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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呀 我喜欢你捧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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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呀 我喜欢你捧着花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8-03-10 23:53回复
    我担心会有人记得这里 翻看到我那些以前的事
    暴露不成熟 多少让人有些羞愧 但我不想因此就删掉说过的那些话
    只等自己长大吧 也或许没人会再来看了 除了我自己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8-03-11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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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02:3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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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8-03-11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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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6.6 Day 1
        三四个小时之后顺利着陆。
        第一次 夜间飞行(想得出这个名词还是很佩服自己的**能力) 没有辜负我的期待 除了睡觉有些难受以外 让我感觉新鲜和兴奋的事物太多太多。
        十一点过从江北机场起飞 飞机走上跑道 接着感受到马达的轰鸣。
        妈妈让我张嘴 这样耳朵会舒服一点 不然会嗡嗡的 还很可能头晕。
        我没有刻意 妈妈却说我嘴张得太夸张了。就像坐着海盗船 飞到了天上。
        一霎时 回忆起第一次做飞机的诸多细节。重庆到上海 在候机室等了很久才登机 川航好吃的鸡肉饭 配橙汁可乐小面包。五年前的事情了。
        在重庆上空的时候 你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城市的脉络。闪动的灯光是车流 固定的灯光是街道和楼层。这些光以橙色为主 红绿蓝白皆有点缀。飞过那一片灯火最集中的片区 看着黑夜之下 这些跟着大地表面起伏的光缆 星火连城 风光睥睨。你好像突然了解了这座城市的运作方式。它在呼吸 在每一个这样的晚上有条不紊地呼吸 平静又活泼 夜夜总无眠。然后我低一点头 一个让脖子难受的角度 看见重庆上空的星星。这是我第一次在重庆见到那么多星星。原来它们从来没有消失 只是一部分躲进了云里 一部分跳到了地上。
        北京时间一点过的时候 我打算不再委屈我的肩膀和脖子没质量地睡觉。我额头贴着机窗 看见一处地方 隐隐约约感觉那是一处海岸。岸上也有一些光缆 和重庆的脉络不一样 分散 微弱 而且短。但这并不是说它不好看。我甚至更倾心后者。你从天上而来 不先与它相识 却先不小心窥到了它可爱的睡相。那些原本就微弱的光缆 飞到另一个角度就消失在夜里 再也找不到。那是它睡时的睫毛抖动和朱唇微起。海上漂着星星点点的绿光和白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个答案也多半百度不到。我猜那是灯塔 又马上否决了这个答案。因为这些光源的数量太多。
        悄悄划过它床头的空气 一切都轻盈。
        进化了那么多年 白天的人类社会是一百年一个大变样 晚上却是始终不变的夜与灯火阑珊。
        或许黑暗才是一直包容人类的另一个世界。我心里冒出这样一个没有缘由的命题 感觉天与地之间 自己蓦然变成一尊自在神明。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5-13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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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爷爷是我的邻居。他很瘦,总是穿着深蓝色的布衫,手里拿着一个小的陶瓷酒壶。另外还拎着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些盐花生。吹风的时候,他的布衫就和塑料袋一起飘动起来,看起来很不讲究,却又有几分洒脱。我上学的路上时常碰见他到老街吃酒,但除了日常寒暄外并不多谈。
          老街连接着小镇和乡里,以石板路为主,但走深了就只剩黄泥路了。它两旁的店铺,大多都是木头做成的,柱子上已经开裂,或者粘着一层雾似的灰。有许多挑着担往来的人们打这儿过, 边走边叫卖着,多半是贩卖自家蔬果的农民。也有的是运货工人,货少用担挑,货多就牵着驴或者马来驼了。到赶集,就更加热闹。街上聚集着众多背着背篼的人群。还有那些舞龙舞狮的,排场算不上大,鸣锣敲鼓的声音却响亮异常,为身后火红的队伍开道。而像高爷爷这般不做买卖,也不运货的人,多半是茶馆的闲客。那茶馆唯一的电器就是台小电视机,其余都是木头桌子,木头板凳,大多数木头还带着开裂的花纹。电视机里放的多半都是些京剧,或者其他戏曲;而且声音开得老大,吱吱呀呀一上一下地唱着,却从未听清过几句。
          高爷爷有一儿一女,前几年还抱了两个孙子。但就是子孙满堂也没能留住高爷爷出门的心。他很少和家人们一起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只有一次偶然碰见他带着他的小孙子。当时他正和几个老爷子们围着木桌看人下象棋,指指点点、有说有笑。棋手们下得也带劲,仿佛是在棋盘上行军, 手里攥着棋子在棋盘上砸得如炮响。而旁边一桌却安静得出奇。几个茶客抽着叶子烟,鼻子嘴里都像老龙王一样吐吸着白雾。高爷爷就站在这两桌中间,他抱着的小孙子也就在这两桌中间。棋正下着,那怀里的小东西忽然就张牙舞爪地哭了。响亮的啼哭里,棋桌旁的看客们不约而同地静了,各自抬头看了一眼爷孙两人。高爷爷摇晃着手臂哄他,他反而越哭越大声。后来他见小孙子实在哄不下来,便抱着他走了。走时腰拌着了身后的茶桌,于是那吸叶子烟的茶客嘴里喷出的烟雾也跟着倾斜了,偏离了原本的方向,在空气里散漫成一团。高爷爷从此再也没带小孙子来过。
          有天放学再碰见高爷爷,他手里竟然多了一条绳子。绳子另一段系着一条小土狗。这条狗很丑,瘦,而且黑,一节短短的尾巴。高爷爷的花生落在地上,它立刻就捡起来吃下去。后来的一段时间里,高爷爷经常走哪儿都带着它,清瘦的身影脚边多了一条小狗。孙儿都不养的他,就这样养起了宠物。
          然而高爷爷的狗并没有养几月,就跑掉了。往哪儿跑的,无人知晓。再碰见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11-25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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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高爷爷的狗并没有养几月,就跑掉了。往哪儿跑的,无人知晓。再碰见高爷爷时,看见他依旧那身道士一般的行头,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主动招呼我。当时是冬天的早上,总有很多雾,高爷爷站在老街口的黄角树下面。我知道他狗掉了,于是少有地跟他多说了几句,例如问他狗是如何溜走的。被我注视着,他叽里咕噜地说了起来,像自个儿都没想明白似的将事情说得很乱,又带了些口音。那时我才发现,原来除了平常那几句问候的话,高爷爷口里说的东西,我都听不太清楚。 他似乎也察觉了这一点,所以他说着说着就极力形容起来,向我摊开一双空空的手,在空中比划着,那手掌上遍布着纹路,一条条,很深,走势不同,又交叉在一起。 我忘记狗是如何跑掉的了,似乎是那天高爷爷将绳子解开了,它就撒腿跑了。他说时,风吹得他的塑料袋和布衫一飘一飘的,在空中划出一个饱满的弧形。那一飘一飘的模样,带着雾里的凉意,被我记得很清楚。高爷爷说完,愁着眉毛将小腿的灰拍干净。或许是以为我还没有听清,他叹了口气。此外,他似乎也没有要找回小狗的意思。
            再后来,又常常能在老街见到高爷爷了。他坐在木长凳上,穿着深蓝色的衣衫,背对着我 。行人挑着担,马驮着货,从我和高爷爷之间的石板路上走了过去。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11-25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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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三子的故乡在川滇交界。除了那条常年货车飞驰的水泥公路以外,故乡就是大片的田野,起伏的土坡,还有连接起它们的无数黄泥路。
              三子与我从小相识。他生长在农村老家,整个小学都是在田野里度过的。过年我一回老家,三子就成天带我出去野。规矩老实的我跟着他四处探险,我们起早贪黑,睡前洗把脸,湿润的毛巾上全是黑色的土灰。
              有一次我和他在田坎上走累了,就在土坡旁边休息。我蹲着,他直接坐在沙上。田野的缝隙间生长着一簇紫色与白色相间的喇叭花。三子突然说这花心里有蜜,就给我们一人摘了一朵。我将信将疑地接过,把花瓣上那点泥土抚摸干净,刚要吃,定睛一看,发现花心里爬着几只蚂蚁,吓得赶紧扔掉了自己那份,但那时三子却已经吃了下去。我以为蚂蚁会在他的肚子里生下许许多多小蚂蚁,直到有一天撑破他的肚皮,他就死了。我越想越怕,竟然不敢告诉三子花里有蚂蚁。他边吃,边走过土坡,走过瓦房,走过池塘。我就一直跟着他走。 可是三子不仅没有死,他甚至都没有闹肚子。直到三四年级他还会偶尔摘点田坎上的花花草草来吃,比如酸酸草。但三子不再吃喇叭花了,因为他说喇叭花里并没有蜜。
              除夕拿到压岁钱,我都是把崭新的钱从小额到大额理好,存到妈妈那里,好几天都舍不得用。但三子总是拿到钱就立刻花了——买玩具枪。不过那都是些大玩具枪,对孩子们来说是天价。可三子就是舍得。他在老板的啤酒肚面前站着,从大大小小的枪堆里挑出他早已看好的那把;明明早就知道价格,还是要再问一遍这枪多少钱,然后才从裤兜里揣出一把被揉得像咸菜一样的新钱,把它们堆在摊子上,再一张一张数给老板。从不要价。
              有一年,他买了一把带消音管的M16。过年,街道上张灯结彩很是热闹,就连停靠在路边的摩托车上都贴着福字。我们俩像平时一样在街上走着,忽然三子就端起枪来对着商铺屋檐的天花板连射了起来,跟着自己的眼神指哪儿打哪儿。店铺红火的灯笼忽然摇晃起来。我只听见各个灯泡应声粉碎,然后在周围人毫不掩饰直直盯来的目光里疯狂地质问他在做什么。三子却冷静得异常。他把枪放到耳朵边摇了摇,然后往里装了一把子弹。完毕后只给我说了一句,他平时很看不惯那家超市的矮子老板。最后,天花板上的灯泡烂了一排,他却带着我若无其事地走了。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就像那些被吃下的喇叭花一样,他毫发无损,只剩什么都没做的我永远惊慌失措。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11-25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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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那些枪全是三子自己一个人弄坏的。因为他爱它们,却不是小家子气的爱,不是一会儿怕它卡子弹了、一会儿怕它枪板擦花了,而是带着它们从这个土坡飞快滑下来,再从这条街飞快冲出去,带着一身的土灰和渣子,朝他假想的敌人们疯狂射击。他和它们就像一个老兵和他的老朋友,彼此都伤痕累累,却从不在意。只是三子是真三子,枪却是假枪;所以三子依旧年年在现实与臆想之间冲锋陷阵,但手里端着的武器却年年都是新面孔。他从不缅怀死去的它们。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11-25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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