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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祝我生日快樂】
今天天氣很好。
天氣很好對每個人來說，定義肯定是有所不同的。
但普遍意義上來說，風和日麗比較接近天氣很好的標準。
喜歡下雨天的人，就算在雨天裡，也很少會用『天氣不錯』來描述雨。
因為這會在交流上徒增沒必要的認識落差，提高誤解的可能性與會話的難度。
未免解釋麻煩，有些喜歡雨天的人就逐漸失去了使用『天氣真好』的機會，只能用『我喜歡下雨天』來表達『天氣不錯』的意思了。
「……那又怎樣啊。」神室真澄嘆氣，停止思考這種無聊的語言遊戲。
她的心情本來也很好，現在卻晴轉多雲了。
她未必喜歡晴天，也未必就討厭陰天。
但是她還是會用晴轉多雲來表達自己的心情由好變壞。
「……真是夠了。」神室再次嘆氣。
原本她今天心情很好。
也不能說完全與天氣無關，雖說她對晴天可能並沒有特別的喜好，但是在有閒的日子裡選擇寫生來打發時間的話，晴天還是比較舒服的。
在這個休假的日子裡，去街上散散步，吃一頓美味的中飯，之後拿著小本子一路亂走一路隨意的塗塗抹抹……懷揣著這樣隨便的計劃，神室吃完早餐就一個人走進人來人往的街頭了。
原本一切也都還很順利，她如意的新發現了一家挺不錯的餐廳並飽餐了一頓，隨意逛了逛街，還畫了些寺廟類的古建築景物畫，也有些人物速寫。
對於一個自行其是的獨行者來說，所謂美好的假日莫過於此。
她很滿足，幾乎沒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
這簡直就是最棒的消遣。
就在她考慮著是不是要喝個下午茶的時候，一通來電直接讓她黑了臉色。
晴轉多雲。
多雲轉陰。
掛了電話之後，直接陰轉雨。
因為區區一通電話，最美好的一天直接變成最糟糕的一天。
讓她想想那段莫名其妙的對話是怎樣的來著？
「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真澄同學？」當時打來電話的對方劈頭就是這麼一句。
「哈？」她連一聲『喂』都來不及說。
「妳應該聽見了我的問題。」對方並不打算重複一遍。
「…什麼日子？」
「看來真澄同學是真的忘記了，真令我傷心。」
「根本就聽不出來妳有在傷心。」神室嗤鼻，頓了頓，「三月……好像是妳生日啊？」
「這不是還記得嗎。」傳來的嗓音聽起來很欣慰。
但神室可以想像對面那傢伙那種同時帶著得意與惡意的笑容。
她可不打算順著對方的意。
「先說好，我可沒準備什麼禮物要給妳。」
「沒關係，人來了就好。」
「人……哈？」
人來了就好？
「妳什麼意思？」當時神室的臉就陰沉到彷彿要滴出水了。
就這樣，她美好的假日毀掉了。
與悠閒的下午茶說再見，順便跟還只有朦朧想法的晚餐道別，她不得不走上去訪問方才那位來電者的道路。
出租車挺貴，但她也不是負擔不起。
但她還是有些後悔今天選擇了散步舒心而非兜風玩耍。
自己開車就能省下這筆計劃外的開支了。
話雖如此，她也不會為了省錢而選擇公共運輸，那又太花時間了。
都說時間就是金錢，這種時候時間還真的比金錢要貴很多。
「…犯賤吧。」神室看著窗外移動的城市風景，嘲笑自己。
明明早已脫離了掌控。
明明已經不再受要脅。
明明下了決心。
都是假的，都不過是她的自以為是。
到頭來，這麼多年了，她依舊是那隻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神室付完錢，下了車。
又花了點時間走到了坂柳現在所在的位置。
望著這看著就貴的地方，稍稍燃起了點仇富心。
碰！
她在撞門、踹門跟猛力推門之間還是選擇了最溫和的一種。
雖然最溫和的這種還是直接讓門直接撞上兩邊牆壁發出了巨響。
碰！
無視眾人側目的眼神，從大門開始接連破門而入的她，直接朝著坂柳所在的書房大步而去。
碰！
「坂柳有－－」她頓住。
在神室惡狠狠推開門之前，她還想著要怎樣放話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的自尊心。
但在她推開門並看到裡面的那個人之後，她滿臉的怒氣反而被另一種感情給取代了。
輕皺的眉頭還是皺的，卻不是同樣的意思了。
「好久不見了，真澄同學。」
緩緩轉過頭來的電動輪椅上，方才的來電者－－坂柳有栖，用和過去沒什麼區別的笑容面向神室。
「……怎麼回事？」怎麼坐輪椅了？
「嗯？」坂柳笑瞇瞇的輕輕歪頭。
「為什麼……」神室皺著眉頭，抬手朝著坂柳那架看起來就不便宜的電動輪椅比劃了一下。
「哦，妳說這個啊。」坂柳伸手，操作電動輪椅快速的原地轉了兩圈，又繞著神室走起了大的圓，「是Dragon先生送我的生日禮物哦。」
神室一時間沒反應過來Dragon先生是哪一位。
直到房間的門被外頭的人給輕輕帶上，她才試探著說出了她剛才聯想到的那個名字。
「……龍園？」
「嗯。」坂柳微笑點頭。
所以Dragon Boy進化成Mr.Dragon了嗎？
「真的假的？」難以置信。
「是不是很意外啊？」坂柳讓輪椅繞著神室，像個小行星一樣，在寬敞的房間裡同時做起了自轉搭配公轉的花式運動，「大家都畢業分開這麼多年了，連妳都不記得的我的生日，他卻還記著而且送了這種東西給我呢。」
「說是生日禮物的話，那妳不是剛剛才收到這東西嗎？」神室不想盯著轉來轉去的坂柳看，以免自己頭暈，「妳玩得很熟練嘛。」
「這並不難啊。」
神室覺得正常的電動輪椅應該是不可能開這麼快還能這樣瞎轉的。
這看起來一點也不安全，是訂做的還是改裝過的？
果然不愧是那個龍園送出手的東西。
「很好玩嗎？」坐輪椅了還能這麼開心，神室覺得坂柳這人果然難以理解。
「只能說是新鮮吧。」
坂柳一個輕快的漂移甩尾回到神室的正面，接著拿起剛才橫放在腿上的小拐杖，輕巧的下了輪椅站了起來。
呃，嗯，站了起來。
「……」神室眨了眨眼，「原來妳能站起來啊。」
坂柳因為這句話稍微睜大了一點眼睛，隨即勾起嘴唇笑了，問：「我可以理解為妳先前為我的身體感到擔心了嗎？」
「……」
「特意為我考慮而沒在這方面提及太多，也是對我心情的掛慮沒錯吧？真是溫柔呢，真澄同學。」
神室不喜歡這個話題，於是她問：「所以，他送妳這個輪椅，就是為了惹妳生氣囉？還真是大手筆啊。」
「想必是為了惹人生氣沒錯吧。」見神室轉移話題，坂柳也沒有繼續糾纏，只是用意味深長的笑容與眼神對著神室，「不過要說特意為此花大價錢……那倒也未必。」
坂柳拄著拐杖走到旁邊的書桌上用兩隻手指夾起了一張便箋紙，對神室晃了晃。
神室走過去接過來看。
『這東西我以後用不上了，送妳吧。
　妳也差不多到了要用這種東西的時候了吧？』
看來這是跟輪椅一起送來的。可能就直接貼在輪椅上面吧。
連屬名都沒有，但能寫出這種垃圾話還專門送出這種破禮物的爛人……
就神室所知，並不會太多。
要說那其中還有能力可以把這種東西送到坂柳這裡來的，就更是屈指可數了。
「前段時間他好像受過滿嚴重的傷，坐了挺長一段時間輪椅。」坂柳從神室那取回便箋放回桌上，「看啊，這禮物還是二手的呢。他在激怒他人這方面上還真是有一手。」
「……妳是隨手就能調查到他人的詳細資料，還是一直都對所有人的近況都瞭如指掌？」
「妳的判斷呢？」
「我現在不會再陪妳玩這種猜謎遊戲了。」
「真是可惜。看來，離了我太久，妳已逐漸放棄思考了呢。」坂柳拿著書桌上的遙控器把輪椅叫到書桌邊上，讓她舒舒服服的又躺了進去，「不需要用腦的人生是什麼滋味呢，有時候我也會有一點好奇。」
「妳講話還是一樣討厭。」
「可妳還不是過來了。」坂柳微笑，像是看戲一樣觀賞神室的表情，「明明說了已經不會再被我威脅的人也是妳，但這些年來一直都處於隨叫隨到狀態的人也是妳呢。」
「……」
「為什麼無法拒絕我的請求呢？」
「妳管那叫做請求？」
「妳覺得我在命令妳嗎？」
這種對話方式神室太熟悉了，繼續進行下去的話她一定會被坂柳繞進去，所以她只好繼續想下一個話題。
雖然不管怎麼換話題都注定贏不了，但只要她能一直找到新話題，坂柳也會十分樂於陪她東拉西扯。
這女人就這麼閒嗎？神室有些煩躁。
「我以為妳這種大忙人是不會把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的。」
「什麼事情，過生日嗎？」
「妳把我叫過來這裡有什麼意義？這又不是什麼生日宴會那樣的社交場合，應該說妳們這種人的生日宴會我大概也不夠格參加吧。」
這裡不是學校。
她們早已不像過去那樣都是對等的住校同級生。
現在的她們有著明顯的社會地位差距。
「妳是把我們這種人想像成什麼樣子了？」坂柳失笑，「今天找妳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妳能休假，我也可以休假啊。」
「……我為什麼偏偏選今天休假。」神室扶額，她頭疼。
「是啊，我還以為妳是特意要給我個驚喜才請假的呢。」坂柳聳肩，「結果看著似乎不像那麼回事，令人空歡喜一場。」
「妳……」
神室有點不舒服。
任誰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被其他人完全掌握行蹤都不會太舒服的。
坂柳現在用來調查跟蹤別人的屬下一定都是專業的了吧，當然也不會像當年的她那樣容易暴露了。
「這不是才下午嗎，妳就這麼把我截過來。也許驚喜在晚上也說不定？」神室故意挑釁，「沒想到妳這麼沒有耐性。」
「先不論妳能不能用演技騙過我的判斷，首先我也有我自己的行程，如果妳的驚喜安排在晚上，那我也是見不到的。」
「那妳叫我過來到底想幹什麼？看妳炫耀妳今年的收穫？」
既然都知道了她根本就忘了這回事，把她抓過來又有什麼用？
她說了沒有禮物就是真的沒有禮物。
神室掃了眼這房間裡大大小小的包裝精緻的盒子，反正也不差她這一份。
「過來祝我生日快樂啊。」坂柳理所當然道。
「……然後？」
「然後妳就可以走了。」
「妳……！」
神室有點火大。
不只是一點火大。
她美好的一天就這樣被坂柳這個神經病糟蹋了。

「妳有病吧？」她還是罵出嘴了。
「嗯。」坂柳頷首，「心臟病。」
「妳腦子也有問題。」
「至少它有在工作。」
「我腦袋裡的東西沒在工作還真是對不起妳了啊。」
「怎麼會對不起我呢，妳的頭腦又不為而我工作。」
「那我腦袋好不好使跟妳有什麼關係？」
「呵呵呵，」坂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果然分開久了感覺就是不一樣，妳的野性又回來了呢。」
「……就說了我現在已經不會被妳威脅了。」
「那妳為什麼會出現在我面前？」坂柳又說回這件事了。
神室不說話了。
「我的生日祝福呢？」
「我要是不說，直接就回去，妳又能怎麼樣？」
「那妳為什麼要來？」
「……」
「因為是我的命令嗎？那我現在命令妳祝我生日快樂，妳為什麼又不聽了？不對吧，妳都說了不再受我威脅了，我怎麼還有能力命令得動妳呢？」坂柳笑得很愉快，「所以說，我先前的說法－－請求，果然才是最準確的，不是嗎？」
神室瞪著坂柳。
坂柳喜歡神室瞪著她的那雙眼睛。
「那就很有意思了，妳為什麼會聽從我的請求呢？」電動輪椅載著坂柳朝神室逼近，「嗯？」
「……」神室瞇起眼睛俯視輪椅上的坂柳。
「難道說，妳愧疚嗎？」
「我？我愧疚什麼？」
「忘記了我的生日，妳是不是有些不好意思呢？」由下往上望過來的坂柳，在神室的眼中卻一點都不惹人憐愛。
「我沒有。」
「明明我都記得妳的生日，每年都會給妳寄禮物的。」
「……妳還有臉說啊。」神室差點就冷笑出聲了，「先前鍊子或項圈也就算了，這兩年妳寄的狗糧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真澄同學需要有個伴。」
「什麼伴？」神室彎下身，主動逼近輪椅上的坂柳，「一個脖子跟我一樣粗細的小狗？」
「怎麼可能。」坂柳笑了出來。
神室自然明白坂柳送那些禮物的意思是什麼。
但她根本不想理會坂柳的惡趣味。
可惜，不想理會的她果然還是被激怒了。
「真澄同學害羞的樣子好可愛啊。」
「妳根本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神室就沒臉紅，「自說自話很好玩嗎？」
「那戴上去一定和妳很搭的。」坂柳突然抬手，摸了摸神室的脖子。
「……妳這變態。」神室摀著脖子迅速從坂柳前面退開兩步。
「呵呵呵。」坂柳輕笑，很開心。
「我回去了。」
「我的生日祝福呢？」
「誰理妳。」
「生日禮物呢？」
「說了沒有。」
「我送妳的禮物呢？」
「早就扔掉了。」
「真可惜，我還想說，戴上它給我看，就當作是妳送我的禮物了。」
「想得美。」
神室轉身，大步流星，就要離開。
「算了，妳能出現在我面前，就是很好的禮物了。」
「……」已經握住門把的神室停下了動作，回頭瞪坂柳，「真是夠了。」
「可是真澄同學就是吃這套。」
「這很噁心。」
「可是妳吃這套。」
「妳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明明很假。
而且很煩。
但是神室就是……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犯賤。
「不然這樣，我幫妳想一個生日禮物，然後妳送給我，好不好？」
「……那得根據妳提出的條件來決定了。」神室說完，再次確定了自己就是犯賤。
「好啊。」坂柳笑得像狐狸，「那我會恰到好處的找一個接近妳底線卻又在妳容忍範圍內的請求的。」
這是玩火。
但火，原本對坂柳來說就是玩具。
就只是玩具。
「吶。」坂柳坐著電動輪椅來到神室的身邊，向神室展示了她手裡的東西。
「這是什麼？」
「音樂會的包廂票哦。這是家父贈與我的禮物。」
「……兩張？」
「陪我去吧。」坂柳提出請求。
所謂的請求，不過是換了個說法的命令。
神室終究無法反抗坂柳。
從她被她隨隨便便用一個電話就叫出來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經處在一個根本不能反抗的地位了。
「什麼？」
「陪我一起去，就算是妳給我的生日禮物吧。」
「……我白看妳的音樂會，算我送妳的禮物？」
「重點是陪。相當於我要了妳兩小時上下的時間，期間妳必須乖乖待在我身邊陪伴我。」
她們的關係好像變了。
但好像，又沒有變。
看起來好像有點不一樣，但也只有一點點。
實際上呢？

楼主好长

「橋本不是就在外面嗎？妳找他來做護花使者絕對比我優秀多了吧。」
「又不是舞會，我並不需要男伴。何況，身為一個公私分明的領導，我又怎麼能擅自占用部屬的下班時間呢？」
「……妳公私分明？」神室覺得這話根本扯淡，隨即她注意到了門票上寫的時間，「等等……這不是今天晚上的票嗎？」
「是啊。」
「…所以妳先前說妳今晚的行程就是指這個？」
音樂會。
古典樂的。
神室覺得自己恐怕欣賞不來。
一邊做事一邊聽音樂是種享受。
但是正襟危坐，在那裡只聽音樂其他什麼都不能做的話……
大概是對音樂的感受性不如其他人那麼敏銳吧。
而且這也不太適合急性子的她。
「怎麼樣？」坂柳笑瞇瞇的確認神室的意見。
「我還是不懂，橋本絕對更合適吧。我想他也會很樂意。」
「但我更希望是妳陪我去。」
「…看我煩躁的樣子就那麼好玩嗎？」
「不得不說那確實也算是一種樂趣。」坂柳笑了。
「萬一發生什麼事，我可保護不了妳哦。」
「妳會保護我的。」
「……就算我會，我也不一定能保護好。」
「真澄同學這麼關心我嗎，我好高興。」
神室無奈了。
她不懂坂柳在堅持什麼。
「……好吧。」難道她還能說不嗎？
也許真的就只是想看她鬱悶的樣子，同時也能看到橋本鬱悶的樣子吧。
……橋本會因為這種事情而鬱悶嗎，她突然有點好奇了。
學生時代的她估計完全不會在意橋本他們那些人在想什麼吧，但現在她卻覺得他們有一點像了。
自己終究從被迫服從的狗，變成了和橋本一樣的自願順從的狗了。神室自嘲。
「很好。」坂柳微笑，操作輪椅轉了180度，背對神室，「推我。」
「…為什麼？這不是電動的嗎？」
「輪椅還是要讓人推著走才有古典的美感啊，雖然Dragon先生可能不能明白這種把自己託付給值得信任之人時，可以從這份信賴之上獲得的那種成就感吧。」
「……妳講的這些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神室握住輪椅後面的把手，「妳分明是喜歡從別人被迫服侍妳的動作中搾取巨量的優越感。」
「呵，就當是這樣好了。」坂柳大度的不予反駁，「走吧，準備一下，然後我們先去吃晚餐。」
「……普通的晚餐就好了。」
「妳以為我們要去吃什麼？」坂柳忍俊不禁。
「鬼知道妳這種人都吃些什麼。」
「真澄同學腦海裡的我好像真的很厲害呢。」
神室推著輪椅，稍稍低頭就可以看到坂柳的頭頂還有小小的肩膀。
怎麼看也不覺得坂柳像是個成年人。
坂柳也就只能靠表情和舉止來表現成熟了。
這個認知讓神室有點想笑。
門打開了。
外頭開門的是橋本。
剛剛她推門衝進來的時候幫她把門給關上的也是橋本。
……這樣看著，橋本看著還真有點像坂柳的管家。
「喲。」橋本跟神室打了個頗隨便的招呼。好吧，這痞樣一點也不像管家了。
「……嗯。」神室也敷衍的應了一聲，推著坂柳離開了。
不過古典樂啊……
如果是別人的話，她說不定會覺得聽古典樂的人是在附庸風雅或是中二病難以自抑之類的。
但如果是坂柳去聽，她就覺得……沒什麼違和感。
……神室發覺自己內心裡也許有點把坂柳當成貴族千金大小姐之類的東西在看待。
……貴族？
「原來如此……」靈光一閃，神室想到了些什麼，「是綾小路嗎？」
聽到這個名字，坂柳似乎愣了一下。
神室不是很確定坂柳是不是真的有愣這麼一下。
因為這一下可能比四分之一秒還要短一點。
綾小路清隆。
從學生時代起神室就很清楚了，如果有什麼實在沒道理沒好處但坂柳又非要去做的事情的話，一定跟那個男人有關係。
「難道說是因為在這裡有可能會碰上那個綾小路，妳才不希望是男人陪妳一起去嗎？」
「這還真是驚人的聯想力。」坂柳讚嘆。
「我猜對了嗎？」神室看著坂柳的耳朵，想要看出坂柳情緒波動的端倪，「沒想到自稱天才的妳只有腦子一直在跟著年齡增長，那顆少女心卻一直沒變呢。」
「呵，少女心。」坂柳聽了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低聲笑了起來。
她的耳朵沒有紅。
不光耳朵，坂柳的臉色根本一點變化都沒有。
「真要說少女心的話，」坂柳往後仰頭，去看後頭推著她輪椅的神室，「恐怕因妳而泛起的少女心反而更多一點哦。」
「……？」
「總是自作聰明在一些旁枝末節上進行這種徒勞無功的反抗，」坂柳自下而上的看著她，那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著可愛的寵物一般，「我就是覺得這樣孩子氣的妳非常可愛。」
「……」
「啊啦，妳生氣了嗎？」
「我怎麼敢？」神室沒好氣地回應。
「呵呵。妳可以生氣啊，妳生氣的樣子也好可愛呢。」
神室冷冷睨著因後仰而顛倒的坂柳的臉，以及她臉上那甜甜的笑容。
「閉嘴吧。」
實在是很想一個頭槌下去跟她同歸於盡，讓她生日變忌日。
但坂柳要是知道神室在這樣想，一定又會高興地用『同生共死』來描述她們之間異乎尋常的不對等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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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坂柳的个性完全表现出来了

快乐～

你你你你你。。。抢我饭碗。真澄方面基本上没毛病，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