称呼时,金有谦一下子被噎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似乎浑身都寒得打哆嗦,看鬼般的眼神看着王嘉尔。
不管怎样,王嘉尔还是在金有谦的家里住下了。但这个消息对于金有谦的熟人而言,绝对是相当于在听恐怖故事一样的惊悚信息。
  金有谦和bambam的哥哥同居在一起?就连金有谦的妈妈都硬生生地惊住了,然后愣愣地看着金有谦说,你喜欢就好。然后金有谦更是一脸惊悚地寒颤得发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王嘉尔虽然住在金有谦家里,但是两个人完全是属于假装互相看不见对方的状况。
只有到了bambam出现的时候,这两个人才似乎终于意识到原来对方是个人,不是空气。
王嘉尔住在金有谦家后,反而好像他们之间的生活却开始诡异地平静下来了。虽然说王嘉尔和金有谦之间虽然不能说是和平相处,但是通常来讲也并没有多大的矛盾。他们互相不会搭理对方的事情,只会默契地在凌晨两点半的时候等着bambam出现而已。
  bambam出现的时候,金有谦总喜欢抱着bambam,毛手毛脚地咬他吻他。而王嘉尔也不会干涉什么,只是通常安静地坐在一旁,只是看着而已。
当日子平静下来后,时间便会过的很快。
一天一天过去,他们一起过了元旦,过了春节,然后转眼间四个多月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样的生活太过平静安详,让人产生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感觉。
就像是,他们仍然可以,和bambam一起这么一直过下去。
又是一个晚上,金有谦坐在客厅的地上,让bambam坐在自己身前,伸手环住bambam的腰可以牢牢抱住。金有谦靠在bambam的肩膀上,搂着bambam一起看电视。
“又在看恐怖片?”王嘉尔神色冰冷地看着宽屏电视上出现的一幕幕灰白惊悚的影像,而从电视里一直发出尖锐的女生嘶叫声。
  “大半夜就是要看恐怖片才有气氛。”金有谦说得振振有词,在bambam脸颊上自然地亲了一下,而bambam也没有在意,莫名地看的很专注的样子。
王嘉尔皱了皱眉,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弟弟其实很喜欢看恐怖片?
金有谦回过头看着王嘉尔又看到王嘉尔穿着那套深灰色西装,然后想到这是bambam送的,心里便一阵不爽,转过头便有些用力地咬着bambam软软的耳垂。
“别闹。”bambam还在一门心思地看着恐怖片,伸手推了推金有谦的脸。
  “bam,你还没给我送过西装。”金有谦有些委屈地说着,轻轻舔着bambam的耳朵。
bambam愣了愣,然后皱眉缓缓转过头看着搂着自己的金有谦,“西装?你上学的时候哪里需要穿西装?难得一次文艺演出让你穿次西装,你都叫得要死说穿的太闷。”
bambam也没少给金有谦买衣服,有一次还被金有谦死皮赖脸地去买了一套情侣装。
  最后实在被软磨硬泡地不行,和金有谦一起穿着情侣装出去,崔荣宰见了笑得半死。
“也对。”金有谦愣了愣,然后回忆了起来,好像吃醋吃错方向了,“我饿了。”
  bambam一愣,不是刚才提到西装金有谦怎么就突然饿了,看着电视上一团团血肉模糊的尸体,bambam皱了皱眉,也亏金有谦厉害,看着恐怖片还能觉得饿。
“要吃什么?”bambam没辙,从金有谦怀里站了起来走向厨房。
  “面。”金有谦干脆利落地回答。
  “bambam,我也要。”王嘉尔坐在沙发上附和了一声。
bambam回过头,无奈地看着一个人坐在地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就等着自己这个鬼做吃的……
锅里的水开始煮沸,bambam准备放面的手一颤,意识有些恍惚,视线里瞬间暗了下来看不到眼前的景象,在那刹那间五感似乎被瞬间剥夺了一般。
  又是这样,bambam苦笑地抿了抿嘴。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似乎越来越糟糕了,经常会突然间失去意识倒下,需要醒来的时间也越来越久,而现在又变成这样。
bambam,已经隐隐约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冥冥之中,总有什么无形的存在在提醒着bambam,他所能存在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原本应该轻飘无知觉的身体,开始感到极度的疲累,bambam无力地将抓着面条的手放下。当视线恢复,重新落在了煮沸的水时,bambam转过头轻声唤了下,“有谦。”
  “嗯?”金有谦应了声,然后立刻走到了bambam身边,“怎么了”
bambam将面塞到了金有谦手里,勾起唇角浅笑,“你来煮吧。”
  “我来?”金有谦瞪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bambam,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勒令自己不准进厨房。
  “我教你怎么煮面。”bambam点了点头,然后拍着金有谦的后背让他走到锅前,“反正很简单。”就算我离开了,晚上你要是再饿了也可以自己煮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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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bambam说的,煮面很简单,所以bambam在一旁仔细地指导着,金有谦也勉强算是成功。
“我要加辣椒酱。”金有谦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辣椒酱。
   “你少倒点,哥不怎么吃辣。”bambam知道金有谦爱辣点了点头,但是出声提醒着金有谦。
  “……”谁管王嘉尔那家伙啊,金有谦立马又多倒了些辣椒酱进了面里,立刻变成红油油一片。
“跟你说了少放点!”bambam看着金有谦反而是多放了,立刻皱着眉伸手去拍金有谦的背。
手重重拍过去,却没拍到金有谦的身体,bambam就看着自己的手蓦地从金有谦的背穿透了过去。
他,竟然……什么都没碰到。
“怎么了吗?”金有谦没感觉到bambam踹自己,也没打自己,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去看bambam。却看到bambam看着他自己的右手,表情有些呆愣的样子,还没等金有谦问出话来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你快接电话。”bambam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让金有谦去接电话。
电话是金有谦妈妈打来的,说小肚子晚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浑身发冷还呕吐,金有谦妈妈立刻急的把孩子送到医院里去了,一边打电话让金有谦也到医院去看看,金有谦也很快穿了件外套便就去了。
  bambam看着炉子上煮的火辣辣的面,恐怕是没人吃了,尽管这么说bambam还是拿了筷子尝了一筷子面,果然游魂的他是尝不出味道的,真想吃吃看金有谦亲手做的面的味道。
bambam还是将金有谦的面倒了,将锅子洗干净准备重新再煮一锅。
bambam低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
日子过得越久,不安和恐慌也在不断地在沉默中缓缓发酵。
有什么,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弟弟。”
bambam的身子一颤,右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抓住,bambam抬眼看到王嘉尔正站在自己身边。
  王嘉尔牢牢握住bambam的手腕,微皱着眉头注视着。
bambam一愣,王嘉尔也看到了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对我们说?”王嘉尔缓缓抬头,严肃地盯着bambam的脸。
  “哥,你……”bambam微微摇了摇头。
“你之前一直到死都瞒着我,这回又想瞒多久?”王嘉尔直截地打断了bambam的话。
bambam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眼看向王嘉尔,嘴角的笑苦涩而又悲哀,“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为什么还要让我亲口说出来,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那样而已。”
  “bambam!”王嘉尔忍不住用力抓紧了bambam的手,没有叫弟弟反而是叫了他的全名,有什么从那双波澜不惊的黑眸里渐渐破碎开来,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掩藏的沉痛隐隐浮现开来。
“什么叫做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那样而已?大不了就是哪天突然间就消失不见,反正你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地去死,也可以什么都不要地去消失吗?”王嘉尔紧紧盯着bambam,声音低沉却似乎压抑着极大的愤然和惶恐不安。
  “我还要帮你煮面。”bambam低着头,伸出左手想要将王嘉尔抓紧自己右手腕的手拉开。
“bambam!”王嘉尔看着bambam一次又一次地逃避自己的问题,让bambam正视自己不让他躲开自己的视线。
  “哥……”bambam抬眼看着王嘉尔,抿了抿嘴,黑眸里散不尽的悲哀,“别再逼我了。”
bambam的声音很轻,似乎刚出口就碎在了空气中,却又似乎浸在了最深的苦痛中。
王嘉尔愣住了,然后缓缓松开了bambam的右手腕。
bambam继续低着头洗着锅子,然后倒上了水,重新放回了炉灶台上点火加热。
“别煮了,我不想吃。”王嘉尔看着炉子上正在煮沸的水,低沉着声音说着。
  “可是,我想煮。”bambam伸手将面条缓缓放进了锅里,“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我已经,快没时间了啊。
这些事情,就算是如此微不足道的煮一碗面而已,他以后便也都做不到了。
“bambam,够了,已经够了。”bambam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右手拿着筷子搅拌着面条,柔声说着,“这一年,就当做是我偷来的。能再见到你和有谦,已经真的足够了。”
bambam微低着头,但是男人只是轻笑着,眉眼里的神情太过温柔,温柔得让人却感觉到凉心彻骨的悲伤。灯光下的轮廓有些模糊不清,似乎一眨眼眼前的人便会突然消失一样。
“我知道,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就是那么一瞬间,王嘉尔有了一种崩溃窒息的感觉。那样的声音,太过飘渺悲伤,让人不敢去听。
“哥,对不起啊。”
bambam的嘴角依旧是温柔的浅笑,抬眼看向王嘉尔的时候,眼泪却落了下来。
“我……又要丢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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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离开 ...
  “bambam!bambam!”
是谁,在叫自己的名字?
好熟悉的声音。
bambam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神色惊慌失措的两个人,而他此时正被其中一个人紧紧地抱住,那个人的眼睛红着,抱得很用力,像是害怕自己会消失一样狠狠地拥紧自己,不断地大声叫自己的名字。
晃了晃神,bambam才终于记了起来,抱住自己的人是金有谦。
  而金有谦身边那个紧锁着眉头担忧望着自己的,是他的哥哥王嘉尔。
bambam微微摇了摇头只觉得意识模糊不清,然后缓缓转过头看到自己正躺在客厅的地上。
他记得,他刚才是在教金有谦画画,然后教了一会儿他好像便突然晕了一下,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也是常有的事了,却没想到这一回却正好发生在金有谦和王嘉尔的眼前。
“我没事,只是晕了一下而已。”bambam轻声说着,然后看向了在一旁的画板,金有谦的画果然是相当糟糕,他应该没晕多长时间吧。
  “bambam……”金有谦的身体颤抖着,面露紧张不安地看着bambam,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令他很恐惧的事情般,抱住他的力度似乎又无形地多了几分,“已经过去一天了。”
bambam的身体一震,眼眸蓦然瞪大看着金有谦,然后缓缓僵硬地转头看向王嘉尔,王嘉尔默认地微微点了点头。
一天?
他,竟然……就这么失去意识地过了一整天。
“bam,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不管怎样,金有谦也不可能再粗神经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了,金有谦红着眼睛焦急地问着bambam,身体不安地颤抖着,手死死扣住bambam的身体。而bambam的身体似乎变得愈发的透明,脸色惨白如纸,就那么看着让人有种下一秒会突然消失的错觉。
“有谦,我已经死了啊……”
  bambam似乎脆弱不堪地抬着眼看向金有谦,然后给出了答案。
“我总会消失的。”
我一直以为会陪在身边的人,却离开了我;而当他终于找回我的时候,我却要离开了。
也许,他们真的赢了时间,但是最终却还是输给了命运。
“去哪里!bambam,你要去哪里啊?”金有谦瞪大双眼,声音都在颤抖。
而bambam只能低着头,默不作声。
去年的五月十七日,bambam自杀在了家里,而今天是五月十日,还有七天时间便是一年过去了。
身为游魂的他一天天变得愈发疲累,早晨也不敢出门似乎一触碰阳光便会立刻失去意识般,脆弱不堪。而他失去意识的时间越来越长,频率越来越多,有的时候记忆茫然甚至会突然间忘记所有的事,这些所有不过就像是在步步紧逼地提醒自己,他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bambam一天天愈发得痛苦不堪,当凌晨两点半的时候他会笑着和金有谦王嘉尔说话,但那半个小时之后,bambam只会一个人缩在客厅的角落里,任由心底的痛苦和绝望在沉默中让自己一点点毁灭消散。
bambam知道。
在他死后的一年,他便会真正消失了。
他似乎被无形地分割在了两个世界里,一面的自己笑着说已经足够,这一年真的很开心,另一面的自己却又在崩溃中歇斯底里的哭泣着,拼命痛苦却又无谓挣扎着。
这一晚上,金有谦没有睡,只是定定地望着bambam消失的位置看着。
王嘉尔坐在一边的沙发上,静静吸着烟,什么也都没说。
第二天,bambam依旧呆在房间里,蜷缩着躺在角落里,他好像看到王嘉尔在和金有谦说话,但是bambam却浑浑噩噩地什么都听不清,只能任由自己的意识陷入迷离的昏暗里。
不知道过了很久,似乎却又很快。
金有谦不知道为什么不在房间里,而王嘉尔却在收拾行李,他依旧是拎着那个行李箱,只有一箱的行李,像他可以像当初那样随意地便住进来,现在也可以就这样便走出去。
  快到凌晨两点半了,bambam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坐回了沙发的位置,正对着王嘉尔然后嘴角僵硬地扯了扯,试了好几次才露出了自然的笑。
王嘉尔看着在沙发上身影缓缓出现的bambam,看着bambam轻声说着。
“弟弟,我要走了。”
 bambam看到王嘉尔身旁的行李箱就知道他是要从金有谦家里搬出去了,这样也好。
“嗯。”bambam点了点头,却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说。
“不用对我道歉,bambam,你没有又丢下我。”王嘉尔走到了bambam的跟前,温热的指尖缓缓捧着bambam冰冷的脸,然后整个掌心都轻轻地抚在了bambam的脸颊上。
“因为这一回,是我丢下你先走了。”
bambam愣了愣,眉眼弯弯地笑着,眼眶却红了起来。
直到最后,王嘉尔还是这样,温柔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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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不用不敢见我,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不用害怕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告别,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王嘉尔轻声说着,眉眼里退却里冰冷,似乎将最后的温柔都化在了眼神里,“我只是想你知道,这半年,bambam,我真的很开心能再见到你。”
既然你一直都如此害怕最后的别离,那我们便就先一步地好好再见吧。
“一直都是你对我说谢谢,弟弟,我才是最想说谢谢的人。”王嘉尔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微红,指尖从bambam微红的眼角循着轨迹滑落到bambam的唇角,最后缓缓放下,颤抖地握紧了拳头。
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人。
然后遇到了,那便也就足够了。
现在,王嘉尔该放手了,就算再舍不得但是再这样下去,更加痛苦的只会是所有人而已。
他该放手和bambam告别,让他知道他并没有又丢下他,让他不必暗自里愧疚是他的存在让自己痛苦,最好便让他忘记自己好好离开这个世界;
  他该放手将最后的时间让给金有谦,他弟弟和金有谦一开始便在一起,错过了整整七年,最后他们也应该在一起了吧。
“弟弟,再见了。”王嘉尔轻声说着,低垂着眼不敢看bambam然后向行李箱走去。
bambam微抬着眼,手指微动向王嘉尔的背影伸去,最后却还是僵硬着收了回来。
的确,这已经是最好的告别,最好的结果了。
“bambam,你有爱过我吗?”王嘉尔走到了门口,然后步伐缓缓地停下。
王嘉尔是这么问的,bambam顿住了,他自然知道王嘉尔问的是不是应该的亲情,而是像他对金有谦那样的爱,只是至此至今问这个问题又还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了。”王嘉尔回头看着默不作声的bambam,眼神微暗,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有。”
王嘉尔的脚步顿时止住,然后缓缓地转过头去。
 “当你跪在寺里,从早上到晚上一尊一尊拜佛,说要还愿的时候。”bambam的嘴角浅浅笑着,但是眼里却是散不去的如露水般的悲凉与忧伤。在那一刻,也许bambam真的动心过。
这个男人,将自己从悲伤和绝望的深渊里拼命拉起,陪在自己身边;
  这个男人,在后驾驶座上拿着自己的照片,哭得像个孩子叫自己;
  这个男人,在醉酒后说要照顾他,要对他好,就算死了也对自己好;
  这个男人,在生日上插上了二十七根蜡烛,说爱他,要他等下辈子……
不管是哥哥也好,王嘉尔也好,还是其他什么身份也好,对于bambam来说都是无可替代的人。
也许爱,也许不爱,bambam也已经分不清。
但如果他还活着,还和王嘉尔一起这么一年一年的生活,也许有一天他们真的会在一起。
也许真的,他们差点就在一起了。
但就是差那么点。
“原来,你有跟着我啊。”王嘉尔愣了愣然后笑了。
似乎他的一生,只为了等待bambam的这一句话。
王嘉尔的眉眼里闪烁的笑意在黑夜里温柔得让人移不开眼,然后缓缓重新走近bambam,“既然这样的话,弟弟,把你的下辈子给我吧。”
bambam的眼帘微垂,哪里来的下辈子?他便给王嘉尔一个承诺,也不过只有王嘉尔在空守而已。
“好。”但是bambam还是听到他自己说好,bambam伸出右手小拇指,“要拉钩约定吗?”
“都这么大了,还要拉钩吗?”王嘉尔摇了摇头,却抓住了bambam的右手让男人靠近了自己怀里,然后左手搭上了bambam的后颈,就那样吻上了bambam。
bambam愣住了,他看到王嘉尔漆黑的眸子,仿佛要将他整个囊括进他的世界。渐渐的,冰冷的属于王嘉尔的唇角的温度,随着彼此之间亲密无缝的摩挲,越加温暖起来。
  没有推开王嘉尔,bambam缓缓闭上了眼睛,专注地感受着王嘉尔的温度和气息。
“弟,那我们定好了。”王嘉尔缓缓放开了bambam,轻吻着bambam的唇角轻轻唤着,这个字似乎一直辗转在王嘉尔的唇齿间,浸入了生命所有的温柔。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王嘉尔会这么叫他——“弟。”
“那我走了。”王嘉尔凑在bambam的耳边轻声说着,bambam微微点了点头。
王嘉尔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轻声说,“我们下辈子见。”
“好,我等你。”bambam也笑了。
王嘉尔拎着行李转身离开,bambam便默默看着王嘉尔离开的背影。
而门关上的那刻,两人的泪水终于压抑不住地夺眶而出,泪流满面。
这次分别过后,便再也不会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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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回去 ...
  金有谦越过站在门口低垂着眼流泪的王嘉尔,然后打开了门走进房子。
bambam正坐在沙发上,哭得全身颤抖,嘴微张了张干涩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金有谦走了过去,蹲了下来平视着bambam,然后伸出手,温暖的热度触及到bambam冰冷的脸颊,将bambam脸上的泪水摩挲去。金有谦缓缓靠近,贴着bambam的脸颊,细碎的吻从眼角滑落至唇角。
“有谦……”bambam伸出手抓住了金有谦的衣角,“我想回去。”
金有谦愣了愣,然后定定看着bambam。
“我们,回去好不好?”bambam的声音微弱而又颤抖,金有谦最爱的那双眼眸里是散不去的悲伤。
“好,回去。”金有谦点了点头,伸出手紧紧将bambam拥在怀里,“我们回去。”
金有谦和bambam回去了,当天晚上便开车回到了X市,路程很长,金有谦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一路上金有谦默默无言,他知道bambam就坐在自己的身边,但是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原本痛苦万分的心,在这黑夜的漫漫长路上却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既然已经答应过bambam不会再失约了,又有什么好苦恼的好痛苦的?
既然早就定下了,那么便就像一直以来的地一直在一起便好了。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爱去屈从在冷漠和拒绝下,而一开始的金有谦没有,后来的bambam也没有,他们的爱似乎都只是单向的,只要付出了,便再没有了退路。也许他们也曾有过退路,但是用生命去爱的人哪里会有退路可以逃离,即使有,他们也不会走。
  而现在,他们也不过是如此而已而已。其实只不过是继续踏上了这条路,即使这条路,是一条有去无回的死路罢了。
七年的空白,已经太久了。
以后的路,不管怎样金有谦都会和bambam一起走下去,即使是绝路也会一直陪着他。
既然已经下定这样的决心了,他又何必再痛苦呢?
不过就是这样而已。
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他们总会在一起的。
金有谦和bambam终于又回到了X市,在这几天里金有谦便在城市里闲逛着,而bambam便跟在他身边。
金有谦去了曾经最常去的那家电影院里,买了两个人的座位,然后又买了份超大份的爆米花看恐怖片,曾经每当有恐怖片上映的时候bambam便会主动拉着金有谦来看,而bambam也最爱吃电影院里卖的很甜的爆米花;
金有谦去了大学门口,买了两份十元的麻辣烫,他和bambam在大学里总是会两个人从大学门口出来便跑到这家店里点麻辣烫吃,边说很烫却又喜欢吃,而现在味道还没有变,真好;
金有谦去了室内篮球场里,场内正有大学生穿着队服在训练,曾经他也站在这里打着篮球赛,当他转身的时候总能看到bambam站在第一排的位置,明明很激动想帮他加油,却假装镇定地不敢大声叫出来,但每次金有谦进球后,bambam总会笑得灿烂地向他挥手;
金有谦去了bambam曾经的家楼下,他站在墙角的位置想着他曾经在大雪纷飞的冬天里,穿的鼓鼓囊囊地在冬夜的室外睡着,就为了等bambam一起去上学,而现在金有谦站在那里站了很久看了很久,但不会再有一个bambam从那扇门里走出来了;
金有谦去了市中心的街道上,他曾经无数次和bambam走在这条街道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他也曾经拖着bambam硬是穿着情侣装,手拉手地在这条路上走过,bambam红着脸硬是不肯抬头,却还是紧紧地没有松开自己的手;
……
金有谦在这些天里,似乎走遍了整个城市。回忆,就像破碎的沙漏一样涌了出来。而这个城市里,似乎每个角落里都有着属于他们之间的记忆。
  bambam便默默地跟在他的身边,曾几何时他也像金有谦这样,一遍遍走着他们曾经爱去的地方,他也曾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却始终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
他们的记忆漫长,时间却短暂。
五月十六日的凌晨,金有谦便抱着bambam一起看着电视上放的无聊电视剧。
明明看的是喜剧,但是心中的悲苦却源源不断的涌上心头,bambam的眼泪被笑了出来,却止都止不住。
  “怎么现在这么爱哭了。”金有谦低声说着,伸手将bambam脸上的泪水擦去。
  “这部电视剧,拍得太好笑了。”bambam边说边笑着,但是眼泪却是不停落下。
明明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bambam还有好多话想说,好多事想做,但是最后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的小小的胸腔里,似乎挤压了太多压抑着的情感,无处可以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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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mbam已经,不能再装下更多的回忆了,否则会更加不知道该怎么离开。但是他仍然想要拼命将他和金有谦七年甚至于未来的所有时间都压缩在这几天,似乎这样就可以不留遗憾地离开。
但总是恰恰相反,越是这样想,bambam便越来越遗憾,心里的空洞拉扯得愈发大。
他和金有谦,没能看着彼此大学毕业,然后一起去工作共同支撑起一个完整的家来;
  他和金有谦,没能继续呆在那个小小的公寓里,吵吵闹闹却又开心地一起生活下去;
  他和金有谦,没能看着对方一天一天成熟,也没能看着对方去实现曾经许下的愿望;
  他和金有谦,没能去折腾彼此一辈子,也没能一起相依相守成两个糟兮兮的老头子……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曾以为坚信着会有,最后却什么都没有。
其实走到这一步,谁都有错,谁却又没有错,只是有太多的错过和不幸阻隔在他们之间。
电视里,相爱的情侣不管经历了再多的误会和挫折,最后却也总是会重新走到一起。
而他和金有谦,就算再多的深爱也不过是无疾而终而已。
五月十六日凌晨三点,明天就是bambam一年的忌日,而在这时bambam却没有消失。
“没有消失呢。”bambam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仍然能够抱住自己的金有谦。
他的身体愈发的透明起来,身体更加地疲乏,但是他却没有消失。
但是bambam却没有比此刻更加清楚地明白——这就是他的最后一天了。
“我困了,一起睡吧。”bambam拉着金有谦的手,然后一起走向了床边。金有谦躺在床上像很久以前那样,紧紧地将bambam抱在怀里,bambam听着金有谦的心跳声,莫名地觉得安心下来。
bambam嘴角缓缓勾起淡淡的笑,他终于又回到了他专属的位置。
黑暗和疲倦淹没了bambam的意识,bambam便这么沉沉地睡了下去。
  当bambam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终于可以在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金有谦。
这样,已经很好了。
温柔的眼神,被霸道的手臂牢牢束缚着,脑子里还有着沉沉的睡意……
  许久不见的,第一次一起迎接的早晨。
也是,最后一次。
bambam缓缓撑起身,然后低头看着躺在床上定定注视着自己的金有谦,俯身主动吻住了金有谦。
金有谦伸出手,指尖嵌入了bambam的发丝,然后更加热烈用力地吻着bambam,舌尖沿着唇缝极具压迫感地入侵,似乎想要俘虏bambam的全部。金有谦的吻放肆热烈,所有压抑而深沉的情感在此刻脱缰般宣泄而出,bambam伸手紧紧抱住金有谦,不想放开。
这样的吻,炙热而又绝望,自己的所有都陷在了这个吻里,而且濒临毁灭。
今天之后,bambam的世界便不会亮起来了。


2025-06-26 04:5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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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章准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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