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岳绮罗吃的不大高兴,她用筷子用了惯,换具孩童身子竟是拿着勺子也不顺意。指尖古怪的在勺柄上划动了几下,好容易学着以前喝豆花的时候笨笨拙拙的翘起个兰花指捏着勺子,低头舀了几口白粥,又心虚虚的瞥了眼小丁猫。像是偷腥的猫儿,眨着水亮的眼眸紧紧张张的瞅人。对面男子笑的温温润润,满眼满眼的宠溺。岳绮罗瞧着他眼瞳的时候,总感觉像吃了糖似的甜得发腻,越是心中惶惶。
拘束的将手里瓷勺放在碗沿边,少女歪着头盯他,一双黑多白少的眼眶咕噜咕噜转了半载,又时时刻刻提防似的瞥他一眼,软软甜甜的神态,分明是正常少女无疑。小丁猫不敢放松,这姑娘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一清二楚,活了这么些年,他小丁猫可不想在快死的时候被别人给吞了。这么想着,眼眸内又溢上一层浓浓的笑意。
车子开得左弯右绕,走的尽是些捷径小道,窄时车子边都是贴着墙走,宽时也不过多出一尺左右的空隙。岳绮罗坐在后车厢晕晕乎乎的靠在车背上,两只素白小手死死揪着蕾白的衣摆,脸色少见的苍白起来。她一个几千年前法力通天的女妖怪,到了如今却沦落到坐个车都会晕,被别人听了去八成是要笑到肚子疼。身边的小丁猫贴心的给她揉了揉太阳穴,声音轻轻的道了句话。
“快到了,你再忍一下。”
面前几米处的公馆耸立,门口牌匾刻着的三个大字十分扎眼
——无心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