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送别
遗体告别仪式在两天后举行。
这天一大早,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似乎老天爷也在为英魂的离去而默哀。
曾经一起工作过的同事几乎全部到场,甚至一些高木很久未见的老师和同学听到消息也赶来了。宾客无一例外全穿着一身黑色,现场一片肃静。
佐藤作为妻子,在羽野和由美的搀扶下走进灵堂。羽野和山本已经订好了去美国的机票,参加完高木的葬礼之后就会动身..
五年前在教堂,我穿着雪白的婚纱被你牵着手走进来,五年后也是在教堂,我却只能穿着黑色的衣服为你送行..高木,你能了解我现在的感受吗..
小希被姑姑牵着手走进去,她瞪着大眼睛四处打量,很奇怪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叔叔阿姨,为什么他们都要走过来摸我的脸呢?少不更事的她根本不知道父亲已经离去的事实,更看不懂大人们眼中的悲伤。
葬礼由松本清长亲自主持,由于是警察的遗体告别仪式,所以气氛显得比以往更凝重。台子上端放着高木生前所使用过的物品,但那个被视作警察身份证的警察手册,由于佐藤反应激烈只好作罢。
松本严肃地宣读着警视厅批下来的文件:“高木涉同志由警部补晋升为警部,并将永久封存他所使用过的警枪以及相应物品。”
现场一片唏嘘之声,大家都轮流走上前来围绕着高木遗体作最后的告别。
“爸爸怎么在上面呀..”小希扯扯姑姑的衣角,怯生生地问。
“那是..他..他睡着了..”高木梓心里清楚不能让孩子过早知道这些事,再说她也不可能懂。
“我要去找爸爸..姑姑,小希要去找爸爸..”
孩子稚嫩的话语却让在场的大人都伤心不已,佐藤盯着自己女儿,不想让她继续闹下去。
“乖,在这里呆一会..”
“不嘛..不嘛..”小女孩撒着娇,拼命想挣脱姑姑的手。“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这样肃静的氛围中听起来特别刺耳,而原本跪在地上的佐藤这时已经冲到了孩子面前,手还扬在半空未落下。“高木夏希,你给我安静一点!!”她的声音很沙哑。
小希望着自己的母亲,目光里充满了恐惧。虽然这一巴掌是佐藤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打的,但对于一个三岁多的孩童来说却显得稍重了一些。
小小的脸上挂满了委屈,撇了撇嘴,眼看就要哭出声来..“不许哭,滚到一边去!..”佐藤都快气疯了,看见女儿那个样子又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却被身后的羽野拽住。“美和子,孩子还小..”
高木梓赶紧拉起了坐在地上耍赖的小希,连哄带骗将她抱走。包里还有一块早上出门时以防万一带上的假面超人巧克力,这会可算派上了大用场。孩子的嘴里塞进了零食后,立马就止住了哭。
雨一直不停的下,仪式结束后,殡葬车将高木的遗体运走。车在雨中缓缓前行着,把逝去的亲人带走,将生者的思念留下。
佐藤在大雨中奔跑着、追赶着..为什么上天每次都是带走我最爱的人,却唯独如此“眷恋”我呢?..留下一具冰冷的躯壳和一颗冰凉的心,是眷恋还是残忍..