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 冬天过去,春天刚开始的时候,糖柚大病初愈,从医院里出来后,游山玩水一个多月,寒假结束,她回到了学校,认识了一个男人。
l 起初,他只是坐在阁楼的一角打牌,十四岁的年纪,有张十八岁的脸。糖柚在旁边的饭桌上,听着女友们的欢笑,那些年纪普遍比她大三岁至四岁的女孩子,带着各自的自在乐趣,将糖柚当作洋娃娃般呵护起来,她们围绕着她,有的抽着烟,有的拿着课本,边嗑瓜子边温习功课,后来,他会放下手里的牌走过来:“噫,糖柚又过来了。”然后伸手摸摸他眼中这个儿童的脑袋。
l 他的朋友们送了很多磁带和明星海报给糖柚,唯独他,什么都没有给过糖柚。他给糖柚的,就仅仅是一段段在他家这个阁楼里,和他一起对着煤油灯光剪花纸的时光,他的谈话,多半是对自己的夸耀,有多少人拥护他,教训了谁,又被什么样的人忌惮。他多半是以这些东西为傲,他总渴望在不同人面前立威,糖柚却总觉得着他可爱,他如此张扬,如此活泼,又如此纯真,不藏沧桑,不过就是虚荣而已,不过就是自负而已。这一点也不影响别人喜欢他,就像喜欢某朵花,某处的山,某段时光,简单的,清澈的,支持并纵容。
曾经有个女作家说过:“如果一个女人得不到男人的爱,她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糖柚在想:“男人的爱,不是唾手可得的吗?比如学校里整天嬉皮笑脸的小男生,如此便可以得到尊重,那要建立一个女儿国就太容易了。这玩意儿是否有买有赠,集齐五个送一个,集齐五个不同图案奖励终极大boss一枚。仔细想想,男人的爱是比集优惠券划算多了,看看那些结了婚的,就像打游戏开了挂,扛大米搬水桶修灯泡修电脑换锁修车疏通下水管道,都不用花钱,再好点的,还能洗衣做饭,这样子算下来,一辈子可以省好多时间精力和金钱。这样一想,女作家的话就有点道理了,一个家庭少妇看待一只单身姑娘的眼光,就像公主在看煤矿工人,心中潜台词是: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女人扛大米换水桶累死累活地和男人争天下,像本公主这么优秀的,有个男人争天下,自己垂帘听政就好了。哪里像单身煤矿工人,连个男人都无法让他拜倒石榴裙之下,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本事,被看不起也是正常的,不过,可不是所有的小公主都会有这样的想法。”糖柚只对写书人有了一份同情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