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我伸手掐住白凤的脖子,一字一顿的说“你要好好保护你这条命,毕竟你要是死了,墨鸦可是会很伤心。
我答应过他,照拂你一二。所以,你的性命,我不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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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开手,看白凤无力的倒在地上。我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白骨碗,另一只手扶起了白凤。
我没有选择,从来都没有,我无法留住白凤,也无法陪他一同转世。只好这样,天各一方,各自安好,只是今后漫长的岁月,自由与快乐,怕是与我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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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勾起一丝笑,出乎意外的,竟非常简单。这么久了,笑还是我的一种习惯。
我安抚性的告诉他,“白凤,我替你换一个愿望吧。我答应你,在你尝略世间百态后,你会遇见墨鸦。”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没有错开他眼里的欣喜,那种期待,浓的化不开。
就这样,继续沉沦吧。我笑的更加自然,“我可没有伤害墨鸦,发簪之所以招不回墨鸦,是因为他的魂魄在世间游荡,你若不早去,恐怕又要错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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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我太了解白凤了。如今,用这份了解来欺骗白凤,是不是有些讽刺?我面色如常,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残酷的信念,“我以我的性命起誓,墨鸦的魂魄还在,你会遇见墨鸦的。”
不过是等你百年老去,再一次踏上奈何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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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凤一点点出现动摇,我递出了孟婆汤,道“墨鸦可是一直都希望你可以踏过奈何桥,你不想让他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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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接过孟婆汤,再一次看着自己的倒影许久,思绪飘荡,他看的应是年少时的那段岁月。
一口气喝完了孟婆汤,白凤再睁眼时,眼里的迷茫竟非常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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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他一步步踏上奈何桥,摇摆的陌柳此时看来分外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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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相赠,不正是因为别人要走。
可折了柳,之后又该如何才能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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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许给你的承诺,竟要再一次背离。我们今后所距离的,是生生世世的遥望,你的选择,你的保护,今后真的是与我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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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柳在周围迅速的生长,抽芽,到最后空气中全都飘荡着白色的柳絮,像极了那年空中飘荡的白色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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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奈何桥上白凤越走越远,那背影此时显得无比孤单,不知怎么竟想起了14岁那年的白凤,羽翼未丰,满眼稚嫩,我无意识的追过去,奈何桥闪现的光将我震退了几步,我怎么突然忘了呢,我早已经没有踏上奈何桥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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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决定用我以后的生生世世,来换取白凤今后的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